攙扶着包紮完的朗漣坐到了醫院走廊的長凳上,「你……沒事吧?」
朗漣輕輕一笑,拉着她的胳膊坐了下來,「不要擔心,我沒事!」
「對不起,如果不是我的話……」
「真是個傻瓜,當時那種情況又由不得你,而且不是我,也會有別人衝出來救你的啊。」
抬起手揉了揉流年的發頂,目光和煦極了。
流年卻倏地抓住他即將要從她的發頂移開的大手,目光灼灼,「你……到底是誰?」
朗漣微微一愣,隨即臉上閃過一絲猶豫,隨即像是終於下定決心似的,抬頭看向了流年。
「不好意思,我想問一下,因為好像自從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你就把我認成了其他人,我是不是跟你的哪位朋友長得很像?」
聽完他的話,流年倏地笑了,「應該是吧。」
朗漣每次都會帶給她很熟悉,很熟悉,似曾相識的感覺。
「你……沒事吧?」
朗漣伸出一隻手忍不住搭在了流年的肩膀上,語氣擔心,但是眸子裏卻迅速的閃過了一絲什麼東西。
「沒事啦,你好好休息會兒,我去拿藥。」
話落,流年便站了起來,朝着樓下的藥房走去。
看着流年的背影消失,朗漣這才收回了目光,垂眸看向自己受傷的腿,唇角輕輕的勾了勾。
幾分鐘後,流年便回來了,手上提着一大袋的藥,一來到朗漣的面前,流年便將藥推到了他的面前。
「這是專門給你的腿上換擦的藥,每天換三次,記得是三次哦,還有這個是止痛的,吃兩次就可以了,每次一粒,還有……」
看着流年嘴裏不停地說着,朗漣看着流年的目光愈發的深邃,而眼底的溫柔卻是愈發的明顯,嘴角也不自覺的勾了勾。
「好了,就這些了,你記住了嗎?」
終於一一介紹完了,流年倏地抬起頭看向了朗漣,這一抬頭便對上了朗漣深邃的目光。
流年卻是一愣,他剛剛到底是看了多久啊?而且他為什麼要用那種目光看着她?
對於這種目光,流年很熟悉,司律痕就是用這種目光看着她的,帶着愛意還有寵溺……
不對,不對,她怎麼會這樣想?一定一定是錯覺,對,是錯覺,沒錯,錯覺,錯覺而已。
「記住了,你說的很清楚。」
正當流年還在胡思亂想的時候,耳邊便傳來了朗漣溫和的聲音。
急忙回過神,流年面上露出一絲尷尬,「那個,需不需要我幫你寫下來呢?我……」
「不用了,我都記下了,我剛剛聽得很認真,而且我的記憶力還算不錯。」
朗漣按住流年的胳膊說道。
「呵呵,那就好,啊,對了,我去推輪椅。」
看着流年風風火火的離開,朗漣輕輕一笑,臉上儘是無奈。
流年將朗漣推出來的時候,天氣變得霧蒙蒙的,還飄着小雨。
「下雨了,我去旁邊的超市買把傘,你等我啊。」
話落,流年便跑開了。
看着流年已經跑遠的身影,朗漣原本伸出去的手,慢慢的放了下來,隨即嘴角劃出一個好看的弧度,喃喃啟唇,「嗯,流年,我會等你!」
這句話從朗漣的口裏說出來,卻帶着繾綣纏綿。
朗漣再次抬頭的時候,就看見流年手中拿着一把傘,踏着地面上的水坑,朝着他跑來,她的面上帶着孩童般的微笑,地上的水坑隨着她的奔跑,竟濺出了一串串快樂的音符。
直到跑到他的面前,流年這才停了下來,不停地喘着氣,被雨水打濕的髮絲撒嬌似的緊緊貼着她的皮膚。
還來不及喘口氣,流年便蹲了下來,「我順便買了一條毯子,你的腿受傷了,不能受涼。」
說着,將手上的雨傘放在自己的雙膝之上,緊接着打開新的毯子,蓋到了朗漣的腿上。
低頭看着流年的動作,朗漣的眸子裏似乎跳躍着什麼。
終是忍不住,朗漣伸出一隻手,將貼在流年額前的髮絲輕輕的拂開。
因為他的動作,流年倏地愣住了,抬頭看向他,卻對上了一雙刻滿溫柔的雙眸。
