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春色滿天的園裏,頭上扎着蝴蝶結,身上穿着白色的公主裙,腳上是一雙銀白色的小皮鞋。 她對着一棵楓樹小聲念叨:「秋色連波,波上寒煙翠!」
當時,他只記得這是出自於一首宋朝范仲淹的詞蘇幕遮,看着那個女孩,他只覺得明明是溫暖的春季,卻仿佛看到了一片秋瑟。
眼前,就像是罩上了翠色的寒煙,一片空濛。
「阿彥……」
蘇寒煙的低喚打斷了他的思緒,他輕輕應了聲:「嗯!」
「我想預支五十萬的薪水,可以嗎?我可以給你打個借條,你每月從我薪水裏扣。」怕他猶豫,蘇寒煙迫不及待地表態,「我不是那種賴賬不還的人。」
風彥笑了笑,沒有回答她。
五十萬對他來說實在是不算什麼,真要給她,還不還的,他是無所謂的。
「五十萬?利息你不還嗎?」他逗着她,「會計怎麼學的?你借五十萬,還上五十萬,利息呢?」
「那跟你做一次,你不用給我那麼多,就當是利息好了。」
男人的眉頭輕輕蹙着,很快又展開了,但是這一次,一直到了報社門口停下車來,風彥都沒有再跟她說一句話了。
蘇寒煙沒有達到自己的目的,有些意興闌珊的,拎着包下了車,她剛想回頭跟他打個招呼說聲再見,車門關上,車子瞬間開出去好遠。
怎麼這樣?
她很無奈,絞盡腦汁也想不出自己究竟又是哪句話沒有說對了。上了樓找到了主管,她先是為自己今天的遲到道歉,然後小心地說出了自己想要辭職的想法。
「喲!說辭職就辭職,怎麼?攀上高枝了?」主管扶了下鼻樑上的眼鏡,神情里露出了一絲少見的輕蔑。
蘇寒煙抬頭看了下主管辦公桌後面的那扇窗戶,明白了。那窗子正對着報社大門,她從風彥的車子上下來的時候,肯定被主管碰巧看到了。
「不是的,主管,那個是我朋友,不是你想的那樣。」她趕緊解釋,平時主管對她還算是很客氣的。
主管挑了下眉,笑了:「我又沒說什麼,你緊張什麼?只是,寒煙啊!你是個沒什麼心機的孩子,我可告訴你了,那些有錢人對誰都不會認真的。就是天仙下凡,都拴不住他們。你自己是記者,難道那些新聞你看的還少嗎?就算是年輕,那也不能作為換取利益的跳板和資本啊!」
主管苦口婆心地說着,蘇寒煙低着頭不停說着,是是是……
好在報社也不缺人手,她聽完主管的訓話,回到自己的辦公桌前打了份辭職報告,送到了主管辦公室。
簽字、蓋章、去財務那裏結算了工資尾款,蘇寒煙跟相熟的幾個同事道了別後,離開了報社。
穿過馬路,她去了醫院的住院部大樓。
坐電梯上樓,經過護士站的時候,護士叫住了她。
「蘇小姐,你來的正好,快去病房,陳主任剛去了,你不是說要找他問問你阿姨骨髓移植的事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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