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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儀走到楚煜的身邊,楚煜立即拉起她的手,緊緊地握着,並低聲對她說道:「如果怕就迴避一下。筆言閣 m.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臣妾不怕,與青煙有關的,臣妾要在這裏等答案。」許儀很堅定地說道。
楚煜深深地看着她,她竟然不怕晦氣,其他人都不敢近前,她倒是一點都不怕。
許儀盯着夜洋驗屍,楚煜又低聲解說:「他是夜太醫,太醫院最年輕的太醫,脾性不太好,除了朕能請得動他,其他人想請他,得看他的心情。他醫術超群,亦精於驗屍。」
「意思是說他既是大夫又是法醫?」
楚煜點頭。
「怪不得看他很有經驗的樣子。」
帝後低低地說着什麼,別人一般都聽不見,只看到皇上對皇后極好,擔心皇后年紀小會害怕,緊緊地握着皇后的小手,說話的神情誰都看得出帶着安撫。
在場的那些嬪妃,嫉妒得牙痒痒。
夜洋驗完屍後,站直了身子望向楚煜,楚煜說道:「你先站在一旁,讓刑部的仵作再驗一遍。」
夜洋沒有應話,默默地走到了一旁去,並不看向眾人,而是望着平靜的湖面,湖水清澈能看到湖裏的魚兒。
又等了些許時間,兩名仵作亦驗完了屍,他們向楚煜稟報着:「皇上,兩名死者死亡的時間已有一個時辰,身上檢查不到任何的傷痕,腹中並無喝到水,通過檢查她們的眼鼻,並無溺水而亡的特徵,她們應該是死後落水的,並非被淹死。」
眾人聽了仵作的話,大感意外,低聲地交頭接耳。
死後落水的,不是淹死的?
死亡時間已經有一個時辰?
許儀當即對楚煜說道:「皇上,青煙離開臣妾身邊的時間還不到一個時辰呢。死者死亡的時間已經有一個時辰,也就是說青煙遇到她們的時候,她們已經死了,只不過是剛死,屍體還沒有僵硬。」
楚煜嗯了一聲,望向夜洋,沉聲問着:「夜太醫,你認為如何?」
夜洋把視線從湖面上調回來,面對着楚煜時,他不像別人那般恭恭敬敬的,他深思地答着:「皇上,臣的結果和他們的是一致的。兩名死者肯定不是溺亡的,而是死後落水,她們落水前應該是剛死不久,到現在為止死亡時間在一個時辰左右。臣仔細檢查過,她們死前並無痛苦,又無中毒跡象,臣在想她們是如何死亡的?」
兩名仵作說查不到死者身上有傷,又無中毒跡象,又不是溺水而亡,那麼她們是怎麼死的?
楚煜轉向青煙,「青煙,你現在可以把事情的經過說出來了。」
青煙叩了一個頭後,便把自己從御書房裏出來後,先是遇到了蘇心瑤獨自一個人在花園裏賞花,她還問了蘇心瑤身邊的宮女,蘇心瑤回答說宮女昨天就不見了。她因為急着回鳳儀宮幫許儀拿衣服,沒有再多問就走了。經過拱橋時看到兩名宮女的身子爬在橋邊上,面朝着湖面,她以為兩個人在那裏看什麼新奇好玩的東西,問了兩次都得不到回應,她才走過去拍了拍兩個人的後背,沒想到她剛拍完她們的後背,兩個人就咚咚地栽入了湖裏。
「在她們栽入湖裏的時候,奴婢也被嚇傻了,趕緊探看發現她們掉進湖裏並無掙扎,當時奴婢就覺得奇怪,不過奴婢心急地想救人,沒有多想後就想喊救命,沒想到有人比奴婢喊得更快,便是她們先喊來大家的,她們說看到奴婢把她們推入湖裏。」青煙指向了那幾名指證她推人下湖的宮女。
