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很快,流年的面色便變得平靜下來,「這樣的嗎?需要我把手機轉交給司律痕嗎?」
「額……你怎麼這麼平靜?」
這次換電話那頭的女人愣住了,不等流年的回答,女人便道,「或者,是因為你不愛司律痕?」
雖然這樣說着,但是女人卻絲毫沒有任何生氣的意思,反而她的語氣帶了絲幸災樂禍,對,就是幸災樂禍。
「愛與不愛這件事,我無需和旁人說,而且這也和你無關。還有,至於我為什麼這麼平靜,那是因為我相信司律痕。」
司律痕從盥洗室里出來的時候,就聽見流年的話。
微微一怔,隨即司律痕揚起唇,便朝着流年的方向走去。
司律痕走過去,還沒有出聲,便從後面擁住了流年,緊緊地。
「司律痕來了,你跟他說吧。」
說完,流年便轉身將手機塞進了司律痕的手裏,掙脫他的懷抱,走到一邊的沙發上,坐了下來。
司律痕剛接起電話,電話那頭的女人已經掛斷了電話,看了眼來電顯示,司律痕的眸子眯了眯。
隨即司律痕收起手機,來到流年的身旁,坐了下來,「流年,剛剛這個電話……」
「這麼快就說完了?」流年抬頭看了一眼坐在她身邊的司律痕,不過很快她再次垂下了眼眸。
「沒有,她掛了,她說什麼了嗎?」
司律痕自然察覺到了,這是流年生氣的前兆,每次流年生氣的時候,表現不僅平靜,對他也會有些冷淡,所以他猜想,打來電話的人肯定是對流年說了什麼。
「她說她懷了你的孩子。」
流年的話音剛落,司律痕便似乎陷入了一陣沉默,良久都沒有一點聲音。
流年咬唇,她雖然相信他,可是他就沒有任何解釋嗎?為什麼聽了她的話後,他要這樣沉默?
良久,流年才聽到司律痕的聲音,「她是我妹妹,堂妹。」
話落,司律痕抬手就要撫摸她的發頂,卻被流年躲開了,隨即,流年站起身就要離開房間。
卻不想流年的屁股還沒有抬起來,胳膊便被輕輕一拽,就這樣,流年的身體倒入了司律痕的懷裏。
你看着流年撅的高高的小嘴,司律痕忍不住打趣道。
流年卻推了推他,可是怎麼推都推不開他,流年索性停下了動作,「我沒有生氣,我哪裏生氣了。」
雖然這樣說着,但是流年扭頭卻固執的不去看他。
「剛剛打電話來的人是我的堂妹,她叫衛伊,是我六叔喜歡的人。」
他的話音剛落,流年便轉頭看向他,滿臉的不解,「啊?你六叔?親六叔?」
原諒她的驚訝,她是真的沒有搞清楚這其中的關係。
司律痕點點頭,「對,我的親六叔。」
「那怎麼能……」這樣的話,叫做衛伊的女人,應該是司律痕這個六叔的侄女吧。
「這其中能就有些複雜了,一時半會兒我也說不清楚,至於她剛剛打來電話所說的話,你不要當真就好,而且我估計她之所以這樣說,是因為她以為是我把她回來的消息告訴我六叔的吧,所以,這才想引起你的誤會。」
流年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原來是這樣啊。
就在流年還在思考的時候,她的額頭便被司律痕的額頭輕輕抵住,「我剛剛之所以思考那麼長時間,只是在想我這個妹妹似乎變得大膽了呢,差點害我的流年誤會我。」
「我,我哪有誤會你,我不是說了相信你嗎?而且……」
而且相信是一回事,可是親耳聽見有人說懷了司律痕的孩子,她的心裏還是會不舒服啊,即使她明明知道這是假的。
這句話,流年卻沒有說出口。
「而且什麼?」
司律痕看着她,耐心的等待着她接下來的話。
「沒什麼,好啦,下去吃飯啦,我都餓了,好餓好餓的。」
反正說什麼,她也不會把剛剛自己心裏所想的話告訴司律痕的,這樣想着,流年就要站起身。
卻不想她的身子被司律痕緊緊的禁錮在懷裏,還沒有來得及再開口,唇瓣便被司律痕緊緊地堵住了。
微微一愣,隨即流年閉上雙眼,抬起胳膊環住了司律痕的脖頸,跟隨着他一起沉淪。
良久,司律痕這才慢慢地放開了她,輕輕喘息着,「流年,你的味道真的讓我欲罷不能。」
光是這樣吻着她,他就想要更多,恨不得將流年揉進自己的骨子裏。
聽到司律痕的話,流年原本就緋紅的臉頰變得更紅了。
