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鼻腔嘴角噴出的血跡被輕輕的擦去,下凹的胸口因為還有氣息而上下微微起伏着,讓人看的有些觸目驚心,年輕的女孩輕輕的抽泣着,不知道是因為害怕還是因為安心。
放眼望去,原本躺在地板上的四五個人都被搬上了床,每張床身邊都圍着兩三個人,有的在照顧,有的幫不上忙干着急,但是所有人的心情比起剛才,都輕鬆了許多,投向門邊的視線里,也都帶上了敬佩和羨慕的目光。
看守人雙手的手腕交疊,被一隻修長白淨的手牢牢的控制住,男子的胳膊肌肉緊繃,努力想要逃脫,女子的手隨意悠然,仿佛沒有使出任何的氣力,看守人不相信自己竟然會被眼前這個看上去雖然漂亮卻沒有什麼特別的女人壓制,但是眼前的事實卻不容他質疑。
「你到底是什麼人?!!!」臉皮從紅色漲到發黑,原本就已經受創的看守人還在儘自己最後的力量掙扎,只是氣勢被壓制,他的掙扎此時此刻看起來是如此的無力。
齊明薇用一隻手壓制了看守人的掙扎,視線淡淡的環視了一圈倉庫之後,她才將注意力放回了看守人身上:「你們今晚是幾點的車?」
「你在說什麼?我,我不知道。」看守人的說話有些嘶聲力竭,他的脖子處滲出了點點血絲,體力已經完全透支,精神上也因為此刻情況的巨大轉變而有所損傷,瞳孔放大的他其實並沒有聽清楚齊明薇的問題,他的回應只是本能的否認。
巨大的牽扯力來自手腕,看守人雖然不願意,但還是被齊明薇拉扯向另一邊,已經決定什麼問題都不會回答的他早就有了被嚴刑拷打的心理準備,所以他只是在心裏嗤笑了一聲。已經開始腫脹的眼皮努力的睜開,想要看清楚眼前發生的一切。
只是現場的情況出乎他的意料,被齊明薇帶離原位。而他原本站立的地方,不知道何時竟然被砸下了一塊木板,順着折斷的木板看上去,之前跟他對戰的那個小子正氣喘吁吁的站在那邊,臉上露出了強烈的不滿,顯然為沒能襲擊到他而氣憤。
「你。幹什麼?這種人有什麼好問的?殺了算了。」阿星原本是想偷襲看守人後背的。因為他覺得他摸不透眼前這個女孩子的行事作風,而且因為她剛來,身份什麼的倉庫里其他的人都不了解。阿星對她還是提防的。
可是沒有想到這個女孩子反應這麼快,明明他的動作應該已經被看守人魁梧的後背擋的嚴嚴實實才對,卻沒有想到還是被她覺察並且還讓他的攻擊落空,阿星有些氣悶,但更多的卻是對未來的不可知而產生的恐懼。
「我還有話要問他,如果你這麼有力氣,不如去幫幫那邊。」齊明薇微微抬起的右手指向正在床邊忙活的那群人。雖然齊明薇自認自己的說話方式非常的到位,但是在敏感瘋狂的阿星聽來,卻怎麼聽怎麼有諷刺的意味。
「你不要以為壓制了他就萬事大吉了,我們不應該在這裏浪費時間,應該乘着他們接應的人還沒有出現的時候,先逃出去。只要找到警察。我們就安全了。」阿星將手中新拆下來的木板丟到一邊,盯着齊明薇的眼神有些瘋狂。
「那他們呢?」齊明薇的手指並沒有移動。示意阿星看向那幾個在這場逃亡中受了傷的男男女女。
「我們帶不走他們!」阿星回答的非常快速,就像他原本就是這樣打算的一樣,而聽到他打算把受傷的同伴留下,原本圍在床邊的年輕人里響起了一陣小小的騷動,與床上的人並不算太熟,他們想的更多的卻是,如果他們受了無法移動的傷,恐怕也會被人這樣留下吧,一瞬間,所有人彼此對視的目光里,都帶上了幾分的不信任。
阿星大約也覺察到自己的回答在現在這個場合里不太合適,他使勁兒的乾咳了兩聲,貌似解釋的又追加了一句:「我們找到了警察,他們就會安全的。」
「呵~」齊明薇還沒有給出回應,被她控制的看守人嘴角卻浮現了一個嘲諷的笑容,阿星一直在注意齊明薇的方向,自然沒有錯過看守人的表情,被輕視的感覺再次湧上心頭,他向着看守人的方向逼近了兩步:「你笑什麼?」
「呵呵~」看守人並不畏懼阿星威脅般的逼近,反而笑的越發開懷,壓制他的這個女孩子,他摸不透,但是那個有些瘋狂的想要攻擊他的男子,他卻能輕易的掌握他的心理,「你說的這句話,你自己都不信吧。」