那幾名宮女惶恐地異口同聲說道:「皇上,奴婢們當時是在青煙姑娘的背後,奴婢們看到青煙姑娘拍了她們一下,她們就掉下湖裏,便以為是青煙姑娘把她們推下水的。」
聽到這裏許儀已經摸清楚了,青煙是被好奇心連累中了別人的圈套。
如果皇上沒有安排夜太醫和刑部的仵作同時驗屍,沒有梅嬪的緊守現場,青煙還真的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許儀心裏明白後,並沒有馬上說話,而是等着楚煜處理。
「你們是哪個宮裏的人?」
楚煜問着見證青煙推人下水的宮女。
幾名宮女回答的都不一樣,她們不是同一個宮裏的宮人,而是好幾個宮的,有一個還是靜寧宮的小宮女。
靜寧宮那是太妃的寢宮。
楚煜看看她們身邊的那個籃子,籃子裏面都有些花,他冷聲問:「你們來御花園幹嘛?」
「奴婢們是幫主子們採摘花兒給主子泡澡的。」
楚煜銳利的眼神一一地掃過了她們,吩咐陰德福:「按照她們剛才回答的,去通知她們的主子來認認,是不是她們宮裏的人。」
「皇上。」張太妃派來的嬤嬤在這個時候上前來跪下,「皇上,太妃娘娘喜歡靜,靜寧宮裏的人並不多,都是太妃以前用過的老人,並無像她們這般年輕的小宮女,奴婢是跟在太妃身邊的,靜寧宮裏的每一個人,奴婢都認得,奴婢敢以項上人頭擔保,那名自稱是靜寧宮的宮女並不是靜寧宮的人,還請皇上明鑑,別被人往太妃身上潑髒水。」
楚煜冷臉,當即吩咐:「來人,把這幾名宮女抓起來。」
立即有侍衛上前抓住那幾名宮女。
「皇上,奴婢說的是實話,奴婢真的是靜寧宮的宮人。」
張太妃的嬤嬤爬起來走過去就給了那名宮女一巴掌,罵道:「太妃娘娘無欲無求,只想安安靜靜地過日子,也不怎麼管後宮之事,賤蹄子休得往太妃身上潑髒水。太妃如果想要花瓣泡澡都是讓我等採摘靜寧宮裏的花兒,不曾讓人到過御花園採摘。」
「皇上,她也不是臣妾宮裏的。」
一名美人也否認其中一名宮女是自己的人。
被請來辯認宮女的嬪妃,都一一否認了。
青煙姑娘既然是被陷害的,這幾名宮女恰好看到青煙拍死者的後背,想必不是巧合,而是配合着策劃這個陰謀的那個真兇。先不管她們是不是自己宮裏的人,就算是自己宮裏的人,那些嬪妃們都不會承認的,萬一被牽扯進來,真是渾身是嘴都說不清。
策劃陰謀的人也是個狠的,一下子就拉了不少人下水,哪怕各宮嬪妃都否認不是她們宮裏的人,皇上就不會懷疑她們了嗎?連得到皇上尊敬的張太妃都被牽扯進來。
「風子蹺,她們移交給你。」楚煜懶得再聽辯解,把可能是幫凶的幾名宮女交給刑部。
他又吩咐人把兩名屍體一起移到刑部,讓仵作繼續查找死者真正死亡的原因。
因為死者並不是淹死的,而是死後掉入水裏,再加上死亡的時間與青煙離開御書的時間對不上,可以證明青煙是被人陷害的,青煙的冤屈被當堂洗去。
許儀和珠兒連忙去扶起青煙。
「娘娘。」青煙眼含熱淚,「奴婢以後一定會更加的小心謹慎,絕對不會多事了。」
她一時的好奇差點就連累主子。
許儀溫聲安撫她:「人都有好奇心的,都說好奇害死貓,你那是正常人會有的反應,對方也是摸准了我們的好奇之心,才會在這裏設下陷阱等着我們往裏跳。好了,別哭了,清者自清,不是你做的,就不是你。」
青煙含淚點頭。
死者的屍體被搬走後,麗嬪等人才敢近前一點。
蘇心瑤還是很傷心的樣子,不知道自己的兩名宮女是怎麼死的。
