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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峰人高腿長,步伐很大,「還有麼?」
林梵想了想,「屍體很安詳。」
她用了安詳這個詞,秦峰迴頭:「怎麼說?」
「也許他心裏並不認為這是死亡。」林梵說了個更大的猜測,擰眉思索片刻說道,「這個屍體我好像在什麼地方見過。」
「什麼地方?」
林梵搖頭,「想不起來了,這個死亡方式看起來熟悉。」
秦峰若有所思,「走吧,請你吃飯。」
「謝謝。」
秦峰找了附近的一家中餐廳。
「喜歡什麼?有沒有忌口?」秦峰把菜單給她,林梵沒接,「都可以。」
秦峰看了她一眼,也沒再推讓。
座位靠窗戶,林梵看外面的天,按了按心臟位置,悶得慌。
秦峰點好菜,給林梵倒上水。
「你以後什麼打算?」
「不知道。」說實話,林梵真的會迷茫。在這個世界上,她沒有親人也沒有朋友,甚至連夢想都沒有。
菜很快就上來,吃飯期間秦峰接到電話,案發現場有新發現。
「帳我結了,吃完打車回家。」秦峰從錢夾里取出一沓現金放在桌子上,「這個工作不適合你,你還小,應該去讀書。」
「我不要錢,我不缺錢。」
林梵低着頭喝湯,劉海遮住了半張臉。
「當我借你的,以後還我。」
秦峰拿起外套大步就走,他走出大門。
林梵機械的喝湯,很長時間reads;。她抬頭看到桌子上的錢,心裏哽了下。
秦峰點了不少菜,林梵把沒吃飯的菜打包,看了看錢還是收起來了。
她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中明路。拿人錢財替人辦事,歐陽玉那個滿嘴跑火車的騙子也許不靠譜,可那棟樓確實能見到鬼,這是事實。
也許會有發現。
林梵坐公交車到那棟樓,晚上八點,今天沒有月亮。整個小區漆黑沒有一絲光亮,陷入了徹底的空寂之中。
林梵可以確認第一次來的時候遇到那個中年女人也不是人,這個小區沒有活人。
進樓梯,她跺了跺腳,走廊燈沒有應聲而亮,依舊暗着。
林梵拿出手機打開手電筒,驟然看到面前背對着她而站的女人。林梵有一段時間沒見到鬼,上一次還是董邈那隻潑辣的鬼,張牙舞爪來不及怕就被掐的半死。
林梵嚇了一跳,登時退後半步,「你是誰?」
女人穿着睡衣,依舊背對着她,林梵頭皮發麻,往前走了半步,「餵?大姐?」
女人終於是回頭了,和林梵四目相對。
電燈照射下她的臉蒼白,一雙眸子無神,長發披散,沒有明顯的外傷。
林梵撫了撫心臟,難得遇到這麼一個傳統的鬼,鬆一口氣,「你不說話我就走了。」
她走了下來,準確來說是飄。
「你是這棟樓的主人?」
林梵搖頭,「我不是。」
「那你怎麼看得到我?」
林梵抿了抿嘴唇,往後退去,「我就是能看到,你怎麼死的?」
她搖頭。
林梵越看她越覺得面熟,可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
「你怎麼到了這裏?」
「也許過幾天我就知道了。」
「這裏有來男鬼麼?」
「沒有。」她搖頭,「我沒遇到別人。」
林梵點點頭,「那我走了。」
「姑娘。」
林梵回頭,她主動拉開距離,看着林梵,「你怎麼確定我不是活人?」
林梵想了想,「這棟樓里很少出現活人。」
「你還會來麼?」
「也許會吧。」
「我也想知道我是怎麼死的。」她笑了笑,「我記得我活着的時候好像是個明白人,不想做個糊塗鬼。」
一無所獲,林梵回到住處,難得今晚隔壁沒有吵架,她把剩菜放進冰箱裏。回到房間,換掉衣服把工裝放進洗衣機里。
隔壁房間燈暗着,應該都沒在家。
等待洗衣服的空當,林梵拿出手機搜索詛咒,網上亂七八糟也沒有一個有用的線索reads;。晚上十點,隔壁還沒有人回來。
陽台在隔壁房間,他們不回來林梵只能把衣服晾在房間內了,怕明天幹不了。
洗完澡躺到床上,很快就睡着了。
她是被哭聲吵醒,林梵披了件外套從房間出來,客廳的門大開,女生坐在地上哭,一頭的血。林梵連忙回房間拿了手機打120,扶起女生。
救護車來還需要一段時間,林梵取毛巾按在她頭上的傷處。
「怎麼回事?要報警麼?」
「他做錯事我說他兩句就要打人。」女孩邊哭變嚎,「我們在一起這麼多年,他竟然打我!」
打你就是打你,和多少年沒有關係。
