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突然出現的書簡,柳瑤想到了一個可能,真的是他麼?
慢慢的將頭抬起來,果見面前站着一個黑衣人,那人見柳瑤相望,配合的取下臉上的面巾。
柳瑤一看不由大喜過望,竟吶喊道:「李大哥怎麼是你?」
原來這人正是失蹤的李全。
「噓,我們出去再說。」
李全說罷招呼柳瑤就準備往外走,不想柳瑤卻站着不動,李全見柳瑤仍盯着自己手裏的書簡又接着道:「你放你,這上面的內容我已經看過了,走吧。」
「恩!」柳瑤應了一聲,跟着李全穿出窗口,來到院牆邊就地一躍就此離開。
路上李全說起自己被捕一事,只道是自己趁人不備打昏了守衛逃了出來,然後又通知衙內將一干劫匪抓捕,想自己曾經也算是一名不大不小的官,自然是熟通門路。
柳瑤聽李全如此說,心下也不是沒有疑惑,但也沒有追問。
不管怎樣,人沒事就好!
待問及柳瑤怎麼逃出來時,柳瑤卻是將自己如何被捕,如何得人相救,如何尋找他的事從頭到尾一一道來,倒是叫李全好一陣擔心,至此一顆心總算是落了地!
「你平安就好,這下我可算是有所交代了!」
柳瑤尚在愣神之間一時沒有聽清,「你說什麼?交代?向誰交代?」
李全知道自己說漏了嘴,一時諂諂的笑了笑,腦子一動,連忙道:「自然是向柳大人交代了,如果我沒有保護好你,將來到了地下,該如何向柳大人交代?」
原來是自己多慮了,不曾想這李全竟然如此忠心,想自己大哥已經去世,他還是念念不忘舊恩,在這世間也真是難得有這麼一位正直的人了。
「好在我們又遇到了,要不然又該為彼此擔心了。」柳瑤想到自己這短短几天的憂愁,心裏就不免一陣悵惘,好在上天沒有對自己太絕情將他留給了自己,「你是如何想到要去官衙的?」
「我在賊窩找你不到,便想着你如果安全的話,肯定會去找你父親,想來能夠知道他在什麼地方的就只有來到這官衙了,於是我就在那等着,想不到還真讓我給等着了!」
柳瑤想到李全如此為自己擔心,心下一陣感動,又想到這幾天他一個人守在官衙挺辛苦的就由衷的道了聲「謝謝。」
柳瑤因問道:「你既然已經看過了那冊子,可知道我父親現在在何地?」
李全道:「你父親已經被分派在一處草原給人放牧,想來應該就在這草原上了!」
柳瑤皺眉道:「有沒有說是那一片牧場,這草原這麼大,該如何尋找?」
「這倒是沒有說,不過你也不必擔心,就算是把整個草原翻遍,我也一定會替你找到你父親的。」
柳瑤與李全回到草原早見阿達木在帳外守着,見柳瑤平安回來,當即就憨笑了起來。
李全與阿達木正式的見過面,因又多了一人,住在一起不便,就又在旁邊搭了一頂帳篷供柳瑤居住,阿達木與李全住在原有的那個帳篷里。
轉眼一月已過,已是到了初冬季節,天格外的冷了些,柳瑤也穿上了阿達木奶奶親手給做的袍子,每日與李全一起外出尋找父親,偶爾阿達木閒暇時也幫着尋找。
這天天氣格外的好些,阿達木看了看天卻說要開始遷移了,於是幾人就幫着收拾行李,驅趕牛羊,往西遷移,路上偶爾碰到其他一起遷移的族民,柳瑤就上前詢問,一個也不肯放過。
直至走了一個月,這天天開始下起大雪來,眾人搭建好帳篷,阿達木拾過干牛糞在帳篷里生了火,大家一起坐着取暖,有說有笑,柳瑤也難得的開心了一回。
聽到阿達木說外面開始下雪了,柳瑤便突然來了興致,想要出外去走一走,到山坡上看雪。
阿達木與李全見她難得的高興一回,也不阻攔,任由她去了,兩人在後面跟着。
柳瑤穿着一身白色的由阿達木打獵時獵到的狐狸的皮毛做的外袍,外面又系上一件帶絨毛的白色披風,來到一處矮坡,坡上面有一顆不知名的樹,只見葉子也還綠着,一時興起就跳起舞來。
但見紛紛揚揚的大雪中一名嬌俏的女子翩翩起舞,一步一動,一搖一擺,莫不風情萬種。
柳瑤只將兩邊的髮絲隆起在腦後隨便玩了一個髮髻,只用一根絲帶纏住,不加任何修飾與玉釵鬟髻,就只那一根絲帶在大雪中隨着柳瑤的腳步擺舞,已是飄然至極。
李全與阿達木在旁邊已然是看得呆了,不知不覺竟將周圍的一切忘卻了,心裏眼裏也只有一個柳瑤。
李全想的是,「怨不得太子這麼喜歡她,像她這麼一位傾城傾國的女子又有哪個不喜哪個不愛的呢?」
自從來到草原以後,李全仍舊是每天都向南宮離放一次消息,有時趕上風大耽誤了就一連幾天沒有消息,只在之前的信中說明情況,倒是讓南宮離好一陣急等。
阿達木此刻想的是,「我原以為那娃是這個世界上最漂亮的姑娘了,沒想到是自己見識太短,不曾想還有這麼一位標緻的姑娘。」
眼裏全是欣賞。
柳瑤舞到興處,突然想起竹毓來,想到那日他們在月下起舞的時光,感嘆起時間的流逝,物是人非,心念一動,舞也變得悲戚起來。
修長的雙手擺動間已是如大雁斷翅,曇花一現,顯出幾分惆悵來。
腳下正跳着那天竹毓帶起的舞步,只是已不見了當初的那個溫潤如玉的男子。
耳邊似乎還迴響着那十指撥動下的音律,髮絲間還纏繞着他哼唱的曲子。
現一一細細回想來,真是愁腸百轉,淚灑千回!