楚煜的視線總算移到蘇心瑤身上,問她:「心瑤,你身邊的宮女什麼時候不見的,你怎麼沒有告訴陰德福?」
蘇心瑤連忙答着:「臣女昨天從御花園回去後,因為臣女要練字,不用她們在身邊侍候,等到傍晚的時候還不見她們,才知道她們不在臣女的宮裏,她們是什麼離開的,臣女不清楚。臣女讓人去找過的,還是沒有找到,臣女想到自己的身份,以為她們是不想再跟在臣女的身邊,心裏傷感才會在御花園走走,後遇到了青煙姑娘。」
「臣女要是知道她們並非離開而是被人殺害了,臣尋寧願不練字也要留着她們在身邊侍候呀。」
「皇上,兇手太可怕了,不聲不響就殺害了妹妹的宮女,還想嫁禍於皇后娘娘的大宮女。」蘇婉兒也說了一句。
楚煜眼神沉冷,卻沒有再多說什麼,揮揮手讓大家都退下。
他則帶着許儀回御書房。
夜洋亦跟隨。
進了御書房,楚煜發現夜洋跟着,他沒好氣地說:「你還不去幫忙查案,跟着朕幹嘛?」
夜洋懶洋洋地笑,「臣遇到難題了,想與皇上討論討論。」
「是你的難題,幹嘛跟朕討論,朕沒空。」
夜洋還是那副懶洋洋的樣子,視線掃向了被楚煜牽着的許儀,放肆地上下打量着許儀,楚煜不滿地斥着他:「放肆,那是朕的皇后,也是你能看的?」
「皇后進宮七年有餘,臣還是今天才正眼瞧着,不錯,很美,就是還沒有長開,皇上可熬得住?」
「夜洋!」
楚煜黑着臉喝斥着他,「滾!」
夜洋卻自顧自地進了屋,在一張椅子上坐下來,吩咐陰德福:「陰公,去幫我泡杯茶來。」
許儀聽到他叫陰德福做陰公,忍不住笑起來。
陰德福抽着臉,默默地去幫夜洋泡茶。
見許儀在笑,夜洋饒有興趣地問她:「小丫頭,你笑什麼?」
許儀不答他而是看着身邊的男人,見楚煜並無不悅,竟然容許夜洋叫她做小丫頭,她忍不住猜測夜洋與楚煜的關係,楚煜怎麼會如此的包容夜洋?夜洋在楚煜面前也很放肆,不像別人那般恭敬,亦不似別人那樣害怕。
兩個人,嗯,看着似好朋友。
「小丫頭,是我在和你說話呢,你看那棺材臉幹嘛,他那張棺材臉有什麼好看的,還不如我的臉好看呢。」夜洋還自戀地拍拍自己的臉,告訴許儀他很好看。
許儀笑:「你是好看,但不及我三哥,我三哥才是天下第一美男子。」
音落,她的小身子就被楚煜扣住,楚煜酸溜溜地說她:「朕就不好看了?」
許儀直眨白眼,「皇上,那是臣妾的三哥,皇上連三哥的醋都要吃嗎?」
楚煜哼了一聲,「朕就是不爽你對長卿那麼好,長卿哪次進宮,你不是聞訊而來,像個狗腿子似的討好長卿,朕送給你的好東西,你恨不得都搬來送給長卿,你該慶幸長卿是你的哥哥,否則,哼哼!」
他那兩聲哼哼,深意是什麼,許儀明白。
如果許長卿不是她的哥哥,許長卿早就被楚煜安排到大楚的僻遠山區,永遠不准回京城,嚴重的話還有可能丟掉性命。
夜洋嘻嘻地笑看着帝後。
帝後同時瞪他。
陰德福泡好茶進來,夜洋一邊優雅地喝着茶,一邊笑道:「你們也別瞪我,是你們讓臣看的。臣還是今天才知道皇上的心眼兒比針眼還小,連許長卿的醋都吃,皇上,牙酸不?軟不?小丫頭,你會不會做菜,會的話,臣建議你親自下廚準備晚膳,不用做其他菜,就做酸菜行了。」
楚煜鬆開許儀上前去提起夜洋就把他往外面扔出去。
夜洋手裏還捧着那杯茶呢。
讓許儀看得直了眼的是,夜洋被丟出去時,手裏那杯茶還穩穩地被他捧在手裏,一滴茶水都沒有濺出來,而且他被扔出去時,身子還沒有沾地又咻一下飛了回來。
高手呀!
