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匕首刺破錦帛的聲音,進入血肉的聲音,清晰地傳入楚喚的耳中。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楚喚鬆開手,接着慕容一瀟的身子,「瀟瀟,瀟瀟……你是在和朕鬧脾氣對嗎?不是這樣的,不是會這樣的……」
楚喚抱着她的身子,阿香也跟着撲了過來,楚喚驚恐的神情望着懷中的慕容一瀟,她不應該想着楚耀,和他一起回宮嗎?即使她殺不了他,也不會選擇這種方式來來懲罰他?
楚喚見慕容一瀟胸前的匕首,直插入心的位置,驚慌害怕吼道:「郭雪彥,快來……」
郭雪彥走上前兩步,忙點了慕容一瀟身上的幾處大血脈,看了看傷口,拿過慕容一瀟的手腕。
「皇上,舉起皇后娘娘的雙手,千萬不要放下,找人回宮,將微臣的藥箱帶來,皇后娘娘此時千萬不能移動?」
楚喚慌張着點頭,自己坐在地上,讓她躺在他的腿上。
楚喚舉起這邊的手,而阿香舉起慕容一瀟那邊的手,讓她儘量躺着舒服些,郭雪彥回頭和三十六騎的段同命說了一聲,段同命快速跑到一邊,拉過樹林裏的馬,騎上飛奔而去。
慕容一瀟神志很清醒,她比任何時候都清醒,她知道他在想法子救她,但是她真的不想活了,所有的親人朋友,皆因她而死,唯一能做的,就是贖罪,為了楚耀,她也要這麼做。
她趁着楚喚回頭吩咐郭雪彥之際,抽出右手,將胸前的匕首用盡全力,往體內再推了進去。
寂靜的周邊,頓時響起「啊」的一聲慘叫,從阿香喊着,「公主!」
阿香緊握着慕容一瀟按下匕首的手,「為什麼?為什麼?你還有楚耀呢?太子啊……」
慕容一瀟勉強的擠出一絲微笑,楚喚聞聲扭過頭,看到慕容一瀟嘴角滲出血來,心跳頓時停止下來。
郭雪彥忙點慕容一瀟心脈的穴位,不斷地搖着頭,若是沒有最後再推進去的那一刀,他還有機會救她,如今,她心脈俱損,各處大脈都被封住,也不能止住胸前的血往外流。
慕容一瀟至始至終嘴角含着微笑,雙眸沒有停過楚喚身上一眼。
楚喚雙手顫抖地托着她的身子,從他的腿處流出的熱液,他知道那是她的血,不停地在流。
慕容一瀟看着遠處的草屋,對着阿香說了一聲:「阿……菲……」
阿香點點頭,握着她的手,「公主,咱先不說話,好好的休息,但是千萬別閉眼,阿香知道,你擔心阿菲,公主放心,阿菲有我,我會保護阿菲,還有太子,他快來了,你要趕緊好起來,太子不能沒有母親啊,你那麼在乎他,肯定也不想離開他,對嗎?」
慕容一瀟望着阿香身後的劉岐和葉和,她總算可以和他們一起回上都了。
「阿……香……,他們……」慕容一瀟垂在地上的手,指向躺在不遠處的劉岐和葉和。
阿香求着哭道:「公主,不要再說了,阿香都知道該怎麼做,你省點力氣,太子還要等着他的娘親抱呢?」
慕容一瀟咳了兩聲,帶出一大口血來,楚喚求道:「你起來,殺了朕啊,朕拿命和你換,只要你起來,朕送你回上都……」
慕容一瀟眸中一直盯着阿香,她疲累的眼皮一直想閉上,流了這麼的多血,腦子裏依然很清晰自己手邊的感覺,她想這就是迴光返照吧?
她忽然聽到不遠處,嬰兒啼哭的聲音,就在阿香的身後,她微微抬起頭,望了望,看到不遠處有個黃袍僧人,抱着一個嬰兒,不斷地哭鬧。
她像是聽懂那嬰兒哭鬧,好像在說着,回來,回來。
阿香順着她的眼睛往身後看,什麼都沒有,只是村屋的竹籬笆,被風吹過的聲響。
慕容一瀟伸出手,想去抱着黃袍僧人遞給她的嬰孩,「曜……兒」
『兒』字還未說完,一口氣便咽下了。
阿香撕心裂肺的痛哭地喊道:「公主,公主……你起來啊,你還要帶阿香和阿菲回上都呢?起來啊,公主,你不能這樣倒下,咱們回上都,皇上答應咱們回上都了,快起來啊,你快起來啊……啊……」
阿香拼命地搓揉着慕容一瀟的手,不停地撐着她的雙眼,「不要閉上,矅兒還沒來呢,不要閉上啊?」
程如是收了收嘴角的抽搐,蹲下來抱着阿香的雙肩,阿香卻使出狠勁,將他推了出去,「你們,是你們……是你們害死了她,滿意了嗎?她死了,你們得到了天下,滿足了嗎?」
楚喚抱起仍在流血的慕容一瀟,然後誰也不說一聲,便跑到村屋裏,關上門。
阿香和郭雪彥上前追去,程如是卻將她們擋下。
阿香極為憤怒地想推開程如是。
「他是在拼命救她!」程如是喝道。
「公主都死了,他怎麼救?他要怎麼救?」阿香質問。
程如是知道她此時已經喪失了理智,喝道:「他是東機閣閣主,他會拿命將她救活?」
郭雪彥雙眸盯着程如是,問:「是不是護體神脈?」
程如是點頭,「皇后若死了,只怕他也不會想活……」
程如是看出郭雪彥眼中的擔心,他是四大門主之一,保護閣主,是他們的使命,只是楚喚如今拼了命也要救一個已死之人,任誰也會說上一兩句。
他了解楚喚,慕容一瀟若是一死,只怕整個新堯都會失去國主。
郭雪彥像是明白程如是說的話,壓制住心裏的擔心,然後和身後的三十六騎,說了一聲:「勞煩幾位兄弟回宮,將宮中的寒極之冰取來?」
三十六騎拜禮之後,便走了幾個人。
「皇上即使將不死之功傳入皇后娘娘的身體裏,只怕也救不回她,娘娘的心脈已斷,已無力回天?」
程如是看了郭雪彥一眼,「這就要看郭神醫怎麼說了,如何讓皇上有活下去的希望?」
阿香站在一旁,冷眼望着前面兩人的對話,他們至始至終不明白公主想要什麼,就像程如是不明白她想要什麼一樣。
她們所圖的不過是知冷暖的貼心人,而他們是做大事的歷史人物,和她們想得到的永遠不是一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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