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聽到蘇長遠這番話的第一瞬間,蘇以男感到天雷滾滾襲擊她的大腦。
老天啊,古代的男人也這麼開放,動不動向人表白的嗎?這蘇長遠可是有妻子了,還跟別的女人表白?而且還是跟他最小的妹妹表白,雖然沒有血緣關係,但畢竟是親人啊,他也忒那個了吧。
蘇以男搓了搓毛都已經豎起來的手臂,避瘟神一樣往後退,與蘇長遠保持距離,她十分生氣地說:「蘇長遠你開什麼玩笑,很好玩嗎?」
蘇長遠步步走近她,「七兒,大哥是很認真的,沒有開玩笑。」
蘇以男頂着一身的雞皮疙瘩被蘇長遠「逼」到了牆角,她伸手抵住他的胸膛,本來這個動作有迷情作用,可她反而很抗拒,很反感。「蘇長遠,你要是敢對我怎樣,我不會放過你的。」
自從有了沐風,她非常討厭別的男人靠近自己,哪怕碰一下自己都不行。她這是有了感情潔癖嗎?
「七兒,你真的讓我很着迷。」蘇長遠霸道地拿住她抵在他胸膛上的手,按在了她頭頂上的牆壁。「我們並沒有血緣關係,我們可以在一起的。」
蘇以男正想警告蘇長遠一番,無意捕捉到房門口那裏有人戳破了個口子看了進來。
她直覺那個人是宋染後,掙脫蘇長遠的束縛,雙手溫柔地圈住他的脖子,媚眼如絲地看着他,唇角慢慢送到了他嘴邊,「哦?大哥當真如此着迷於七妹?可是大哥,大嫂那麼你,要是讓她發現你和我有一腿,她該多傷心。」
看着近在咫尺的芳澤,蘇長遠緊了緊喉嚨,妻子宋染早已被他拋到腦後,「等她發現再說,現在,我眼裏只有你。」
門口那抹柔弱的身影這時悄悄而黯然地離開了。
與此同時,蘇長遠的唇快逼近蘇以男,蘇以男眼裏划過一道冷光,那一瞬後,啪啦一聲響,蘇長遠的臉龐多了一道手指印。
蘇長遠滿是驚愕地看着她,「七兒你……」
她方才還是一副意亂情迷的模樣,怎麼下一瞬變了?
蘇以男又氣又惱地指了指門口地道:「蘇長遠,你怎麼可以這樣,我告訴你,我不喜歡你,一點兒也不喜歡。」
蘇長遠淡淡地開口,「我不藏不掖,你說出來時辰不走了,你先休息吧。」
「蘇長遠,你這走了嗎?」
此時蘇長遠背對着蘇以男,感覺到蘇以男不捨得他走,他笑了,而且還是得逞的笑,然後頭也不回地走了,自以為把蘇以男的心成功地收服。
他回到他和宋染的房間時,宋染的脖子已經掛在白綾上,正一腳踢翻了腳下的凳子。
見狀,蘇長遠的瞳孔瞬間收縮得很緊,隨即一邊喊一邊跑過去,「染——」
宋染從白綾上被蘇長遠救下來後,努力地呼吸了幾口氣,當神志完全清醒過來,她用力地捶打蘇長遠的胸口,傷心欲絕地說:「你為什麼要救我,為什麼?嗚嗚……讓我死,讓我死了!」
「你為什麼要尋死?你知不知道你要是沒了,我該怎麼過?」蘇長遠心疼得眼淚都掉下來了,回想剛才那一幕,如果他再晚回來一步,他這輩子再也看不到她了。
宋染沒有把她之前看到的那一幕說出來,把臉轉開,無聲地流着眼淚,默不作聲。
蘇長遠把她的轉回來,「染,你別這樣,看着我的眼睛,你告訴我,為何要尋死?我相信你沒有背着我偷人,你沒有對不起我,可你為何還要選輕生?」
宋染流着淚苦笑了起來,「呵呵,為何要輕生?我都不知道還有什麼可以支撐我活下去,倒不如早點這條命,如此妨礙不到……你們了。」
「我們?」蘇長遠鬱悶了一下,突然想到了什麼,「染,剛才你去了蘇七兒的房間?」
蘇七兒?自從蘇七兒回府後,他可一直喚蘇七兒為七兒或七妹的,何時點名道姓地喚過蘇七兒的名字。
宋染有些驚訝。
蘇長遠又問:「你都偷聽到了什麼?」
他是不是要因為她偷聽他和蘇七兒說的情話生氣了?