林梵不喜歡和人討論這些,說了她也不會聽。
「我幫你報警吧。」
「報警,讓他後悔讓他坐牢!」女生情緒很激動。「讓他再也不敢打我!」
林梵打電話報警,救護車和警察幾乎同一時間到。
警察問:「施暴的人叫什麼?」
林梵問合租的女孩,「他叫什麼?」
女孩不說話,警察說,「別怕,警察會保護你。」
「是我丈夫。」
林梵有些意外,她一直以為隔壁這兩人是男女朋友,竟然結婚了。
「先把人送醫院吧。」警察指揮着把人抬走,看向林梵,「你幹什麼的?」
「合租人。」
鬧鬧哄哄的人都走了,林梵關上門回房間看看時間也差不多了,洗漱之後把昨天的剩菜加熱匆忙吃完就直奔公司。
今天依舊是跑兩家,下午兩點到別墅區,老兩口在客廳哄孩子。
林梵打掃完樓下去打掃樓上,老頭喊道,「西頭那個房間不要進去,打掃一個房間就行。我兒子說讓你做晚飯,你今天做了晚飯再走。」
林梵回頭,「需要加二十。」
「這麼貴?」老頭瞪大了眼,「你怎麼不去搶錢?」
他們公司規定像這種情況需要和客人說清楚,「這是公司規定。」
「不讓你做飯了,你馬上打掃完衛生就走吧。」
林梵拎着東西上樓,「好。」
血腥味依舊濃郁,打開主臥門不見了床頭婚紗照。婚紗照在窗戶邊找到,上面扔着一件衣服。林梵心中疑惑,婚紗照怎麼扔地上?掛在床頭的照片不會無緣無故掉到窗戶邊。房主人為什麼要取照片?為什麼扔在地上?為什麼拿衣服蓋着?拿掉衣服,視線落到女主人的臉上,林梵怔住,嚇了一跳。
深吸氣,緩緩神把照片給放好。
女主人去世了,是昨晚見的那個女鬼,難怪熟悉!
打掃完主臥拎着水桶下樓,最後一步打掃衛生經,這家人衛生習慣很差,髒的很噁心。林梵沖洗抹布,感覺有人在看自己,一轉頭就對上老太太。
「你少用點水,太浪費了reads;。」
林梵連忙關掉了水龍頭,「我知道了。」
「當初就和我兒子說不請丫鬟,太費錢,他非要請。我家那兒子啊,就是太孝順。」
「我不是丫鬟。」林梵糾正。
「都差不多,只不過改了叫法。」
林梵不想和他們多說,整理好東西說道,「那我今天結束了,明天見。」
「你真不做飯?」
林梵走到門口脫掉鞋套,裝好,「是你們不要我做飯,而不是我不做。」
「做個飯又不費事,打掃衛生給你錢就夠了。」老太太和她扯皮,林梵看了看時間,「今天已經超時了,再過半個小時就又要多收你三十,所以今天到此而至,我先走了。」
林梵剛上公交車就接到了經理的電話,經理的語氣有些不太好:「客戶打電話來投訴你,你怎麼回事?」
「哪家?」
「森嶼別墅。」
「是不是投訴不做飯?」林梵說,「我也想做飯,但是我們公司有規定需要給客戶報價,對吧?」
「話是這個話,可是出錢的他們的兒子,有錢根本不在乎。」
「那現在怎麼辦?」
「回去做飯,公司給你報銷路費。」
林梵看着窗外已經暗下來的天,「好吧,哎對了問個事,森嶼別墅這家女主人是怎麼去世的你知道麼?」
「誰說人家女主人去世了?活的好好的你可別再胡說八道了。哪裏聽來的亂七八糟,以後不許八卦客戶。」
「我錯了。」
林梵回去給人又做飯,男主人已經回來了,男主人戴着眼鏡三十來歲。高高瘦瘦,挺清秀的樣子,說話很客氣。
「不好意思,是我沒交代清楚,價格問題你不要告訴我父母,直接做就好了。」
他身上也有血腥味,眉宇之間有陰鬱之氣,林梵點頭,「我知道了。」
男主人低着頭轉身要走,林梵抿了抿嘴唇說道,「太太最近不在家麼?」
男主人愣了下,隨即皺眉。「什麼?」
「我沒看到太太,她沒事吧?」
「這不在你的工作範疇。」他語氣重了,轉身大步就走。
客廳里孩子在哇哇大哭,不知道又因為什麼。
太太死了這家人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林梵可以確認她太太就是死了,不死不可能出現在那棟樓。怎麼死的呢?意外還是他殺?
做好飯,林梵擺好碗筷這才拿着東西離開。
已經夜裏八點,她上公交車找最後排的位置坐下,呼出一口氣,拿出手機想打給秦峰。旁邊有人走了過來,在身邊坐下。
林梵翻着通訊錄,忽然覺得旁邊陣陣寒意襲來,轉頭看過去差點沒嚇厥過去。搓搓脖子上的雞皮疙瘩,找到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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