「你……凌西哲……」
最後三個字卻是流年喃喃出口的,隨着她的話音落下,腦海里快速的閃過了一些畫面。
聽到流年的話,原本輕輕放在流年額前的大手倏地頓住了。
就在這個時候,流年的額頭倏地傳來一陣溫熱的觸感,流年的身子猛地僵住了。
他……在親她的額頭……
可是很快,朗漣的唇瓣便離開了流年的額頭。
「不要誤會,這是我對你的感謝,還有……你剛剛似乎有些傷心,也算是一種安慰吧。」
唇瓣退開的朗漣,才發現自己的行為有些不妥,隨即急忙解釋道。
可是莫名的,因為朗漣的這個動作,流年的眼淚倏地掉了下來。
意識到自己掉眼淚了,流年急忙的擦去了眼淚,為什麼又是那種熟悉的感覺,為什麼……
「你……沒事吧?對不起,我剛剛的行為失禮了。」
自然是看到了流年的眼淚了,朗漣急忙道歉。
「沒事啦,沒事,可能,可能風有點大吧……走啦,我推你去車裏。」
說着,流年急忙站起身,放在雙膝上的雨傘卻突然掉了下去,流年急忙彎腰就要撿起。
而就在這個時候,朗漣也低下了身子就要撿起雨傘,就這樣朗漣的手觸碰到了流年的手。
兩人均是一愣,而流年則是很快的反應過來,迅速的收回了自己的手,手上軟軟的觸感消失,朗漣的眸子垂了垂,隨即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似的,撿起了雨傘。
從他的手裏就要拿過雨傘,可是朗漣卻躲開了,「我來撐吧,我的身高和手臂的長度都還算可以。」
說着便打開雨傘,手臂向上伸了伸,為他和流年撐着傘。
流年沒有再說什麼,隨即推着朗漣向車子旁走去。
終於回到了車裏,流年不由得看向他的腿,「你真的不需要住院嗎?」
「不用的,這點小傷不礙事的。」
話落,朗漣便讓早已打電話雇來的代駕司機發動了車子。
「流年,我先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先送你回去,我沒事的。」
聽到朗漣的話,流年急忙搖頭,受傷的人可是朗漣,所以現在應該要早早的將朗漣送回去,好讓他好好的休息。
「沒事的,先送你回去,你回去了我才能安心,不然我會擔心的。」
就這樣在朗漣的執意要求下,最後決定先將流年送回家。
……
半個小時後,流年總算到家了,下車前,流年還不忘囑咐朗漣要記得用藥。
「好,我知道了。」
笑着朝流年揮了揮手,隨即車子便調轉車頭,緩緩離開。
就在這個時候,一輛車也同時開了過來,恰好與朗漣的車子擦身而過。
「流年,你沒事吧?」
車子還未停穩,司律痕急忙從車上跳了下來,直奔流年而來。
將她仔仔細細,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在確認她沒事之後,司律痕這才鬆了一口氣。
看到司律痕,流年下意識的移開了目光,低頭喃喃道,「我沒事,我能有什麼事?」
話落,流年轉身就要進去,卻被司律痕緊緊地抓住了胳膊,隨即司律痕將流年打橫抱了起來。
流年沒有拒絕,任由他抱着自己,雙手環住他的脖頸,抬起頭不由得看向了司律痕的臉頰,卻發現此時司律痕的臉色很是難看。
直到將流年抱回到臥室,司律痕這才將流年輕輕的放到了床上,「我已經讓人放好了洗澡水,你先去洗澡吧。」
此刻司律痕的臉色冷峻,語氣更是淡漠。
流年咬唇,悶悶地出聲,「哦」
隨即越過司律痕,便直接朝着浴室走去。
