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快到朕的榻上來 第085章意外的親吻

    楚煜是打算去木蘭圍場的時候,帶着許儀一起打獵,許儀不會騎馬的話,有點不方便,哪怕他可以護着她不讓她掉下來,可她連馬都害怕,那不能由着她這樣下去了。

    琉璃和青煙臉色一凜,連聲應着:「是。」

    兩個人雙雙朝許儀走過去。

    許儀還在拍着心口,楚煜的吩咐她也聽見了,瞧見青煙和琉璃走過來,她立即往後退,還想扭頭跑,楚煜的喝斥聲如雷一般劈過來:「皇后!」

    呃?

    該死的小皇帝,幹嘛老盯着她不放呀。

    是誰說當皇帝的都要日理萬機,都忙得像頭拉磨的驢的?瞧小皇帝閒得很呢,她跑步,他也能監視她半天,她來學騎馬,他也能來監視她,怎麼看都很閒。

    許儀想逃跑的腳步頓住,她在心裏狠狠地問候着楚煜的祖宗十八代,重點咒罵楚煜,罵得楚煜鼻子發酸,在遠處打了一個噴嚏,許儀聽到他打噴嚏,哼了一聲,低低地嘀咕着:「罵死你,罵死你,討厭的傢伙。」

    「娘娘。」

    她的兩個宮女小跑過來。

    許儀慢慢地轉過身來,臉上堆起了討好的笑,對兩個宮女說道:「琉璃,青煙,嗯,我不是想逃跑,我是,是熱身,對,騎馬之前最好是先熱熱身。」

    遠處的楚煜劍眉蹙得緊緊,小東西在心裏罵死他了。

    他人在這裏,她都敢在心裏罵她,等她再大點,她再這樣罵他,看他不堵住她的嘴!

    楚煜是被自己的小皇后氣得想發瘋了。

    琉璃和青煙相視一眼,琉璃低聲哄着:「娘娘,別怕,那馬瞧着是溫順的,皇上也在這裏,娘娘不用擔心會摔下來。其實馬真的不可怕,還沒有狗可怕呢,狗會咬人。」

    許儀苦着臉,「琉璃,我那是有陰影,我說了,比狗要高的四腳動物我都怕,我以前差點被大水牛一牛腳踩死,只要見着這些高大的動物,我會兩腿打顫。馬和牛差不多,我,我哪敢去騎呀。琉璃,你一向最疼我了,你幫我去皇上那裏求求情吧,我寧願皇上罰我去繞着議政殿跑上一百圈,也不想騎馬。」

    琉璃不知道娘娘這樣出身的人,怎麼會被大水牛一腳踩死?皇上讓她和青煙過來勸娘娘去騎馬,她只得繼續勸許儀,忽略許儀話里的大水牛。

    「娘娘,皇上生氣了,娘娘快過去吧。」青煙也勸着許儀。

    許儀望向楚煜,見楚煜背手而立,高大峻冷,距離雖遠,也能感受得到他陰冷的盯視,她又抖了個抖,面上卻堆起了笑,衝着楚煜笑,楚煜俊臉一沉。

    陰德福察覺得不妙,連忙小跑過來,加入了勸說小皇后上馬的行列。

    「娘娘,別忘了鳳清宮的那些奴才。」見許儀還是害怕的樣子,琉璃只得使出撒手鐧,她知道鳳清宮那一幕嚇壞了小主子,不是逼不得己,她都不想提起這件事。「娘娘,如果不去騎馬,皇上龍顏大怒,娘娘不會怎麼樣,奴婢和青煙說不定會被皇上下令杖斃,娘娘忍心看着奴婢們被杖斃嗎?」