「有一美人兮見之不忘;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鳳兮鳳兮歸故鄉,遨遊四海求其凰……何緣交頸為鴛鴦,胡頡頏兮共翱翔……雙翼俱起翻高飛,無感我思使余悲!」
一首曲子跳完,柳瑤抱膝蹲在地上,嗚嗚咽咽的哭泣起來,聲音由小及大,唬得旁邊的二人手忙腳亂起來。
李全知道她這是勾起了傷心事,一時也不知道如何安慰她,就任由她哭去,見阿達木正欲上前,便一把扯起他向遠處走去。
「就讓她好好的哭一場吧,她壓抑了太久了……」
過了一會兒,李全見天色已晚,恐柳瑤受了風寒,轉身回來看時,見她趴在樹下睡着了,身上落滿了雪花,像一個由雪堆積而成的玉人。
茫茫大地,白雪皚皚,除了那一抹綠,再無一絲雜色,綿延不知幾千里。
看得久了,眸子便會發痛。
阿達木見柳瑤睡的像個嬰兒般安靜,臉上猶帶着淚痕。
心下一嘆,輕輕的將她喚醒,然後兩人一起回到帳篷。
李全又從新往火盆里添了些干牛糞,好使火可以燒得旺些。
柳瑤回來以後,本來寒冷的身子被火烤的慢慢發熱,臉上通紅如火燒一般,不覺腦袋昏昏沉沉。
不一會就打了幾個噴嚏。阿達木見了,知柳瑤這是寒熱交替,害了病,忙忙的又找草藥,熬好看着柳瑤喝下,然直到柳瑤睡着,這才離開。
辛虧這晚大雪停了,天氣還算尚可,李全取過信鴿,把今天所發生的事一一記在絹帛上,竟洋洋灑灑寫了幾百字。」
南宮離讀到信息,同樣被勾起傷心事,以前每次過節幾人都打趣安琪與柳瑤一同跳舞來着,吹簫的自然是南宮離,唱曲子的是柳軒,只有柳浩閒坐無事總是拿他們打趣,偶爾作武娛眾。
南宮離想到此處,今日思來竟格外憂傷,當年的那幾個人死的死,去的去,離的離,就剩自己在這皇宮內院孤單影只。
「瑤瑤啊瑤瑤,你在為誰做舞?是否真的把我忘了,你可知道沒有你,我就像失去水的魚兒,徒勞的在岸上苦苦掙扎?」
南宮離正想着,蕭泌不知道什麼時候進來了,「殿下外面冷,快別站在窗口上了。」說話間打眼讓婢女將手中的燉盅擱在木几上。
南宮離似魅聽見,只站着不動,仍舊望着外面的月色,喃喃道:「塞外風寒十月中,關山重重隔飛影。相思無處逆閒愁,不肖種種別離景。」
蕭泌聽了,冷笑一聲,揮退婢女,隻身來到窗前,從後面環住南宮離的要,慢聲細語道:「殿下,是不是該兌現諾言了?」
南宮離像躲瘟疫一般,掰開蕭泌說的手,使勁甩開,踱步至木幾前,隨性坐下。
「以後沒有我的允許,不要到書房裏來。」
說着話,覷着屋頂,竟不拿睜眼瞧蕭泌。
蕭泌見南宮離冷麵冷聲,不以為意,滿臉堆笑道:「我是你的太子妃,為什麼不能來?你不去我房裏,難道也不准我來這裏麼?可知你與你的那些兄弟姐妹一樣,最是無情。」
蕭泌一面說一面委身附在南宮離身上,不想卻撲了個空。
掩唇一笑,索性就躺在地上,也不起身,滿啟秋波,窺視着南宮離。
說着綽起壺來斟了一杯,舉到唇邊先飲了半杯,放下,又伸手將胸前的衣衫扯開半邊,露着蔥綠抹胸,一痕雪脯。底下綠褲紅鞋,一對金蓮或抬或並,兩個墜子卻似打鞦韆一般,燈光之下越顯得柳眉籠翠霧,檀口點丹砂。
本事一雙秋水眼,再吃了酒,又添了餳澀,丟了富貴榮華聲,便做春樓里的姑娘,也並沒有半分縮減,只覺更勝。
此時雙眉一挑,眼角一彎,秋波暗送,竟叫南宮離眼也看呆,心也迷茫,如墜雲裏霧裏,不知身在何處。更兼半邊身子酥麻,眼白泛紅。
本就是沒有經歷過人事的男子,竟也一時沒有把持的住,但不過是片刻,南宮離狠命將頭扭開,但聽喉頭鼓動,面上燥熱起來。
蕭泌見了暗暗發笑,,將剩下的一杯酒拾在兩指頭之間,摟過南宮離的脖子來就罐。
不消一會兒,南宮離便身熱難耐,蕭泌趁此機會又多灌了兩杯,然後將燉盅里的湯餵南宮離喝下。
南宮離此時如着了魔一般,也不知掙扎,蕭泌讓做什麼他便做什麼。不一會竟醉眼迷離,將蕭泌看成了柳瑤,一把抱將起來,送入內室,顛鸞倒鳳,折騰一夜且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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