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居然鬧出這麼大的動靜。」莫之遙伸手揉了揉額角,皺着眉頭看向人頭涌動,喧聲震天的廣場。
「你和紀皓然的賭命之約,早就傳遍整個天驕盟北苑,鬧得人盡皆知。到今天為止,撕天路試煉,就剩下我們兩個小隊六個人沒有參加了。大家今天過來,就是要看看我們兩隊到底誰能拔得頭籌。」君子謙也是一臉無奈的說道。
「真想不到,紀皓然他們小隊居然一直在等我們,看來紀皓然是要和我們來個正面碰撞了。」夢逐曦臉色凝重的說道。
「哼!既然他們那麼想丟臉,我們就讓他們好好的露一次大臉!」君子謙信心十足的說道。
「走吧。」莫之遙神色如常,但眼底卻有着絲毫不加掩飾的火熱戰意。當先邁步,朝廣場中的撕天路石碑走去。
撕天路石碑之下,一順水的橫向排列了不下百把座椅,整個天驕盟北苑的師者長老看來都到齊了。
正中位置,擺放了三把最大的座椅,座椅之間,還放着兩個小几,小几上邊,擺放了不少水果。
凌鴻煊坐在最中間的座椅上,順手拿起一顆葡萄,扔進口中,神色輕鬆愜意。他的左側,坐着的正是美艷絕倫的余瑤,而右側的座椅卻還是空着。
「師兄,你何必把場面搞的這麼大?」余瑤皺着眉頭,看向凌鴻煊問道。
「不弄得這麼大,怎麼顯示出你徒弟的威風?」凌鴻煊一臉戲謔的看向余瑤,妖魅的笑容讓人望之沉迷。
「哼!難道你的徒弟不是和之遙一個隊嗎?」余瑤沒好氣的說道。
「其實也不是我想搞成這樣,只不過你徒弟第一次闖撕天路就闖過了七百丈的距離,這在我們北苑中,可是前所未有的。」
「出來之後,又和紀皓然賭命。之後消失兩年,如今大家可都是憋着勁,看看能有個什麼樣的結局呢。」凌鴻軒靠在椅子的靠背上,雙眼眯起,眼底有着隱晦的精芒划過。
四周的喧譁聲驀然一頓,遠處飄來一團彩影,在朝陽的映照下,直奔此處而來。彩影的主人,是一個身穿彩色衣袍,翩然若蝶的嬌美少女。如同一隻彩蝶般,落在凌鴻煊的身側。
「鴻煊師兄。」嬌滴滴的聲音,帶着一股攝人心神的魅惑之意,不見其人,只聞其聲便讓人浮想聯翩,心神搖矣。
余瑤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玉面罩上一層冰霜,嬌哼了一聲,扭頭看向另一邊。而凌鴻煊卻是神色自然,嘴角的弧度邪魅依舊。「怎麼才來?彩衣師妹。」
蝶彩衣,天驕盟北苑的另一位副苑主。一直傾心於凌鴻軒,是北苑人盡皆知的事情。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凌鴻軒喜歡的是余瑤。這也讓蝶彩衣和余瑤的關係變得相當緊張,彼此互不對盤。
「還不是因為我那個不爭氣的徒弟,不好好的修煉,卻跑去和一些貓貓狗狗的賭命!一點都不讓我這當師父的省心,讓我狠狠的訓斥了一頓。」蝶彩衣橫了一眼旁邊的余瑤,故意大聲的說道。
「蝶彩衣,你說誰是貓貓狗狗!」以余瑤的性子,豈能吃這個虧,當下美眸眯起,絲絲冰冷的殺意瀰漫,眼底閃過危險的光芒。
「誰是貓貓狗狗難道你不清楚嗎?一個小小磐城出來的小子,居然不知天高地厚的和皓然挑戰,真是不知道死字是怎麼寫的!」蝶彩衣分毫不讓的看着余瑤,聲音中也是寒意十足。
「狗眼看人低的傢伙,難道就知道死字是怎麼寫的?」余瑤芊芊細指相互交錯,輕輕的敲擊着雙手的手背。
「皓然可是蒼冥國的嫡系長子,在他面前,那個什麼莫之遙連狗都不如!」蝶彩衣言語惡毒的反唇相譏。
「要不,我們倆也賭一場,你看如何?」余瑤站起身來,冰冷的氣息讓四周的溫度頓時劇降。
「好了!」被兩人夾在中間的凌鴻軒手指掐了掐眉心,臉色變得有些難看。「你們兩個都是副苑主,當着這麼多人的面,還要鬧到什麼時候?」
「哼!」余瑤、蝶彩衣兩人同時哼了一聲,扭過頭去,不再說話。
「彩衣。」一道溫和的聲音響起,溫潤的聲音讓人有種如沐春風般的舒適感覺。一位一襲青衣,俊俏清秀,玉樹臨風的青年文士來到蝶彩衣的身前。
「苑主,余副苑主!」青年文士又朝凌鴻軒和余瑤頷首示意。只看他對三人的稱呼和打招呼的順序,便知曉他對蝶彩衣的與眾不同。
「青昊兄!」凌鴻軒笑眯眯的點了點頭,同時撇了一眼旁邊的蝶彩衣。「怎麼?今天連你都來湊熱鬧了?」
