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能及時看到新發章節的親, 應是購買v章比例不夠, 請耐心稍等。 莫心然聽過夏竹附耳稟報之後,繼續悠閒地漫步在花園中賞花。餌已經下了,魚兒現今也準備咬勾。莫心然本就沒打算因未曾發生的事而去打擊報復任何人。之前一切未發生, 雖然她知道這是貴妃母子必然的選擇。但莫心然還是在等貴妃動手後才反擊。
畢竟這邊的蝴蝶只是小小扇動一下翅膀, 焉知在遙遠的另一邊會不會因此颳起颶風。
莫心然會提前做好準備, 或許還會煽動對手一番。但她絕不會妨礙對方做下決定。對方是擁有絕對的自主決定權的。但是對方一但做下決定, 就要承擔起一切後果。
在能絕對保護好自己的前提下, 莫心然也不會利用先知去提前扼殺對手。畢竟還是要給對方一個選擇的機會不是嗎?就算對方改變的可能幾近於微。
春意日漸濃厚。
這日午後,坤寧宮內的小花園裏。莫心然悠閒地暖洋洋的陽光一個人下棋。沒錯, 是自己一個人, 左手跟右手下。
本來志在打發時間的莫心然。轉念之間,卻是不由自主的想起她摯愛的夫君。這念頭剛起, 她的心中便猛的一陣絞痛。不覺指尖一顫, 白色暖玉所制的棋子就「啪」的一聲,掉落在棋盤之上。攪亂了一盤好好的棋局。
莫心然卻早已無心於此,她怔怔地痴望着眼前,目光有些空茫。前些時日忙碌謀思時無所覺, 待到最近略空閒一些後,她就總是會想起那些與愛人的甜蜜往事。
莫心然澀然扯了扯唇角,人類最無法控制的果然是自己的情感!
周圍宮人皆垂首侍立, 鴉雀無聲。好半響, 莫心然才恍然回過神來。她情緒不高地站起身:「備輦, 本宮要去御花園走走。」
她需要找個地方放縱一下心緒。
如此, 浩浩蕩蕩一行人便往御花園方向行將過去了。
莫心然下了鳳輦後,淡聲吩咐隨侍一側的諸多宮女太監:「你們都不必近前來。」話畢,她便循着記憶里御花園左側的小徑,往非常冷清的一片西府海棠林子行去了。這時候,莫心然也不想見到任何人。
眾宮人一時面面相覷,頗有幾分不知所措。不過,他們雖不敢違抗皇后懿旨,也不敢真放任皇后一人獨處。只得遠遠在吊主子後頭跟着。
御花園左側的這一片西府海棠頗有些年頭了。樹木高大,鬱鬱蔥蔥。雖地處偏僻向來少人問津,但到底還是在皇宮御花園內,倒是不至於無人打理。不過比起中心地區精雕細琢的花木,花匠們對此處還是要疏忽不少的。因此,這西府海棠林子錯落有致的同時,卻是多了幾分自然向上的野趣。
此時時值春季。一整片西府海棠花林早已盛開怒放。在這春日的暖陽下,海棠花木一樹粉紅,開得鮮艷奪目,滿樹燦爛。給燦漫的春天增添了無限生趣。
如此美景,莫心然卻無心欣賞。她緩步走進花木林間,輕輕用手撥開垂在身前的海棠花枝。花枝顫了顫,落下數片花瓣。莫心然伸出手接住,她神情頗有些茫然無措,似乎不知該何去何從。
莫心然看了手中花辮一眼,輕垂下手,待到花瓣落地後,才舉步前行。到了這四下無人的地方,她方可以稍放縱一下自己的真實情感。
上天已經是很厚待於她了吧?既給了她重回父母身邊的機會,又給了她一個相愛相親的知心愛人。自己應該是相當滿足的了。
可是為什麼?她的心口還是會覺得像是少了一塊什麼,空蕩蕩一片。莫心然的手撫上胸口,那不知不覺流露出淒婉神色的嬌顏上,更是滑落下了一滴晶瑩的淚珠。流過玉頰,「啪」的一聲,落在地上。在海棠花瓣上濺起了一朵小小的水花。
感時花濺淚,恨別鳥驚心。
莫心然靜靜佇立良久,環視着這滿目紅粉。苦笑一聲,貪心的她還是很渴望與愛人重逢,該怎麼辦?
莫心然微嘆一聲後,閉目平復胸膛內翻湧的心緒。唉!如今,多思多想不但於事無補,反而會平添愁緒。
莫心然又抬起手摸了摸胸前的小玉佛。或許,愛人會在不遠的未來等待她也不一定。自己如此感懷,想必他是絕不願意看見的。丈夫是最希望自己過得開心快樂!
