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城翊遙怔愣在了原地,他看着流年,眼中有迷茫,有未知,還有些許的懷疑。
良久,連城翊遙的眼眸變得清明,「不,我喜歡她,很喜歡,很喜歡,只是……」
只是他還沒有做好如何去喜歡她的準備。
抬眸深深地看了一眼流年,隨即連城翊遙便轉身就要離開,或許,今天來找流年是一件錯誤的事情。
「連城翊遙,既然你心裏有所糾結,就說明你還在有所顧慮,既然有所顧慮,那麼也就表示你並不是非她不可的。」
流年衝着連城翊遙的背影大聲地說道。
她知道連城翊遙喜歡的人是誰,是凌清,可是他們之間註定有跨不過去的鴻溝,她太了解凌清了。
連城翊遙和凌清沒有可能。
而且,現在的凌清還有君辰寒,雖然她個人不喜歡君辰寒,但是不得不承認,凌清是喜歡着的,所以光憑這一點,凌清和連城翊遙就沒有可能性。
現在,流年只希望,連城翊遙能夠將她的話聽進去,不要像司律痕那樣的執拗,否則這樣對誰都不好。
說完這句話,流年明顯看到不遠處正在埋頭走路的連城翊遙,身子突然頓了一下,整個人的背影看上去也僵硬極了。
可是即使這樣,連城翊遙也沒有回頭,更沒有再開口說什麼。
這樣的狀態就只是維持了短短的幾秒鐘,隨即連城翊遙再次抬腳朝外走去。
流年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最終還是選擇沉默,低下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就這樣,連城翊遙一連幾日都沒有出現在流年的面前。
而流年和連城翊遙也都同時忘記了一個人,那就是被連城翊遙強行扣押下來的連城嫣然。
直到一個人親自找上門來。
「少奶奶,有人來訪。」
吃完早餐後,正準備去散步的流年,就聽到了傭人的匯報。
「誰啊?」
流年不由得有些好奇,這天這麼早,就有人來了,不知道這個人是找司律痕還是找她的,亦或是找別人的,是的,最近言亦也住在這裏。
不過如果是來找司律痕和言亦的話,那麼那個人恐怕來的不是時候,因為一大早兩個人都出去了。
「回少奶奶的話,是一直跟在連城嫣然小姐身邊的羽羨小姐。」
連城嫣然?羽弦?
從傭人口中聽到這兩個名字,一時半會兒,流年還有些反應不過來。
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流年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腦門兒,對啊,連城嫣然,她怎麼會把這麼重要的事情給忘記了呢?
「讓她進來。」
看來羽羨此次來的目的多半是為了連城嫣然而來的。
雖然不明白,自家少奶奶為什麼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腦門,但是傭人還是聽話的下去了。
沒一會兒的功夫,剛剛那位傭人,就帶着一個穿着冷艷的女人走了進來。
「你好」
誰知進來後的羽羨,就只是站在原地,雙眸冷冷的看着流年,也不開口。
既然她不開口,流年便開口了。
「今天我來的目的就只有一個,那就是把連城嫣然交出來。」
對於流年的到招呼問好,羽羨壓根不想領情,一開口便是毫不客氣的開門見山。
聽到她的話,流年聳了聳肩。
「你為什麼就認定了連城嫣然在我這裏呢?」
「不要把所有人都想的跟你一樣傻好嗎?如果沒有十足的證據我會直接跑到這裏來?」
羽羨冷笑着,對於流年很是不屑。
流年也笑了,從剛開始見面,羽羨好像就一直不喜歡她,她也不知道為什麼。
不過,那又怎樣?她對於這一點可是絲毫興趣都沒有的,不喜歡就不喜歡唄,反正她也沒有想着和這個叫做羽羨的女人深交。
「好啊,既然你已經知道了,那我也就不再多做隱瞞了,連城嫣然的確是在我這裏的,我……」
流年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羽羨冷冷的打斷。
「還真是最毒婦人心呢,你為什麼將連城嫣然扣押這麼長時間,折磨她,就讓你這麼開心快樂?你不覺得你這樣很bt,連城嫣然礙着你什麼了?」
