第五十六章 三岔河之戰
奪取三岔河,此役消滅日軍尚其次,作戰目的於三岔河的大量物資,圍繞這一想法,唐秋離陷入深入的思考之中。
漸漸的,想法成熟了,許久,他從沉思中清醒過來,發現大家都看着他。
其實,場的幹部們,都感覺到指揮長要有大動作,尤其是劉鐵漢和馮繼武兩人,都是多年的老行伍,並且都是不錯的軍人,從唐秋離把偵察的重點放這兩個地方來判斷,已經猜測到這兩個地方時下一步作戰的重點,只是不知道指揮長要打哪一個目標。
「各位,部隊下一個作戰目標是攻佔三岔河,理由如下,一是三岔河鬼子防守兵力相對薄弱,二是三岔河作為南滿鬼子重要兵站之一,哪裏的物資,正是目前我們急需的,下面就這一作戰意圖,大家討論一下,」他說完,坐下來等着大家的發言。
秋生哥、秋泉哥、山虎和小玲自然是完全贊同。
劉鐵漢和馮繼武相視一笑,指揮長果然選擇了一個目標為攻擊方向,別看年輕,夠老成持重的,還沒有狂妄到用現有的兵力去攻打松江城。
三岔河現有的鬼子兵力,一個憲兵大隊將近三百人,一個步兵中隊,一百三十人,滿洲國兵一個團將近一千人,另外,還有偽警察、特務隊等武裝將近三百人,總兵力一千七百多人,血手團的總兵力為六百七十人,是鬼子的一個零頭,這仗怎麼打?
「怎麼打?偷襲!」唐秋離看出了大家的擔心,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聽他這麼一說,大傢伙眼前一亮,對呀,我咋沒想到呢?正面咱打不過,背地裏偷着來,以有心算無心,准能成!
接下來,圍繞着如何偷襲三岔河,大傢伙展開了熱烈的討論,並且提出了很多補充意見,使作戰方案加完善。
後一致決定,十天以後,開始實施作戰計劃。
部隊為成立後的第一場大戰,開始了精心的準備工作。
全體隊員立即結束整訓,轉入特種作戰訓練,秋泉的偵察隊隊員,大部分進入三岔河,部隊只攜帶輕武器,由秋泉安排渠道偷運進三岔河,隊員則分散潛入。
唐秋離之所以安排少部分隊員,依然留松江城,主要是為了監視鬼子松田聯隊的動向,這可是一股不容忽視的敵人,方圓幾百里之內,能對部隊構成威脅的就是這股敵人,不敢保證,戰鬥打響以後,松田聯隊不來增援。甚至說,唐秋離對松田聯隊的關注,都超過了對即將開始的三岔河之戰。
另外,派秋生趕回唐家窩鋪,動員鄉親們幫助運送物資進山,當然了,不會是明着面兒來,唐秋離本來不想讓家人們擔這個風險,可沒辦法,部隊人手緊張,只能這麼辦了。
他仔細叮囑秋生,一定要把屯子的安全放第一位,鄉親們要晚上來,並且一定要化妝,要讓熟人看見都認不出來,一定要妥善組織,安全第一!
秋生急忙趕回唐家窩鋪,秋泉也趕回三岔河。
十天之後,一個陽光燦爛的早晨,微微刮着小北風,三岔河東門外的大車道上,跑過來三張馬爬犁,城門口的鬼子和國兵哨兵打老遠兒就聽見馬鈴鐺清脆的響聲。
近了,當先的是一匹棗紅大馬拉着的爬犁,上面坐着八個日本浪人,為首的是一個彪形大漢,滿臉的絡腮鬍子,一把長長的武士刀插腰間,奇怪的是,背後還背着一個大背包,銅鈴大眼,冒着寒光,滿臉殺氣。
後面的一張馬爬犁上,裝得滿滿登登,蓋着厚厚的帆布,也不知道裝的是啥?
惹人注目的是中間兒的那張豪華爬犁,帶着裝飾華麗的車棚,兩匹一根兒雜毛都沒有的純白色高頭大馬,輕快的拉着,這張爬犁,也太氣派了,咱這麼形容吧,就是爬犁里的勞斯萊斯、加長賓利,超豪華!
站崗的四個國兵,有點兒眼暈,為啥,瞧這氣派,不知道是哪的大人物,咋可惹不起!可是,不惹不行啊,咱乾的就是這職業,瞧見沒,後面那四個鬼子兵大爺正瞪着狼眼看着呢!要是不例行公事的問兩句,指定「山濱」的給!
