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國賦 第十九章不知道的真相

    ()面對柳瑤的聲色厲苒蕭煙兒仍舊淡淡的笑着，「姐姐這是在害怕我麼？」</p>

    柳瑤冷笑一聲，「我不是怕你，我是怕再讓你逃掉，忙忙天涯，我去哪找你？」</p>

    「我既然來了，沒打算活着回去。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請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說因為姐姐的一句話大梁便滅了國，而北狄也視我為仇人，聖羽國麼？我更是回不去了。如今我孑然一身，死不死對我來說有何區別。」</p>

    柳瑤收起匕首，眼放寒光，「你此次約我出來所說何事？」</p>

    「姐姐如今是赫連睿的寵妃，不日要加封為后。池兒只是想來問姐姐，可還記得爹爹？」</p>

    蕭煙兒剛說完，柳瑤唰的一聲再次抽出匕首架在蕭煙兒的脖子，「你還敢提他，若不是你，子毓他也不會死。」</p>

    「你以為這個世只有你一個愛慕爹爹麼？他死了，我的難過不你少。我只是想殺了你，沒想把爹爹怎麼樣。」</p>

    「難道子毓不是你殺得麼？你愛慕你的爹爹，可他喜歡的人是我，你得不到便要毀了他麼？」</p>

    柳瑤如今還記得那天蕭煙兒來聖羽國議親被竹毓嚴詞拒絕的時候說過的話。</p>

    「我是說過那樣的話，不過那只是我一時的氣話而已，我又何嘗想過真的要殺爹爹。爹爹是這個世唯一一個對我好的人，殺了他我還怎麼活？」</p>

    「所以你這次來是來告訴我真正的兇手是誰麼？我猜那個人一定是你殺不了的。」</p>

    「沒錯，我知道兇手是誰？我本來還指望你能替爹爹報仇，可剛才在大街看見你和赫連睿有說有笑的樣子，還真是讓我心寒。若不是赫連睿幫你，恐怕你早已經是我的刀下之魂。當初我一心要替爹爹報仇，帶兵攻打聖羽國。可卻被你這個賤人給阻止了，反過來卻要殺我。我知道我殺了宗宏，你的好朋友。難道在你心裏，他爹爹還重要麼？」</p>

    柳瑤眸子一瞪，咬牙道：「難道你不知道我為什麼要先殺你麼？因為你玷污了我與子毓之間的感情。」</p>

    蕭煙兒猛然明白柳瑤心對自己的恨意，「哈哈哈……我差點忘了，你了竹桓的床，在別人的胯下輾轉**，哈……」</p>

    「啪！」柳瑤一掌下去將蕭煙兒沒出口的笑聲打了回去。</p>

    「住口！你住口！」柳瑤頹然的後退，剛才的那一巴掌用盡了她全身的力氣，無聲的淚留下，蕭煙兒的話似一道岩漿，生生的在柳瑤的欣賞灼出一道口子，把本鮮血淋漓的傷口撕裂的更加的殘忍。</p>

    雖然柳瑤那一掌很重，但仍不能阻止她說下去，「若是讓爹爹知道你替別人生了孩子，你猜他在底下會安寧麼？他恐怕會恨你到骨子裏去吧。你知道麼？那晚，我以你為要挾將爹爹騙到房裏，我赤裸裸的站在他的面前，可他連一眼都不肯看我。你知道我當時的心情麼？不，你不知道，那你受到的羞辱還更加的可恨。我不斷的親吻他，可卻激不起他半絲的旖旎之念。而那時的你卻在別人的床榻承歡。」</p>

    「當我知道爹爹毒的時候，我告訴他你的下落，可他對你不但沒有半分的嫌棄，甚至為了救你，為了不讓自己倒下，不惜用骨扇刺進自己的身體，以此來減輕毒藥導致的昏迷。」</p>

    「還有一件事恐怕你還不知道吧，爹爹與蘇雀那晚其實是我安排的，爹爹他從來都沒有對不起過你。還有那次大戰，其實是你的父親竹節奪了爹爹的兵馬，故意看着兩方鷸蚌相爭，他好坐收漁翁之利。是竹節害的南宮離差點身死，而爹爹為了不讓你們父女生出嫌隙，自己硬是咽下了你對他的怨恨。爹爹如此待你，你卻不相信他。如今爹爹在九泉之下死不瞑目，而你呢，你卻投進了另一個男人的懷抱，成為那個人的皇后，難道你心裏沒有半點愧疚之情麼？若你對爹爹還有一點情分，那滅了聖羽國，手刃竹桓，替爹爹報仇。」</p>

    蕭煙兒的話字字誅心，柳瑤早已泣不成聲。一幕幕的往事回想在心頭。</p>

    「你哪隻眼睛看見我生氣了，我高興的很，如今倒是該恭喜你了，要娶那麼一個漂亮的妻子。」</p>

    「我說過，除了你，我誰也不會娶。」</p>

    「恐怕這由不得你了。是你不願意，可也考慮過蘇雀的感受？還有蘇哲，他們本是真心真意的來幫我們，而你竟對蘇雀做出這種事，現在弄的人盡皆知，你要如何給人家一個交代，若是你不娶，外面那些人又怎麼看待你？說你忘恩負義？」</p>

    「我不走，子離還沒有醒過來，我要在這裏陪着他。」</p>

    「你為什麼不去救他？」</p>

    「到如今我才知道你的心思，子離他為了我不惜親自出征，而你卻要致他於死地。」</p>

    「難道在你眼裏，我是這麼一個小人麼？」</p>

    「對！」柳瑤怒目相對，「你本是一個冷血殺手，又有什麼做不出來的？」</p>

    這些話如今細細回想起來像是一把利刃在竹毓的心口劃出一道道的血口。自己當時對他竟是一個劊子手，格外的殘忍。別人都是在他身留下傷口，而自己卻是在他心劃出傷口。當時的他聽到那些話是不是很痛，是不是心如刀割。</p>