流年就這樣看着羽羨,聽着從她口裏出來的各種指責。
聽完之後,流年似乎是一點也不感到生氣亦或憤怒,眼神依舊淡然的看着羽羨。
「都有時間在這裏指責我,看來你也不是很擔心連城嫣然嘛。」
如果她真的擔心連城嫣然的話,當她承認連城嫣然在她這裏的時候,她不是應該讓她趕緊帶她去找連城嫣然嘛?而不是現在的控訴。
流年的話,讓羽羨一愣,隨即羽羨道,「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連城嫣然在哪裏,帶我去找她。」
流年沒有再說話,只是叫來了傭人,讓傭人帶着羽羨一起去找連城嫣然了。
十分鐘左右的時間,連城嫣然和羽羨出現在了大廳,出現在了流年的面前。
連城嫣然和那天來到這裏的時候,模樣沒有任何的改變,沒有狼狽,更沒有不堪,就連髮絲也整整齊齊的,模樣還是依舊那麼可愛。
只是她看到流年的剎那,眼底卻閃着恨意。
可是很快,這抹恨意便被一絲的笑意所代替。
「流年,在這裏打擾了幾天,真是不好意思呢。」
連城嫣然主動走近流年,笑着說道,似乎一點也不為流年多天的關押而感到生氣,也沒有了她幾天前剛闖進這裏的時候,一副盛氣凌人的樣子。
這倒讓流年感到意外了,她以為連城嫣然會破口大罵呢,沒想到居然會這麼的冷靜,還真是出乎她的意料呢。
「是我應該感到抱歉,居然將你關了這麼長的時間,實在抱歉。」
「流年,你這是說的哪裏話,這怎麼就成關押了呢,是我來做客還差不多,你不用對我說抱歉,相反的,我應該對你說謝謝呢,謝謝你對我如此的盛情招待,我這幾天過得非常好呢。」
聽到流年的話,連城嫣然急忙擺手,語氣真誠,看上去也不像是在說謊。
可是,莫名的,連城嫣然的話,卻讓流年覺得有些v得慌。
「你能夠這樣想,我很開心啊。」
雖然不明白連城嫣然為什麼要這樣說,但是流年也沒有選擇去戳穿她。
只是迎着她的話,淡笑着說道。
「好了,我也要走了,爹地這兩天一定很擔心我。臨走之前,我們握個手吧。」
說着,連城嫣然朝着流年遞出了自己的一隻手。
看着她遞過來的手,有半刻的猶豫,最終,流年還是選擇握了上去。
只是在流年即將握住連城嫣然的手的時候,站在她身旁的羽羨卻突然拽掉了連城嫣然的手。
而羽羨的手迅速的代替連城嫣然的手,握了上去。
「你……」
還不等流年驚訝,就聽到了羽羨驚訝的聲音。
「你失憶了?」
流年猛地就要抽回自己的手,卻被羽羨牢牢的抓住,怎麼也不肯鬆開。
「羽羨,你要做什麼?」
抽不出自己的手,流年的聲音突然冷了下來。
雖然她失憶這件事情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但是此刻羽羨的動作很是令流年不悅。
似乎沒有聽出流年的冷然不悅,羽羨的另一隻手迅速的抓住流年的胳膊,在距離手腕一寸的地方,狠狠地捏了捏。
「嘶……」
羽羨的動作太過突如其來,讓流年忍不住痛呼了一聲。
流年正要開口呵斥羽羨的時候,卻看到羽羨的雙眸猛地睜大,就這樣看着被她捏着的胳膊處。
「居然變成了藍色?」
羽羨的語氣很是不可置信,聲音里更是夾雜着一絲的顫音。
這樣的羽羨太過反常,讓流年忍不住順着她的視線看了過去。
就連連城嫣然也一臉不解的看了過去。
這一看,震驚不小於流年的。
雙眸猛地睜大,她現在總算明白,羽羨的那一句『居然變成了藍色』是什麼意思。
可不是嗎?正被羽羨捏着的手臂的那塊地方,可不就變成了藍色嗎。
「流年,你的失憶是人為的?言亦!」
說完這句話,羽羨突然笑了,倏地鬆開了流年的那隻胳膊。
她的師父和言亦的師父可是同一個人,這樣的手法她怎麼會不熟悉。
當時,師父把這種讓人失憶的方法只教給了言亦,卻沒有交給她,偶然的機會,她知道了這件事情。
於是她就背着師父,還有言亦,也偷偷的學了起來。
她的天賦不錯,很快就學會了,而且在這個基礎上,她也自己多研究出了一點東西,那就是怎麼把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的所有記憶轉換,而且很成功。
原本,她只是想握一下流年的手,確認一些事情的,卻不想居然被她觸探到了這樣的事情。
所以,這讓她很是驚訝,沒想到言亦的方法居然會用到流年的身上。
所以……那又代表着什麼呢?
