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毫無頭緒尋找沈如夏的路上,皇甫笙接到了一個重要的電話。
「喂,皇甫少爺,您上回讓我查的東西,我已經全部查清楚了。」電話那端傳來了一個聲音低沉的男聲。
皇甫笙聽到這個消息時,原本沒有方向的尋找似乎找到了一個光點「好,你現在就全部告訴我,我要一字不落。」說完,皇甫笙打開了手機的擴音,可以讓身旁的司馬炎野也能聽到。
「沈如夏,現年十八,母親柳如在她六歲時因病去世,父親沈濤十一年前娶了現在的妻子,褚琴,褚琴是一個小礦主的女兒,十年前生下了兒子,沈寶寶,沈濤十年前患上重病,沒有辦法工作,一直在用昂貴的醫藥費持續着生命,後來妻子娘家幫忙下開了現在的花店,沈如夏還有一個很疼她的外婆,現在還在世,在離市區兩個小時的一個村莊裏生活。就這麼多。」對方說完,就沉默着,等待着皇甫笙的下一步吩咐。
司馬炎野和皇甫笙聽完調查結果後,都想到了沈如夏會去的地方就是她外婆家,皇甫笙對偵探說了兩句,便掛了電話,跟司馬炎野一起往沈如夏外婆的村莊趕去。
「外婆,你最近還好嗎?我都想死你了。」沈如夏趴在外婆的懷裏,撒着嬌,訴說着自己的想念。
外婆撫摸着沈如夏的頭髮,慈祥道:「放心吧,外婆身體好的很,外婆可是要看着你成家立業呢?倒是你,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看着外孫女的臉色蒼白憔悴,心裏面難免會擔憂。
沈如夏笑着搖了搖頭,抬起頭望着外婆道:「您孫女這叫骨感美,別人都要減肥,你孫女不用減都這麼漂亮,多好啊!對了,外婆,如夏想吃您做的菜了,順便,我想去看看媽媽和我當年一起種下的梔子樹和花。」沈如夏看到遠處的花海,便想起了小時候那段最幸福的時光。
外婆點了點頭,拍了拍沈如夏的臉頰,笑着道:「好,去吧,就在那邊,是該去看看了,好了,外婆去給你做你最愛吃的菜,小心點。」說完便步履闌珊的走進了房子忙碌,快進房子時,回頭看了沈如夏一眼,搖了搖頭,嘆了一口氣,才進房子。
沈如夏踩着西下的餘暉往花海走去,好像回到了那個時候跟媽媽一起種下一顆顆花種,等待着花種發芽盛開,曾經的荒地成為了現在的花海,那是的小女孩已經長大成人,但是,那是的母親,已經去了另一個世界。
「媽媽,我回來了,您還好嗎?」沈如夏對着花海大喊着對母親的思念,奔跑在花海里就想好像是母親在撫摸自己一樣,心裏面的委屈,難過,疲憊,都在此刻消失不見,只有,從心裏散發出來的快樂,輕鬆。
皇甫笙和司馬炎野到達村莊時,正好看見快樂奔跑環繞在花海的沈如夏,那是,他們第一次看見那麼開心快樂的沈如夏,被餘暉照耀的她,此時就像是一個從天而降的花仙子,美麗脫俗。
撫摸着自己和母親一起種下的梔子樹,沈如夏才發現,自己早已經跟這個樹一起在成長,一起在蛻變,一起在收穫,看着樹上開的梔子花,聞着它的花香,沈如夏好像感覺到了愛。
「你媽媽當年種下這棵樹時,是希望你能和這棵樹一樣,茁壯成長,成為一顆參天大樹,現在這棵樹已經長大了,而你,也已經長大了,如夏,不管怎麼樣,都要記住,你是你媽媽愛和生命的延續,你是最好的。」外婆看着大樹和沈如夏,話語裏充滿了對沈如夏期望和愛。
沈如夏順勢抱住外婆,大哭了起來,長久以來的壓抑終於得到了全部釋放,「外婆,為什麼,媽媽會離開我,為什麼,我沒有媽媽的陪伴,為什麼………嗚嗚……」眼淚就像是決堤的洪水一樣,不斷地掉着。
外婆擦着沈如夏的眼淚,慈祥道:「傻丫頭,是人都會離開,只是早晚而已,外婆也會離開的,再說了,你媽媽也沒有離開你啊!從種下這棵樹的那一刻開始,你媽媽就把愛與希望都一起種下了,孩子,你已經長大了,很多事情要學着自己去承擔,自己去做決定了,以後的路,都要靠你自己去走,我們誰也不會永遠陪着你。」外婆的字裏行間有着對沈如夏未來深深的擔心。
「外婆,我不要你離開,不要。」沈如夏緊緊的抱着外婆,她已經失去了太多,不想在失去這個真正愛她,疼她的外婆。
外婆只是輕輕地拍着她的背,安慰着,她本就遍體鱗傷的心,更是給她一種支撐,一種愛。
在後面站着的兩個人更是大受心靈的震撼,他們何時有過這麼溫暖的時候,何時有過這樣疼愛的情節,在他們的記憶里,只有保姆,家教,老師,還有一個大的沒有人氣的家,從未感受過這麼溫暖的愛。
司馬炎野看着備受心靈洗禮的皇甫笙,拍了拍他的肩膀,是啊,他們從一出生就沒有感受過這樣的愛,發自於內心的愛,只有商戰里爾虞我詐,父母安排的各種學科,各種考試,各種宴會。
