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又一聲,那聲音里透着撕心竭力。
「言亦,流年到底怎麼了?為什麼一直叫不醒?」
司律痕緊緊地抓着流年的手,雙眸慌亂的看着坐在在他對面,正在為流年檢查身體的言亦。
此刻言亦的表情異常的嚴肅,好一會兒,言亦才緩緩的開口,「我不知道,這種情況我還從來沒有碰到過。」
通過檢查,流年的身體一切都正常,就連呼吸也跟正常人一模一樣,可是即使是這樣,流年就像是睡着了一樣。
可是說是睡着了又不太準確,因為此刻流年的整個身體就像是失去了靈魂,只是一個空殼,看似正常的身體狀況下,其實很不正常。
這種現象還和之前流年所有的狀況都不一樣,很棘手。
「言亦,什麼叫你不知道,你怎麼能夠不知道?」
司律痕的聲音里夾雜着濃重的怒火,看着言亦的目光更是盛滿了怒火。
今天在車上的時候,流年都非常的正常,後來流年睡着了,他便任由着流年睡着,沒有叫醒流年。
因為他知道,流年在醫院裏呆了那麼長的時間,再加上懷孕的關係,累了很正常。
所以即使到家了,流年還是一副熟睡的模樣,因此司律痕依舊沒有叫醒流年,直接抱着流年回到了房間。
可是直到天色暗了下來,該到吃完飯的時間了,司律痕便來到房間,準備叫醒流年吃完飯。
可是,司律痕叫了流年好幾次,都不見流年有任何要醒來的跡象。
對於這種情況,當時的司律痕只是無奈的笑了笑,因為他看過關於孕婦的書,知道孕婦是會有這種嗜睡的症狀。
所以,當時的他只覺得,一定是流年太累了,不想起來。
隨即他便坐在床邊,陪着流年,流年繼續沉睡,而他一直都在看着睡着的流年。
直到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一個小時很快就這樣溜走了。
看了看時間,司律痕覺得自己必須要叫醒流年了。
於是,司律痕按照往常的方式就準備要叫醒流年,可是叫了幾次,流年依舊沒有一點醒來的跡象。
直到叫了流年幾十次之後,流年的眉頭都不曾皺一下的時候,司律痕的面色變得凝重了起來。
直覺告訴他,有什麼地方不對勁,以往從來沒有過這種情況。
以往即使流年再不願意起來,她的身體總會動一動,不然,眉頭也會皺一下的。
可是現在,完全不一樣,即使他再怎麼叫流年,流年的身體都不曾動彈半分,眉頭也不曾皺一下,整個人仿佛沒有了一點的生氣。
司律痕被嚇到了,他從來不曾看到過這樣的流年。
在感到惶恐慌亂的同時,司律痕立刻撥通了言亦的電話號碼。
言亦接到電話之後,就立刻趕了過來,也就是現在的這幅場景了。
此刻司律痕的雙眸緊緊地盯着床上,緊閉着雙眼的流年。
「通過檢查,流年的身體一切都正常,一點問題都沒有,可是……」
就像是他剛剛想的那樣,流年仿佛沒有了靈魂,這個話,讓他作為醫生,怎麼能夠說的出口,不僅僅是因為他是醫生的緣故……
更是因為,這句話說出來,就連他自己都不太相信,更何況是司律痕了。
「可是什麼?言亦請你直接說。」
此刻的司律痕哪裏還有多餘的時間聽着,言亦在那裏繞着彎子說話,他要的是一個結果,一個安然無恙的結果,而不是這樣似是而非的答案。
「我診斷不出流年的身體有任何的問題,就連流年的大腦也顯示一切正常,呼吸什麼都一切正常,可以這麼說,此刻的流年和一個正常人沒有任何的區別。」
說到這兒,言亦的聲音突然頓了下來,就這樣直直的看着坐在他對面的司律痕。
「這絕對不是最終的結果,對不對?」
如果這就是最終的結果的話,流年不可能像現在這樣,安安靜靜的躺在床上,無論怎麼叫也叫不醒。
「是的,這並不是最終的結果,因為最終的結果,就連我也不知道。」
是的,一直以來,言亦都覺得自己的醫術雖然不是全世界最好的,那也是頂尖級別的了,可是當今天碰到流年的這種情況的時候,言亦才覺得自己是多麼的無能,無奈,更多的是無能為力。
「言亦,你是醫生,不要用一句你不知道就這樣對你的病人下判決書,這對流年不公平!」
聽到言亦的話,司律痕的雙手倏地握緊成拳,就這樣一瞬不瞬的看着言亦。
言亦覺得此刻自己就連嘆口氣,也充斥着絕望的味道。
「司律痕,聽我說,現在流年的狀況和植物人很相似,可是卻又不同。」
聽到植物人三個字,司律痕的心臟狠狠地震了震,隨之而來的便是無盡的疼痛,痛到,他覺得自己都快要窒息了。
「什麼植物人?言亦你什麼意思,你最好把話說清楚!」
最後一句話,司律痕幾乎是吼叫着出來的,他看着言亦,眼眶赤紅。
「植物人是除保留一些本能性的神經反射和進行物質及能量的代謝能力外,認知能力,包括對自己存在的認知力已完全喪失,沒有任何主動活動。植物人的腦幹仍具有功能,向其體內輸送營養時,還能消化與吸收,並可利用這些能量維持身體的代謝,包括呼吸、心跳、血壓等。對外界刺激也能產生一些本能的反射,如咳嗽、噴嚏、打哈欠等。但機體已沒有意識、知覺、思維等人類特有的高級神經活動。而且……」
言亦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司律痕不耐煩的打斷了,他想要聽的並不是這些啊。
「言亦不要給我解釋什麼是植物人,也不要給我用這樣一大堆的專業術語,雖然我不是專業的,但是我都懂,請你說重點。」
言亦不由得嘆了一口氣。
「如果你仔細聽我的話的話,你就會知道我到底要說的是什麼了。」
其實言亦特別能夠理解司律痕此時此刻的心情,他對流年的擔心,他完完全全的能夠感同身受。
也可以這樣說,每次司律痕遇到流年的事情,總是能夠輕易的方寸大亂,完全不像平時的司律痕。
而他也是一樣的,此刻的言亦對自己真的是特別的惱火,第一次自己感到這麼的無能,而且無奈,還有無措。
「言亦,不要跟我說這些,我現在已經沒有多餘的力氣去聽你解釋這麼多了,我只想知道,應該怎麼辦?」
說這句話的時候,司律痕的聲音微微顫抖,他只覺得此刻自己的心臟好似被人緊緊地勒着似的,整個人處於崩潰的邊緣。
「司律痕,你先冷靜,你這樣暴躁,對於流年是沒有任何幫助的,你先回答我一個問題,流年今天去了哪裏,把你所知道的全部都告訴我。」
言亦閉了閉眼,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沒有什麼問題是解決不了的,冷靜,一定要冷靜。
聽到言亦這樣說,司律痕的身體猛地一滯。
對,言亦說的沒錯,他一定要冷靜,一定要冷靜。
剛剛言亦也說了,流年的身體狀況一切都正常,就是無法醒來,那麼換個角度思考,這個問題也可以慢慢化解的,對吧?