    許儀的臉更白了。

    鳳清宮那一幕也是她心裏的陰影。

    以楚煜的性子,如果兩個宮女勸不到她上馬,楚煜還真的會吩咐人把兩個人拖出去杖斃了。

    咬了咬下唇,許儀一副赴斷頭台的樣子,挺了挺胸後,視死如歸地說:「好,我去騎馬。」

    琉琉和青煙大喜,陰德福也鬆了一口氣。

    三個人陪着許儀重新回到了白馬面前。

    白馬望向許儀,許儀見它馬眼那麼大,她是看不懂馬的眼神,心裏卻打着鼓。

    牽着馬的人往馬身邊一跪,恭敬地對許儀說道:「娘娘請上馬。」

    許儀矮小,憑她自己是爬不上馬背,所以這個人便跪下給她做凳子。許儀有點不自在,讓她踩着別人的後背上馬,嗯,她總是覺得不自在。扭頭,她又望向了楚煜。楚煜依舊背手站在那裏,俊顏上一片深沉,涼風吹來,吹動他身上的龍袍。不管是遠看還是近瞧,楚煜都是個美男子,還很有陽剛氣息,不像許長卿那般略顯陰柔,陽剛氣不夠足,不過許長卿溫潤如玉,楚煜卻冷得像冰塊。

    兩者相比較,許儀自是更喜歡自家三哥。她想如果三哥在場的話,三哥肯定不會用這樣的法子逼她學騎馬,而是放任她坐着馬車去木蘭圍場。

    「娘娘,請上馬。」琉璃輕聲地提醒着許儀不要再看了,皇上是鐵了心要娘娘學會騎馬,算娘娘一直看着皇上,皇上都不會高抬貴手饒了娘娘的學騎馬。

    許儀斂回了看楚煜的視線,天知道楚煜背着的雙手正握緊拳頭,很努力地控制着他心底深處的不舍。她是他的皇后,便是他的髮妻,算他曾經很討厭她,甚至想過弄死她,那是以前的他,現在他已經喜歡她,一心想把她養大了與他圓房,替他生幾個嫡子以保證大楚的江山由他們的子孫繼承。既然打算養大她與他過一輩子了,有些本事她必須學會,這樣才能與他攜手並肩往前走,俯視天下。

    退一萬步來說,假如有一天發生政變什麼的,他一定會送她出宮,那個時候會騎馬很方便逃命。

    楚煜還想着要不要逼她學點功夫,不要求她學得有多精,至少能強身健體,適當的時候也能自保。

    瞧着小皇后那沒出息的樣子,楚煜又覺得真教她學武,他怕是每時每刻都會被她罵得打噴嚏,如果不是他整治她,她現在還是那個只知道吃,吃飽睡,睡醒了又吃,把自己養得比豬還胖的懶貨。

    在琉璃和青煙的扶持下,許儀踩着那人的背跨上了馬背上,陰德福連忙把馬韁繩遞給許儀,許儀抓緊了韁繩,望着毛茸茸的馬兒,她心裏的懼意飆到了最高點,兩條腿顫得更厲害,怕被馬摔下去,她又不敢動,小心地坐在馬背上。

    「娘娘,不用怕的。」

    大家都給她打氣。

    許儀心裏想着,不是你們騎馬,你們當然不用怕。

    負責教許儀學騎馬的那個人先給許儀講解着如何掌握騎馬的技術,又幫許儀調正了坐姿,見許儀整個人在顫抖,他訝異地挑挑眉,嘴巴張了又張後,才說道:「娘娘放輕鬆一點,這是馬,不是老虎。」

    「我,我都知道了。」許儀勉強地回應着。

    那人皺眉看了她一會兒,最後有點無奈地說道:「那奴才先牽着馬走,娘娘坐好了。」

    「嗯。」

    許儀應了一聲。

    那人便牽着馬往前走。

    許儀坐在馬背上往下望,那人又提醒她該往前看,她只得往前看。

    有人牽着馬走,馬兒很聽話,許儀懸着的心鬆了些許,僵硬的坐姿也軟了點。

    圍着小圍場走了兩圈後,那人對許儀說道:「娘娘自己騎着馬慢慢地走兩圈,娘娘也可以試着跑起來。」

    聞言,許儀又慘白着臉,她拼命地搖頭,「我,我怕,大叔,你再牽着我走上兩圈吧。」

    「奴才秋常林,娘娘千萬別叫奴才做大叔,折煞奴才了。」

    「秋大叔,我真的怕,我不敢自己騎着。」秋常林年紀在三十幾歲,許儀叫他大叔,她覺得這是最恰當的。

    「娘娘放寬心,這馬名喚白雲,娘娘看它渾身雪白,像天上的雲一樣,它真的很溫順,是馬廄里最溫順的馬,奴才整天在馬廄里和馬兒打交道,每匹馬什麼樣的脾性,奴才都一清二楚。」秋常林安撫着許儀。