絕對是一流的高手,比楚煜厲害多了。
夜洋安安穩穩地坐回自己的位置上,還是悠閒地喝着茶,「皇上要趕臣走,總得等臣把這杯茶喝完吧,否則臣出去一說,皇上連杯茶都捨不得讓臣喝,皇上的英名就會被小氣毀掉,着實可惜。」
「滾!」
「怎麼滾?現在就讓臣滾了,改天你想請臣來的時候,臣都不來了。」
楚煜哼着:「行呀,你不來,我就臨幸梅嬪。」
許儀聽得兩眼一亮,夜洋喜歡梅嬪嗎?
夜洋故意瞟了瞟楚煜某處地方,刺他:「就算皇上想臨幸梅嬪也得有本事才行呀。」
楚煜:
知道他對其他女人提不起興趣來的人,就只有夜洋,許儀是最近才知道的。
「等師父老人家回京的時候,朕就讓他好好地管教管教你。」
夜洋笑,「皇上就知道拿師父來壓我,師父老人家過年的時候會回京,你什麼時把我的梅兒還給我?我好讓師父幫我去梅府提親呀。」
他又看看許儀,「皇上已經找到了解救的人,就別再拖着我的梅兒了,早點還她自由,反正她也不喜歡待在這深宮禁苑,皇上還她自由,臣帶着她浪跡天涯去。」
「她已是朕的梅嬪,你想怎麼帶走她?只要你能想到兩全其美的辦法,朕就放人。」楚煜已有為許儀清零後宮的打算,梅嬪是夜洋喜歡之人,師兄弟一場,他願意成全梅嬪和夜洋。
夜洋兩眼一亮,「皇上此話當真?」
楚煜拉着許儀坐進了案台內,他抱着許儀,讓許儀坐在他的大腿上,夫妻倆親密得很,看得夜洋直眨眼,說道:「真懷疑今天的太陽是從西邊升起來的。」
他這個陰狠的皇帝師弟,居然會如此地寵着一個女人。
早就聽說皇上寵皇后,真正見到時,夜洋才知道這不是寵,而是極寵。
「朕只要儀兒一人。」
夜洋怔了怔,「皇上後宮裏那麼多的美人,如何只能有皇后一人?」
「朕的事不用你管,你說說吧,那兩名宮女死亡的原因是什麼?」
「臣還沒有找到她們的死亡原因,不是被人掐死的,也不是被毒死,更不可能淹死,她們就好像是睡着時死去的,一點被害的痕跡都沒有。」夜洋覺得這案子有點棘手,末了又說楚煜一句:「叫你不雨露均沾,瞧,黑手開始伸向小丫頭了。」
楚煜瞪他。
夜洋笑道:「我說的是實話。」他還故意逗着許儀:「小丫頭,你還是離他遠點,否則怎麼死的都不知道。要不,你跟我出宮,咱們浪跡天涯如何?你白白嫩嫩的,很可愛,我一見就喜歡了。」
楚煜抄起案台上的奏摺一股腦兒地朝夜洋砸去,夜洋不閃不避,放任那些奏摺砸到他身上,反正不痛不癢的。
「少打儀兒的主意。」
楚煜警告着他這個放肆的師兄。
他又低頭對許儀說道:「儀兒,以後離這傢伙遠點。」
「臣妾不喜歡紅杏出牆。」
楚煜頓時得瑟地對夜洋說道:「聽見了吧,朕的儀兒只喜歡朕。」
許儀想說她是個守婦道的正經女子,並不是有多愛楚煜,瞧着他得瑟的樣子,她選擇了不解釋,免得他生氣。
「夜太醫,你說兩名死者像是睡着而亡的,她們會不會是死前被別人點了睡穴,這樣就算被殺也不會有痛苦表情了。」許儀把自己想到的問題說出來,「至於她們身上沒有傷,夜太醫看過她們的頭部了嗎?女人的發多而長,如果被人往她們的頭部釘入長釘,不僅能置她們死亡,也讓人很難找到她們的死亡而因。」
