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鵬城,華夏第一經濟特區。
比起已入凜冬的華海市,鵬城的氣溫還算是舒逸,再有光怪陸離、燈紅酒綠的摩登大都會氛圍,無疑很令高大上人士們滿意歡喜。
可惜,沈一柱大少爺卻對自己的這趟鵬城之行相當相當的不滿意!
沒辦法,誰讓他跑鵬城來是相親的呢。
而且像他這樣的豪門大少,相親的規格和方式,還和尋常人家大相徑庭。
最要命的是,沈國濤顯然料到了這混小子跑出去,鐵定會天高海闊任鳥飛,於是專門派了幾個保鏢,表面是保護沈一柱的安全,實則是起監視限制的作用。
結果,沈一柱來到鵬城快一個月了,每天的日常,大體就是在未來親家的面前演乖寶寶。
想出去嗨皮?
基本前腳剛要踏出房門,後腳沈國濤的電話就飆過來了。
沈一柱看着那些人畜無害的保鏢,只能反覆將內心的MMP以幾何倍數遞增上去,卻又無可奈何。
當時他滿以為只要過來見一面即可,萬萬沒想到,沈國濤提前一個招呼都沒打,就和准親家公達成了協議,讓沈一柱掛職在准岳父的公司里,學習、考察、上班,順便每天和未來妻子增進感情。
美其名曰是給他接下來的婚姻和事業鋪路,這才會約束他的行徑,至於深層次的目的,少數一些內部知情人和明眼人,相繼看出了一些不太尋常的端倪。
漸漸的,連沈一柱大條的神經,都隱隱感覺到沈國濤的安排似乎另有玄機。
「爸,您讓我每天本本分分,我都服從接受了,但是您總得給個準確的期限吧,都一個月了,該做的我都照做了,接下來也沒什麼可做的了,您到底什麼時候才肯讓我回去啊?」
別墅里,沈一柱憋着一肚子的怨念,抗議道:「難不成真讓我呆到大過年吶?我想不通這到底有什麼意義!」
「我這麼安排自有我的道理,難道還能害了你不成!」
沈國濤直接以聲色俱厲的口氣鎮壓了過去:「一柱,你現在光有上進心是遠遠不夠的,你養尊處優了二十幾年,一直都活在這個家的庇護下,經商行事的本領太欠缺了,留你在青茂做事,所有人都忌憚你的身份,處處順着你,更甚的還會對你巧言令色,這根本對你的發展沒幫助,在你未來老丈人那邊做事,反而能鍛煉你。我昨天還跟女方家聯繫過,他們對你還是挺滿意的,你抓緊機會多表現,順便和那女孩子再多增進感情。」
沈國濤說得好有道理,沈一柱竟無言以對了,只能苦巴巴道:「但是,新藥品都要上市發售了,我還得趕回去坐鎮呢。」
「這點小事不用你操心,集團上上下下的人才那麼多,應付這些工作絕對綽綽有餘。」沈國濤道:「再說這不還有你那個叫萬立輝的得力助手看着嘛,只要新藥上市取得顯著成績,你的這份功勞逃不了的。」
接着,不容沈一柱再發牢騷,沈國濤徑直掛斷了電話。
沈一柱將傳來忙音的手機一把摔在了茶几上,兀自生着悶氣。
但或許是怨氣激發了不多的腦細胞,沈一柱越想越是坐立難安,神神叨叨着:「不對……不對勁……」
想到了某種可能,他不由自主打了個寒噤,連忙撿回手機,撥給了萬立輝,一接通就質問道:「老萬,現在醫藥這塊,還都是你在負責麼?」
萬立輝回道:「對,總體是我在把關,但市場和營銷的運作,都由青茂總部的人馬接手了。」
聞言,沈一柱稍稍鬆了口氣,但仍是口吻凝重:「老萬,我總覺得我爸這麼安排我來鵬城有些貓膩,他該不會是想調虎離山吧?」
萬立輝很不認可腦殘柱自稱為虎,但還是順着話頭說道:「我也懷疑有這可能,搞不好,您父親還在行明修棧道、暗渡陳倉之計。」
「你的意思,是說我爸其實真正要傳位的人選……是我姐!?」沈一柱說出了剛剛想到的可能性。
「這還說不準,但可能性不低。」萬立輝分析道:「現在沈少你和你姐爭奪青茂繼承權的事情,幾乎是公開的秘密了,青茂內外的許多人,也都陸續開始站隊,原先您的牌面,比起你姐好得太多了,只要醫藥這塊再迎來井噴,你姐絕對鬥不過你,這麼大好的情勢,你本應該留在總部坐鎮的,可偏偏你父親在這關鍵時期把你打發了出去,搞不好他真是想要……所謂一山難容二虎,這時調虎離山,未必不可能!」
「MLGB!這老傢伙難不成連腦袋都病糊塗了?!」沈一柱氣急之下,竟對生父爆了粗口,甚至他都懷疑那些保鏢就是父親派來軟禁監控自己的!