    許儀的頭搖得像拔浪鼓。

    秋常林見她實在是怕,只得又牽着馬陪她走着。

    冷不防的,一道明黃色的身影掠來,秋常林只覺得眼前人影一晃,定睛的時候,楚煜已經坐在馬背上了,坐在許儀的背後,他自背後伸手穿過了許儀的腋下,抓住了馬韁繩,板着臉命令許儀;「抓緊馬鞍。」

    秋常林見皇上要親自教皇后娘娘騎馬,立即鬆開了手,往後退開了幾步,這樣白雲便可以撒開蹄子奔跑。

    許儀還沒有回過神來,白雲撒腿歡跑起來,嚇得她啊啊大叫,整個人往前撲去,兩隻手亂抓,楚煜見她一副騎老虎的樣子,當即騰出一隻手來,把她往前傾去的身子撈正,低喝着:「閉嘴!」

    吵死了。

    許儀叫着:「皇上,我怕,你快點讓馬停下來,別讓它跑那麼快呀。」

    「你閉嘴,有朕護着你,怕什麼?」

    楚煜惱極了這小東西的沒出息,他後宮的那些佳麗,個個都會騎馬,堂堂皇后不會騎馬,那些妃子不笑死她才怪呢。

    「啊啊啊,馬馬馬,你別跑了,快停下來,嚇死人了。」許儀像是聽不見楚煜的話似的,她被奔跑中的馬嚇得一張臉比白紙還白,不用化妝都可以演白無常。

    她的叫聲也慘烈,活像被馬**了似的。

    楚煜黑臉,雙腿狠夾一下馬肚子,白雲瞬間奔跑如風。

    「停下來,皇上,求你讓它停下來,我,我不行了,我要下馬,我要下馬……」許儀嚇得都要哭了,她兩隻小手捉住了楚煜的衣袖,大叫着求楚煜停下來。

    「笨蛋,抓住馬鞍!」

    楚煜喝斥着。

    抓着他的衣袖是抓不穩的。

    許儀哪裏聽得見他的話,她一心想下馬。

    「許儀!」

    楚煜低喝,想讓她用手去抓馬鞍,許儀是緊抓着他的龍袍不放,楚煜只得拉緊馬韁繩,緊急地讓白雲停下來。奔跑中的馬,忽然停下來,前蹄習慣性地高抬,坐在馬背上的人要是不會騎馬,往往會被摔下馬背去,算會騎馬,偶爾也會被摔下去。

    許儀扯着楚煜的龍袍,被嚇得本坐立不穩的了,要不是楚煜把她困在懷裏,她哪能坐穩,現在白雲前蹄高抬時,她一下子坐立不穩,整個人往旁邊跌倒而下。

    「許儀!」

    「娘娘!」

    楚煜迅速地想撈起這個小胖妞,不知道是許儀跌勢太急還是她還有點重,楚煜沒有撈住她,他顧不得太多,往前一撲,搶在許儀落地之前墊在許儀的底下,讓許儀不至於摔得那麼痛。

    「皇上!」

    眾人驚呼。

    馬停,風止。

    帝後又疊在一起了。

    這一次比前兩次有點特別,第一次的時候,楚煜只覺得被一座山壓倒了,第二次則被兩隻小胖手摸到他胸前敏感的兩點,然後他知道了自己對這個小東西會有反應,這是第三次,第三次嘛,許儀還是壓在楚煜的身上,是她的鼻子撞到了楚煜的鼻子,唇也撞到了楚煜的唇上。