宋染嘴角勾起一抹涼薄的笑,她抬頭凝他的眼睛,眼底藏着深深的痛楚。反正他都猜到了,她大膽地承認又何妨,「是啊,我去過,不僅如此,還把不該聽到的都聽到了。相公,我不介意你納妾,可你找哪個女子做你的妾都行,唯獨蘇七兒不可以,我不喜歡她,甚至非常討厭她。相公,你說你不能沒有我,可你為何會上別人,這個人還是蘇七兒!」
說完,宋染心裏已經做好了準備,等待蘇長遠長篇大論說服她接受蘇七兒,可是,等來的,卻是蘇長遠無力地笑着鬆了口氣。「我當你為何事要輕生呢,原來是為這件事。」
丈夫松的這一口氣讓宋染如同霧裏看花捉摸不透,好似他上蘇七兒這件事根本沒有這回事一樣。
看着宋染一臉的疑惑不解,都忘記傷心痛苦了,蘇長遠憐地捧住她的臉頰,道:「傻瓜,我怎麼會喜歡那個**臭未乾的小丫頭呢。」
「可是、」宋染更加的猜不透蘇長遠的心思,如果不喜歡蘇七兒,為何要向蘇七兒坦白自己的心聲?他的話,很矛盾。
蘇長遠輕輕一笑,看向別處,此時他的眼神如刀芒一樣鋒利無情,「我這麼做,自然是有目的……」
夜深了。
今晚的風很大,又冷,吹得窗戶和院子裏的樹嘎嘎作響,讓人寢食難安。
客棧門口。
小二正要去關門的時候,一個穿着黑衣戴着黑斗篷的男人正好走了進來。
「一間上房。」
冷冰冰地扔下一句男人朝里走去。
小二在後面忙說:「客官,我們客棧的房間已經住滿人了……」
沒等小二把話說完,那個男人徑直往後院的柴房去了,「柴房也無妨。」
外頭風很大,吹進客棧還伴有雨絲。
小二心生憐憫,「要下雨了,還是別趕那人出去吧,淋着要是生病了可不好。」
關了門,熄了一兩盞燈,小二也去休息了,整個客棧一時變得無比安靜,一種透着恐懼和驚悚的安靜。
沒過多久,聽到枕邊痛苦的叫喚聲,蘇狂猛地醒來,往身側一看,肖氏滿頭大汗,正做着噩夢。
她揪緊被子,搖着頭,恐懼地喊着,「老爺救妾身,老爺,宋紅要殺了妾身,妾身好害怕……」
蘇狂握住肖氏不安的手,心疼地喚了喚,「阿煙?阿煙?你怎麼了?」
「啊——」突然驚恐地尖叫一聲,然後,肖氏安靜了下來,沒有再做噩夢了,但她此刻這副睡容異常地蒼白。
叩叩!
蘇狂的心跳動的厲害,那種不安越來越濃烈。
紫竹在外面輕輕地敲門,生怕敲大聲了影響到別人休息,又或者是怕……打草驚蛇?
聞聲,蘇狂輕輕給肖氏蓋好被子,這才過來開門,見是紫竹,眉頭不悅地皺了皺,「深更半夜敲門,什麼事?」
紫竹湊近蘇狂,小心翼翼地說:「老爺,奴婢方才小解回來,發現有人偷偷進了三姨娘的房間。」
怎麼又是與宋紅有關的事情?不是肖煙做噩夢夢到宋紅要殺她,是有人進宋紅的房間。
「會不會是小偷進去偷東西?」正擔心着肖氏,蘇狂可沒那麼多心思去關心其它的事情。
紫竹分析道:「老爺,那個人穿得一身黑,而且戴着斗篷,身材很壯碩,應該不可能是小偷吧,而且……」
說到這,紫竹停了。
「而且什麼?」
「……三姨娘親自開門迎那個人進房間的。」
紫竹話音一落,蘇狂大步流星朝宋紅的房間去了,雙手負後,氣勢洶洶。
「老爺。」紫竹擔心出點什麼事情,緊跟上蘇狂的腳步。
轉了一個彎,拐了兩條廊道蘇狂才走到宋紅的房間門口,二話不說,直接一腳把房門踹開——
紫竹正好走到了門口,一眼望進去,那床上赫然有兩具教纏在一起的身體,床下散落一地的衣物。
發現門口聲響極大,那兩個人同時驚恐地望向了門口。
看到蘇狂那張鐵青的臉,宋紅的臉色頓時煞白了,反應過來後,她猛地把身上那個長相平庸的中年男人給推開,再狠狠地給了男人一巴掌,故作自己被人玷污了十分崩潰,「狗奴才,你幹什麼?你怎麼會在我的房間裏?」
說到這,宋紅抓過一件衣物擋住胸部,然後下了床,哭着幾步跑到門口,跑進蘇狂的懷裏哭訴,「老爺,這是怎麼回事啊,那個狗奴才怎麼會在妾身的房間裏,還對妾身做那種事,這讓妾身日後怎麼見人啊妾身不想活了,嗚嗚,妾身沒臉見老爺了……」
這裏的動靜很大,把隔壁和對面房間的人都吵到了,偏偏這些房間住着的都是蘇家的人。
蘇家人一個一個趕了過來一探究竟,當他們發現蘇家的護院和蘇家的三姨娘赤身果體的樣子,紛紛都驚呆了。
蘇以男聽到動靜,也來湊湊熱鬧,她倚在二樓走廊的護欄上,看着宋紅房門口這一幕,嘴角上揚,向剛走到這裏的蘇長遠夫婦展露出了一抹勝利者的笑容!(83中文 .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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