「你閉嘴!」阿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惡狠狠的衝着看守人嘶吼道,隨即他們沒有放過齊明薇,帶着情緒的宣洩,「你還在拖什麼?幹掉他,我們好去找警察。」
一雙黑色的大眼定定的對上阿星有些瘋狂的視線,齊明薇沒有回應阿星的提議,而阿星也摸不透齊明薇的想法,只是他不願意示弱,兩人就這樣對視着。
「咳咳,你們逃不了多遠的。」看守人已經摸清了眼前這些人是面和心不合的,尤其是壓制他的這個女孩子,完全是鶴立雞群游離在外的,如果能說服她的話,說不定他今次的看守任務還不會失敗的太徹底,「丟下同伴逃離的這種事情,連我們都做不出來,你們真的忍心這樣做嗎?」
「那有怎麼樣?只要我們報警了,你們就全完了!」阿星狠狠的打斷了看守人的話頭,不管怎麼樣,能先逃出去才是最重要的,他不能讓這個已經半死不活的人來壞事。
「哈哈,這話我相信你自己信嗎?」看守人不屑的甩了甩頭,順便將眼瞼上的血珠甩去,「你們逃走了,我們的人絕對不會放任這些人留在這裏做人證,所有的痕跡都會被消除的乾乾淨淨,你們會變成一群因為被經紀公司拒絕懷恨在心想要集體報復的人,卻因為事情的不順利而產生了集體的幻覺。」
「你胡說!」
「我們沒有!」
「你們這群變態,神經病!」
「居然賊喊捉賊,顛倒黑白,我不相信帝國的法律會任由你們為所欲為。」
被看守人描述的場景所驚嚇,原本跪坐在床邊旁觀的年輕人們紛紛站起了身,那樣的結局簡直是不能忍受的,如果這個看守人說的沒有錯,那麼最後他們的下場絕對是被集體的關進帝國精神病康復院的。
「你們可以試試看。」看守人這會心情大好起來,雖然雙腕上的壓力還在,雖然他依舊受制於人,但是他此時此刻覺得他的氣勢已經凌駕在這些人之上了,只是,控制他手腕的這名女子怎麼還是這麼有力,難道她完全沒有被自己的話語所動搖嗎?
「我們就要試試看!」阿星顯然不願意其他人再多想,他像是一個鬥士一般昂起了頭,只是這次,他鼓動性的話語並沒有得到太多的回應,原本議論紛紛的年輕人們面面相覷,彼此都在對方的眼中看到的迷茫。
「要麼,我們就逃出去,然後回家吧,就當這陣子的事情從來沒有發生過,我們不追究你們,你們也別追究我們。」一個細小清麗的聲音響起,阿星下意識的就望向發生的方向,映入眼帘的卻是四五個女孩子惶恐的面龐,一時間真不能確認到底是誰說的。
「胡說什麼,如果那樣的話,他們怎麼辦?!」阿星的訓斥非常的堅定,幾乎已經到了呵斥的地步,被他這樣教訓的了,那四五個女孩子都畏縮的垂下了視線,不敢再多說什麼,而原本圍在床邊的年輕人們也不由自主的向外散了散,看着床上曾經的同伴,只覺得他們現在已經變成了累贅。
阿星心裏有些憤恨,這些傢伙是白痴麼?就算真的不打算帶他們逃走,也不能在明面上說出來,如果一直堅持要報警,他們才能在氣勢上壓制對方,讓對方有所顧忌,結果現在這些人自己先退讓了,表示不追究了,那對手還不氣勢大漲,更過分的要求都會提出來的。
「你們說算了就算了嗎?」果然,看守人的聲音如同惡魔的低語一般再次響起,原本站在道德高地的年輕人們退怯了,看守人的底氣瞬間足了起來,「你們進公司的時候都填寫了真實的身份資料,就算你們都安全回家沒有找麻煩,我們一樣可以找到你們,而且還是在你們不知道的時候。」
「騙人!」
「你們別太過分了,如果真是這樣,那我們還不如報警,我們帶着他們一起走。」
「帶上他們怎麼走啊,他們都不能動。」
「不帶他們更麻煩,你想在報警的時候被別人當成瘋子嗎?」
「我們都這樣了,我不相信警察會相信他們而不相信我們。」
「那誰知道,萬一被當成瘋子呢?」
「不如,我們在報警的同時,叫上s市的各大媒體吧。」
神來之筆的提議讓原本喧鬧如菜市場一樣的倉庫重新安靜了下來,隨後,爆發出了一陣歡呼雀躍的聲響。(未完待續)
ps:雙更結束,周末結束R6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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