    楚煜只覺得唇上有着柔軟的東西壓着,他睜大眼睛望着壓在他身上的小傢伙。

    許儀以為自己會摔死,等到回神後,才知道自己又壓在皇帝身上了,而且還撞到了皇帝的鼻子,撞得她痛死了,肯定會流鼻血的,想不到楚煜的鼻子比她的硬。

    還有是嘴巴碰到了什麼東西,表面是柔軟的,內里有兩排硬東西……

    許儀愣愣地看着楚煜,待她意識到自己的嘴撞貼在楚煜的嘴上時,嚇得她驚跳起來,跳得太慌張,不小心地踩到楚煜的大腿,痛得楚煜倒抽一口氣,而許儀則被絆倒。

    「皇上,娘娘。」

    眾人總算奔跑到,七手八腳地扶起了許儀和楚煜。

    許儀一張臉通紅,鼻子還真的流血了,那樣狠狠一撞,不流血才怪呢。

    她顧不得自己流鼻血,被扶起來後,隨即惶恐地跪下,「臣妾該死,冒犯了皇上。」

    楚煜本是惱她這麼快爬起來,他都還沒有好好感受她唇瓣的柔軟呢,不過被她踩了一腳後,他的臉色很難看,幸好只踩到他的大腿,要是她再踩上一點,他比陰德福還要像太監了。

    瞧見她惶恐不安的樣子,又流鼻血,楚煜滿腔的怒火也顧不得發,迅速地彎腰把這個害人精撈抱起來,撇下一句話:「快請太醫。」他則抱着許儀匆匆地離開小圍場。

    「皇上,皇上。」陰德福追着楚煜跑,皇上這是關心則亂,娘娘雖然流鼻血了,流鼻血很容易處理的,皇上學過醫,懂醫理,怎麼到了皇后這裏,皇上那些醫理都被狗吃掉了。

    許儀捂着鼻子,對楚煜說道:「皇上,你放臣妾下來,給我一點水。」

    在現代里,小時候的許儀也經常會流鼻血,特別是天氣乾燥時,沒有任何徵兆她流鼻血,每次她流鼻血時,媽媽總是用冷水打濕了手,讓她仰着頭,媽媽幫她拍打着額頭,這樣能止住鼻血。後來她上查過,這樣止鼻血的法子是不恰當的,但很多人還是習慣這樣做。

    正確止血的法子,許儀記不住,她記住的是媽媽教的那個辦法。

    楚煜聽了許儀的話,立即停下來,扭頭吩咐着陰德福:「去弄點冷水來。」

    「是。」

    陰德福這會是施展輕功去弄冷水的。

    許儀仰着頭拍着自己的額,想用袖子去擦鼻血,被楚煜阻止了,「別用衣袖。」

    琉璃和青煙跟過來,見狀,琉璃連忙遞上她的帕子。

    楚煜用琉璃的帕子幫許儀擦了鼻血。

    陰德福很快捧了一杯清水回來,許儀讓他把清水倒在她的手掌,然後再拍她的額。

    「我來。」

    楚煜伸手從陰德福的手裏接過了那杯清水,倒了點清水在掌心,然後拉開了許儀的手,他親自幫許儀拍着額。

    片刻後,血止住了。

    琉璃那條帕子卻滿是血。

    雖然止了血,楚煜還是彎腰把許儀抱了起來,繼續往回走,依舊吩咐奴才們去請太醫。

    許儀是撞傷流血的,要請太醫來幫她仔細檢查檢查。

    「皇上,我,我可以自己走路。」許儀不習慣被楚煜抱着走,他那張臉還繃着如同大理石呢。自知犯了錯的話儀,現在只想躲得遠遠的,不要被皇上責罰。

    皇上讓她坐穩,抓緊馬鞍,她卻抓住了皇上的龍袍,害得皇上跟着她一起摔倒,要命的是,她輕薄了皇上的嘴巴,還踩了皇上一踩。

    記起楚煜說過的話,吵到他,他都可以要了吵到他的人的命。

    許儀的心直打鼓,這次不知道楚煜會如何罰她?

    千萬不要拖她出去杖斃呀,她寧願像婉妃那樣被禁足,要麼像以前那樣趕她到景寧宮自生自滅。

    楚煜垂眸瞪了她一眼,那一瞪讓許儀縮了縮,不敢再說什麼,僵着身子放任楚煜抱着她走,心裏想着,希望小皇帝不要把她剁來餵狗。

    楚煜直接抱着許儀回他的乾真宮,把她放躺在他的龍床上,於是小皇后很榮幸地又躺在龍床上了。

    太醫帶着兩名醫女前來。

    楚煜不讓太醫幫許儀檢查,只允許兩名醫女近前,由醫女把檢查結果告訴太醫,讓太醫開藥。

    「皇上,不用開藥的,只要止住了血行。」許儀最怕喝那黑糊糊的又苦得要命的中藥,不過是撞了一下鼻子,只要止住了血,沒事,哪裏需要吃藥的?