夜洋兩眼一亮,說道:「臣剛才還真沒有檢查她們的頭部呢。」他當即站起來朝帝後拱了拱手,「臣告退。」
說着閃身便不見了。
許儀贊着:「真是個高手呀,來無影去無蹤,皇上,你和他相比真的差遠了。」
楚煜酸溜溜地說:「在你的眼裏,朕就是最差的那個吧,朕不如長卿好看,武功不如夜洋。」
許儀歪頭看他,楚煜趁勢戳吻一下她的唇,在她唇邊問着:「儀兒是怎麼想到兇手可能會往她們的頭部釘入釘子?」
「臣妾看過那樣的案例。」
楚煜立即明白她是在另一個世界看到這樣的案例,下意識地,他摟緊了許儀的腰肢,「儀兒,答應朕,永遠都不離開朕。」
許儀放肆地靠在他的胸膛上,「你會放我離開嗎?」
「不會!」
「那就是了。」
「可」
楚煜想說的是,她來得詭異,萬一走得也詭異,到時候就算他是皇上,也沒有辦法阻止的。
許儀扭頭看他兩眼。
以為穿越就是吃飯那麼容易嗎?
每個穿越的人,都是因為她們與某個時空有磁場感應,才會穿越的,通常是穿越後就回不到現代的了。當然了,小說里的穿越者,只要作者想讓他們回到現代,他們就能回到現代,甚至可以把古代的愛人帶回到現代里。
許儀以前看電視的時候,曾和一位友人抱怨說電視編得太誇張,太假了,那位友人卻反駁着她:還不是你們這些靠腦子吃飯的人編的?好人壞人都是你們說了算,劇情誇張狗血,也是你們這些作者說了算。
她當時就啞口無言。
數天後。
南蠻。
自從那天清晨,楚恆和琉璃鬧了一場後,琉璃除了幫楚恆準備每日三餐,就沒有再出現在楚恆的跟前,而是常常出府,派去保護她的人回來說,琉璃姑娘是去酒樓。
楚恆便以為她是打理生意。
這樣的日子過去了幾天。
這天傍晚,用晚膳的時間,琉璃手捧着托盤進來,楚恆早就在桌前坐着,這幾天裏,她經常是早早就擺好了膳食,等到他來時,她已經退下。容忍着她避了幾天,楚恆今天提早在桌前等着,不讓琉璃再逃避下去。
琉璃見到楚恆時,神情很平靜,就像往常那般,她走過來把飯菜都擺到桌子上,恭敬地對楚恆說道:「王爺請用膳。」
楚恆怕她會退下,一把拉住了她,放軟聲音說道:「琉璃,我們和好,好不好?你不要這樣子對我,看不到你的時候,我的一顆心就慌得很。你不喜歡玉屏入府,我就不讓她入府,以後不管是誰,我都不要了,我就只要你一個人,行不行?」
琉璃扳拿開楚恆拉住她的大手,平靜地說道:「王爺是男子漢大丈夫,理應一言九鼎,既然答應了玉家要迎玉屏姑娘入府,就不要反悔,那樣會影響玉屏姑娘的名聲。」
楚恆急,「可是你會不開心。」
琉璃還是那副態度,「奴婢不過是奴婢。」
「琉璃!」楚恆不想大聲吼她的,可她的態度總能把他逼瘋,她到底要他怎麼做?迎玉屏入府不行,不迎玉屏入府也不行,「我說過的,我從不把你當成奴才看待,我對你是真心的,只要你點頭,恆王妃的名頭立即戴到你頭上。」
琉璃靜靜地看他。
楚恆氣惱地把她摟入懷裏,低頭尋着她的唇,發狠地吻着她。
琉璃最初不掙扎,也不回應,隨着楚恆的漸漸加深這個吻,她忽然放肆地圈摟住楚恆的脖子,熱情地回應楚恆。
楚恆又驚又喜,以往他的親吻,琉璃都因為羞赧而不敢回應他,這一次,她竟然回應了他,是不是代表在她的心裏,她是愛他的?