醒悟過來,他趕緊止住了體內的洪荒之力,轉口道:「那我姐現在是什麼動靜?」
「沒什麼動靜。」萬立輝徑直道:「我這陣子也一直讓人盯梢着你姐,在青茂里,她的鋒芒已經收斂了許多,沒再施行先前的高壓政策,可能一方面是你父親回歸有關,另一方面她大概也感覺到了危機,想採取懷柔策略安撫拉攏那些高層股東了……至於醫藥這塊,她倒是沒幹預插手的跡象,還一直專心從事養老健康事業。」
沈一柱悶着臉不吭聲,但對姐姐的戒備警惕,已經達到了頂峰!
「對了,早上剛收到消息,你姐昨天偷偷去了美國。」
「去那做什麼?」
「不清楚,很突然,都不清楚是公事還是私事。」
「盡一切手段查清楚,有任何風吹草動都第一時間通知我!」
沈一柱叮囑一番就掛了電話,然後便陷在沙發里思慮起來。
他總覺得姐姐這時候跑去美國的目的,和爭奪繼承權有關。
驀地,房門被叩響,進來的保鏢匯報道:「少爺,那個叫Jessica的明星,專程來拜訪您,您看……」
「這浪蹄子又跑來湊什麼熱鬧。」
沈一柱嘀咕道,還是同意了會客。
不過,保鏢卻沒那麼好說話,提議道:「少爺,天氣不錯,依我看,不如去院裏談事吧。」
「你什麼意思!勞資怎麼做事輪得到你來指揮?!」
沈一柱暴跳如雷,可眼看保鏢始終面不改色,只能無奈妥協了。
他知道,保鏢是擔心自己會跟Jessica在房間裏胡來,為了避嫌,才執意讓他在光天化日下見人。
當沈一柱悶悶不樂的來到庭院,Jessica卻正笑靨如花的端坐在遮陽傘下。
「沈少,怎麼瞧您一臉的不高興,哪個不長眼的惹您啦?」
「全世界都在惹我!」
沈一柱瞪了眼那些保鏢,一屁股坐到椅子上,翹着二郎腿,頷首道:「說吧,怎麼跑來鵬城了?」
「有個商業演出,碰巧聽說沈少正在鵬城出差,就順道來拜訪一下。」Jessica露出迷人萬千的笑顏。
見狀,饒是沈一柱早跟這女人有過好幾腿,仍是心直痒痒。
畢竟在這憋了一個月,每天主要接觸的女性,還是那個連手指都不讓他碰一下的未婚妻。
有幾次,沈大少真想霸王硬上弓,可礙於未婚妻牴觸婚前性行為的堅決態度,又呆在人家地頭上,只能一忍再忍,都忍出腎火了!
