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宇終於了解曾在靈界時,師傅對自己說過的一句話。雖然修真一途並未有過證實,非要摒棄所有的情感才能領悟尋仙問道的真髓。但情之一字,終究會成為負累。
看着眼前逐漸進入教學樓的蘇小穎,秦宇的嘴角揚起了些許弧度。這是本能的反應,但事實證明這句話的確沒錯。和蘇小穎認識的時間越長,他發現自己會墜的越深……
甩了甩腦袋,秦宇轉身想要回到自己的別墅。然而在他剛剛前往記憶中經常走的路時,耳旁卻忽然傳來一道既陌生又熟悉的聲音。雖然聽上去很溫柔,但卻夾雜着些許悲涼。
「難道這是你現在想要得到的生活?」
秦宇猛地轉頭朝一旁的樹林中望去,卻發現專門為老人和孩童建立的小型花園裏。一名披着白色運動衣的青年正背對着他,將懷裏的小貓交給了對面的孩童。
不過很明顯,這句話是說給他聽的,而並非是對面的小男孩。
青年抬起右手摸了摸小男孩的腦袋,露出笑眯眯的神情柔聲道:「以後記得要好好看管自己的貓咪,不能再讓它到處跑。不然跑丟了可永遠找不到了。」
小男孩感激的朝着青年點了點頭,隨後用臉在小白貓的身上蹭了蹭轉身離開。
秦宇若有所思的盯着眼前熟悉的背影,而後笑了笑,坐在了小型花園裏的休閒椅上。他直接掏了根煙叼在嘴裏,點着後,伴隨着淡淡的白色煙霧道:「你是在說我麼?」
青年始終沒有回頭,微笑的時候兩隻眼睛好像月牙般令人看後很是舒服。尤其是留有劉海的短髮以及耳朵上所帶的銀色耳釘。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個非常漂亮的年輕女人。
要說這個世間比女人還要漂亮的男人真的不多,但在秦宇的印象里卻有一人。他靜靜的觀察着眼前青年的背影,接着道:「難道你不覺得這些都是命運使然?令人無可奈何。」
終於,青年轉身朝着秦宇的方向緩步走去。他直接將秦宇口中的香煙拔出,而後扔向了一旁的垃圾桶里笑道:「這裏是無煙區,難道你想讓老人孩子都聞到這股刺鼻的煙味?」
對秦宇而言,林家的事情基本都已經結束。但唯獨一人始終沒有見上一面。不是他不想見,而是上次離開前他已經打聽過。對方因為身體的疾病再次住院調理。
「二哥,這麼長時間沒見面,難道剛見面要聊這種話題?」
如今秦宇的長相是他曾經在靈界時的原本長相,但豪門圈大多數人都知道,林家老二和老三的長相簡直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不能說像,只能說太像!
要說兩人之間唯一不同的,便是林宇看上去更像是男人。但林躍看上去,唯獨那長相簡直和女人沒什麼區別。甚至站在女人堆里,都會讓其他的女人黯然失色。
林躍露出柔和的笑容出聲問道:「最近過的如何?聽說你現在已經是練武者了。真是沒想到,當初那個小時候被林宗欺負,還要來我面前哭鼻子的小傢伙,居然已經變得這麼強了。」
秦宇聽後臉上一個大寫的尷尬。這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沒想到這傢伙居然還能記住。
更何況那是小時候的林宇而並非是他秦宇。
不過面對林躍,記憶中卻始終找不出對方的不好。從小最照顧林宇的是眼前的二哥。但對方因身體緣故,經常要前往國外進行調理,很少會詢問關於林家的事情。
秦宇始終找不到該聊得話題。畢竟林家之所以會變成這樣,全都是因為他。但他知道這樣對林躍太不公平,畢竟對方至始至終都沒參與其中。
然而林躍像是猜出了秦宇心理所想,搖了搖頭笑道:「你不用自責。其實從很早以前在林宗設計將你趕出林家時,我已經猜到了會是這種結局。因為你骨子裏流淌着三叔的血。」
秦宇不知道林躍為什麼突然提及林宇的父親。記憶里在林宇很小的時候父母已經去世,至於究竟是因為什麼去世不得而知,是個連警方都無法破解的謎案。
「對了,聽說你最近不是一直都在國外進行化療?難道你的病情有所好轉?」
秦宇有些好奇的出聲問道,同時試探出一道微弱的天地靈氣朝着林躍的體內緩緩滲入。只是沒等林躍開口,秦宇的表情卻是微微一愣。他發現林躍體內的病情已經徹底好了?
