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到屋屋裏,秦俊鳥向四處看了看,女人家一共有三間房,東西兩間住人,間一間是廚房,女人住在東邊的一間屋子裏,西邊的一間屋子空着沒人住,而且家裏邊只有女人一個人。
秦俊鳥這時才明白,怪不得女人剛開始看到他的時候一臉很警惕的樣子,原來家裏只有她一個人,她當然要小心了。
麻素格說:「大姐,你放心,我們不會白住的,我們會給你錢的。」
女人說:「大妹子,你說這話可見外了,這進門是客,我家裏有現成的房子,你們在我家裏住一晚,我也不搭啥,我咋還能跟你要錢呢,我可不是那種見錢眼開的人。」
麻素格說:「大姐,你可真是好人,我們來你家是來對了。」
女人說:「大妹子,別說那些了,你看你們的衣服都讓雨給淋濕了,你們快把衣服脫了,我給你們找幾件乾淨的衣服換,你們穿着濕衣服會着涼的。」
女人說完走到衣櫃前把衣櫃門打開,在裏邊找出了兩件衣服和兩條褲子,秦俊鳥和麻素格把被雨淋濕的衣服和褲子脫掉,換了女人給他們找的衣服。
當然秦俊鳥和麻素格不是在一個屋子裏換的衣服,畢竟男女有別,麻素格是在東邊的屋子裏換的衣服,而秦俊鳥是在西邊的屋子裏換的衣服。
麻素格把她換下來的衣服和秦俊鳥換下來的衣服都搭在了西邊屋子裏的晾衣繩,還好兩個人的衣服沒有完全濕透,晾到明天天亮估計能幹了。
女人這時對麻素格說:「大妹子,你們先別睡覺,我去給你們煮點兒薑湯,你們喝完了再睡覺,你們剛剛受了寒氣,要是這樣睡下的話,很容易得病的。」
麻素格說:「大姐,不用麻煩了,我們都還年輕,身子骨好着呢,被雨淋了一下,沒啥大不了的。」
女人說:「大妹子,這不怕一萬怕萬一,你要是真病倒了,這遭罪的還是你自己,再說這薑湯一會兒煮好了,不費多少工夫的。」
麻素格說:「大姐,反正我也是閒着,我幫幫你吧。」
女人說:「也好,你幫我給鍋灶添柴禾吧。」
麻素格和女人去廚房煮薑湯了,東邊的屋子裏剩下了秦俊鳥一個人。秦俊鳥在屋子裏隨便看了看,女人的家裏只有幾樣老舊的家具,不過屋子裏收拾得非常乾淨,被子疊得整整齊齊的,一看知道女人是個會過日子的人。
這時從廚房裏傳來了麻素格和女人的說話聲。
只聽麻素格說:「大姐,我叫麻素格,我家在麻家村住,你叫我素格吧。」
女人說:「那好,我你大,我叫你素格妹子吧。」
麻素格說:「大姐,你咋稱呼啊?」
女人說:「我叫潘桂芳。」
麻素格說:「那我叫桂芳姐吧。」
潘桂芳說:「素格妹子,有句話我不知道該問不該問?」
麻素格笑了笑,說:「桂芳大姐,你有啥問好了。」
潘桂芳說:「素格妹子,我要是沒說錯的話,屋裏的男人應該不是你弟弟吧。」
麻素格愣了一下,說:「桂芳大姐,你咋知道他不是我弟弟呢?」
潘桂芳說:「這還不容易嗎,你們兩個人長得一點兒也不像,你看你長得這麼好看,好像那牆貼的畫裏的仙女一樣,你再看看他,長得憨頭憨腦的,我一看知道你們兩個人不是一家人。」
麻素格說:「桂芳大姐,既然你看出來了,我也不瞞你了,他的確不是我弟弟,他是我們酒廠的廠長。」
潘桂芳有些意外地說:「你說啥?你說他是廠長,他這麼年輕當了廠長,看來這人真是不可貌相啊。」
麻素格說:「桂芳大姐,我看家裏你一個人住,你男人和你孩子呢?」
潘桂芳嘆了口氣,說:「素格妹子,我沒有男人,也沒有孩子,這家裏只有我一個人。」
麻素格看得出來女人有些難言之隱,她有些過意不去地說:「桂芳大姐,都怪我多嘴,我不該問這些事情,你可千萬別生我的氣啊。」
潘桂芳淒涼地笑了笑,說:「素格妹子,我咋會生你的氣呢,像我這個年紀的女人都應該有男人和孩子的,你問這些也是很正常的。」
麻素格說:「桂芳大姐,你今年有三十歲了吧?」
潘桂芳說:「我今年三十三了。」
麻素格說:「桂芳大姐,你說你沒男人也沒孩子,那你結過婚沒有啊?」
潘桂芳說:「我結過婚,我男人是個當兵的,我們結婚才一個月,他抗洪搶險的時候犧牲了,可憐我那男人連個後人都沒留下。」
麻素格說:「桂芳大姐,看來你也是個苦命的女人,你男人都死了那麼長時間了,你沒想着再找個男人過日子嗎?」
潘桂芳說:「家裏人也給我介紹過幾個,可是那些男人都趕不我死去的那個男人,沒有一個是我能看得眼的,所以自從我男人死後我都是一個人過日子。」
麻素格說:「桂芳大姐,聽你這麼說你跟你男人的感情一定非常深吧?」
潘桂芳說:「是啊,我男人是個排長,他要是還活着的話,現在都應該當團長了。憑他的條件,他本來可以找個城裏女人的,可是他偏偏看了我這個村里女人,我條件好的女人不知道有多少,可是他一個都沒看,對我是死心塌地的。」
麻素格說:「桂芳大姐,我可真羨慕你,你能找到一個真心實意對你好的男人,這輩子也值了。」
潘桂芳說:「素格妹子,別說我的事情了,提起我那個死去的男人,我心裏難受,咱們還是說說你的事情吧,你應該也結婚了吧。」
麻素格說:「桂芳大姐,我是結過婚,不過我跟我男人離婚了。」
潘桂芳說:「素格妹子,你為啥跟你男人離婚啊?」
麻素格說:「他在外邊有別的女人,而且還不止一個,我跟他實在是沒法過下去了。」
潘桂芳說:「素格妹子,那個男人也太不是東西了,他娶了你這麼一個好媳婦還到外邊去亂搞,我看他應該千刀萬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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