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虎頭婆婆都側耳傾聽,山洞那邊的巨響之後,再也沒有其他的動靜。
虎頭婆婆說道:「說不定龍飲絕被無常鞭打跑了,這只是上面的山石崩塌。」
史將坐到了石桌邊上,捏着個茶杯轉來轉去,說道:「不會的,五年前我去京城,並不是專門去聽相聲的,而是看看無常鞭那個部門,這些年過去,到底還有沒有當初的實力,結果很是讓我失望,像無常鞭這麼有幹勁的人都得不到提拔,部門的一把手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下面的人心也不齊,對付一般的江湖人物還行,但是要想跟幾十年前一樣,再次擋住龍飲絕,絕對是不可能的。」
史將說到這裏,看了看頭頂,那隻老鷹已經從縫隙里飛了出去。
龍飲絕難道真的就這麼厲害,史將費盡心機成了魔,也沒有把握對付他?
龍飲絕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物?難道就是一個**凡胎,練了一些內功心法,就能讓群雄談之色變?
要真是這樣,這就證明,人世間真的有這種在天然人體上練出來的無上武功,不需要讓身體成魔,也不需要法術,就能橫行天下。
趁着現在山洞那邊沒了動靜,我偷偷閉上眼睛,去聽周圍的動靜。
密室下面,老史已經結束戰鬥打起了呼嚕,在老史的呼嚕聲中,聽不到蘇清的動靜,估計她已經昏死過去了。
花語和程月沒了聲音,應該是熬不住睡着了,也沒有聽到大虎的聲音,這小子也是吃得香睡得飽。
就在這個時候,山洞裏又傳來驚天動地的巨響,一陣煙霧從山洞裏噴薄而出,就像是有人把炸藥扔到山洞裏爆炸了一般。
我們所在的地下宮殿馬上被煙塵籠罩,我連忙用袖子捂住鼻子,不過還是被嗆到了,連連咳嗽幾聲。
透過粉塵,我看到虎頭婆婆掏出一塊民族風的紗巾蒙到了臉上,兩隻眼睛閃着精光。
史將站了起來,脫下身上的大氅,在煙塵裏面使勁扇了起來。
大氅在史將手裏舞成了巨大的扇葉,慢慢形成一陣狂風,把煙塵全部順着穹頂的採光縫隙裏面扇了出去。
等到煙塵小了,我看着黑乎乎的洞口,裏面的光珍珠都不知道哪裏去了,估計在剛才的巨響中全部碎了。
「難道無常鞭這丫頭,真的用炸藥去掉了你的陣法?」虎頭婆婆蒙着面說道,能看到她額頭一層層的皺紋,連眉毛都擰了起來。
我算是看出來了,就算是龍飲絕來了,虎頭婆婆也不會怕的,因為她還打算跟史將一起聯手對付龍飲絕,但是假如來的是無常鞭,虎頭婆婆就有點擔心了,她還真的怕無常鞭揪着她殺人的事不放。
「不是無常鞭,要真是炸藥,這個山洞早就塌了,來人肯定是龍飲絕,他用內力掀起了山洞地面的條石,這才破了我的陣法。」
史將說完,我趁着煙塵散去,走到洞口邊往裏一看,黑暗中好像有個影子走過來。
這個影子每走一步,他前面地上的條石就自動裂開斷成兩半,然後兩半分別飛到兩邊的牆角。
史將伸頭看了一眼洞裏,說道:「是龍飲絕,只有他才有這份功力。」
虎頭婆婆這才放鬆一點,走到了落滿灰塵的石桌邊,說道:「唉,現在的江湖人,火氣越來越大了,你看這裏都髒成了什麼樣。」
史將沒有搭話,虎頭婆婆抽出一條大圍巾,把石桌石凳子全部撣乾淨,又把茶杯全部用熱水沖洗一遍,重新倒上幾杯茶水。
晃了晃空空的茶壺,虎頭婆婆把茶壺對我手上一遞,說道:「小子,別傻站着,去打水燒水。」虎頭婆婆說道。
我接過茶壺,看山洞裏的人影越走越近,連忙跑到石壁邊上,接了一些縫隙里流出的泉水,放到了包旗的爐子上面。
