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大雪過後,天氣迅速冷了下來,不知不覺,新年將至。
今天的新年沒有宮宴,頗為冷清。一年之內,皇族孫輩一連出事幾位,赫連雲季在自家院子裏被殺,赫連萱後來屍體找到,果然在亂葬崗,赫連蓿抱着還被自己踢過一腳的姐姐的屍體哭得聞着心驚聽者落淚,她親自給赫連蓿跪守靈七天,自己差點跟着一起去了——赫連萱死了,杜念衡也不好過,剛娶進門的公主妻子,肚子裏還有三個月的胎兒,杜念衡堅持為妻子戴孝守孝,被知情後的皇帝大加讚賞。
而文王,終於病癒出宮,這次過後再也沒像從前一樣風花雪月了,身子大損,因為蘭君芙幫他解毒,還幫他從舞陽郡帶回迷途知返的赫連蓿,文王親自上門道謝,不過四五十的年紀,蒼老憔悴的讓人心酸。唯一值得慶幸的,就是赫連蓿終於長大了,一路攙扶着老父親,孝順的再也看不到以前那個囂張跋扈的影子。她私下跟蘭君芙說,自己不打算再嫁了,只想一直留在文王府,替姐姐一起給父親盡孝,也為自己過去的衝動無知贖罪。
姍姍來遲的成長,用血淚和生命的教訓換來的成長,也算是沒有辜負皇帝再一次幫她收拾爛攤子,壓下了舞陽郡她開城門迎敵的事。
今年對於皇族來說簡直是厄運之年,不管皇帝本人對孫輩是喜還是怒,白髮人送黑髮人總是不好過,加上榴仙夫人最終只生了個死胎,宮宴的團圓宴取消了,改為讓各自府上自己單獨慶祝。
赫連雲鸞無疑是謹王府最開心的一個,這點體現在床笫之間幾乎是用不完的精力,蘭君芙一直擔心哪天床會因為他的過於激動導致塌了,那絕對會刷新她的底線。
「芙兒,遇見你我真是三生有幸。」晨間運動之後,赫連雲鸞趴在蘭君芙身上,用還帶着性感餘韻的聲音說着纏綿的情話,無比撩人。
「嗯。」蘭君芙懶洋洋閉着眼睛平息急促的呼吸,大清早的就大戰三百回合,激動地跟跑了馬拉松似得,現在心臟還在突突突的跳動。
赫連雲鸞用手一下一下梳着蘭君芙香汗打濕的秀髮,眼裏是繾綣的柔情。芙兒就是自己的福星,自從她來了,自己的日子一日比一日好過。都說患難見真情,芙兒來到自己身邊,是自己人生最低谷的時候,陪着他一步步從低谷走出來,不管將來爭儲是勝是負,他只願兩人能長相廝守,心愿已足矣醢。
灼熱的一吻烙印在蘭君芙的耳後,頸側,那是他愛的烙印。
蘭君芙閉着眼睛,不客氣地拍開赫連雲鸞:「別鬧了,起床!大年三十了!」
赫連雲鸞還不舍地在她頸側蹭蹭,深深嗅一口女兒甜蜜的體香,「嗯,芙兒我給你更衣。」
蘭君芙毫不留情推開赫連雲鸞,自己坐起身來穿衣服,一邊鄙視道:「管好你自己的手就行了。」讓他來,脫衣服更利索些。
「芙兒你不相信我。」赫連雲鸞遺憾地看着蘭君芙真的乾淨利落穿好衣服,還在假裝委屈着鬧。
「哼!」賣萌這招過時了,蘭君芙冷哼着自己穿好衣服,下床,把赫連雲鸞晾在一邊緹。
蘭君芙都起床了,赫連雲鸞獨自一人在床上待着也沒意思,鯉魚打挺地翻身坐起穿衣。
蘭君芙看向窗外,大年三十了,白雪皚皚,不知不覺間,時間匆匆而過,她要在新的謹王府里度過來大秦的第二個新年。
時間過得真快啊!
三十晚上團年夜,今年師父出去浪里個浪還沒浪回來,不過赫連雲鸞一點也不傷心,因為來了一個更讓他驚喜的人。
皇后。
赫連雲鸞幾乎是欣喜若狂帶着蘭君芙來迎接微服私訪的皇后:「祖母,您怎麼來了?」
「學小三兒,爬牆啊。」皇后披着黑色斗篷,從不起眼的黑色馬車裏下來,由最信任的祁女官陪同着,一直到進入謹王府才取下斗篷帷帽。看着孫子的欣喜模樣,皇后笑呵呵的拍拍赫連雲鸞的手,慈祥的像是普通民間的婦人一樣。
「母后!」赫連淳煦已經到了,聞言故意不高興道,「母后怎麼老叫我這小名,我都多大了,好丟人。」
「多大?你多大?沒結婚你就是個孩子!」皇后不高興的故意虎着臉,「三兒啊不是母后說你,得操點心了,你看看雲鸞,你侄子都娶媳婦了,你還打光棍着......」
明明只是撒嬌,沒想到引火燒身,赫連淳煦臉苦的跟現代被逼婚的大齡單身青年一樣,連忙轉移話題:「來來來,打雪仗啦!」
本來只是轉移話題,沒想到轉身一看,蘭君芙玩心大起,趁赫連淳煦轉身的一剎那,隨手團了一個雪球就朝赫連淳煦脖子處砸過去,雪球順着衣領處溜了進去,冰的赫連淳煦哇哇怪叫!
「好你個壞侄媳婦!看我教訓你夫君!」說着,赫連淳煦真的團了一團雪球就朝赫連雲鸞報復地砸了過去!
然後後面就被蘭君芙偷襲了!
前後被圍攻,赫連淳煦不依不饒故意哇哇怪叫:「你們兩口子太壞了!合起來欺負長輩!」
蘭君芙做鬼臉:「三叔你有本事找個人一起來欺負我們啊!就欺負你單身啦哈哈!」
赫連淳煦還真的孩子似的跟皇后撒嬌:「母后!」
皇后也配合做戲:「母后年紀大了,老眼昏花,什麼都沒看到!沒看到!」
「哈哈!」蘭君芙銀鈴一般「咯咯」笑着:「三叔一把年紀的人了還找娘親撒嬌,不害臊!」
赫連淳煦不客氣的一個雪球砸過去:「廢話多!看球!」
然後赫連雲鸞報復性的從後面偷襲砸雪球,砸的赫連淳煦哇哇叫。搖光玉衡四人看着有意思也加入進去,然後王氏兄弟也跟了進去,原本的三人遊戲變成了群斗混戰,一陣陣的怪叫連連,皇后在屋檐下看着哈哈大笑......
宮裏,皇帝並沒有去任何一個后妃的宮裏,也沒有去任何一個皇子的宮裏。他獨自一人坐在書房,一盞孤燈,拖得他長長的孤寂身影映在空蕩蕩的華麗房間裏。皇帝手裏拿着一幅畫卷,看着發呆,畫卷上,儼然正是太子的畫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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