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
我很奇怪,我們在這間狹窄的寢室內生活了三年居然沒有發生過爭吵。雖然有時候我對他那些下流的語言和表情很反感,但都在我忍住了。
其實他是一個比一般男人還「男人」的男人。
有一天,我們四個弟子跟着導師到江南醫科大學的附屬醫院去看婦產科門診。那天來看門診的病人特別多,導師耐心給我們講每個病人的症狀、發病原因以及治療方案,我不住地在心裏默記老闆給我們講解的內容。
「凌海亮,你有空嗎?我想和你談點事情。」當天晚上已經很晚了,我接到了曹小月的電話。我直說「有空」,畢竟我的內心還是非常渴望能夠與美女在一起。
我們到了學校門口的一家冷飲店裏面。
「海亮,你覺得岳紅波這個人怎麼樣?」我們坐下、一人要了一杯冷飲後她忽然問我。
我心裏有些失望,難道......但是我卻裝着很誠實的樣子回答道:「不錯啊。他為人很不錯的。」
「我問的不是他的為人,是他的......品格,品格!你知道我的意思嗎?」她用美麗的眼睛盯着我,問。
我忽然感覺有些慌亂,心裏直罵自己沒有出息。我遮掩着對她美麗的不適,笑了笑回答道:「他......品格,呵呵!他又不偷又不搶的,品格當然沒有問題啦。」
可是她卻仍然在看着我,問:「我的意思你應該明白。」
我大驚,難道那傢伙對她做了什麼不該做的事情了?我說:「我真的不明白你的意思,你有什麼事情就直接給我說吧。」
她低下了頭去喝飲料,然後很長時間沒有再說話,含着吸管在那裏一動不動。我忽然有些坐立不安起來,覺得只能先開口了。我說:「曹小月同學,導師今年招了我們四個學生,但是我們同學之間卻很少在一起交談和溝通,是不是你對他有什麼誤會?」
她終於抬起了頭來,激動地說:「不是誤會!他品格有問題!」
我雖然有了一定的思想準備,但是她的話卻仍然讓我感到震驚,不過我還是在替那個傢伙說話:「不會吧?怎麼會呢?他可是一個好人!」
「今天......」曹小月呼了口氣,定定地看着我,「今天我們和導師一起看門診的時候,就在導師給那個女演員作檢查的時候,江南歌舞團的那個演員,你還記得嗎?」
「江南歌舞團?女演員?我不記得了。」我疑惑地看着她。她看着我良久,忽然笑了起來:「那麼漂亮的女人你居然都不記得了?」
我忽然感覺自己差點上了她的當。但是我確實記不得那個什麼歌舞團的女人了。「今天那麼忙,我怎麼可能去注意那個啊?」
她點了點頭,隨即用她那美麗而清澈的雙眼看着我,柔聲地說:「我相信你。就是今天我們看的那個患有尖銳濕疣的病人。這麼說你總記得了吧?」
她這樣一說我忽然就有了印象,因為這是今天我們看的唯一一個患有尖銳濕疣的病人,其他的病人不是來作孕期檢查的就是患有各種常見婦科疾病,而那個患有尖銳濕疣的病人讓我印象極深,不是對她的相貌,而是對她陰部那團可怕的呈菜花狀的病變。我朝她點了點頭,道:「那個病人啊,我記得。怎麼啦?」
「導師在給那位病人作檢查的時候岳紅波就站在我的身後。他......」她又低下了頭去卻欲言又止。
「他怎麼啦?」我反倒着急了。
「我......我感覺我的後面有個東西在頂我!」她忽然抬起了頭來對我說。
我頓時明白了——這個該死的岳紅波!他一定是看見了那位漂亮的女病人的私處後被激起了原始的欲望!