若不是被這麼多保鏢盯着,他真想把Jessica就地正法了。
「我近來太忙,你要沒什么正經事,就等我回華海再敘吧。」既然只能看不能吃,沈一柱也懶得扯皮。
一個月前,Jessica主動聯繫他,他還以為這前任是要背叛宋世誠給自己捎來什麼有用情報,結果見了面,Jessica只一味的套感情,試圖再找沈一柱當靠山。
穿過的破鞋,沈一柱自然不屑於再理睬,一看這賤貨只想左右逢源撈好處,就給打發了。
Jessica則笑容不減:「真該刮目相看了,沈少越來越像是幹大事的人,好,那我也就開門見山了,我這趟來,是有一個價值連城的重大情報,想要和您共享。」
沈一柱被吊起了胃口,正要催促她說出來,發現Jessica的目光瞥了眼周圍的保鏢,就指示道:「喂,你們都滾一邊涼快去。」
這點要求,保鏢們還是能滿足的,轉移到了不遠處繼續監視着。
「說吧,如果情報真對我有用處,不會虧待你的。」
「那我可就說啦……」
Jessica將頭湊過去,面含着嬌顏又神秘的笑容,低聲道:「沈少,你姐姐,和你妹夫,勾搭在一塊啦。」
「還用你說,這兩人早勾搭起來對付我了……呃!」沈一柱說到一半,陡然明白了什麼,不由的膛目結舌。
「這是真的?!你可別給我胡謅!」
「這麼嚴重的事,我怎麼敢胡謅?」
Jessica開始一本正經的說道:「其實這事,我上次就想跟您說了,不過因為還沒有確鑿的證據,但現在……我敢百分百肯定,你姐姐和宋世誠在暗中偷情!」
「不會的,這怎麼可能……」沈一柱反倒接受不能了。
「怎麼就不可能了,別忘了,他們兩個人原本就是有過婚約的,現在又有利益合作,舊情復燃不是很正常?」Jessica耐心引導。
沈一柱聞言,即便還滿腹的驚疑,也漸漸意動了。
再回顧沈宋兩家合作以來,這兩人日漸緊密的關係,更是相信了大半,忙追問道:「那你現在敢說出來,是拿到了什麼確鑿的證據了?還有,你又是怎麼知道這事的?」
「我之前不是由於解約的事,求到宋世誠那兒嘛,他幫我擺平之後,我就準備那晚陪他過夜的……」Jessica訕笑了一下:「但都進行到一半了,忽然有個電話打來,宋世誠就急匆匆把我趕走了,我當時留了個心眼,躲在停車場車裏觀望電梯方向,就看見你姐過來了。」
「那這也不能說明什麼啊,搞不好他們是談事情。」
「沈少,別急,重磅大料還在後頭。」
Jessica笑道:「什麼事情不能電話里或者白天講啊,非要大晚上,而且我足足等到了半夜,也沒見你姐出來,這難道還不夠明顯嘛。」
見沈一柱臉色鐵青,她又道:「而且,我剛得到了確鑿的消息,你姐昨天去了美國,今天又直接折回,往港島飛了。」
「她想要幹嘛?」
「掩人耳目唄。」
Jessica道:「別忘了,宋世誠最近基本都呆在鵬城上商學院的總裁班,他們兩人要趁機想偷情,機會一大把,不過他們估計是忌憚沈少你正好也在鵬城,就想在隔壁的港島碰頭了。」
「至於我是怎麼知道的,這麼大的把柄,擺明了有利可圖,為了調查這事,我可是花了大價錢請私家偵探,全程緊盯了你姐的行蹤,本來我還想過勒索敲詐你姐和宋世誠,但想想這兩人的心腸太歹毒了,只怕我拿了錢也沒命花,不如便宜沈少你了,起碼你更信得過。」
沈一柱沒立刻應聲,還在艱難消化着驚天情報,並且考慮着該如何利用這情報!
如果是上次碰頭聽Jessica這麼說,他還會謹慎處置,但如今眼看父親有調虎離山、另立接班人的跡象,為了徹底擺平姐姐和妹夫兩個對手,他毫不猶豫的選擇了捉姦!
只要能捉到兩人偷情的證據,無論要挾還是公開,他都能穩穩立於不敗之地!
「好,你相信我,我也不會虧待了你,只要你能拍到他們偷情的照片或其他證據,我給你兩千萬的報酬!」沈一柱拍板道。
「行,錢不錢是次要,重要的是,沈少以後成事了,可得念着我這份情啊。」Jessica依然笑得明艷動人……
………
與此同時,一架從美國洛杉磯飛往港島的航班上。
商務艙內,沈一弦正思緒重重的看着窗外的雲霄天際,直到身旁的女子開口說道:「沈小姐,恕我冒昧,我還是不太理解你專程帶我去港島的計劃,你大可以直接和捐……捐獻者一起來洛杉磯,我們醫院這方面的保密措施相當完善,你們不需要有後顧之憂。」
沈一弦輕輕嘆了口氣,神情複雜的道:「我也是沒辦法,那個捐獻者暫時脫不開身,而且……實話跟你說了吧,我不想讓他知道,所以想請你配合我偷偷完成這件事,如果這孩子真能順利誕生,我會獨自撫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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