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城翊遙和凌清同時朝着門口看去,這一看兩人都愣住了。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他們沒有想到流年會在這個時候進來。
可是很快凌清便反應了過來,剛剛一臉的冷然瞬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笑意。
「流年,你怎麼來了?你什麼時候來的?」
凌清淡笑着,就像是招呼一個老朋友一樣,對着流年打招呼。
可是流年就這樣,雙眸定定的看着面前的凌清,一句話也不說,也好似沒有聽到凌清的聲音。
而且此刻流年的眼眶已經微微的泛起了紅。
就這樣被流年定定的盯着,而且還是盯了好幾秒,流年的視線都不見轉移開來。
「流年,你這是……為什麼這樣一直盯着我看啊,我的臉上有髒東西嗎?」
對上流年的視線有好幾秒鐘的時間,但是此刻流年的目光真的是有點怪異,凌清有些看不明白,隨即便笑着問道。
問這話的時候,凌清還順帶着摸了摸自己的臉頰,好像自己的臉上真的是有什麼髒東西來着。
凌清的表情很自然,也很平淡,完全沒有了那會兒和連城翊遙在房間裏說話時的那種冷然和無所謂。
看着這樣的凌清,站在不遠處的流年邁動了腳步,再次一步一步的靠近凌清。
待靠近凌清的時候,流年這才停了下來,目光依舊呆呆的看着凌清。
「凌清,剛剛你和連城翊遙說的話……」
「啊?什麼話,哦,我們剛剛在鬥嘴來着,你是不是以為我們吵架了?」
聽到流年的這些話,凌清起先是愣了愣,可是隨即在流年開口說下一句話的時候,凌清開口打斷了流年的話。
聞言,流年愣了愣,隨即笑了笑,可是那笑,卻帶着幾分苦澀。
「凌清,你剛剛和連城翊遙說的話,我都聽見了。」
說完這句話的時候,流年的臉上閃過一抹痛意,那眼底還閃過一絲的疼惜。
「我們,我們說什麼話了,我們什麼話也沒有說啊,我們就只是在那兒鬥了鬥嘴嘛,流年,你是不是聽錯什麼了。」
第一次凌清的臉上閃過一抹不自然,眼底也閃爍着什麼,說這句話的時候,凌清的目光也沒有去看向流年。
「凌清,我都聽到了,所以你不用刻意的隱瞞,我……」
「流年,你一直都有偷聽牆角的習慣嗎?」
流年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聽到了凌清帶着冷意的聲音,同時,凌清看向流年的時候,眸光里也帶着厭惡。
那種厭惡就是自己一直保留在心底的話,今天突然說給一個人聽的時候,沒想到卻被另外一個,自己無論如何也不想告訴的人給聽了去。
所以與其說是厭惡,還不如說是難堪吧,那些傷疤,就這樣在流年的面前毫不掩飾的揭開來,除了痛之外,還有難堪。
「凌清,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本來是想來看看你有沒有醒,然後看到門沒有關,無意中我就聽到了你們的對話。」
聽到流年帶着冷意的聲音,流年立刻開口解釋道。
只是說到最後的時候,流年的聲音突然頓了下來。
「所以,你最後還不是偷聽了牆角嗎?我要是你的話,在聽到第一句的時候,就應該立刻馬上離開,而不是繼續在那裏聽下去。」
凌清看着流年,一字一句尤其的清晰,聲音也更是比剛剛更加寒冷了幾分。
「凌清,你覺得在我聽到那些的時候,我還能當做什麼也沒有聽到,然後轉身就走嗎?」
「為什麼不能?那些是我的事情,只有我才有感覺,別人又能有什麼感覺,所以你為什麼不能直接掉頭就走呢?」
聽到凌清的話,流年再次笑了,只是這次的笑卻帶着不可置信。
「並不是發生在你身上的事情,別人就沒有任何的感覺,是,我承認,很多事情,我們都無法做到感同身受,但是人都是有心的,不是冷血動物。」
