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等奸商，二等奸後 第498章 嫉妒惡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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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為什麼要虐打她們！因為我恨她！我要讓她看着，當年給我留下的童年陰影報應在她人身上，全是她造成的罪孽！」提起往事，趙振文憤怒的雙眸如血！

    「她？」蘭君芙敏銳的抓住那個導致趙振文隱藏在溫文儒雅背後扭曲的一面的重點。

    「我的繼母！」趙振文狠狠說出了自己最痛恨的那個女人，那個帶給他一生陰影的女人。

    蘭君芙愣了，突然覺得似乎漏了什麼：「你繼母不是已經死了嗎？」

    「死了？哈哈，我怎麼會讓那個賤人這麼快就解脫！我要讓她背負自己的罪孽煎熬一世！」趙振文又是一陣猖狂大笑，笑着笑着，突然如惡鬼一般盯住蘭君芙，陰陰的笑了，鬼魅叢生，「嘿嘿，別說，娘娘您還是見過我繼母的，可惜被她矇騙了，以為是個慈悲心腸的比丘尼，實際上，她可是狠毒的蛇蠍婦人！」

    比丘尼，難道

    正如她所想，天樞從外面帶來的另外兩位當事人，其中一位，正是趙府佛堂里的那位老尼姑。她竟然就是趙府那傳說中在趙振文剛上任時就病逝的繼母。

    比丘尼看一眼趙振文，對上他仇恨的目光，身子一陣瑟縮，低頭垂淚：「老身有罪」

    不用蘭君芙多費腦子，就可以得知，傳說中的惡毒繼母虐待繼子的事，恐怕都是真的。甚至還有更不為人知的殘酷手段，這才讓趙振文留下了一生的陰影。

    趙振文看到最仇恨的女人，立刻走了過來，隔着鐵欄杆，恨恨地看着繼母道：「我就要故意把那種地方設置在祠堂和佛堂下面，我要讓我這對虛偽的親生父親和惡毒繼母看看，我因為他們承受了多大的痛苦，又會因果循環給她人帶來多大痛苦！」

    「你知道嗎，我第一個玩死的，是趙振武的未婚妻！哈哈哈哈，趙振武那個慫包，看着自己未婚妻當着他的面活活被我玩死，竟然嚇得不舉了！」趙振文這句話，是故意當着眾人的面，對着站在自己母親身邊的趙振武說的。

    他就是要揭開最痛恨的女人的兒子的傷疤，就是要讓他跟自己一樣痛苦，就是要逼得他也跟自己一樣瘋狂！

    「我並沒有不舉。」趙振武語氣悲痛，帶着隱忍的仇恨，「我只是覺得對不起她，不想再碰別的女人。」

    「嘖，為你逝去的未婚妻守寡啊？你以為這樣就能彌補你當年的罪過了嗎？你以為這樣老天就會饒恕你為了你母親能活着幫我做的事了嗎？」趙振文冷哼一聲，不以為然，果然是惡毒女人的兒子，一樣的虛偽！

    「香憐，香憐，你怎麼對得起香憐！」提到未婚妻，趙振武痛苦不堪，「我當年的罪過我自願意贖罪，但你為什麼要對香憐下手！那是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的香憐啊！」

    「我們，哼！是你，是跟你一起長大，是你的未婚妻。我算什麼東西，我不過是你們欺負的玩物，是你們的跟班，是跪在地上給你們當馬騎的奴僕！是夏天時在你們午睡時給你們打扇趕蚊子的小廝！是冬天給你們在池塘里摸魚的苦力！」趙振文每說一句，整個人耳朵仇恨、陰沉就越上一層，顯然是想起了當年痛苦的往事，不堪的童年。

    「難道你不喜歡香憐嗎？你為什麼要那般對她？」趙振武顯然對未婚妻的死不能釋懷，含淚控訴着。

    「為什麼？」趙振文猙獰的笑了，「因為，她不喜歡我。因為她選擇了你！你們都是魔鬼！都該死！」

    趙振武如遭重創，表情哀苦：「不，不是香憐的錯，是我整你的，是我嫉妒你我嫉妒香憐喜歡你我才故意整你」

    聽到趙振武的話，趙振文身軀一震，卻依然不肯相信，冷哼一聲：「你以為我會相信你的話？別以為用一個香憐就可以讓我心裏愧疚，這麼多女人，是我玩壞的，但你也別忘了，這些女人都是你動手搶來的，要是下地獄，你也有份！」

    聽到下地獄，信佛的比丘尼終於忍不住了，抱住兒子痛哭：「兒啊，都是娘的錯，是娘不該強行逼香憐嫁給你！是娘不該虐待你哥！都是娘的錯！是娘當年糊塗啊！娘當年身份沒有你爹原配高，沒她溫柔有才，沒她漂亮受歡迎，每次被人說不如原配怎麼樣就忍不住討厭你哥，就發泄在他身上都是娘的不對，害得你到了如此地步！」

