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問道蘭君芙,「滿月金牌帶了嗎?」
「自然是帶了。你有主意了?」
「芙兒這麼聰明,我可不能太差。」赫連雲鸞用力摟了摟她,「乖,既然是我兄弟,還是我出手比較好,免得外人說你不把夫家兄弟當兄弟。」
蘭君芙也不奇怪自己的心思被他看出來,同處一室這麼久,兩人早就心意相通,連失憶都沒能讓赫連雲鸞失去這份天賦。她撫摸上赫連雲鸞的手,「我還擔心別人罵你上位後就忘了血脈親人。」所以她才想自己動手。
赫連雲鸞不以為然:「成王敗寇,等到朕能讓百姓安居樂業,百姓得了好處,誰能記得他赫連雲洛的所謂義軍?」更何況,他這失憶失憶的好,讓他徹底把過去跟兄弟親人之間的糾葛忘個一乾二淨,忘記了那些仇恨,也忘記了那些溫暖。
現在他們對他來說,跟路人沒什麼兩樣,還沒有天天在他眼皮子底下晃悠被他熟悉的柯雲景他們親切。柯家兄弟忠心保護他,一門忠烈,怎麼看都比那些莫名其妙的親人兄弟要值得信任器重。
「你說的是。就按你想的辦吧。」就如同赫連雲鸞給予她充足的信任一樣,她也給了赫連雲鸞十足十的信任。
「先調兵,這是不可少的。不過我們可以分明暗兩隻軍隊,一支在前面吸引注意力,一支在暗中尋找赫連雲洛的老窩。」
「不錯。暗處的那支可以直接跟我們接頭一起動手。」
「嗯。還有文官安撫也是需要的。我多派幾個人,免得被他們目標明確的一打盡。」
「分散注意力挺好的,你有人選嗎?」
赫連雲鸞笑得狡詐萬分:「赫連雲宥。」
蘭君芙驚訝萬分:「你可真壞!」這是讓赫連雲洛的親兄弟來砸場子啊。
明知赫連淳奚和赫連雲洛對自己親兒子、親兄弟不厚道,拋棄了當棄子,現在還故意讓赫連雲宥上陣捉拿他們,明顯是給赫連雲宥公報私仇的機會。
就算赫連雲宥硬不下心腸,赫連雲鸞也可以藉此機會看清楚赫連雲宥的心思,鑑別他忠心與否。
至於大部隊,自然更聽從赫連雲鸞的,赫連雲宥也不過是個分散注意力的幫手。
「也試一下,赫連雲宥到底忠心於誰。」
「可行。」蘭君芙繼續點頭,只覺得男人認真的模樣好迷人!
「哎,就是看來我們又沒有多少悠閒日子了。」赫連雲鸞說着就看向蘭君芙的小腹,那裏,他渴望的第二個孩子不知道降臨了沒有,「真是讓人不愉快啊」
要不今晚再努力一把?
等到了焦霞郡,說不定忙着收拾叛軍,就沒心思造人了。
蘭君芙見他突然沉默,還以為是因為叛軍的事,安慰道,「把這不愉快暫時留着,等到見到赫連雲洛發泄在他身上吧。」
「嗯,」赫連雲鸞順勢摟住蘭君芙的小蠻腰,「芙兒快來安慰我,我不開心了」
那在背後已經曖昧地撫摸暗示起來的手已經讓蘭君芙知道了對方的想法,笑得無奈又好笑,這男人,真是三句不離本性。「你想怎麼安慰?」
「走,芙兒去床上安慰我」
「哦,只是床上啊,」蘭君芙故意挑眉撩撥,「我還以為桌子上地上板凳上都要呢!還有浴桶里池塘里啊」
一句話刺激的赫連雲鸞比誰都激動:「要要要我要我要我都要!」
「哼!想得美!」蘭君芙傲嬌的撩撥完人,扭身就跑,被機靈的赫連雲鸞立刻翻身壓在床上,「芙兒!想逃跑?哼!逮住你了!」
「哈哈哈哈別碰那裏你個流氓哈哈哈哈哈!好癢啊別摸啊哈哈哈哈!」
「哼哼,來,小妞不許動,跟着爺,保管你吃香的喝辣的!」
「不要嘛討厭」
再膩歪的二人,遇到正事也不得不先把造人大計放在一邊。
等白虎養好傷後,一行人就啟程前往焦霞郡。而受傷的房宿、箕宿、尾宿則跟暉兒一起留在郡守府,暉兒在外面從未露面過,外人也不知道大皇子長什麼模樣。而且宮裏大皇子的玩伴跟大皇子都是同齡,吃穿用度都一樣待遇,現在大皇子離宮了那些奶娘和奶娘的孩子都還留在宮裏迷惑外人視線。恐怖即使有情報來源的赫連雲洛也不會知道,帝後民間微服私訪,還把不到一歲的兒子帶了出去。
等到農曆六月中旬時,剛經歷了蝗災的白麓郡也炎熱起來。焦霞郡比白麓郡更偏東南方向,氣候更加炎熱,一路行來,地面熱的已經裂開縫隙。
他們都換上馬車,焦霞郡跟白麓郡相鄰,距離不遠,但白麓郡多農田,蝗災也比焦霞郡嚴重。焦霞郡已經與昔日的衛國相鄰,兩國貿易便利,更加擅長打仗或者是經商。