「你……你說什麼?」
為什麼,為什麼此刻她聽不懂羽羨的話了,她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什麼叫做,她的失憶是人為的,而那句『你的失憶是人為的?』後面的那一句,言亦,又是什麼意思?
聽到流年的話,羽羨猛地看向流年,在看到流年眼中的不解茫然還有一絲絲的不安的時候,羽羨有些瞭然了。
原來流年並不知道自己的失憶是人為的啊,亦或是連人為的這部分也忘記了?
不過真相到底是怎麼樣的,都不是由她來告訴她的。
而且在不清楚事情到底是怎麼樣的情況下,她自然不會說一些不該說的,不然,單單一個司少就饒不了她。
對於帝都的司律痕,司少,羽羨多多少少還是有些忌憚的。
至於對流年用了這種方法的言亦,她想她是有必要好好的了解一番了,當然,這一切的了解,一定是在悄無聲息的情況下進行的。
「沒什麼,你就當我瞎說的。」
話落,便不再去看流年,轉頭對着旁邊的連城嫣然說道,「我們走吧。」
連城嫣然笑着點了點頭,隨即跟上了羽羨的腳步。
只是在即將與流年擦身而過的時候,連城嫣然的腳步突然慢了下來,深深的看了一眼流年。
隨即,連城嫣然的嘴角勾起了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這才抬腳跟上了羽羨的步伐。
看來,這幾日的委屈當真沒有白受呢,居然讓她得到這樣一個消息。
要知道,羽羨剛剛所說的事情,可是可大可小呢,就要看如何利用了。
這還真是一個好消息呢!
想到這兒,連城嫣然嘴角的弧度愈來愈大。
任由她們離開,流年沒做任何的阻攔。
此刻流年的腦子裏,滿滿的都是羽羨剛剛的那句話,就像是按了循環按鈕似的,一遍又一遍的在她的腦海里回想。
人為的失憶……還有言亦……這些都說明了什麼,還是,羽羨故意這樣說的,為的就是讓她這樣不安的猜疑,讓她這樣不停地胡思亂想?
對,羽羨一定是這樣的目的,所以她才這樣說的。
對,一定是這樣,所以,流年,你千萬不能上當,一定不能上當。
可是,為什麼愈是這樣想,羽羨說過的那句話,在她的腦海中卻顯得愈加的清晰。
她的整顆心臟的跳動也似乎在瞬間失去了規律,到底是為什麼?
……
今天司律痕和言亦是一起回來的。
司律痕剛邁進大廳的時候,就遠遠的看到流年迎了上來。
「司律痕,你回來了?累不累?」
說着,伸手就幫他要脫掉身上外套。
一邊幫助司律痕脫外套,流年一邊笑着向司律痕身邊的言亦打招呼。
「言亦,你也來了,晚上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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