想到此處,莫心然莫名地有了幾分信心。她揚起唇角,向來蒼白絕美的臉上,漾起一抹醉人的甜蜜笑意。
又過去良久,莫心然等自己的情緒緩和了些。方轉身緩步離開林子。
莫心然回到坤寧宮中,下了鳳輦。
大宮女夏竹馬上上前攙扶住主子,在眾人簇擁下進了內殿後。莫心然隨即就摒退了左右,夏竹這才附耳輕聲稟報:「啟稟娘娘,事情進展得很順利。他們已經開始接觸青禾了。」
莫心然滿意地點了點頭,這魚兒已經咬餌了,看來是跑不掉了。
&不錯,讓青禾照計劃行事即可。」
&娘娘。」
御花園最左側的這片偏僻的西府海棠花林中,還建有一個不大的二層閣樓。外表看上去雖還算結實,但到底由於經年少人維護,看上去頗有幾分陳舊和冷清寂寥。
可是誰也想不到,今日這冷清的閣樓二層,人居然還很不少。
外表頗為蔽舊的閣樓,內里卻是意想不到的舒適溫暖。不大的窗前擺放着一張楠木軟塌,此時,榻上男子隨手端起了茶盞,卻垂落了一抹寬大的金黃色袖角。
這男子赫然是這皇宮的主人,大夏朝的皇帝陛下。
很少有人知曉,這片少有人跡的西府海棠林子,是皇帝陛下自小就愛來的地方。當皇帝還是五皇子時,這花林是他避開眾人視線,放下了溫文爾雅的面具後,放開自己真實情緒之處。待到一朝登基為帝,這林子卻成了皇帝放下繁瑣朝事,偷得浮生半日閒兼放鬆身心的好去處。
皇帝很是維護這處秘密花園,每次都悄悄的來靜靜的去,絕不輕易為人所知。
這天午後,皇帝又來了。
皇帝倚在榻上,放眼窗外春色,輕笑一聲:「這海棠花還是幾十年如一日的美麗啊。」
包括太監總管王安在內的一眾內侍皆垂首靜立不語。他們知道,皇帝此時並不需要回答。
忽然,一抹淡紫色的麗影緩緩映入他的眼帘。皇帝濃眉一挑,皇后?這近年來幾乎從不出坤寧宮的皇后,怎麼會來此地。真是稀奇的很啊!
紫色身影漫步在花樹林間,在閣樓不遠前停步。話說,這窗戶倒是開得挺恰到好處的,既不引起窗外人的注意,又可大致窺見皇后一舉一動。當然了,皇帝絕不會覺得自己應當用上「窺」這個字眼。他自此自終都沒動過,是皇后跑來他面前的。皇帝閒暇無事,倒覺得看看也是沒有妨礙的。
窗外,紫衫的女子此時有別於皇帝日常所識。她此時表情意外的沉寂茫然,周身散發出一股別樣悲傷淒婉的氣息,看上去似乎很是不知所措。那一貫白皙而微帶病態的秀麗臉龐上,眉眼依舊精緻如畫的同時。卻帶上了一種揮之不去的愁思冥迷。
皇帝單手支額,饒有興致地挑下長眉。皇后此時與平日那個端莊賢惠的木頭人有着極大的區別啊。仿佛是被突然間被注入了一個鮮活靈動的靈魂般,整個人都顯得那麼截然不同。看來他對皇后的了解還不夠深啊!
良久,紫衫女子端麗冠絕的玉顏上,那一雙純致美眸似乎已承載不了過多的水意。一滴剔透的淚珠在其中滾落下來,划過玉頰,掉落在地面花瓣之上。
在這寂靜地只有風聲林間,皇帝似乎聽到了落地「啪」的一聲。看着哀婉的美人在眼前悽然落淚,皇帝的眼神不由得暗了暗。
又過不短的一段時間,夕陽已經西下了。窗內的皇帝還是一動不動,半咪眼睛注視窗外。
那紫衫女子似乎一瞬間從思緒中清醒過來。她抬起螓首,輕揚唇角,露出一個甜蜜悱惻的笑容。
這一霎間,春風拂過,粉色花瓣如雨一般紛紛揚揚,糾纏着那個嬌柔婀娜的紫色俏影。金黃色的夕陽映在那蒼白但秀雅絕俗的麗顏上。皇帝雙瞳一縮,在那一瞬間,他似乎被那繾綣纏綿的蜜笑深深地撥動了心弦。
皇帝呼吸陡然一窒,他隨即收回目光。斂眉垂目,端過茶盞抿了口熱茶,才按捺下了加快的心跳。
片刻後,當他再抬起頭時,那一抹紫衫身影已轉身離去,漸行漸遠。
皇帝隨即站起身,面無表情地吩咐道:「擺駕回宮。」
莫心然夢中覺得有什麼纏繞着自己,身體因此非常疲憊不堪。便費力地睜開雙眼。
眼前視線所見一切皆昏昏沉沉,半明半暗,天還未全亮。
莫心然側躺在描龍畫風,異常寬大的床榻上。高床暖枕,很是舒適。但是,這床上卻只有她自己一個人。莫心然此時才恍有所覺,她這是又一次穿越世界集取願力來了。
上輩子她與衛承風成婚後,過的很是美滿幸福。莫心然在婚後四年裏便為愛人誕下一子一女,皆是上等資質。夫君心疼她承受生育之苦,說什麼也不願她再次懷孕。莫心然也無所謂,反正已經是有子有女了。丈夫心疼自己,莫心然還是很高興的。而衛承風待到兒子可以獨當一面後,就將家主之位傳給他。夫妻倆高高興興地週遊大陸去了。最後的最後,兩人年紀都很大了。兒孫環繞之下,莫心然在丈夫依舊溫暖的懷抱中不舍地閉上雙目。
再次睜開眼時,就是眼前這一幕了。
她還有機會再見愛人嗎?想到此處,莫心然苦笑一聲,眼角流下了淚水,心內一陣疼痛難忍。
莫心然默默流了一陣子淚。
其實莫心然上輩子也不止一次想過這個問題。如果他們夫妻有緣分,自然會再見面。如果真是事與願違,那這個問題只能交給時間處理,自己實在無能為力。然而這集齊願力的活兒還是要繼續進行下去的,畢竟她的老父老母還在等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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