直到浴室的門關閉,司律痕臉色也沒有緩和一點,就在這個時候,司律痕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不知道對方說了什麼,司律痕的臉色愈發的寒冷,「我不管你用什麼手段,毀了她即可,至於她的國家,識相的話,那麼就各自安好,不識相,她的國家換了主人又未嘗不可。」
話落,司律痕便直接掛斷了電話,抬腳便朝外面走去。
等到流年再次從浴室里出來的時候,便不見了司律痕的身影,輕咬唇瓣,隨即流年坐到了梳妝枱前,有一下沒一下的擦拭着自己的頭髮。
一直到流年的頭髮擦拭完畢,整理完自己以後,司律痕都沒有進來,就在這個時候,流年的房門被敲響了。
「進來」
隨即一名女傭推門而入,「少奶奶醫生來了,說是要為您檢查身體,查看您的身體是否有漾。」
女傭的話讓流年微微一愣,她知道這肯定是司律痕的意思,那會兒還有點委屈的流年,在得知醫生要為她檢查身體的時候,流年的心裏稍稍好受了些。
「那就進來檢查吧。」
流年的話音剛落,醫生便隨着女傭走了進來。
而書房裏,司律痕則靜靜地坐在辦公桌前,雙眼一眨也不眨的看着電腦屏幕,目光沉冷,而屏幕里卻恰好是今天早上流年在兩岸咖啡廳里所發生的事情的監控錄像。
不一會兒,桌子上的主機便響了起來,按了接聽鍵,裏面便傳來管家黎微的聲音。
「少爺,伊莎公主的哥哥米昂王子來訪。」
「不見」
毫不猶豫的拒絕後,不給黎微再次開口的機會,司律痕便直接掛斷了電話。
五分鐘後,司律痕的書房門便被敲響了,冷冷的說了一聲進來。
「少爺,您的父親連城海也來了。」
「這種事情還值得你親自跑上來和我說?黎微,你的辦事能力真的是越來越差了呢。」
司律痕頭也不抬的說道,聲音聽上去沒有任何的情緒起伏。
可是就是這樣,才讓黎微的身子不由得抖了抖,「少爺,您的父親說如果不讓他進來,那麼他就直接拿着大炮轟進來了,而事實是他的確讓人拿着大炮整齊有序的排在大門外。」
話落,黎微便忍不住在心裏叫苦,雖然她也可以命人直接拿大炮將他們轟走,可是一來那畢竟是少爺的父親,二來這件事情可大可小,她真的有必要告知少爺一聲,聽少爺的決斷。
「這樣啊,那讓他們進來吧,至於拿着大炮的那些人,一個活口不許留,而且是自相殘殺的那種,懂嗎?」
話落,司律痕的嘴角便勾起了一個邪肆的笑容。
聽完司律痕的話,黎微的身子再次不由得顫了顫,「是,少爺,我明白了。」
同時,黎微又在心裏默默地為那些人默哀,少爺真是一日比一日腹黑,一日比一日更加的殘忍了呢。
只是黎微不知道的是,凡是涉及到流年的事情,司律痕沒有最殘忍,只有更殘忍。
司律痕快要走到樓下的時候,就聽見大廳里傳來了連城海肆意的辱罵聲,「逆子,真是逆子,我連城海怎麼會有這樣一個逆子。」
臉上滿是兇狠和無奈,可是很快,連城海一臉恭敬的看向坐在沙發上的男人,「米昂王子,您別介意,您在委屈的等會兒,我那逆子就是這樣,不懂事,我在這裏代他向您道歉了。」
背對着司律痕而坐的米昂王子卻是似乎沒有聽到連城海的討好,眼皮也不曾抬一下。
「少爺好!」
傭人們的話,讓連城海倏地朝着聲音來源處看去,在看到司律痕一派悠閒無謂的站在樓梯口的時候,連城海的眼底閃過一絲怒火和恨意。
可是那抹恨意很快被他隱藏起來,只是帶着怒火,「律痕,你到底哪裏來的膽子竟敢放任那個什麼都不是的女人,這樣對待你的未婚妻伊莎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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