所以,當爬犁到了崗樓跟前兒,這四個國兵一伸手,就攔下了,剛要開口,那位彪形大漢蹦下爬犁,伸手就給打頭的那個國兵一個大嘴巴,同時高聲罵道「八嘎」,說着,還伸手要拽出武士刀。
嗬,這一個大嘴巴,打的這個狠,那個國兵眼冒金星,當場轉兩圈兒,還好,沒暈倒,只不過是後槽牙有點兒活動,嘴丫子流下一股血,鼻子也見紅了,臉上通紅通紅的五個手指頭印。
這幾個國兵,一看這架勢,一聽說話,嚇得一縮脖兒,好懸沒尿褲子,為啥?還不是唐秋離上回城門口兒,當場砍下蠟黃臉國兵腦袋那事兒給鬧的。
所以,這幾個國兵心裏一激靈,俺的親娘哎!敢情這幾位是日本人,真他媽倒霉,沒幹啥,先挨揍!這咱惹不起,弄不好,再把俺腦袋砍下來。
後面的四個鬼子,見前面鬧起來了,立馬氣勢洶洶的過來倆,三八槍刺刀錚亮。
這倆鬼子邊過來邊想,要是滿洲人這鬧事,當場就給挑嘍!
到了近前一看,原來是幾個日本浪人,雖說是同胞,這倆鬼子也不咋高興,小小的平民,我的軍人的幹活,你們的藐視軍人,鬧事的不行,所以,打算訓斥幾句。
沒等開口說話兒,車篷簾兒一掀開,下來一男一女兩位年輕人,男的西裝革履,一副墨鏡遮住臉龐,身材挺拔,往哪一站,玉樹臨風,英氣逼人,左手還握着一把武士刀,古香古色,一看就是有年頭兒了!
女的也同樣年輕,一身西式裙裝打扮,臉龐被一層薄薄的面紗擋住了,看不太清楚,可這身材也太漂亮了,豐滿的乳峰,纖細的腰肢,挺翹的臀部,整個身材被合體的衣服勾勒出玲瓏、曼妙的曲線,往哪一站,如一朵含苞待放的雪蓮,亭亭玉立,氣質高雅。
這倆鬼子被這位女郎的氣質給吸引了,直勾勾的看着,嘴角滴答下口水,就像兩條發情的公狗,垂涎已滴,花姑娘大大的漂亮,一會兒藉口檢查,說啥也得吃點兒豆腐,就算挨揍也值!要不,也不符合大日本皇軍的本性!
沒等這倆鬼子把魂兒收回來,幾句東京口音的日語,語氣之中帶有高傲和威嚴,把這倆鬼子打色迷迷、意淫狀態之中驚醒過來,「哈尼」是同胞?
這倆鬼子還算聰明,從這對男女年輕人的打扮、氣質、做派上判斷出不是一般人,立馬客氣的問了起來。
這一問不打緊,這倆鬼子驚出一身冷汗,幸虧米來得及吃豆腐,要不,後果嚴重的大大的!反正是禁閉、處罰少不了。
為啥?這位爺的來頭也太大了,是乃木家族的一位嫡系公子,還有爵位,這倆日本兵,別看中國耀武揚威,日本那就是貧民百姓,下層人物,軍隊也是大頭兵一個!乃木家族日本是等地位,弄死咱哥倆兒,比掐死兩隻螞蟻還簡單!
這位女的,來頭嚇人,是良子皇后的表妹,那可是天皇陛下的小姨子,身份高貴的不得了,咱哥倆兒還想再人家身上吃豆腐,爪子沒長齊是咋的。
聽完這些,倆鬼子大腦有點短路,還有啥話啊,就剩下不停的鞠躬了,那模樣,要多尊敬就要多尊敬。
頭一張爬犁上的是保鏢,你看大家族的子弟就是有教養,乃木少爺正訓那保鏢頭兒呢,意思是不應該那麼粗魯,那個保鏢那麼高的身板兒,連連鞠躬,不停的「哈伊」,倆鬼子忽然有點兒羨慕和嫉妒起那個挨訓的保鏢來,咱哥倆咋沒這機會呢?要是被乃木少爺訓上那麼幾句,多有面子啊,回去,上司都會高看一眼。沒辦法,日本人都這德行,等級制度森嚴,挨把訓,是挺舒服、賊有面子的事兒,就好這一口兒!
既然乃木少爺這麼高貴身份的人,對手下都不慣着,咱也得表示表示啊,這倆鬼子一轉頭兒,看見那四個國兵了。
這四個國兵一頭霧水的那兒發呆,聽不懂日本話呀,不明白是咋回事兒?就看見那倆皇軍那鞠躬了,莫不是皇軍腰間盤突出,那做運動?要不就是痔瘡犯了?還是腦血栓後遺症?
正那瞎琢磨呢,倆鬼子過來,不由分說,上去就是一頓大嘴巴,還不停的「八嘎八嘎」的亂罵,這四個國兵蒙了,憑啥打俺,犯那條兒了?可這話敢問嗎?後來總算明白個大概,原來是不應該攔住爬犁,那上面可是大人物。
這幾個國兵這個窩火呀,不盤問挨揍,盤問了,不對,還沒等問呢,就挨了兩頓揍,招誰惹誰了,倒了八輩子血霉,得,以後咱啥事都不問總行了吧!
這邊兒倆鬼子打得起勁兒,那邊的三張爬犁,已經大搖大擺的進了三岔河,看着爬犁的背影,倆鬼子還規矩的鞠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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