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房之夜打新婚丈夫,丟人吶!白遙輕嘆了聲,心裏嘀咕,怪不得一直嫁不出去,否則早就嫁了,又豈會落得個聯姻的下場,你這樣哪個男人敢娶啊,你又不是什麼貌美如花,就不能女人點?
新婚之夜就被老婆打,堂堂男子漢被老婆這樣欺負,丟人吶!牛有道搖頭唏噓感嘆,看來還真被袁罡說准了,商朝宗還真不是鳳若男的對手。他偏頭對袁罡使了個眼色。
袁罡立馬拉扯了一下圓方,帶到了一旁秘密問話。
藍若亭和商淑清也聽出來了,商朝宗在洞房裏被鳳若男給收拾了。
商淑清一臉焦慮擔心哥哥的安危。
藍若亭則皺眉,最擔心的事情果然發生了,鳳若男能在洞房肆無忌憚的這樣對商朝宗,今後會是個什麼樣的態度可想而知,就算借到了兵去蒼梧縣,也是個麻煩,休想人家配合。
「你放手!」
「不放又怎的?敢對我動手動腳,沒把你爪子卸下來已經是客氣,你當我是那種隨便任由你們這種紈絝子弟欺負的弱女子嗎?」
「簡直是天大的笑話,你是我娶進門的,嗯…」
「娶進門了又怎樣?是你能碰的嗎?」
聽到哥哥發出痛苦悶哼聲,商淑清急得大聲喊道:「嫂子,今後都是一家人,千萬不能亂來啊!」
「外面是淑清妹子吧?一家人怎會亂來,要亂來也是你哥亂來,你放心,我會幫你把你這沒出息的哥哥管教好的,保證讓他以後乖乖的。」鳳若男的語氣對商淑清還可以,是因為她自知自己的容貌不好,而商淑清比她還不堪,她至少只要堅強面對還可以堂堂正正出來露面,而商淑清卻是連面都不宜外露,聽說奇醜無比,會嚇到人,同病相憐能理解自然比較寬容,加之商淑清又落得個落魄奔波,她其實挺同情商淑清的,自己比起商淑清來,真的是幸運太多了。
袁罡回到了牛有道邊上,貼耳微聲道:「交杯酒已經喝了,他保證有效,他估計差不多快發作了……」
商淑清走到了洞房門口,對白遙道:「前輩,讓我進去談談好嗎?」
白遙抱着劍讓開到一旁,並未阻止,他也希望這鬧劇快點結束,真要把商朝宗弄出個三長兩短來,那就麻煩了,不說太守府,掌門那邊他肯定沒辦法交差。
然而屋裏的鳳若男立刻警告道:「淑清妹子,還是不要進來的好,裏面是洞房內,我和你哥夫妻恩愛都沒穿衣服,你一個黃花大閨女跑進來瞎看不合適。」
商淑清知道她在瞎說,「嫂子,我就進去一會兒…」
鳳若男出聲打斷,「我說不行就是不行,我這人容易緊張,一緊張就會管不住自己的手腳,你一進來,我十有八九要朝你哥襠下來一腳,搞得你們家斷子絕孫就不好了,你說是不是?」
牛有道聞聽差點沒樂出來,發現這女人有夠彪的啊!
這話也只有鳳若男這種黃花大閨女才說的出口,沒辦法,長期廝混在軍伍男人堆里,一幫臭男人的亂七八糟話聽的多了去,偶爾還會跟下面人對上一兩句的人,有時候連她自己都差點忘了自己是個女人,所以說點這種話壓根不覺得有什麼害臊,說她是男人婆一點都不為過。
總之,她今天肯定要將商朝宗好好折磨一下,前段時間委屈壞了,多少年沒哭過了,這幾天哭了個夠,如今罪魁禍首已經落在了她的手上,休想她輕易放人,她又豈會輕易讓人進來幫商朝宗解脫,沒門!
「嗯…」商朝宗又發出一聲痛苦悶哼。
商淑清着急道:「嫂子,你別亂來,有什麼話好好說。」
鳳若男:「妹子,你這就不懂了,我和你哥這叫打是親、罵是愛,恩愛着呢,這裏沒你什麼事,不想讓你哥受罪,就老實點退開,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賤人!」商朝宗咒罵一聲。
「啪!」一記掌嘴的脆響聲跟着傳出,鳳若男道:「再嘴賤一個試試,牙給你敲掉!」
門邊上的白遙聽得暗暗直搖頭,發現商朝宗這是自作自受啊,娶誰不好,偏偏娶這位,這便宜不好占吧?
聽完了袁罡的密語,牛有道暗暗唏噓,暗罵商朝宗活該,明知道人家鳳若男既能打又對你沒好感,還那麼猴急幹嘛,長的又不漂亮,至於麼?稍等上一等也不用受這罪吧?
