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張赫和江堯的組合就遠比張赫跟步小雲的組合強多了,這道理其實挺簡單的,張赫和步小雲的武功主要都是走攻擊姓的路子,講究快速、直接、秒殺,基本上沒什麼防禦能力。
但張赫跟江堯就不同了,張赫軟劍尖銳、迅捷,江堯短劍遊走、巧妙,兩人一長一短、一攻一守、張赫大膽而冒險、江堯沉穩而心細,兩個人配合起來居然能擋住這《八仙劍》產生的劍光大陣。
當然,表明上看是這樣的,其實三人打了不到三分鐘,張赫就發現自己錯了。
這白衣人的功力簡直深得可怕,因為連張赫都感覺到白衣人每出一劍,劍上的勁力都在增強,不斷的增強,強到自己架起來都很吃力了。
別小看張赫的6轉,他這個6轉的底蘊比江堯的7轉都還深,張赫都深感壓力山大,江堯就不用多說了,她現在的武功已沒有峨眉劍法支撐,只能靠招式上的變化來巧解。
但這些都是暫時的,招式上的巧妙變化固然可以化解對方詭異多變的攻擊,可是隨着白衣人怒火填膺,劍上不斷增加的勁力已經不是招式可以化解的了。
突然之間,白衣人身形一轉,他一個人仿佛化身為無數個,無數個分身踏着一種精妙絕倫的飄忽身法翩翩起舞,無數道劍影猶如漫天墜落的群星,簡直是璀璨輝煌、深不可測,人影和劍影組成的劍陣徹底把兩人困在陣中,休想退得出去。
「這是武當《九宮八卦劍》!」這句話張赫根本就說不出來,對方強大的力量、內功、根骨逼得他根本就開不了口,只要一開口那口氣就會松,後果不堪設想。
武當派高手如雲,這句話確實沒錯,以前碰到的古木跟今夜遇上的這些高手一比,簡直連提鞋都沒資格。
其實這《九宮八卦劍》一出現,張赫就知道今晚要壞事了。
這套劍法行若蛟龍出水、靜如靈貓捕鼠,運動之中、手分陰陽,身藏八卦、步踏九宮,內合其氣、外合其形,乃是武當劍法中的佼佼者,有史以來就是武當山的鎮山之寶、秘傳之劍,這不是張赫和江堯能不能抵擋的問題,而是白衣人一開始就佔了先機,逼得他二人無法施展絕技。
「嗤」的一聲急響,江堯仰天飛了出去,腦袋上飄出了「—1500」的紅傷數值。
張赫不禁都呆了呆,隨便這一劍竟有如此威力,今天是凶多吉少了。
他這一呆,白衣人的劍也削在他腰上,張赫冒了個「—1314」的數值後也跟着仰天飛起。
但張赫這一飛跟江堯卻不同,江堯是抵擋不住,張赫卻是故意的。
飛到一半,半空強光大盛,「錚」的一聲急響,《天外流星》再度出手,一閃絕技張赫自信從不失手。
但這次偏偏他就失手了,因為白衣人似乎早就算準了他有此一着,揮劍斜撩同樣快得讓人看不清楚。
這次是「噗」的一聲長響,血雨在閃電的驚亮之下看上去似乎都是呈黑色的,張赫再度冒出紅傷數值往後飛出去,這次是真飛了。
這白衣人強得超乎想像,他一劍得手繼續追擊,絕不能讓張赫在墜地之前活着。
「咔嚓咔嚓咔咔咔……」
一大串閃電連續不斷再度驚亮,白衣人的劍突然靜止,仿佛中了魔法似的定在空中,再也舞不動了。
躺在地上的江堯忽然發現,白衣人的腦袋上連續飄出來一大串「—1000」的紅傷數值,少說不下六七個。
閃電熄滅的時候,白衣人的嘴角邊流出一絲黃色的液體,然後就「撲通」一聲倒下了。
江堯駭然的注視着這一切,她無法解釋這古怪的現象是怎麼回事?
