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 千言萬語難述
「蘭欣你看那人在向我們這望,」李明浩頭偏向蘭欣,用剛好蘭欣能聽到的語言說道。
蘭欣何嘗不知道國慶再向他們這邊望,在剛才國慶轉身看向大廳時,蘭欣就預感到國慶會看向他們這邊,蘭欣故作不知的把玩手裏的茶杯,眼睛看着漂浮在茶杯上的茶葉,被泡開的茶葉,伸展着葉片,像一葉小舟漂浮在平靜的湖面上。
「看他朝咱們這邊走來了。」李明浩像的解說,看着國慶的一舉一動都描繪給蘭欣。
蘭欣的心開始不規則的跳動,蘭欣既怕國慶走來,又期待國慶走過了,蘭欣心裏矛盾的如開了鍋的水,翻滾,蘭欣剛才聽李明浩的解說,一掃初見國慶的激動,現在真要見面蘭欣覺得尷尬的不知道說什麼好。
蘭欣緊張的情緒,手也慌亂起來,不小心打翻手中的水杯。蘭欣忙挪開身體,拿起反倒的水杯,看着流下桌子的水。不知道該怎樣收拾好了。
這時李明浩早向不遠處的服務員招手,蘭欣臉紅的看向國慶剛才站處,蘭欣抬眼看怎麼沒有見到國慶的身影,蘭欣一顆狂跳的心又回到了平靜。
沒多大一會,宴席就擺上桌,一桌人蘭欣就和李明浩是熟人,其他的人根本不認識,更不知道怎麼稱呼,蘭欣和同桌的人都客氣的點下頭,蘭欣和李明浩拘謹的吃着桌上的美味佳肴,山珍海味,聽這一桌人扯着閒話,李明浩說要大快朵頤呢,看着一桌陌生人同桌,怎麼都大快朵頤不起來。
大廳里滿是酒杯,碗筷的碰擊聲,一時笑聲,話音聲,祝賀聲。響徹整個大廳,衣着統一的服務員穿梭在桌子,椅子中間,胡佳麗如忙碌的小蜜蜂。一會飛到這,一會飛到那,整個大廳她比服務員還忙。
「你看胡佳麗那個得意樣,今天就她最得意,是不是又發現了新目標了?看見我們就跟沒看見似的。是不是覺得和我們一個單位丟人?」李明浩嘴裏叼塊羊肉,眼睛斜看着胡佳麗,小聲跟蘭欣說道。
「吃你的飯,肉都堵不上你的嘴。」蘭欣這時看到愛爾汗朝他們的這桌邊走來。
「蘭欣什麼時候來的,我怎麼沒有看見你?」愛爾汗走到蘭欣身邊問道。
蘭欣放下手裏的筷子,忙站起來笑着說:「我來的時候你正忙,我沒有和你打招呼,怕耽誤你寶貴的時間,有工作人員照顧呢,你不要擔心。」
「你爸爸他們在那邊的包廂里。他還不知道你來了,要不要過去和你老爸打個招呼。」愛爾汗徵求蘭欣的意思問道。
愛爾汗這點就好,從來不勉強別人做不願意做的事。「不用了,等會抽空去見見老爸,這會見到你也算是完成任務了,一會我們吃完飯就走,我一會走就不給你打招呼了」。
「怎麼這麼着急,好容易回來了,怎麼着也要把這園子逛一逛,對啦。今天國慶也來了,你還沒有見過他吧?」愛爾汗極力想挽留蘭欣在這多呆會。
「剛才遠遠的看見他剪綵,還沒有來得及打招呼,還想着一會走之前去和他打的招呼。」蘭欣微笑着說。這時蘭欣見有人過來找愛爾汗。愛爾汗今天真夠忙的,吃飯都沒工夫吃。
「愛爾汗你先忙去吧,一會你閒了,我再去找你聊天。」蘭欣善解人意道。
愛爾汗歉意的看看蘭欣,和那人一起往外走,邊走邊和那人說着什麼。那人時不時轉頭看看蘭欣。
蘭欣坐那,思來想去還是去看看老爸,剛才看到老爸的頭髮都白了,千言萬語都塞在蘭欣心中,無法表達對老爸的思念之情,現在三個孩子一個都不在身邊,舒月在重慶,泥鰍考上軍校分到了部隊,就自己離老爸近些。
老爸這輩子傾進所有而辛苦投進了這農場,在這農場裏也有老媽的心血,想到老媽如果老媽還活着,看到這麼美麗的農場一定幸福的綻開笑容來,想到老媽,蘭欣無心吃飯,味同爵蠟。