蝶彩衣喜歡凌鴻軒,青昊喜歡蝶彩衣,這在北苑中是路人皆知的事情,只要有蝶彩衣在的地方,基本上都會看到青昊。只不過青昊是襄王有夢,可惜蝶彩衣神女無心。
「呵呵,北苑第一的皓然和後起之秀的之遙,兩人的賭戰在這兩年間可是我們天驕盟北苑最大的新聞,我也是盼了好久,希望看看兩人誰能勝出。」青昊的笑容給人一種陽光般的溫暖,讓人看了心中舒暢。
「只不過,都是我天驕盟北苑的天驕,賭命可就有些大煞風景,過於血腥了。苑主還是勸勸兩人,不如賭些別的較好。」
「呵呵,這個我可沒辦法。兩個小傢伙都是倨傲之輩,性子都倔強非常。再說,你看他們倆的師父。」凌鴻軒一攤雙手,臉上泛起無奈之色。
青昊聞言看了一眼針尖對麥芒的兩女,嘴角也泛起一抹苦笑。隨後告罪一聲,坐在蝶彩衣的旁邊位置。——這已經成了不成文的規矩,蝶彩衣一側的位置,永遠是青昊的。
「文哥,你說那莫之遙的小隊,能闖進前三嗎?」廣場上的人群中,一個虎頭虎腦的小胖子,看向身邊的一位面容冷峻的少年問道。「我們現在排名第二,那紀皓然小隊是必定能夠闖進前三了,若是那個什麼莫之遙的小隊也進入前三,我們的位置可就不保了。」
面容冷峻,臉上的神情如同萬古冰川一般,在天驕盟北苑中個人排名第三的薛文臉色陰沉,眉頭緊皺,沉默了片刻才開口說道:「這個不好說,按理來說,一個才進入北苑兩年時間的新人,再妖孽又能妖孽到什麼地步?而且和他組隊的,是君子謙和夢逐曦那兩個同樣是在兩年前才成為北苑正式門徒的新人,我們哪個在北苑不是打拼了五六年,才有現在的成績?」
「這麼說,他威脅不到我們小隊了?」旁邊的小胖子聞言一臉喜色,一副放心的表情。
「不一定!」薛文和小胖子身邊的一位少年接口說道。少年樣貌平凡,但一雙閃爍着睿智光芒的雙眼卻給人以深刻的印象。
「少曇,那你怎麼看?」對於自己小隊中最為冷靜,也最為機智的裴少曇,薛文一向是言聽計從。
「那個莫之遙當年首次闖撕天路,就能前進了足足七百丈的距離,這個成績可是我們北苑中的第一!記得當年紀皓然第一次闖撕天路,才不過六百七十丈而已。」裴少曇眼中精光流轉,緩緩的說道。「而且他可是和紀皓然賭命!要是連進入前三的實力都沒有,你認為他會下這麼大的賭注?」
「他可是余瑤副苑主的弟子,要是余瑤副苑主對他沒有信心,這兩年早就隨便找個理由推掉這場賭鬥了。雖然以後他在北苑中算是名聲掃地,但丟臉怎麼也比丟命的強。」
「而且這兩年中,沒人知道莫之遙三人去了哪裏,估計是余瑤副苑主給他們安排了修煉之所。」裴少曇雙手抱胸,右手手指有節奏的敲打着手臂,眼中泛着智慧的光芒。
「這麼說,你認為莫之遙小隊可以闖進前三?」薛文的臉色有些難看。
北苑個人排名前三的,全都各自組隊。這麼多年來,綜合實力排名前三,年底有資格進入撕天路搶奪天級功法的,也一直都是這三支小隊。
莫之遙的憑空殺出,讓排名第三的薛文小隊頓時感受到巨大的壓力。
「到是不用擔心,最多也就是今年我們失去進入前三的資格而已。他們兩隊無論哪一方獲勝,另一方都會被打殘,別忘了,他們倆可是賭命!」裴少曇的說話,讓薛文和小胖子的臉色好看了些。不過打心底里,不光是他們三人,整個天驕盟北苑中的門徒,也沒有幾個看好莫之遙三人的。
「來了!」不知是誰喊了一聲,眾人抬頭往遠處看去,三道人影,如同彈丸一般從遠處掠來,正是紀皓然、古烈、寧痕三人。
「苑主,師父,余瑤師叔!」紀皓然恭恭敬敬的給三人施禮,姿態完美得讓人挑剔不出任何毛病。古烈和寧痕也是一同躬身,向三人施禮問好。
「嗯。」余瑤絲毫不假顏色,冷淡的點了點頭。對於這三人,余瑤是沒有半分好臉色。
「都準備的怎麼樣了?」凌鴻軒倒是一如既往,不露絲毫異樣的問道。
「都準備好了,只等進入撕天路!」紀皓然傲氣十足,眼中有着倨傲之色。
「那就好,先到一旁等着吧,之遙他們三人還沒來。」凌鴻軒擺了擺手,讓三人退到一邊。
「皓然。」蝶彩衣朝紀皓然招了招手,示意他來到自己身邊。「進入撕天路後,只針對莫之遙一人就好,不要太過為難君子謙和夢逐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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