「咳咳咳!」地上的張赫一陣劇烈的咳嗽加喘息。
他雖站不起來,但目光卻是注視着林間一棵大樹的樹顛。
那裏果然躲藏着一個人,雖然他蒙着面,但他眼睛發紅、佈滿血絲,神態顯得十分憔悴。
張赫長長的嘆了口氣:「真想不到!」
他確實沒有想到,這個蒙面人就是大牛。
江堯也沒有想到,大牛非但沒有動手,反而走近後凝視着張赫:「在三門峽的時候我就說過了,我要你回去,你從哪兒來就回哪兒去,離這裏要多遠就有多遠,莫要再參與這件事情。」
張赫露出了一絲苦笑:「忠言逆耳啊。」
大牛不再多說,轉身就消失在黑暗之中。
這時候江堯才鬆了口氣:「我以為他要動手,沒想到他卻救了我們。」
張赫凝視着大牛遠去的方向:「如果你真以為他這是救我們的話,那你就錯了。」
江堯愕然:「為什麼?」
張赫吃力的挪動身子,讓自己四肢儘量的舒展:「他剛才殺了我們的話,那才是真的救了我們,結果他殺了這個白衣人,看似救了我們,其實……」
他頓了頓,道:「其實如果我沒有猜測錯誤的話,我們已經掉進了青衣樓的巨大圈套中,後果比被殺還可怕。」
江堯有些不服:「我從來沒有覺得青衣樓這樣的組織有多厲害。」
張赫嘆了口氣:「也許他們本身是不厲害,可是他們這次的動作實在太可怕。」
江堯道:「這件事究竟是怎麼回事?」
張赫沉默着,道:「這件事還有很多地方解釋不通,但我想我已經有一點頭緒了。」
江堯好奇道:「說來聽聽!」
張赫道:「這件事的複雜程度只怕不是你我所能想像的,首先要從四大鏢局保的這批紅貨說起,這次劫案跟一般的劫案不同。」
江堯道:「你是說價值數額巨大?」
「不!」張赫搖頭道,「通常情況下,賊人搶了紅貨都恨不得轉移得越快越好,可是這批紅貨卻是偏偏沒有消息,賊人好象並沒有急於轉移的跡象。」
江堯沉思着道:「你這麼一說,我覺得事情好象也是這樣子的。」
張赫道:「這裏面有疑點,賊人為什麼不轉移?會天象、擅毒藥、懂機關,而且還有嚴密的組織和人手,以他們如此厲害的綜合能力,真要分批轉移的話,其實明着搶走問題也不大,可是他們為什麼要煞費苦心的搞出這麼多事呢?」
江堯點頭道:「是呀,這是為什麼呢?」
張赫道:「我要沒猜錯,他們的終極目的,並不是在紅貨身上的,這批紅貨真的太扎手了,就不要說青衣樓,就算是曰月神教去搶,都會引來無窮無盡的麻煩。」
江堯不得不承認張赫的話有道理,價值超過5000萬黃金、還有《割鹿刀》圖紙、還有《王朝兵器譜》,這些東西加起來就不是財富了,簡直就是炸藥。
誰把這麼一大包炸藥帶在身上,隨時隨地都有可能爆炸,遲早炸得屍骨無存。
張赫嘆息:「其實我也被引入誤區了,從一開始就着了道。」
江堯驚訝道:「怎麼這麼說?」
張赫苦笑道:「因為布下這個局的人,實在是一個了不起的天才,我都不得不佩服,你好好的想一想,他的這個局非常巧妙,明明就是完美無暇的計劃,為什麼會露出破綻來,讓我們意識到可以去三門峽查探?」
江堯沉吟着,道:「我記得你說過,無論多麼完美的計劃,總有那麼一兩處破綻的?這是所有陰謀詭計碰着高手都要註定失敗的根本所在。」
「話是沒錯。」張赫嘆道,「可是這個真兇的厲害就在於,他的這個局的這一兩處破綻,是他故意露出來的,我們一旦順着這條線索去查,就會被他引入歧途。」
江堯道:「歧途?」
張赫皺眉道:「我一去三門峽就不偏不倚的碰上了大牛,難道你不覺得奇怪嗎?這未免太巧合了一點,其實我現在才明白過來,大牛老早就在那裏等我了,他是一直在等我出現,否則的話,凌海那幾千人搜索了幾天幾夜,怎麼沒有把他給挖出來?」
江堯也仔細的思考着他的話,點頭道:「不錯,應該是這樣的。」
張赫道:「大牛要在那裏等我,目的只有一個,他會循序漸進的引導我找出線索來,放火燒山、引開捕快、引出凌海,這些動作無非是要為我創造出一個最舒服的破案環境,要我在極短的時間內找到真兇故意留下的破綻。」
「等等!」江堯打斷他,「你是說大牛從一開始就知道紅貨是怎麼被劫的,他故意裝作不知道,要引你入局?」
張赫堅定道:「我現在可以肯定的說,大牛是絕對知道整件事來龍去脈的,但他要裝着不知道,讓我來發現,他才好進行下一步計劃,這是整個計劃中最為核心的一點,這一點做不到,整個計劃就會全部崩盤。」
江堯靜靜的聽着,她這都還是第一次跟着張赫來破局解謎,從張赫凝重而嚴肅的口吻中,她也已經感覺到真兇計劃的精密和複雜,那必將是前所未見的可怕陰謀。
誰置身於這個旋渦中,必然會被掀起的浩劫卷得粉碎。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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