為了這個農場,蘭欣原本幸福的家,變的支離破碎,當時因為老媽的突然離世,給蘭欣姊妹很大打擊,蘭欣,舒月,泥鰍都無法理解為什麼老爸要堅持辦這個農場,為什麼不顧資金不足和母親極力反對,借高利貸也要做下去,如果沒有這農場,可能老媽應該還健康的活着。老媽的突然去世,蘭欣姊妹們無法承受,覺得老媽的去世和老爸有關,蘭欣姊妹開始疏離老爸,誰知老爸又神速的娶回後媽,更加劇父女間的裂痕。
蘭欣開始找各種藉口幾年不回家過年,舒月也藉口說學業忙,路途遠不回家要打工,要實現,泥鰍考入軍校更是很少回家,原本熱鬧的一家人,現在也四分五裂,各奔東西。
蘭欣看見老爸從大廳走過,朝門外走去,蘭欣忙站起來跟了出去,走到門外,蘭欣見老爸站在葡萄藤下和工作人員說事,蘭欣站葡萄樹下靜靜看着老爸,老爸兩鬢頭髮都已白了,
身體微微有點發福,精神也顯得很疲憊,也許是為建這個風情園累的吧。
想到上千萬的花費,蘭欣是做財務的,這些錢只有朝銀行貸款,否則任何人都無力承擔。想當初老爸和老媽剛起步,無知的不知道問銀行貸款,全都是問關係好的同事借的,現在蘭欣學了金融,才知道這麼大額的款項是可以問銀行申請貸款或政府補助的。
就是遇到天災也可以申請延後或政府補助,那時蘭欣才剛上財經大學,什麼都還在學習中,家裏的一切都幫不上忙,只有節衣縮食少伸手問家要錢,蘭欣大學幾年拼命打零工,餐廳服務員,各種商品促銷,晚上在學校小賣部打零工,只要能掙錢的活蘭欣都去干。
記得有次付完學校各種費用下來身上還有五元錢,這五元錢要過半個月才能領到小賣部的工資,這五元錢只夠吃食堂饃饃的連菜都吃不起。為了不讓同宿舍的和同學發現,蘭欣每到吃飯時。就背着書包到圖書室去,買上一個饅頭放書包里,坐在圖書室裏邊吃邊看書。半個月就那樣撐過來了。
人是要在艱苦的環境下吃過苦,才知道珍惜。以後的日子蘭欣學會了精打細算。每年學費提前掙夠存上,再掙自己的生活費,在各種零工的穿插中,蘭欣學會合理安排自己的課餘時間,為了節約時間。蘭欣買了輛二手自行車,許多事有利就有弊,蘭欣忙着奔波在各項零工賺取生活費時,卻錯過參加學校個個社團的活動的時間,只有學校必須參加的活動,蘭欣才會去參加。
大二,大三時同學們都忙着戀愛,約會,蘭欣沒時間,要學習。要打臨工,也沒精力去關注身邊的男同學,更沒有時間去談戀愛了。那時候蘭欣每晚工作結束回到宿舍都累的不想動,同宿舍的其他女同學幾乎見不到人影,蘭欣累的倒頭就睡,都不知道他們是什麼時候回來的。
財經學院本就女多男少,長的帥點的男生,身邊始終被女生包圍着,見過陸洋的英俊,愛爾汗儒雅。國慶的霸氣,而南方的男生多柔弱斯文些,從審美的角度,蘭欣更傾向於北方男生的高大強壯。蘭欣的大學四年也曾今有明着暗着追求蘭欣的男生。都被蘭欣裝聾作啞的糊弄過去,蘭欣不是不想談場戀愛,蘭欣心裏始終裝着陸洋,蘭欣要自己賺取生活費和學費,也只好把這美好的意願埋在心底。而大學四年就這樣匆匆溜走。時間一晃大學畢業已經四年,工作這幾年。蘭欣節假日到是常常和舒月聚,多數是蘭欣去看舒月,舒月現在是名醫生,閒暇時間很少。
做了醫生的舒月說如果那時家裏有錢,帶老媽去到大醫院給老媽做個心臟手術,在好好保養,老媽說不準也還長壽,不至於走的那麼早,現在說這些都是馬後炮。說到老媽的事,舒月也很生氣,說如果當時老爸在身邊,老媽不要情緒那麼激動,老媽也許不會發病。老媽發病時,只有上初中的泥鰍在,眼看着老媽心攪疼倒地,嚇的泥鰍求助鄰居幫忙把老媽送進醫院,滿世界找不到老爸的身影,情急的泥鰍給蘭欣打電話。