要知道這種疾病以現代醫學根本無法根治,只能通過不斷調理將其壓制到最低。
「我的病已經好了,不需要再繼續進行治療。難得我們能夠一起出來聊聊天,要不要陪哥哥去吃頓飯?順便喝點酒。酒這東西對我而言真的很奢侈,從小到大都不能碰。」
這句話說得的確沒錯。在林宇記憶中,二哥林躍忌口的食物要比林宇不忌口的食物還多,而且禁酒禁煙凡是任何一切對身體有害的東西,都不能碰,可以說人生真的太無趣。
既然已經確定對方身體沒問題,秦宇也不想駁了面子,輕輕點了點頭道:「當然可以。」
林家一共兄弟三人。老三和老大都死了,老二一身疾病纏身真可謂悽慘無比。只是沒想到這纏繞了對方二十年的病魔,如今居然奇蹟般的好了。不知道是誰擁有這麼大的本事?
秦宇沒有多想,而是起身朝着附近一家還算不錯的飯館走去。他不知道究竟是誰幫林躍解決了一身的疾病,當然他也不想知道。可能從今往後,兩人將不再有任何的交集。
也算是圓了對方的夢吧。小時候林宇曾答應自己的二哥,等到對方身體好的那天,會陪着對方大魚大肉的好好吃上一頓,當然免不了好酒。如今,讓他這個假弟弟來幫忙吧。
兩人並沒有像約定的那般大吃一頓,而是簡簡單單的點了幾個小菜,要了兩瓶啤酒。
秦宇本身不餓,完全是為了幫眼前的青年體驗人生。體驗這種對很多男人包括女人來說都習以為常的生活。但在眼前這個笑起來非常溫柔的青年眼裏,卻顯得太過奢侈。
兩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聊着,都是關於小時候一幕幕快要支離破碎的畫面。那本是林宇的記憶,秦宇並沒有全都記下。但眼前的林躍卻好像記得特別清楚,神情顯得很是嚮往。
「我知道以前的生活可能再也回不去。算我再不想繼承林家的產業,但我想現在讓你回去是不是不太可能?如果我現在正式請你回去接任家主之位,你願意嗎?」
林躍突如其來的詢問令秦宇一時沒反應過來,不過猶豫了幾秒卻突然笑道:「這個請求真的令我很為難。我和你一樣,至始至終都沒想過要繼承林家家主。」
「我知道這個請求有些強人所難,所以我只是隨口問問。不過還有個困擾了我很長時間的疑惑,不知道,你願不願意回答我?」
秦宇詫異的看向林躍,點了點頭道:「你問吧,只要是我知道的都能回答你。」
「林宗,他是怎麼死的?」
林躍溫柔的笑容忽然消失,連包廂里的氣氛都顯得很是詭異。
秦宇沒想到對方居然會問這個,眉頭微微皺起,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不過往往沉默代表這件事情已經給出了答案。
林躍很聰明,已經猜到了什麼。
詭異的氣氛忽然消失不見,林躍再次露出溫柔的笑容道:「看來答案已經不必再知道了。謝謝你願意陪哥哥體驗這種不一樣的人生。今天這頓飯,算是哥哥請的。」
話音剛落,林躍忽然起身前往吧枱。
留下五張一百元的鈔票,笑眯眯的朝着門外走去。而此刻的秦宇卻始終沒有動彈過。不知是不是錯覺,那個印象中一直很溫柔的二哥,竟會在起身的瞬間露出些許凌厲的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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