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伯沒有回答,他蹙着眉,那糾結欲言又止的情緒讓他眼角的皺紋也跟着多了幾條。
有些話,有些秘密一旦揭開,便是覆水難收了。
但是正如何志勇說的,有些事情發生了,用什麼都無法彌補。
那麼,心中的恨意要怎麼去平復?
雖然報復也不能換回什麼,但是比起什麼都不做,那要好得太多了。
命運尤其可怕,兜兜轉轉,居然滑過一大圈,又給轉了回來。
「二小姐,還記得夫人是怎麼去世的嗎?」他緩緩問道,看着神情茫然的蘇寒煙,眼底掠過一抹心疼。
「我媽媽……我媽媽不是生病才去世的嗎?」蘇寒煙的聲音發顫,臉色愈發蒼白了。
「不是因為生病,當年,你還小,去參加一個兒童朗誦比賽……」
「我記得啊!我知道那次比賽。」
「你還記得什麼?可能只記得那首參賽朗誦的詞,其他的呢?誰獲獎了?你怎麼參加的?你跟你媽媽怎麼回家的?」
蘇寒煙怔了怔,使勁在腦海里挖掘,可除了她參加過比賽以及那首《蘇幕遮》,其他的如同空白一樣,全無記憶。
「陳伯,我記得媽媽常年在醫院……」她想,她是記得的,因為腦海里有那樣的記憶和影像。
可是看陳伯的意思,好像她的記憶都是假的。
「到底發生了什麼?我媽媽她……她難道不是……」蘇寒煙很害怕,她放在沙發扶手上的那隻手,用力抓了下,緊握在了一起。
陳伯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說了兩個字,「車禍……」
「車禍?車禍嗎?」
「對!二小姐,其實夫人死於一場車禍。你們在參加完那次比賽後,路上出了車禍,你媽媽傷重不治。而你,在醫院裏昏迷了整整一星期。」陳伯的眼底閃着淚光。
「不可能,陳伯,你騙我。我沒有這樣的記憶,你為什麼要這麼說?」蘇寒煙很想大叫一聲,很想大聲質問。
但是,她沒了力氣,感覺很無力。
因為陳伯說的那場車禍,根本就不存在於她的記憶里。
她忽然想起陳伯交給了她一張手帕,她趕緊低頭,攤開手掌,把手帕給展開了。
手帕一看就是孩子用的,上面有些污漬。而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手帕破損了,而且破損處寫着一個字。
「風……」她喃喃道。
怎麼會有個風字?
「這是當時你一直捏在手裏的,上面的風字是你寫的。」
「太可笑了,難道是說我在車禍後寫出了元兇是誰嗎?風字後面應該還有什麼,怎麼偏偏破損在了這裏?」蘇寒煙搖着頭,完全懵了。
「二小姐,車是夫人開的,我們找到你們時,離你們出事已經好幾個小時了。當時發生了什麼,誰都不知道。老爺很傷心,但是更感到恐懼,因為那個風字並不簡單。」
「我不信,」蘇寒煙將手帕甩在了一旁,「爸爸是想拿這個來阻止我跟風彥的婚事嗎?可我跟他已經結婚了,風字不簡單,爸爸才複雜吧!陳伯,這個笑話一點都不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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