朝夕相處四年了,琉璃第一次放肆。
結束了放肆的一吻後,琉璃有點動情地用手托住了楚恆的兩邊臉,修長的手指在楚恆的臉上細細地撫摸着,因為剛才放肆的擁吻而變得有點嫵媚的眼神,隨着她的手指,一寸一寸地吞噬着他的臉,似是要把他刻入她的心頭。
「王爺。」
琉璃輕輕地叫着。
她嫵媚的眼神,溫柔的撫摸,讓楚恆難以自恃,忍不住又扣她入懷,再一次與她展開唇舌糾纏。
琉璃很配合,不管他的吻是霸道還是瘋狂抑或溫柔,她都回應他,與他抵死地纏吻。
一直到琉璃的唇瓣腫脹而麻,楚恆才不舍地放過她。
調整了氣息,琉璃執起了酒壺,替楚恆滿了一杯酒,然後雙手捧着那杯酒遞給楚恆,柔聲說道:「王爺,這是我新釀的酒,王爺嘗嘗味道如何?」
楚恆被她的溫順迷得神魂顛倒的,知道她不僅精通廚藝,亦會釀酒,沒有多想接過了那杯酒,一邊深情地注視着她,一邊飲下那杯酒。
一杯黃酒下肚,琉璃更加的溫柔,掏出帕子溫柔地幫楚恆拭了拭嘴邊的酒漬,柔聲問:「王爺覺得這酒如何?好喝嗎?」
楚恆捉住了她的手,深情地凝視她:「只要是你釀的酒,都好喝。琉璃,這酒,以後只准拿出來給我喝,不准給其他人,連酒樓都不能提供。」
琉璃笑了笑,「這酒,本來就是為王爺而釀的。」
楚恆心滿意足。
琉璃又幫他夾菜,「王爺,吃點菜。」
楚恆受寵若驚,卻愛極了她的體貼。
「琉璃,你陪着我一起吃。」楚恆要求着,琉璃這一次沒有拒絕,溫順地應着:「好,我陪王爺一起吃。」她都不自稱奴婢了。
楚恆當既幫琉璃夾了一隻燒雞腿。
琉璃望着那隻燒雞腿,似笑非笑地問着楚恆:「王爺其實一點都不喜歡吃燒雞的吧?」
楚恆的臉紅了紅,訕笑兩聲:「琉璃,我,我是誰燒的燒雞都不喜歡吃,你做的菜很好吃的。」
琉璃笑了笑,「我就知道是這樣,每次王爺都拼命地把燒雞往我碗裏送,看似是夾好吃的給我,其實就是讓我幫王爺消滅掉王爺不喜歡吃的菜。王爺如果不喜歡燒雞,可以直接告訴我的,何必忍得這般累。」
楚恆不好意思,「我曾經騙了你,不好意思告訴你真相,所以」
「我親自燒的燒雞,王爺也不想吃嗎?」
琉璃意有所指地問着。
「如果王爺真的一點都吃不下去,那我以後都不再做燒雞給王爺吃了。」
說着,她斂目,重新執過酒壺,再次滿了一杯酒給楚恆。
楚恆卻在甩頭。
「王爺怎麼了?」
楚恆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說道:「琉璃,我怎麼覺得頭暈,想睡覺。」
琉璃軟聲說:「王爺剛才喝酒的時候是空腹喝,空腹喝酒容易醉,王爺許是醉了。」
楚恆一臉的狐疑,「我的酒量極佳的琉璃,你變得越來越模糊了」