不給凌清開口說話的機會,流年繼續說道,「所以在聽到你所說的那些的時候,我大腦里的第一個反應就是,凌清,你到底都經歷了什麼,那些經歷又怎麼會那麼的殘忍?那……」
說到這兒的時候,流年突然更咽了,看着凌清的雙眸,也倏地垂落了下來。
看到這樣的流年,凌清突然愣住了,可是很快,凌清便笑了,那笑卻是帶着一絲的無所謂。
「我經歷了什麼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成功的走出來了,不是嗎?」
「凌清,你真的走出來了嗎?真正的走出來不是你這樣的,凌清,你……」
「所以,流年,你到底要怎麼樣呢?是想來告訴我如何走出來嗎?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真的大可不必了。」
流年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凌清沒有耐心的打斷了。
隨即凌清後退幾步,來到了一張沙發上,隨即坐了下來,也不看流年一眼。
「我不管你到底聽到了什麼,我只想讓你,就當做沒聽到就好,這樣對你我都好,畢竟那些事情都是過去的事情了,不是嗎?」
凌清在說到最後一句的時候,視線倏地看向了站在流年身旁,自始至終,都沒有開口說話的連城翊遙。
察覺到她的目光,連城翊遙愣了愣,隨即便抿唇,低下了腦袋,讓人猜不透,此刻的連城翊遙到底在想些什麼事情。
「凌清不是這樣,我拜託你不要對我有這麼大的敵意好嗎?」
其實從她一進來這裏的時候,流年就已經感覺到了,凌清對她的隱隱的敵意,只是剛開始的時候,並不是那麼的明顯,只是這一次,凌清對她的敵意不再去掩飾了。
「敵意?是嗎?我對你有敵意嗎?」
「凌清,我只是你的好朋友,我沒有其他的意思,對於你的過去,我不知道,這一點我真的很失敗,我也沒有那個意思要強迫你說出些什麼事情。」
深呼吸一口氣,流年這才覺得自己的心情總算是平復了一點點,隨即便再次緩緩的說道。
「無意中聽到了你的過去,我也不知道究竟……」
「究竟怎麼樣?」
倏地,凌清的聲音變得冷硬,雙眸直直的朝着流年射去,那尖銳的光芒,讓流年愣了好久。
「凌清,你在防備我,你居然在防備我?」
好半響,流年這才開口,只是一開口,聲音卻帶着一絲絲的沙啞。
聽到流年的話,凌清愣了愣,眸子裏閃過一絲什麼東西,快到,讓人捕捉不到。
「沒有,你想多了,我沒有防備你。」
移開自己的視線,凌清的聲音再次變得冷然,沒有一絲的情緒。
聞言,流年笑了,她抬腳,再次走到了凌清的面前。
「凌清,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突如其來的道歉聲,不知讓凌清愣住了,就連站在不遠處的連城翊遙也愣住了。
「流年,你為什麼突然要對我說對不起呢?你為什麼……」
愣了好一會兒,凌清才開口問道,眼中更是帶着不解。
「我不知道,你之前經歷了那麼多的痛苦,我不想說是因為我失憶的關係,因為那在我聽來都像是藉口,我……」
說到這兒的時候,流年再次忍不住更咽了,只是停下來,緩緩地做了一個深呼吸的動作。
「凌清,我不是要質問你的過去究竟都經歷了些什麼,我只是不想看到你那麼痛苦,我……我知道有些傷害是永遠也無法抹去的,我也並非那麼高尚,教你去怎麼忘卻那些傷痛,因為就連我自己也不知道該怎麼忘記。」
聽到流年的這些話,凌清的眸光突然閃了閃。
只是這一次,她卻沒有再度打斷流年的話,只是似乎多了些耐心,聽她繼續說着。
「我們無法回到過去,也無法預知未來,唯一能做的,就是好好的活下去,生命中不僅僅只有那些傷痛,也許傷痛其實不是用來忘記的,是用來治癒的。」
「所以說,你被治癒了?被司律痕治癒了?」
聽到流年的這些話,凌清突然開口問道,問這句話的時候,凌清的嘴角帶着一絲的笑意,但是那笑意,嘲諷卻是居多。