    竹毓死後自己竟然沒有為他流過一滴眼淚，瘋瘋癲癲，呆呆傻傻了一年的時間，一刻也沒有為他傷心過。原來最絕情最冷血的不是竹毓而是她。</p>

    柳瑤淚如雨下，把那一年的淚在此刻都流完了。</p>

    蕭煙兒狠狠的瞪視着柳瑤，若不是只有她能替竹毓報仇，恐怕蕭煙兒早動手了。錯過了這個機會可能再也沒有下一次了。蕭煙兒轉身離開，留下一句話，「爹爹的毒是竹桓下的，若是你不能替爹爹報仇，我還會來找你的。」</p>

    柳瑤雙臂抱膝縮在角落裏嚶嚶哭泣。</p>

    「沫兒，你沒事吧？」</p>

    柳瑤並沒有注意到赫連睿是什麼時候到的，只顧埋頭痛哭。</p>

    「沫兒……」赫連睿不知道該如何安慰柳瑤，早在柳瑤責問蕭煙兒是否殺死竹毓的時候他到了，卻一直沒有現身。她們說的話赫連睿一字不落的聽在耳里。赫連睿一直疑惑柳瑤那麼愛慕竹毓，為什麼連他們的孩子都不願意多看一眼，連抱都不願意抱一下，到了此時他才明白。</p>

    那晚發生了什麼事，赫連睿不是很清楚，只是柳瑤成婚他必須去，他待在皇宮大殿的屋頂借酒消愁，聽着下面傳來的絲竹聲痛徹心扉。只不過是晃了一下神，柳瑤便不見了，然後宮裏開始大亂。赫連睿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瘋了一般的尋找柳瑤。可是當他找到柳瑤的時候，柳瑤卻抱着竹毓的屍體靜默無聲的跌坐在雪地里，身穿着大紅的嫁衣，映着那皚皚白雪，倒顯得詭異。</p>

    一道血淚從竹毓的眼睛裏流出，七竅流血。赫連睿突然感覺到一絲慌亂，突如其來的慌亂。因為面對這樣的柳瑤他不知道該怎麼辦？他能讓南宮離離開柳瑤，也能讓竹毓離開柳瑤，可當這兩個人都離開柳瑤的時候，他卻不知道該怎麼辦了。赫連睿看着柳瑤傷心的坐在雪地里，不發一聲，突然感覺到手足無措。他陪她跪了三天三夜，然後強制從柳瑤懷裏奪走竹毓將他下葬。</p>

    一捧黃土撒下，他看見她的眸子裏變得一片灰暗，整整一年的時間柳瑤都看不見任何東西，直到那天在生產的時候疼的留下眼淚。柳瑤的視力恢復了，可赫連睿卻想着若是她還是看不見的時候該多好。因為那樣柳瑤的心裏便不會裝滿仇恨，也不會折磨自己。她雖然笑着，但赫連睿知道柳瑤的心已經冷了。</p>

    無論他做再多的努力都換不回她的心了。</p>

    「沫兒……」赫連睿沒有放棄，再次喊着柳瑤的名字，「我們回去吧。這個人是你親自動手，還是我幫你？」</p>

    柳瑤透過淚眼睨着被赫連睿制住的蕭煙兒，「我來！」</p>

    即使她沒有殺竹毓，但卻毀了自己的清白，她本來可以給竹毓一個完整的自己，可她卻讓竹毓帶着一絲遺憾離開。竹毓說着他不在乎，可柳瑤心裏卻是在乎的。若是愛慕一個人便想將自己最好的最寶貴的東西留給他，可是蕭煙兒卻玷污了他們之間的愛情。</p>

    她恨，所以要親手殺了蕭煙兒。</p>

    當柳瑤拿着匕首一步步的靠近蕭煙兒的時候，蕭煙兒嘴角卻滿是嘲諷，「你可以殺了我，但你一輩子也抹不去身的恥辱。若是我死在你的手，正好可以下去陪爹爹了，他一定不會再怪我了。」</p>

    柳瑤指着蕭煙兒大笑，直到笑出了眼淚柳瑤這才停下，瞪着蕭煙兒譏諷道：「我是不清白了，可你呢？即使我殺了你，子毓他也不會原諒你的，因為你和我一樣，誰又誰乾淨。」</p>

    蕭煙兒猛然想到在北狄的那段時光，夜夜被折磨的生不如死的時光。她幾乎忘記了自己曾經經歷過的那些事，她根本沒有將那些人、那段時間經歷的事放在心，所以也便不會記住，可柳瑤記住了，提醒她曾經受過的侮辱。蕭煙兒突然慌亂了，眸子裏漫無焦點，「不，爹爹他不會在意的，我是被你給逼的，我是為了要給他復仇啊……」</p>

    柳瑤嘴角的譏諷越笑越大，「被我逼的？呵！我又何嘗不是被你逼的？你用下三濫的手段毀了我的清白，你還有臉說子毓會原諒你麼？你這種人即使殺了我害怕玷污了我的刀。」柳瑤轉身，「睿哥哥，拜託了。」</p>

    赫連睿明白，毫不猶豫的聚起真氣朝蕭煙兒喉部掐去。在距離蕭煙兒喉部半寸距離的時候一股煙霧突然冒出，迷了赫連睿的眼。等到煙霧散盡的時候，蕭煙兒已經不見了蹤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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