    楚煜一記刀眼劈過來,冷哼着:「你是太醫?」

    許儀立即噤聲,好吧,她是犯錯的人,她沒有發言權。

    醫女幫許儀檢查過後,把許儀的情況告訴了太醫,太醫也覺得許儀不用吃藥,不過他善於察顏觀色,瞧皇上的意思是要開藥給皇后,於是太醫開了補中益氣的藥方。

    楚煜拿過太醫開的藥方,瞧了一眼後,冷着臉吩咐着太醫:「把筆給朕。」

    太醫連忙雙手奉上了筆。

    楚煜拿着筆在藥方上添了一味藥,添好後把藥方遞給其中一名醫女,吩咐醫女抓藥。

    醫女要按着藥方抓藥的,自然要看藥單,當她看到楚煜在藥方上添了一味「黃連」時,醫女心裏訝異,面上卻不敢有所顯示,默默地去幫許儀抓了藥,再把抓好的藥交給琉璃去熬藥。

    「你們都退下。」

    楚煜揮手讓大家退下。

    躺在床上的許儀一見楚煜揮手讓大家退下,意識到楚煜要與她算帳了,她求助地看向青煙和陰德福,兩個人接到她求助的眼神,偷偷地瞄了瞄皇帝的臉色,之後裝作沒有看到許儀的求助一樣,恭恭敬敬地退了出去。

    皇帝的寢室里只有帝後二人了。


    許儀連忙自床上坐起來,又翻身下床,非常主動地跪下認錯,「皇上,對不起,是臣妾的錯,臣妾害得皇上摔跤,臣妾該死。」

    楚煜瞪着她,半響才擠出話來:「你是真的該死。」

    許儀心一揪,不會吧,他真的打算賜死她?

    她不過是順口一說的,又不是真的想死。

    「起來!」

    她說過不喜歡見到他跪,她說過跪天跪地跪父母,既然她不喜歡,他可以儘量減少她下跪。

    「臣妾有罪,臣妾不敢起來。」

    許儀低垂着頭,想着如果小皇帝真的要她的命,她該如何自救?

    「朕的話你聽不見嗎?朕讓你起來。」

    楚煜加重了語氣,許儀這才謝恩爬站起來,雖是站起來了,還是垂着頭,不敢看楚煜。

    「抬起頭來。」

    許儀無奈,只能抬頭仰眸看着楚煜,臉上不自然地堆起討好的笑,「皇上,臣妾知道錯了,臣妾保證以後都認認真真地騎馬,再也不怕馬了,不會再麻煩皇上去監督的。皇上饒了臣妾這一次吧,臣妾不想死。」

    楚煜的視線落在她兩片柔軟的唇瓣上。

    在小圍場上那意外的親吻,像一塊石頭擲入了他平靜的心湖,他還沒有親過女人,不過春宮圖看過無數,對於男女之間的歡及親吻,他都很清楚,是沒有實戰經驗。

    自他十四歲開始,他身邊的近侍拿春宮圖給他看,別人看得會臉紅耳赤,他看得津津有味卻面無表情,身體上也沒有反應。

    因為跟着醫聖學醫術,他意識到自己的不對勁。

    為了證明自己不是太監,他還曾在晚上偷偷地出宮去了京城最大的妓院,偷偷地觀賞別人的實戰現場,可惜還是刺激不到他。

    宮裏那麼多的佳麗,他從心裏是抗拒臨幸她們,面對她們的時候,他更是平靜得很。

    如果不是小東西在第二次壓住他,兩隻小手摸到了他胸前兩點,他都不知道自己原來不是太監,他只是患了一種病,這種病只有對的人碰他,他才能做一個正常的男人。

    楚煜知道小皇后還很小,他再禽獸也不能在這個時候碰她,最豈碼要養她到十三歲,這幾年,他是看得到,吃不到,考驗他的忍功。沒有嘗過許儀的甜美,他自然能忍。

    剛才四唇相觸時,她的唇如他想像中那般柔軟,他回神比許儀快,其實他很想按住她的後腦勺,趁機吻她一回的,考慮到她的年紀太小,他終是忍住了,等着她回神離開他的身體。

    可是她離開後,他又後悔了。

    許儀被楚煜這樣盯着,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在小圍場的那一幕,她的臉轟地燒起來。仰起的頭迅速地低下,緊張得掌心直冒冷汗。

    前世今生,她都沒有和異性親吻過,沒想到穿越一回,在快九歲的年紀獻出了她的初吻,媽呀,她這是什麼戀?小學戀情?在現代里,她還常感嘆如今的孩子越來越早熟了,沒想到她也早熟了一回。不,這具身體裏的靈魂一直都很成熟,她畢竟二十九歲了呀。

    一隻大手擒住了她的下巴,許儀被迫着抬頭,重新對上了楚煜那張俊顏,她愣愣地望着他,腦抽地想着:他,他該不會想繼續吧?