等蘭欣顛簸幾天到家後,老媽的病因為耽誤已經回天乏術。老爸說去籌錢耽誤了回家的時間,等回到家,家裏出了這麼大的事。
自從老媽走後,老爸籌到的錢幫農場的大忙,農場的基礎建設就有錢運作,加上幾年風調雨順,地里的莊稼有了收穫,農場連續幾年的大豐收,給老爸合資的農場帶來了不少盈利。
聽泥鰍說,老爸是靠這個後媽才籌到的那筆錢,老爸能翻身,這後媽幫老爸不少的忙。也許吧,老爸從來不給蘭欣他們說這些,每次在電話里,只有簡短扼幾句問候,父女間的交流僅此而已。
蘭欣見老爸和那名工作人員交代完畢,蘭欣走上前輕輕叫了聲:「爸爸,我回來了。」
老爸扭身看到身後站着的蘭欣,有點驚訝:「蘭欣回來了,什麼時候到的,今天不走了吧。」
「我上午剛到,今天要回去,一會吃完飯就走,明天還要上班。」蘭欣輕輕的說。
老爸失望一閃而過;「噢,那就好好玩一天,一會叫愛爾汗陪你轉轉。工作要緊。」
「嗯,剛才見到愛爾汗了,老爸你也不要太累了,注意身體。」蘭欣看着疲憊的老爸。自從和老爸之間有的溝壑,蘭欣總是不知道怎麼向老爸表達自己的心意,心中有許多話,卻不知從何說起。不向和老媽有說不完的話。
「我會的,你在外面也要自己照顧好自己,你現在已經是二十幾的大姑娘了,要學會為自己打算。家裏一切都很好,我現在身體也很好,你不要操心家裏。」老爸想要說什麼欲言又止。
「我剛才轉了轉你們的風情園,很不錯,香梨樹已經都掛果了,看樹上的果子,今年的收成應該不錯。愛爾汗說你們把上千畝地都開闢成風情園了?」蘭欣說着剛才自己的見聞。
「是呀,先把這上千畝地開闢出來,等資金周轉過來了,再把周邊的地都買過來,再發展。」老爸風輕雲淡的把他的想法說出來。
「蘭欣,蘭欣是你嗎,剛才看到覺得有點像你沒來的及叫你,就被別的事岔開了,方叔叔您在和蘭欣聊呢。」國慶從大廳里走出來,走到蘭欣身邊。
蘭欣轉過身看到高大的國慶,現在才覺得真實,「國慶現在變的魁梧了,這麼帥,走那都照亮一片,我都不敢認你了,我可早就看到你了,就是衝破不了你身邊花蝴蝶的網。」蘭欣用調侃的語調和國慶說話來掩蓋初見面的尷尬。
「國慶和蘭欣聊會吧,那邊有辦公室,你們可以到哪裏,哪兒清淨些,我要進去招呼賓客們。」老爸說着大跨步走進大廳。
「方叔叔您先忙,我和蘭欣聊會。」國慶和老爸做個別後的手勢。
蘭欣看着國慶,「真的很帥,齊蘭蘭還真的是很有眼光,上學時都能看出國慶是個大帥哥。分別這麼多年,果真成了大帥哥。」
「能讓蘭欣說帥,那肯定就是帥了,蘭欣這麼多年過的怎麼樣?」國慶自戀的說道。
「就那樣混着過唄,自己能養活自己就行了,你也知道,我一項追求不高,很容易自我滿足,對物質要求也不高,不像你們都有自己的事業,看你多牛逼,現在都是總經理了。」蘭欣掐支伸出來的葡萄藤的葉在手裏玩弄着。
「蘭欣又在挖苦我,什麼總經理,只是弄着玩的,蘭欣我聽愛爾汗說你這幾年都很少回來,你老爸的事業現在做的這麼大,你也可以常回來看看。」國慶輕易的把話題又轉回到蘭欣身上,真不愧在社會上混這麼多年。
「國慶失蹤這麼多年,都幹嘛去了,回老家後就回了一封信,再沒有了音信。這突然回到新疆也不說,看情形,你和愛爾汗好像一直有聯繫。是不是回去後有漂亮妹妹,把國慶的魂勾走了,把新疆的女同學都忘記了」。(未完待續。)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07s 3.9926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