這樣想着,司律痕努力的深呼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流年去了醫院,朗漣出事了,她去看朗漣。」
說到這兒,司律痕的雙眸猛地睜大,朗漣?這件事情會不會和朗漣有什麼關係。
「司律痕,你繼續,把你所知道的全部都告訴我。」
既然找不到流年的病症到底是什麼,那麼就從病源下手。
他之前一直都有為流年定期做身體檢查,各項身體機能都不錯,那麼今天突然出現這種情況,或許就和今天流年所遇到的事情,所接觸的人有關。
當然這只是一種推測,他並沒有十全的把握,只能通過司律痕的話,來慢慢的理清思路了。
於是接下里,司律痕將他知道的全部事情都告訴了言亦,就連最近所有他知道關於流年的事情也都告訴了言亦。
緊接着,司律痕便召來了今天的司機和保鏢,讓他們對今天流年的事情,都一一做了匯報。
司機和保鏢們,都深知這件事情的嚴重性,都將自己知道的全部都告訴了司律痕和言亦。
「朗漣」
「朗漣」
司機和保鏢們出去後,司律痕和言亦互相看了對方一眼,隨即異口同聲的說道。
「我去找朗漣。」
說着,司律痕便站了起來,就要朝外面走去。
「我和你一起去。」
這個時候,言亦也站了起來,作勢就要和司律痕一起出去。
「你放心,我已經讓我的徒弟小影過來了,有她在,流年不會有事的,一旦流年再出現任何狀況,小影會第一時間打電話告訴我們的。」
知道司律痕的顧慮,隨即言亦便對着司律痕說道,想要打消司律痕心頭的顧慮。
深深地看了一會兒流年,司律痕這才緩緩地點了點頭,「好,我們快去快回。」
因為流年現在這樣的特殊狀況,讓小影一個人來照顧流年,司律痕自然是不放心的,隨即便叫了上百名保鏢,都守在了院子的外面。
臨走前,司律痕更是交代了,今天無論有任何人前來,都一一回絕,回絕不了的,都直接扔出去,不許任何人踏進這座宅子。
交代完這些,言亦和司律痕匆匆的駕車離開了,直奔朗漣所在的醫院而去。
路上闖了無數個紅燈,二十分鐘不到,司律痕和言亦便來到了醫院裏。
幾乎是一刻也不停的,司律痕和言亦便來到了朗漣的病房門前。
想都不想的便推門進去了。
可是一進去,司律痕和言亦便愣住了,因為病床上是空着的,根本沒有任何人。
司律痕和言亦互看一眼,都從彼此的眼眸中看到了凝重二字。
隨即,兩人便叫來了護士,問了下這個病房朗漣的情況。
「說來也奇怪,這位病人的情況真的還蠻嚴重的,但是他的家人卻急急忙忙的為他辦理了出院手續,我們院方這邊都勸了好幾次,都沒有任何的作用,病人的家屬還是堅持要出院。最後實在沒辦法,病人家屬簽署了免責書,就馬上辦理了出院手續。」
護士很是無奈的說道。
「哦,對了,你們要是早來個十分鐘,就能夠碰到他們了,他們也是剛剛離開沒有多久。」
看着兩位男神級別的男人站在自己的面前,護士溫柔的補充道。
聽完護士的話,司律痕和言亦快速的朝着病房外面跑去。
既然這裏已經攔截不到朗漣了,那麼他們便去朗漣的家裏去。
看着匆匆離開的兩個人,護士可惜又無奈的嘆了一口氣,「這麼快就走了啊,真可惜,我還沒有看夠呢,話說,這兩個男人真的超帥呢。」
說着,護士也便離開了那間病房,出門後,隨即轉身,將房門關閉了起來。
就這樣,那間朗漣不久之前呆過的病房再次變得空落落了。
可是,幾分鐘之後,病房裏,衛生間的門把突然響了,緊接着衛生間的門被打開,從裏面走出來了一個人。
準確的來說,應該是個男人,而這個男人,可不就是,之前在那個在走廊的安全通道里和那個女人好一番纏綿的的人嗎?
冷冷一笑,男人看了一眼緊閉的病房門。
隨即男人朝着病房相反的方向走了去,直到走到窗戶處,男人這才迅速的爬上窗台,打開窗戶,想也不想的從上面跳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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