流年輕輕咬唇,她自然知道司律痕所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就在流年的腦袋還在胡思亂想的時候,她的身子倏地被司律痕打橫抱了起來。
流年的雙手下意識的環住了司律痕的脖頸,「放我下來啦,我又不是沒有長腿。」
司律痕吻了吻她的額頭,眼角彎了彎,笑的寵溺,「跟我在一起,流年無需帶腿,我很開心能夠這樣抱着你。」
流年輕聲哼了一下,但是卻沒有再掙脫他,任由他抱着自己下樓。
來到樓下大廳的時候,流年這才想起一件事情,「啊,對了,那會兒景筱在這兒來着,你們談完了嗎?」
「景筱?景筱是誰?」
司律痕的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就只是淡淡的問着,如果不是從流年的口中聽到這個名字,他連問都不會問一下。
流年忍住扶額的衝動,「司律痕,不是吧,景筱可是你的前未婚妻好不好?」
司律痕是真的不記得了,還是故意這樣說的呢?
「前未婚妻?」
司律痕喃喃自語,好半天,司律痕才道,「好像有這麼一個人吧,不記得了,不是什麼重要的人,我從來不會浪費時間去記住。」
流年不滿了,鼓着臉頰看着他,聽到司律痕這樣說她應該是高興的,可是這樣的司律痕感覺好像很薄情,如果,如果有一天司律痕對她的喜歡慢慢淡去,會不會也像對待景筱一樣的對待她,會不會也不記得她這個人,他們之間所有的過往都灰飛煙滅。
這樣想着,流年的雙眸瞬間黯淡了下來。
一心放在流年身上的司律痕,自然是察覺到了她情緒上的變化。
「流年怎麼了?」司律痕不解的看着流年。
「司律痕,我在想,如果有一天你不喜歡我了,會不會忘記我,會不會……」
流年咬唇,但她還是告訴了司律痕她的真實想法,她不想猜來猜去,她只是想聽聽司律痕怎麼說,她只是想讓自己心安。
卻不想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聽到司律痕擲地有聲的聲音,「不會,永遠不會。流年,我做不到不去愛你,更做不到忘了你,你對我而言,是比我生命還重要的人。所以你所擔心的事情永遠也不會發生。」
此刻,司律痕的腳步終於停了下來,他的雙眸緊緊地鎖住流年的臉頰,一字一句,回答的無比認真,臉上儘是鄭重。
這就是他的答案,他內心深處的聲音,對於他懷裏正抱着的這個女人,他是無論如何也放不下了,而他也不想放下。
以前他對未來沒有任何的期許,可是愛上流年之後,他開始幻想他們未來的生活,幻想他們老了之後的日子,可是無論怎麼想,他真正想要的就是,流年能夠一直一直一直的留在他的身邊。
這一生只要有流年陪在他的身邊,他便覺得,他身處的永遠是天堂。
他想,他真的是愛極了這個女人,這個叫做流年的女人。
聽到司律痕的話,流年承認自己震驚了,她沒有想到司律痕會這樣說,不,她想到了,只是無法相信他會說出口。
和司律痕相處這麼久了,多多少少她也了解了他一些,她知道司律痕向來是個驕傲的人,而且他也是一個有驕傲資本的人。
可是這個男人似乎總是能夠在她的面前輕易的低下頭來,討好她,關心她,愛護她,甚至毫無條件的寵愛着她。
司律痕對她所做的一切,從來都是做的多,說的少,司律痕好像一直都在對她付出,一直都是這樣,至少在她失去記憶的這將近一年的時間裏,司律痕都是這樣對待她的。
想到這些,流年抱着司律痕脖頸的雙手緊了緊,臉頰也不由得貼在了司律痕的胸膛上。
「司律痕,你真好。」
是啊,司律痕真的很好,是真的很好,只是……為什麼司律痕對她越好,她的心反而越不安,而且居然還會有絲絲的難過,甚至,甚至有一絲的愧疚,好像,好像……
她不明白這樣的感受從何而來。
或者她的心是在為誰難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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