    楚煜修長的手指落在她的唇上了。

    許儀全身發冷,小皇帝真的要……

    「撞得痛嗎?」低沉略顯嘶啞的問話敲進了她的耳膜。

    呃?

    許儀在想着如果小皇帝真的強吻她,她要不要像上次那樣拒絕,還是當個小白兔放任禽獸皇帝佔盡便宜?沒想到楚煜問的卻是她撞得痛不痛?

    臉上的紅暈又染上幾分,好吧,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人家是關心她撞痛否,不是想非禮她。

    「謝謝皇上關心,現在不痛了。」當時撞上的時候,是挺痛的。

    楚煜嗯了一聲,鬆開了擒住她下巴的手,也不再撫拂她的唇,淡冷地說道:「以後有朕在你的身後,你別怕,算天塌了,朕都會幫你頂住的。」

    許儀眨眨眼,這話,怎麼聽着都很熟悉呀。

    對了,她寫小說的時候,男主很喜歡對女主說這句話,每當男主這樣說了之後,女主都感動得一塌糊塗,覺得自己找到了一個好男人,後半生有依靠了。

    但現在是楚煜對她說這句話,他可以當男主,她可不想當女主,她最多當個看戲的觀眾。再者,她也不會相信楚煜會真的對她好。

    「謝皇上。」

    雖然不相信楚煜會成為她的靠山,許儀還是道謝。

    不得不說,當一個俊美的男人對女人說這句話時,哪怕是許儀都會有點小小的感動。

    「你為什麼會怕馬?你說你差點被大水牛踩死,是幾歲的事?」楚煜坐了下來,溫淡地開口。

    啊!

    他開始追根問底了。

    許儀後悔自己說話口無遮攔的,怎麼把那話說出來了呀。都是被楚煜嚇到的,如果不是他逼着自己去學騎術,她也不會把那些話說出來。

    「是臣妾四歲的事。」雖悔得腸子發青,許儀還是撒了謊。她五歲才進宮,五歲之前的事,想必小皇帝是不知道的。「臣妾進宮之前很好動,有一天跟着娘親去莊上,偷偷地跑出去,遇到了一個放牛哥哥,我很好奇地湊近前去,差點被牛踩死了。」

    楚煜閃爍着眸子,「原來如此。」

    見他似是相信了,許儀鬆一口氣。

    還好看多了古風小說,知道有錢人家都有莊子的,莊子周圍往往有很多佃戶,放牛娃是少不了的存在。

    「一會喝了藥後,在這裏休息休息,明天繼續去小圍場騎馬,朕不會天天去盯着你,不過你別想再像今天這樣偷懶,朕會派人去盯着,你要是再像今天這樣偷懶,偷懶了一刻鐘,杖打你身邊人十下,朕想鳳清宮的奴才受罰,你都心疼捨不得,替他們求情,你自己身邊的人一旦受罰,你會更加的心疼捨不得吧。」

    聞言,許儀連忙應着:「皇上放心,臣妾一定好好地學習騎術,絕對不會偷懶的,求皇上饒了青煙和琉璃吧。」心裏卻在大罵楚煜不是人,居然拿她身邊的人來威脅她。

    一想到以後都要去騎那高高大大的馬,許儀憂傷,晚上睡覺怕都會被嚇醒。但不學又不行,楚煜利用她身邊人的性命來威脅她呢。

    楚煜打了一個噴嚏,許儀猛地望看他。

    楚煜面無表情,「皇后在心裏罵朕吧,罵得還很激烈吧,是不是問候了朕的祖宗十八代?」

    許儀:……

    「臣妾不敢。」

    「不敢?」楚煜冷哼,「朕只要接近你會打噴嚏,不是你在心裏罵朕,是誰?」

    「皇上冤枉呀,俗話都說一男二女三感冒,打一個噴嚏代表是男的在想你,打兩個代表是女的在想你,打三個是感冒該看太醫了,皇上打了一個……當臣妾什麼都沒有說過。」小皇帝是男人,男人想他的話,嗯,那是同志。