眼尖的外婆看見了皇甫笙和司馬炎野,正準備叫還在抽泣的孫女,可是,司馬炎野把食指抬起放在嘴邊,表示,不要說。
司馬炎野和皇甫笙悄悄的走開回了車子裏,給這對祖孫倆留了空間。
「好了,哭也哭過了,是不是該吃飯了,明天就回去吧!我想你是偷跑過來的吧!再不回去,你爸爸得着急了。」外婆拍了拍沈如夏的背,擦了擦臉上的淚水。
沈如夏不知道該回給外婆什麼,只是轉身默默的先往家裏面走去,留有外婆一個人最後面跟着。
回了家,沈如夏沒有吃飯,就直接回了房間,或許是長久以來的睡眠不足和今天的疲憊不堪,抱着母親和自己小時候的照片在床上睡着了,外婆看沈如夏睡得很香,也就不忍心叫醒,就關上房門,走出房子,往那輛車走去。
外婆站在車門前,敲了敲窗戶,對着司馬炎野和皇甫笙道:「孩子們,進屋吃點飯吧!」說完,老人便先行走回了屋子。
司馬炎野和皇甫笙對視了一眼,最後還是很不好意思的下了車,走進屋子。
看着滿桌子的家常飯菜,兩人第一次感受到了家的感覺,不好意思的坐在放好的碗筷面前,奔波一天肚子早已餓的咕咕叫的倆人也不客氣的拿起筷子便開始狼吞虎咽的吃起來,完全不顧什麼少爺,什麼形象,什麼身份。
一頓飯吃得倆人是肚子鼓鼓的才離開飯桌,雖然很是不好意思,但還是吃得很開心很飽。
「如夏是一個可憐的孩子,早產兩個月出生,一出生就在保溫箱裏面,一口母奶也沒有喝過,六歲就沒了親生媽媽,這麼多年雖然有親生父親在身邊,但還是過得不開心,我雖然不再她的身邊,可是,我又怎麼會不了解她呢!這孩子就是傻,什麼也不說,我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啊!唉…」外婆看着遠方那片美麗花海,心裏面多了幾分哀傷。
「你們能找到這裏,就證明你們很關心如夏,作為她的外婆,一個將死之人,我只希望,她以後能快樂健康就好,也希望,你們能多幫幫她,我謝謝你們了。說完,外婆便給皇甫笙和司馬炎野鞠了一躬,讓皇甫笙和司馬炎野大大一驚。
皇甫笙趕緊扶起老人家道:「外婆,您放心,只要有我皇甫笙在一天,我就保護如夏一天,您別給我們這麼大一個禮,我們受不起!」
外婆拍了拍皇甫笙的肩膀,嘆了一口氣,什麼話也沒有說,便走進了屋子,只留下了皇甫笙和司馬炎野在原地深思。
夜來得很快,不管你有多麼不希望,夜的來臨,它都會來,因為,這就是規律,不能改變的規律。
第二天,沈如夏一早起來就沒有看見外婆,到處找了都沒有,直到在桌子上放了一張紙,『如夏,回去吧,有些事情不是逃避就能解決的,不管怎麼樣,都要面對,都要去解決,外婆不想看着你走,更不想你哭哭啼啼的離開,所以,外婆先出去了,你同學來接你了,你跟他們回去吧,記住,這裏永遠是你的家,你想回來隨時都能回來,但是,外婆希望你是正大光明回來的。好好照顧自己,愛你的外婆留。』
看完信,沈如夏的眼淚再次掉了下來,外婆的話字字落在她的心裏,擦掉眼淚,她收拾好東西,走出門口便看見了皇甫笙和司馬炎野站在門口,她默默的走過去上了車。
看着車子開遠了,躲在樹後面的外婆才走出來,看着消失的車影,心裏面也在為外孫女祈禱着,祝福着。
一路上,她一句話也沒有說,就那樣安靜的看着窗外的風景,皇甫笙和司馬炎野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更或者,此刻,他們說什麼都沒有用。
「哎呦,褚琴嘞,你好福氣嘞,繼女找到一個有錢人,以後你們一家人就吃香的喝辣的啦,真好,羨慕死你嘞。」鄰居王太太看着保時捷對着褚琴道。
「是啊,是啊,你也真是好命,我看你過一段時間就可以搬離這裏,住大房子了,提前恭喜了,到時候,別忘了我們這些姐妹啊!」一向看不起褚琴的劉太太拍馬屁道。
街坊四鄰的看見門口停的保時捷紛紛給褚琴報喜,這也讓愛錢虛榮心褚琴開心不已,終於可以過上有錢人的生活了。
沈如夏看到這一幕,雙手緊緊的攥着拳頭,心裏面的憤怒更加壓不住,「走開走開,看什麼看,該幹什麼就幹什麼去。」沈如夏走到大家面前,大聲吼道。
褚琴看到沈如夏的樣子和話,臉上原本的開心笑容頓時就變成了生氣的樣子。
「死丫頭,說什麼呢?別以為有人罩着你,你就不知道你是誰了,滾回家去,賠錢貨。」褚琴的好心情全被破壞,頓時就當着大家的面罵起了沈如夏。
「阿姨,我尊重你,也請你尊重我,這輛車子的贈送人沒找到之前,誰也別想動。」說完,沈如夏便走進了屋子,只留下一臉怒火的褚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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