    逼香憐嫁他

    難道是真的？香憐喜歡的人，真的是他？

    趙振文面色一陣恍惚，然後，那又有什麼用，人死不能復生，都死了，都死了呵呵，哈哈，都死了！

    「不，我也有錯，是我嫉妒，我嫉妒，暗恨，縱容，貪婪！」趙振武痛苦地捂住臉，「是我害死了香憐！是我害死了那些無辜的女孩！」

    誰對誰錯？或許說，三人都有錯，小錯釀成大錯，大錯為禍一方，釀成他人家庭的慘劇。

    蘭君芙心情沉痛，拍拍天樞的肩膀：「我出去站站，你看着點。」

    「是。」

    天樞理解地點點頭。

    蘭君芙先走一步，她，想出去透透氣

    新的郡守、郡尉都已經派下來了，除了上層的兩位，人口失蹤不止趙振文知道，參與人口販賣的、營私賄賂的，一條線都被挑了，這一點，監御史明睿城的那本小冊子做了大貢獻。這些政治上的事就不是蘭君芙能力所能及做到的事了，她最後關注一下趙家兩兄弟的審判，就準備回雍京了。

    「小姐，趙振文自殺了。撞牆而死。」幾日後，天樞來告訴她趙家兩兄弟的結果，「趙振武被判千里流刑，發配邊疆，終身不得歸來。那位夫人，要陪着他一起上路。恐怕」年紀那麼大，恐怕撐不住。

    蘭君芙心裏輕聲一嘆。那位繼母，或許不是個好繼母，卻是真真切切一心一意為親生兒子打算的好母親，只是若當年她的這份母愛稍微大方那麼一點點，就不會造成今日的慘劇。

    「他有什麼遺言嗎？」

    「他在牆上留了一行血書，希望能把他葬在他生母的墳墓邊。」天樞心裏也是很不好受。

    到了臨終時刻，趙振文最思念的，不是曾經愛而不得的青梅竹馬香憐——那個女人到底愛的是他還是趙振武，他不知道，甚至也沒有感受到一直缺乏的那一份愛，唯一記得的，可以確定深愛自己最愛自己的，是早逝的母親。

    他死後唯一的念頭，就是回歸母親的懷抱，讓心理陰影得以撫慰，讓心理殘缺得以圓滿。

    蘭君芙點頭，表示同意滿足這個最後的遺願。然後目光清冷，「把這個消息告訴趙振武母子吧。」

    讓他們知道，他們最虧欠趙振文的，到底是什麼。

    不是物資，不是家產，就是一份正常的家人之愛，兄弟之愛。

    「是。」天樞若有所思點頭離去。

    「真沒想到，一個看起來慈祥的比丘尼，年輕時那般惡毒。」蘭君芙手裏拿着的，正是派人特意調查的趙振文的童年遭遇，她怎麼也沒有想到，一個繼母可以惡毒到那般地步，竟然是完全不把孩子當人看！

    不過，她毀了繼子的一生，讓趙振文一生無法脫離她帶來的心理陰影；趙振文就直接毀了她兒子的一生。

    誰是誰非，誰善誰惡？因果循環，報應不爽。

    現在，趙振武流放邊疆，後半輩子都會在苦役中度過，繼母跟隨着一起過去，以她的高齡和憔悴，即使能撐到目的地，也是不容易。

    就讓他們在人生下半輩子，用苦役、佛心、慈悲，來為自己當年的殘忍、貪婪、嫉妒贖罪吧！

    天樞離開後，丁啟楠過來了。

    蘭君芙對於他委託的事已經準備好了答案，把另一份情報遞給他：「我讓人調查過了，你妹妹並不是死在趙振文手裏的。你家敗落後，你妹妹跟你走散了，還沒來得及被人擄走販賣，就得了重病直接去了。把她安葬的都是趙振文，因為找不到你爹娘的墓，就直接在趙家陵園立了墳墓，牌位也在趙家祠堂里。」

    「趙家祠堂？」丁啟楠愣愣道，他曾經數次去趙家祠堂探路，卻沒想到，自己苦尋不得的妹妹的牌位竟然就在趙家祠堂。他跟妹妹，數次擦肩而過，就如當年在人海中失散一樣。

    「是，就是我們當時去的那個祠堂。」蘭君芙理解他的心情，點點頭，「當時他故意唬你只不過是為了故意刺激你，大概是煩你礙事了。」

    「我懂了。」丁啟楠苦笑，自己還是被忽悠了一次，上次在大牢被趙振文這番話折騰的那麼痛苦，白白受苦了。「那麼當年把我從紈絝子弟趙振武手中救下的趙振文，還沒有壞吧？當年，他是真正的儒雅君子，百折不撓，在逆境中成長，一直是我最佩服的人，後來為什麼會變了呢？」

    「我查了一下，趙振武的那個未婚妻，其實原本是趙振文的青梅竹馬。」就是那個香憐，趙家對門的鄰居，丁香憐，當年趙家兄弟倆心頭的白月光。最開始認識丁香憐的就是趙振文，卻被趙振武中途，最後還奪走了青梅竹馬，可見趙振文恨意的源頭。蘭君芙輕聲一嘆，「或許這就是刺激他崩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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