    楚煜當即又打一個噴嚏,依舊面無表情地說:「朕打了兩個。」

    許儀嘻嘻地笑,「那是皇上的美人們在想皇上呢,皇上今晚翻她們的牌子吧,免得長夜漫漫,她們孤枕難眠。」

    楚煜抿抿唇後說:「皇后不會孤枕難眠嗎?」

    「咳咳……」許儀被口水嗆到。

    楚煜瞪她。

    許儀勉強地止住咳,小心地提醒楚煜:「皇上,臣妾還是個孩子,孩子還不懂什麼叫做孤枕難眠,只知道沾床便睡,呵呵,是的,這樣,臣妾還是個孩子呢。」

    可惜沒有手機,沒有微信,不能發那個「我還是個孩子」的圖片。

    「皇后會長大的。」

    楚煜一語雙關。

    許儀聽得心驚肉跳,越發的小心回答:「臣妾還不足九歲,距離長大成年還要九年呢。」

    楚煜劍眉一鎖,「九年後,皇后十八,該生孩子了。」

    「咳咳……」

    許儀又被口水嗆到。

    十八歲生孩子?生他的頭,好,算她十八歲可以生孩子,他能讓她生出孩子來嗎?他不舉呢,披着男兒身,實則上是太監一枚。

    楚煜又皺着眉瞪她。

    「皇上,臣妾的藥什麼時候熬好,臣妾覺得頭有點暈,可能是連嚇帶撞的後果,想早點喝了藥休息。」她懶得和一個太監討論生孩子的話題。

    楚煜閃爍着黑眸,淡淡地說道:「一會兒好。」

    「皇上忙,皇上先去忙吧。」

    楚煜沉臉,「皇后是趕朕走?這是朕的寢宮。」

    許儀點頭,「哦,那臣妾走。」

    說着,她還真的想走。

    「回榻上躺着!」見她想走,楚煜陰了陰臉,冷聲喝斥着,見他又變臉,許儀只得認命地回到龍榻前,認命地爬上龍榻躺下,不過她一直用防備的眼神看着楚煜,惹得楚煜沒好氣地說她:「皇后這樣看着朕幹嘛?以為朕會碰你這種連奶都還沒有斷的小娃娃嗎?皇后那樣的,朕還咽不下去。」

    許儀紅着臉不好意思的,「皇上,臣妾早斷奶了,現在牛奶都沒有得喝。」

    「從明天起,朕讓御膳房每天送牛奶到鳳儀宮讓皇后喝個夠,免得你抱怨朕不給奶你喝。」

    許儀:……

    摸摸自己還算胖的臉,許儀只好順着楚煜的話說下去:「皇上說得對,臣妾這樣的,皇上咽不下去,不過皇上冤枉臣妾了,臣妾看皇上不是把皇上當成登徒子防着,而是覺得皇上真好看,臉上像長了兩朵花似的,越看越好看,臣妾想對着兩朵花睡。」

    楚煜黑臉,咬牙切齒的:「朕是男人,不是花!」

    小東西簡直是活得不耐煩了,居然敢把他形容成兩朵花。

    許儀拍馬屁拍在馬腿上,還被馬腿踢一腳,她連忙噤聲,大氣都不敢喘一下,怕說多錯多。

    「來人!」

    楚煜氣難消,沉聲喚着。

    許儀頭皮都繃緊了,睜着大眼小心地看着這條變色龍。

    都說伴君如伴虎,皇帝的臉好比六月的天,說變變,她深諳此理,怎麼還老是犯在這裏?

    進來一名宮女。

    楚煜吩咐她:「去搬兩盆開得最好的花來。」她要看着花睡,他讓她看個夠。

    許儀:……

    男人心海底針,又比針眼還小。

    她不過是形容錯誤,用詞不當,他犯得着與她斤斤計較嗎?