他稍微估計了一下屋裏的情況,心中大概有底後,出聲喊道:「郡主,王妃說的沒錯,這是人家夫妻間的事,外人不宜干預,洞房趣事,隨便他們鬧吧,翻不了天,咱們該幹嘛幹嘛去。」
商淑清愕然回頭看來,皺着眉頭的藍若亭聞聲亦偏頭看來。
屋內鳳若男爽朗的聲音傳出,「牛有道,你這個騙子總算說了句人話,來日方長,改天咱們再好好認識一下。」
牛有道無語,他一開口對方就能聽出是他的聲音,看來這女人是記住了他,這是想改天算賬的意思嗎?
「唉,王妃,你們慢慢快活,我們就不打擾了。」牛有道嘆了聲,又朝商淑清連連招手道:「郡主,走吧!」
商淑清疑惑,就這樣放下哥哥不管了?萬一出事怎麼辦?
牛有道又朝她招手示意了一下。
商淑清有點猶豫,但是因為莫名的信任,居然真的走了回來。
牛有道又對其他人揮手道:「散了吧,都散了吧,人家洞房,咱們湊什麼熱鬧。」重點對白遙揮了揮手,還有文心和文麗,「用不着你們照顧了,散了吧。」
在他的不斷招呼下,眾人陸續離開了院子,圓方縮了個腦袋,悄悄跟在牛有道的身後,眼神有點飄。
見人都出去了,白遙回頭對屋裏叮囑一聲,「若男,我再說一次,注意分寸!」
鳳若男:「白叔,你放心吧,我若連這點分寸都把握不好,還如何統兵作戰?」
白遙搖頭嘆了聲,閃身飛掠而出,又輕輕飄落回了對面的屋頂上,抱着劍默默守候在皓月下。
然沒多久後,洞房內忽又傳來一陣噼里啪啦聲,似乎又打了起來,不過這次的打鬥似乎很短暫,很快就結束了。站在屋頂的白遙盯着看了會兒,等了好一會兒,都沒再聽到有什麼動靜,不禁再次輕嘆一聲,這丫頭真是沒辦法說了……
「道爺,我哥不會出事吧?」
牛有道登上一座三層高的觀景樓閣,負手憑欄眺望星空,藍若亭和商淑清尾隨而上,商淑清牽掛哥哥的安危,忍不住追問。
牛有道樂呵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商淑清無語,她都急的難受,對方還有心思開玩笑,不過話又說回來,這位還真是出口成章,這詞頭回聽說。
藍若亭嘆道:「道爺,現在不是開玩笑的時候,鳳若男的態度你也看到了,保不准真會對王爺做出什麼不利的事情來。」
牛有道笑道:「能有什麼事?她還敢殺了王爺不成,王爺頂多受點皮肉之苦罷了。」
藍若亭和商淑清都以為他有什麼把握和論斷才敢招呼大家放心撤離,敢情鬧了半天就這說辭,藍若亭不得不鄭重提醒道:「道爺,皮肉之苦也分很多種的,萬一鳳若男下毒手將王爺弄成了殘疾,豈不悔之晚矣?」
「不會有事的。」牛有道背對着搖了搖頭,徐徐道:「藍先生,還是考慮下到了蒼梧縣後該怎麼立足吧。」
問不出什麼結果,兩人有點失望,最終告辭離去,站在樓閣上的牛有道目送了一陣,見到兩人還是往洞房所在的院子去了,「呵」了聲,目光偏離,皓月輝灑大地,令人情不自禁想眺望那迷茫夜色的最深處……
「刀,誰有刀?」
回到自己院子的圓方四處詢問僧眾,眾人不知他要刀幹什麼。
有人摸了支匕首出來,問:「主持,這個行不行?」
圓方眼睛一亮,連連點頭:「可以可以。」坐在了燭光旁,指了指自己下巴上的那掛白須,「幫我颳了,刮乾淨……」
天際剛露出一絲魚肚白,一聲尖銳刺耳的尖叫聲打破了清晨的寧靜,「無恥下流!」
那聲音尖銳的程度似乎能把窗戶紙給刺破,是鳳若男的聲音。
四周屋頂上的修士霍然回頭看來,一直守在院子外面昏昏欲睡的藍若亭和商淑清亦驟然驚醒。
閉目在晨曦中的白遙猛然睜眼,一個閃身到了洞房前。
還不待他問話,屋內又咣咣打了起來,白遙皺眉,一晚上沒打,還以為消停了,怎麼又打起來了?
鳳若男尖銳的聲音沒刺破窗戶紙,砰!一道人影倒是撞破了窗戶,撞的窗戶木塊亂飛。
商朝宗破窗而出,砸落在地,他是被鳳若男一腳給踹飛出來的。
光着膀子,上身沒穿衣服,赤着一雙腳的商朝宗幾乎是連滾帶爬地爬了起來。
咣!房門被人一腳踹翻了,同樣光着一雙腳的鳳若男沖了出來,披頭散髮,如同女瘋子一樣,不過她還好點,至少還套了那件大紅的禮服,只是衣領子似乎都沒來得及扣,脖子下面一抹雪白。
「若男,怎麼了?」白遙攔住她急問。
鳳若男也不解釋,似乎也來不及解釋,伸手抓了他手中劍柄,鏘一聲拔劍而出,光着腳朝商朝宗急追而去,口中厲吼,「我殺了你!」
商朝宗倉惶,地上爬起,拔腿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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