狗日的!我心裏暗暗在罵着,但是我知道自己必須馬上給那個「狗日的」找個合理的理由去解釋這件事情。我假裝吃驚地看着她:「不會吧?你要知道,我們當醫生的是不會這樣的,特別是我們學婦產科的。」
「真的。我當時很氣憤。要不是看在我們是同學的份上我當時就想轉身去扇他一耳光!」她憤憤地說。
我心裏忽然一動,忙道:「我想起來了,你誤會他了!我那天看見他在褲兜裏面放了一個小手電筒。他不是才收了一個病人嗎?那個病人的眼睛有些問題,他準備用那電筒給病人作檢查呢。」
「真的?」她有些不相信。
「真的!」我看着她,嚴肅地點了點頭。
她頓時有些不好意思起來。「海亮,這件事情你可千萬別對其他人講啊。qiú你了!」
「我當然不會啦。誤會嘛,過去了就別再去說了。」我滿不在乎地說。
「謝謝你!」她柔柔的聲音讓我心裏又是一顫。
在回寢室的路上我不住地在心裏咒罵着岳紅波。可是我回到寢室的時候卻沒有看到他的人影,打電話卻居然已經關機了!我心裏的憤怒竟然找不到地方發泄。在寢室轉了好幾圈,待心裏的不快消除了一些後去泡了杯茶,然後胡亂地去抓了一本書來看,但是我的眼前卻始終是一片模糊。
「我感覺我的後面有個東西在頂我!」曹小月的那句話一直在我的耳邊迴響。
「娘~~~~子~~~!我來~~~了!」我終於聽到了寢室的門外傳來了那個混蛋女聲女調的京劇念白聲。我狠狠地盯着那扇門,等着它打開。
「你怎麼啦?怎麼用這樣的眼神看着我?」他進來後好奇地看着我,問。「看,我給你帶什麼好東西回來了?」他說着就去打開他身上背着的那個包。
「看屁!」我忽然生氣地道。
「屁有什麼好看的?又不是彩色的。」他卻沒有一點生氣的樣子,「怎麼啦?今天誰惹了你啦?」
「就是你!」我惡狠狠地說,「你今天幹了什麼丟人的事情你還記得嗎?」
「我?丟人的事情?」他疑惑地看着我問。
我更加氣憤:「你幹了那麼下流無恥的事情你居然這麼快就忘記啦?我都替你臉紅!」我差點把那句「狗日的」罵了出來。
他看我的樣子不像是在開玩笑,忙將包往他的床上一放,問道:「怎麼啦?我今天究竟怎麼啦?」
不知道是怎麼的,我心中的氣憤竟然忽然變得無影無蹤,想到他今天的那種行為,我竟然忽然有了一種想要大笑的衝動。
他看着我陰晴不定的臉問:「說啊,究竟怎麼啦?」
我問他:「你今天在看門診的時候下面那東西是不是有反應了?」
他吃驚地看着我:「沒有啊?你怎麼知道的?」
我「哈哈」大笑了起來:「還沒有?!你個鵪鶉!你下面硬就硬吧,但是你怎麼那麼齷齪?你居然去頂師妹的屁股!」
他大驚,急忙問我:「她告訴你的還是你看見了?」
我當然不想告訴他實話:「她可能告訴我嗎?!」
他舒了一口氣:「你嚇死我了!對了,你剛才說什麼?鵪鶉?什麼意思?」
我哭笑不得:「鵪鶉的意思就是說你特別下流、特別騷!」
他還是不明白:「這話時怎麼說的?騷和鵪鶉又有什麼關係?」
「這是我們江南省的俗語。」我心裏嘆息着卻仍然對他解釋道,「據說鵪鶉是這個世界上所有的動物中xing欲最強的。它們一輩子大部分的時間都在干那件事情!」
他卻恬不知齒地說了一句:「原來是這樣啊。那我以後要多吃鵪鶉才是。它們可真幸福。」
我拿他沒辦法,只好惡毒地詛咒他:「就怕你吃了沒地方發泄,只好每天對着廁所的牆壁痛哭。」
他又好奇地問我:「我對着廁所地牆壁痛哭什麼?」
我大笑:「你每天對着廁所的牆壁痛哭並說:『兒啊,你可千萬別怪我!不是爹不要你,而是你媽不接受你啊。』」
「什麼意思?」果然,他滿臉的疑惑......「啊?你可真壞!你們江南人怎麼這麼會罵人啊?居然不帶髒字地罵人!厲害、厲害!你今後可要多教我才是!」
我差點昏了過去。不過我還是真誠地對他說了一句:「紅波,你應該知道我們作為未來的醫生,最不該有的毛病是什麼。作為你的同學、朋友,我不希望你犯那樣低級的錯誤。」
可是他卻笑着在問我:「那你告訴我,最不該有的毛病是什麼?」
「我不管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但是我必須告訴你!作為醫生,特別是婦產科醫生,你只能把你的病人看成病人,而不能把她們看成女人!」我丟給了他這句話後就往廁所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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