    那名宮女不知道皇上要兩盆花做什麼,不敢多問恭敬地應了一聲:「是」,趕緊出去搬花。

    很快,兩盆花搬了進來。

    楚煜指着龍榻前,吩咐:「擺在那裏讓皇后好好地瞧着。」

    「是。」

    奴才們把兩盆花搬到了龍榻前。

    楚煜揮揮手,奴才們又悄然退出去。

    「皇后,朕送你兩盆花,每盆花都開着好幾朵的花呢,皇后好好地看着花休息吧。」

    許儀恭敬地應:「是,臣妾謝過皇上賞花。」唉,一句話惹來兩盆花,怎麼不賞點錢給她花花?

    房裏安靜了,帝後都不說話。

    直到琉璃捧着熬好的藥進來。

    見到兩盆開得正旺的花擺在龍榻前,琉璃先是一怔,隨即低眉垂眸的,像什麼都看不到一樣,她捧着還冒着熱氣的藥走到桌前,把藥擺在桌子上,對楚煜說道:「皇上,娘娘的藥熬好了。」

    楚煜嗯了一聲,「藥都是你親自熬的?沒有經他人之手?」

    「是奴婢親自熬的,沒有經他人之手。皇上,奴婢幫娘娘試試藥吧。」琉璃知道皇上比小皇后要小心得多,小皇后平時吃什麼都沒有防備之心,大都是她和青煙主動用銀針試驗膳食有沒有毒的。

    楚煜沒有答話,等於默認。

    琉璃便替許儀試藥。

    一口藥水入喉,苦得琉璃整張臉都皺在一起。

    好苦!

    這碗藥按照皇上的意思,添了黃連,黃連有多苦,誰都知道。

    許儀見琉璃皺着臉,知道那藥肯定苦。中藥嘛,都是苦的。

    她不要喝藥。

    頭一歪,許儀的臉偏向了裏邊,閉上兩眼準備裝睡。

    琉璃試了藥後垂立在一旁,過了一刻鐘後,楚煜幫琉璃把了把脈,確定琉璃體內無毒,而藥又冷了些,便點了點頭。

    琉璃走到榻前,溫聲對許儀說道:「娘娘,起來喝藥了。」

    許儀不動,也不回應。

    琉璃見狀又說了一次,許儀還是不動,琉璃只得湊近前去察看,見許儀睡得很香的樣子,她無奈地扭頭對楚煜說道:「皇上,娘娘睡着了。」

    楚煜不說話,是冷着一張臉站了起來,大步走過來,琉璃連忙退開讓出位置來不敢與皇帝並排站着。楚煜盯着床上裝睡的小東西,冷冷地說道:「皇后,朕知道你沒有睡着,朕數三聲,你要是不起來把藥喝了,朕把琉璃拖出去杖斃了,因為她未能把你叫醒。」

    媽的!他除了會威脅她,他還會什麼?

    許儀氣得想抽死他。

    也恨自己當初的心善被楚煜當成弱點抓在掌中,時刻都利用她人性的弱點來威脅她范,她明知道他是在威脅她,又無可奈何,每次都要順從他。

    「嗯。」

    心裏罵翻了天,戲演到這個地步,許儀還需要演下去,她裝着被吵醒的樣子,先是嗯一聲,接着翻過身來,慢慢地睜開眼睛,看到站在床前的楚煜,她還眨了幾下眼睛,隨即爬坐起來,接着下床對楚煜說道:「皇上對不起,臣妾實在是太困,不是故意要佔皇上的龍榻,皇上請上榻。」

    楚煜瞟着她,很想笑。

    在他面前,任小東西翻騰也翻不出一朵浪花來,他是如來佛的五指山,小東西不過是一隻有點聰明,卻很懶,很貪吃的小猴子,不,說她是猴子還污辱了猴子,猴子很聰明的好不好。小東西是比豬稍微聰明了點。

    「藥熬好了,皇后把藥喝回鳳儀宮去。」

    楚煜這樣算是放過許儀的了。

    許儀心一松,總算可以離開乾真宮。雖知那藥很苦,不過能獲得自由,苦苦吧,她喝藥便是。許儀抱着這樣的心思走過去,連坐都懶得坐了,捧起那碗黑糊糊,僅是聞着知道很苦的藥,湊到嘴邊喝了一大口的藥,還沒有咽下去,苦得她受不了,一口藥全噴了出來。

    媽呀,好苦!(83中文 .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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