蝗災不嚴重,旱災卻嚴重的赫連雲鸞看了心憂,六月大旱,等到豐收的秋季到了,百姓恐怕還會有饑荒。
旱災,洪澇,與之相伴的都免不得饑荒,瘟疫。
旱情不解,百姓不安,一路行來遇見的百姓都是愁眉不展。但是叛軍的影子倒是半分也無,也不知這大熱的天氣都藏到哪裏去了。
剛剛進入焦霞郡的郡城是正中午,還來不及找客棧住下,天氣熱的馬兒都伸長了舌頭喘氣。
一行人索性都下馬找了一家簡陋茶館用茶,伺候的人帶着馬兒去找小二要馬料餵馬。
這時突然聽到外面一陣陣的喧鬧聲,正中午的時候,還鬧得人聲鼎沸的,讓人都好奇了。
蘭君芙朝外面看到:「怎麼回事?」
「我去看看!」大概是感恩蘭君芙給了他充足的與玉衡獨處的時候,這段時間翁晚桐可熱情了,說話間就主動出了門,就站在院子門口觀看。門口的大街兩旁擠滿了看熱鬧的百姓,人人踮着腳伸着脖子,夾道爭睹仙家風采。
翁晚桐向路邊的人打聽所謂的仙人,只聽見旁邊有百姓在談論這件事,有人道:「聽說這位孔真人大有來頭兒,是聖王最信任的國手天師,這次幸好路過此地,錢家公子錢珝看到百姓受苦特意聘來為百姓祈雨的。」
另有一人道:「這位仙家既然有偌大來頭兒,必然是法力高深,想來祈雨有望啊。」
翁晚桐呵呵了,剛還在尋找赫連淳奚,現在就露面了。
聖王,正是昔日的晟王赫連淳奚為自己取得新名頭,看來,此時果真已經抵達焦霞郡了,這不他手下的蝦兵蟹將都出去興風作浪了
當今聖上正坐在茶館裏快熱成狗了,抱着茶壺一杯一杯連着灌茶水,外面叛軍就開始急不可耐的收攏民心,用的還是如此不入流的騙術,翁晚桐不屑地看一番,進去把情況跟赫連雲鸞和蘭君芙訴說一番。
正說話間,遊街的隊伍就到了跟前。前頭有數名樂師吹打和儀仗旗幡,後面跟着的是一李八人抬的華麗法床,一名羽衣青冠的道士手執拂塵高坐在法床之上。這人面貌清奇,神色端凝,法相莊嚴,看着到真有幾分仙家氣派。民間風氣素來迷信,百姓紛紛望風跪拜,街道兩旁黑壓壓的跪了一片。
「錢公子急公好義,真真是好心腸啊!」
「活菩薩啊!」
說到來求雨,不論是真是假,總是給了旱災之下難熬的快絕望的百姓希望,聞言都嘖嘖稱讚起來。
那所謂的錢家公子錢珝年方二十五六,大熱天一身華服手裏使勁搖着紙扇扇風,大搖大擺地走在隊伍最前列,滿臉不加掩飾的得意神色。聽到百姓的議論聲還會故作謙虛的向百姓拱手示意。
「嘿嘿,大家也知道,我還未繼承家業,手頭上資金有限,但是做法事嘛,總是需要銀兩的,還望大家通力合作,一起為求雨出點力。」
至於如何出力,錢家公子一轉身,下人就抬出一個大木箱子,木箱子上還貼了大紅紙,寫着三個大字「功德箱」。
還用多說嗎,就是出錢了。
錢公子態度謙虛誠懇的朝百姓深深鞠躬:「若不是在下手頭實在是緊張,也不至於讓大家幫忙籌錢。是多是少不在乎,在意的就是一份心意。」
「咳咳,」那道士突然也清清嗓子,一本正經撫須嘆道,「也不是貧道非要收銀子浪費大家的辛苦錢,主要是貧道需要向龍王爺傳達大家的心意,只有沾上大家手頭氣息之物才能讓龍王爺知道大家求雨的誠意。這誠意的多少,就看大家隨意了。」
這時赫連雲鸞和蘭君芙跟着翁晚桐一道走了出來,看着這聖王麾下的國手天師能有多大本事,一出門就聽到這一番看似大義凜然還神通廣大的話語,真是啼笑皆非。
跟龍王爺通話傳達心意?
呵呵,真龍天子就在眼皮子底下,找龍王爺,還不如找真龍天子。
不管他們怎麼想,這一番話對百姓還是很有用的。也不管聖王到底是誰,聽這名頭就還是很能唬人的。這時候交通不便信息不通,說起叛軍和義軍,百姓也分不清楚到底有什麼不同。他們只知道,能幫助他們解除危機的就是好人。
現在正是乾旱的眼看就要鬧饑荒了,百姓們顧不上追究那聖王到底何許人也,聽到錢公子的話,都紛紛往裏面拋撒錢財銀兩,作為舉行法會的用度和供奉神仙的香火錢。再一聽那道士的話,生怕誠意不夠,或者自己的誠意沒有傳達到,被龍王爺忽略了自己的一畝三分地,一個個掏銅錢還是痛快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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