「我……」
「流年,原來你在這裏啊,害我還找了老半天。」
正當流年準備要說些什麼的時候,司律痕的聲音突然傳了進來。
緊接着,司律痕便來到了流年的身旁,伸出一隻胳膊,將流年攬進了懷裏。
「啊,我就是來看看,凌清到底有沒有醒,然後想和凌清一起吃早餐來着。」
察覺到司律痕進來了,流年立刻收起了自己的情緒,轉而,臉上掛上了一抹笑意。
她不能讓司律痕發現自己正在難過傷心,不然司律痕誤會了是凌清讓她傷心的就不好了。
顯然,凌清看到流年這樣快的變臉速度,她只覺得流年很是虛偽,在這個男人面前這樣的偽裝自己。
隨即凌清的眼底迅速的閃過一絲的不屑,只是這抹不屑,消失的太快,快到沒有人捕捉到,除了司律痕。
司律痕笑了笑,卻沒有說什麼,只是淡淡的收回視線,目光再次看向了懷裏的流年。
只是沒一會兒的時間,一個傭人敲了敲門。
「少爺,君大少爺和他們家族的人還在打鬥,說是……」
「你在亂說什麼?」
傭人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連城翊遙急忙打斷,臉上更是帶着一抹慌亂。
流年起先是一愣,隨即臉上也出現了一抹慌亂,流年的第一反應是看向了流年。
這個傭人怎麼在這個時候,突然進來說這樣的話,這……
這件事情,他們本來都不想讓凌清知道的,可是現在該怎麼辦?
明顯因為連城翊遙的話,傭人愣住了,眼底閃着迷茫,不知道自己究竟哪裏說錯話了,他只是照着少爺的指示來這裏匯報的啊,怎麼就……
「好了,你下去吧。」
不給傭人說完的機會,司律痕便直接揮了揮手。
聞言,傭人這才退了出去。
而顯然,凌清還是聽到了傭人的話,她有些愣愣的看了看連城翊遙,又看了看流年。
所以剛剛連城翊遙不讓她出去,是因為君辰寒來了,而流年也是因為這樣……
一時之間,凌清的心裏竟湧出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君辰寒,他……什麼時候來的?」
良久,凌清才出聲問道,可是這一次的聲音里卻是很平靜,似乎並沒有因為連城翊遙和流年的刻意隱瞞而生氣。
「他,他來了也沒有多久。」
「對,連城翊遙說的對,君辰寒來了沒有多久,沒多久……」
在連城翊遙的話音剛落下的瞬間,流年便急忙出聲附和道,生怕,凌清會不相信似的,急忙說了好幾聲的沒多久。
「好,我知道了。」
說這句的時候,凌清的臉上帶着淡淡的笑意,卻沒有任何嘲諷的意思,這一次凌清的笑是帶着善意的。
隨即,凌清便抬腳,就要走出去。
「凌清,你幹嘛去?」
「凌清,你幹什麼去?」
連城翊遙和流年幾乎異口同聲的問道,在問這句話的時候,兩人均是上前了一步,有些緊張的看着凌清。
凌清笑了笑,看向他們,隨即道,「你們不要擔心,我就是出去看看,君辰寒不會拿我怎麼樣的,不要緊張。」
這一次,凌清的臉上是帶着安撫的笑容的,話落,凌清便不做停留,直接朝外面走去。
連城翊遙和流年均是一愣,隨即兩人便急忙就要追上去。
連城翊遙已經追上去了,可是流年還沒有走一步,身子便被司律痕禁錮住了。
「司律痕,你做什麼啊?我要跟過去看看。」
凌清一個人過去,她真的很不放心,雖然連城翊遙也跟過去了,但是她還是很擔心。
聞言,司律痕定定的看了流年好幾秒,隨即道,「我陪你一起過去。」
最終拒絕的話,卻因為流年撒嬌的表情,而不得不吞了回去。
微微嘆了一口氣,隨即司律痕便拉着流年,一起朝着凌清離開的方向走去。
不一會兒的功夫,凌清便來到了此刻君辰寒,以及君辰寒的那些家人們所在的地方。
只是不同的是,凌清站在裏面,而君辰寒他們則站在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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