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看來,你我真的得一同走黃泉路了。」沈姣看着顧敘,感受着手中冰錐開始融化的跡象,得意道:「你看,你的婚禮變成了你自己的葬禮,是不是很有意思?抒」
顧敘低頭,感受着自己身體從那一抹冰寒入體開始,冰寒逐漸散透全身,血脈仿佛被逐漸凍住一般,越來越僵硬,她冷冷的道:「可惜了,我死了還有人為我傷心落淚,你死了,只有大快人心。」
沈姣被說中心頭傷疤,惡狠狠用最後的力氣,把冰錐完全推入顧敘的身體!
「賤人你敢!」白無叡見到這一幕目呲欲裂,殺人狂魔一般,絲毫不顧自己受到的傷口,幾乎是自殺式的襲擊,險而又險地硬生生挨了一劍,然後朝沈姣撲了過來!
顧敘用最後清醒的目光看着白無叡,她已經感覺到,自己的喉嚨仿佛都不聽使喚了,卻已經執着地說出最後的話:「我嫁給你了......好高興.......」
白無叡瘋魔的狂奔過來,一腳把沈姣踢開,把顧敘摟在懷裏,然而絕望的發現已經晚了,顧敘已經奄奄一息,眼睛睜都無法睜開了。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因未到傷心處,白無叡兩行清淚漱漱而下,嘶吼出聲:「阿敘!」
「呵呵,你以為,殺了我,顧敘能活嗎......」沈姣一口黑血噴出,血成黑色,那是內臟已經破碎,她知道自己時日無多,但她依然帶着得意之色看着顧敘,冷笑着。
憤怒的白無叡惱怒抬頭仇恨的瞪着她,隨手把拜高堂的座椅撿起朝沈姣砸了過去,沈姣「噗——」的一口大口吐血,然後被砸向後面,撞到庭院中的大樹上,當場昏迷過去,也不知是生是死。
然而,沈姣昏迷了,顧敘也昏迷不醒,甚至連呼吸,也漸漸的微弱了。
謹王府的護衛開始清場收尾,白無叡知道蘭君芙擅長毒術,急急忙忙把一群人都帶到後堂給顧敘解毒帶。
顧敘一身大紅的鳳冠霞帔,靜靜地躺在本應該是洞房花燭夜的雕花喜床上,臉色白的幾乎透明,眼睛已經完全閉上,靜靜地仿佛是個來自中古的精靈標本。
喜氣洋洋的婚房,此時卻成了傷心欲絕的診療室。
蘭君芙在內室診脈解毒,顧敘中冰錐的地方是胸口,需要解開衣裳,有諸多不便,幾個男人在外面等待。擔心蘭君芙孕婦身子吃不消,同為女子的顧稀言也留下照顧。
白無叡輕手輕腳反手關上房門,生怕影響裏面的治療,一轉身,面色肅然厲聲質問起赫連雲鸞和岳柳賢來。
「消息是誰透露出去的?」
「阿敘明明早假死成功了,屍體我親自準備的,之前一直安然無恙,連晚上我帶着她偷偷住到白府都沒出任何意外,怎麼會突然被**盟找上門!」
「是不是你們為了把**盟一打盡故意泄露消息的?」
一句一句咄咄逼人的質問炮彈似得朝僅有的兩位客人發射,至於他府上的下人,本只有十二人,老管家為了保護他重傷當場死亡,其餘的也是或死或傷,現在在偏廳那裏被謹王府一起跟過來的大夫療傷包紮。
赫連雲鸞冷聲道:「芙兒還懷有身孕,我會拿芙兒和我的孩子冒險嗎?」
白無叡依然咄咄逼人氣勢洶洶:「那是不是你們被我邀請後泄密走露風聲了?然後來的路上被**盟的人跟蹤盯上了?」
了解白無叡的岳柳賢卻知道,白無叡已經是理智失常,在找個發泄途徑。他一把按住白無叡的肩膀冷聲喝道:「白無叡,你冷靜點!」
白無叡被這裏厲聲一吼,似乎被當頭一棒,打醒自己的混沌衝動,一下子茫茫然,眼中有了淚光閃動。
岳柳賢輕嘆一聲,兄弟好的攬住他的肩膀拍拍:「要追查是誰通風報信的,我親自出馬幫你追查;要找**盟報仇,我們一起幫你,你現在最需要的,是冷靜,明白嗎?」
「對不起......」白無叡冷靜下來,對人的擔憂湧上心頭,聲音哽咽起來,「阿敘......」
赫連雲鸞也沉重的拍了拍白無叡的肩膀,以男人的方式安慰幫助,心裏已經有了一個隱隱的想法。
「顧敘睡死了。」蘭君芙打開門,沉重的對白無叡交待。她已經仔仔細細檢查一番,不得不遺憾的宣佈自己真的是盡了最大的力量,卻依然沒法給顧敘解毒。
她慚愧的看着白無叡解釋道:「沈姣用的暗器,是冰錐。冰錐是用帶毒的水冷凍磨製的,一旦刺入體內,遇到溫熱的血徹底融化,並且融為一體,傷口也被凍住結痂了,連把毒素引出來都很難。」
「而且,她身上早有餘毒,應該是以前被人暗中下毒的。但這種毒是潛伏性的,平時無礙,一旦有引子引出來會重新爆發,成為一種混合毒素,你們做過刑訊應該知道的,混合毒素是最難解的。」看着白無叡面色灰暗的幾乎完全沒有人色,她頭一次後悔自己學藝不精,能力不足,「我現在只能控制住毒素,不讓它蔓延,但是完全解毒,有點困難。」
白無叡深呼吸再深呼吸,才能不至於失態,語氣微微發顫:「她只能一直這樣睡着?」
蘭君芙微不可見點點頭,看白無叡眼中已經蔓上絕望之色,連忙補充:「我會立刻通知翁晚桐,他是藥王之後,我們一起研究,總是有辦法的。」
「也好,」有點希望總比徹底絕望好,白無叡勉強扯動嘴唇笑了笑,卻比不笑更讓人哀傷,「只要她能醒過來,能活着,比什麼都強。我們已經是夫妻了,我會等她醒來。」
好好的婚禮,變成了一場血夜。
蘭君芙幾位客人都離開,把空間留給白無叡和顧敘,洞房花燭夜,原本該是二人甜蜜獨處的好日子。
從後院走到前院,看着滿地狼藉,自己人和**盟的屍體分成兩派整整齊齊擺着,百條性命在一夜之間全部下了黃泉,他們這場廝殺,可以說是兩敗俱傷。(83中文 .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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