我吹去爐火上面的灰塵,看火苗旺了之後,連忙走回去,我不想錯過龍飲絕和史將的對決。
在我再次伸頭去看山洞的時候,洞裏的人突然停下了腳步。
我扭頭問史將道:「大爺,龍飲絕這樣的高手,世間還有幾個?我問的是跟他差不多年紀,也瞎了一隻眼的人。」
史將對我這個奇怪的問題很是好奇,說道:「別說是跟他差不多年紀也瞎了一隻眼的人,就是不分男女老幼身體有無殘疾的人都算上,能有他那功力的,世間的活人裏面,不用一隻手都能數的過來。」
原來如此,我伸頭對着山洞裏面喊道:「譚老師,我是你的老朋友,過來吧。」
三姐脫胎換骨之後,程月要是在沒有水的環境裏,肯定打不過她,就算三姐比史將差了一截,也是一個能打倒很多江湖人的地妖。
譚老師當初跟三姐對戰,簡直就像戲耍小孩,譚老師的年齡跟龍飲絕差不多,而且又是一個獨眼龍。
這就證明,譚老師就是龍飲絕,他當初對我隱瞞了身份,很有可能我太姥爺的死,不像他跟我說的那樣,跟他一點關係沒有。
無論龍飲絕多厲害,這次我也要跟他問個清楚!
聽到我的喊聲,山洞裏的人影又走了過來,邊走邊說:「岳掌門,我知道你在裏面,這次我也算是為了你而來。」
說話的聲音,正是在講歪理飯店裏的那個譚老師,聲音中帶着些許蒼涼。
虎頭婆婆看了我一眼,說道:「沒想到你認識他!」
「龍飲絕,史將在此恭迎大駕!」史將聽到聲音,朗聲對着山洞說道。
「史將,好久不見。」山洞裏的聲音回答史將,對史將稱呼自己為龍飲絕沒有否認。
這次我確定了,譚老師就是龍飲絕!
都怪我江湖經驗不足,按道理我早就該猜到,譚老師就是龍飲絕的,當然,他肯定也不會是一個退休的小學教員。
山洞裏的龍飲絕走了出來,身上的穿着依然是打着補丁,跟我在講歪理飯店裏看到的那次並沒有改變,艱苦樸素的樣子。
龍飲絕看看我笑笑,然後板着臉問史將道:「史將,,不知道我那個出了五服的晚輩花語,是不是跟你在一起。」
我記得我小的時候,附近有同姓男女談婚論嫁的時候,家中的老人總要查查家譜,看雙方是否出了五服。
不出五服的話,是不允許結婚的,五服,大致意思就是五代以內的血親。
看來花語真的叫龍花語,確實是龍飲絕的遠房晚輩。
史將輕輕一推我的肩膀,我就退到了虎頭婆婆身邊,這裏正好是史將的側面。
史將在龍飲絕的對面,說道:「龍飲絕,花語你就別找了,無論她跟你有什麼仇恨,你儘管把賬算到我姓史的頭上好了。」
龍飲絕對我很和善,對史將卻一點也不客氣,說道:「無論如何,花語也算是我的晚輩,我們龍家人的事,你一個姓史的,有什麼資格參與?」
龍飲絕冷冰冰的語氣讓史將很不舒服,他扔掉手裏的大氅,露出裏面杏紅色的勁裝,把自己兩隻手伸到面前,手掌開始扭曲成了鷹爪狀。
然後史將猛地一甩,手上的指甲暴漲一尺,根根出亮光,看上去比李東風的怪手可洋氣多了。
看史將要動手,虎頭婆婆提着拐杖站了起來,史將一揮手說道:「老妖婆你坐下,這裏沒你的事!」
龍飲絕沒有等到史將動手,伸出手掌,對着一面石壁隔空一拍。
龍飲絕拍的石壁,就是我提到花語時史將看的那面石壁,很顯然,龍飲絕也現了花語的藏身之所。
龍飲絕一掌拍出之後,那面石壁只是振動一下,振動之後石壁完好無損。
看着那面石壁,史將和虎頭婆婆的臉色都變了。
我嚇了一跳,難道龍飲絕這招是隔山打牛,隔着石壁把那邊的花語打死了?
我不顧虎頭婆婆的阻攔,急忙跑到石壁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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