他支撐不住,一下子就爬在桌面上睡着了。
「王爺,王爺。」
琉璃連連叫着,並伸手推了推他。
楚恆沒有反應。
琉璃看着睡着的他,眼底有着痛苦,她怔怔地看了他一會兒,才眨去眼角的淚,揚聲叫喚着:「三寶公公,三寶公公,王爺喝醉了。」
在外面候着的三寶聽到琉璃的叫喚聲,連忙推門而入。
見到楚恆爬在桌子上,琉璃吃力地想扶起楚恆,三寶連忙上前幫忙,嘴裏嘀咕着:「王爺怎麼會喝醉的。」
琉璃歉意地解釋:「我新釀了一種酒讓王爺品嘗,可能是性烈了點兒,王爺又是空腹飲下,這不就醉了。三寶公公,你先扶王爺回房休息,我收拾一下。」
三寶沒有多想,嗯了一聲,便扶着楚恆走出大廳。
琉璃等主僕倆走後,便開始收拾,收拾好後,她在屋裏停頓片刻,終是捧着托盤從屋裏出來,朝廚房的方向走去。
一輛馬車悄悄地停在王府的後門口。
後門忽然被人輕輕地打開。
車夫見到走出來的琉璃,立即跳下馬車迎上前,低聲問着:「姑娘,都準備好了嗎?」
琉璃出來後,迅速地關上了王府的後門,然後挽着她簡單的包袱,上了她提前雇好的馬車,吩咐車夫:「走吧。」
車夫跳上馬,抽了一鞭子馬臀部,馬兒吃痛撒腿地就往前走。
隨着馬車的前行,恆王府漸漸地被在馬車後面。
琉璃開了一點點的窗,扭頭看着已經被拋在後面的恆王府,默默地在心裏說着:王爺,保重,琉璃走了!
「姑娘,咱們先去哪裏?」
「經青陽縣,繞晉平州,經大巴城,繞虎頭嶺,再往京城的方向而去。」
車夫,其實是平時幫琉璃打理酒樓生意的一位掌柜,也是跟琉璃學廚的,算得上是琉璃的徒弟。
琉璃要離開南蠻,已經把在南蠻的兩間酒樓轉手賣出去了,她最近幾天經常在外面跑,表面看似是在打理酒樓的生意,實際上是尋找賣家接手她的酒樓。
她這位徒弟堅持要送她回京,她推拒了無數次,對方還是堅持,她只得答應。
從南蠻回京距離很遠,如果請一個不認識的車夫,她也不放心,更何況她並不是走直接的那條官道,而是從回京的反方向走,先去青陽縣,再繞到晉平州,然後經過大巴城,繞過虎頭嶺,再回京城便能避開楚恆的追兵。
為了離開,她細細地研究過離開的路線的。
雖說她向娘娘求助了,娘娘不會放任她不管,但距離遠,等娘娘的人趕到南蠻,楚恆已經啟程回京,那個時候她估計會被楚恆軟禁,甚至藏起來。
他是不會帶她回京的。
她繞道走,這樣子與京城的距離更遠,等她到達的時候,太妃生辰已過,楚恆必定打道回府,兩個人就能完美地錯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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