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見古麗的是暑假,每年假期農場都會派車—馬車送古麗他們送去海子,順便再送些糧油米麵等生活必須品,今年是方爸爸和吐爾遜,蘭欣舒月發揚他們死磨硬纏的功夫,爸爸只好帶上她們倆。
這次走的是上次她們回來的路,等他們到海子入水口老遠就看到古麗的爺爺和一艘卡盆在那等着了,蘭欣好奇的問古麗
「爺爺怎麼知道我們今天要來啊」
「爺爺會算」古麗操着不流利的漢語笑着說。
「爺爺真的會算?」舒月也好奇的問。
「嗯」古麗和愛爾汗一起點點頭。
「爺爺什麼都知道,什麼時候魚汛到來,什麼時間能多打魚,看月亮或星星就知道天氣,還會用這本地的草木自製藥品給我們治病,爺爺把核桃林照顧的可好了,每年都能結很多的核桃。爺爺的手也很巧,家裏用的碗杯餐具都是爺爺用梧桐木刻出來的,現在你們看到的那個卡盆也是爺爺帶着爸爸他們一起做的。」愛爾汗崇拜的看着遠處的爺爺。
說道核桃林那是他們魂牽夢繞的地方,因為核桃林才遇到結識了古麗他們。
到了海子邊,孩子們都嚷着坐卡盆,蘭欣也想坐卡盆沒好意思說,最後爺爺決定,女孩子們坐卡盆,男孩子們繼續坐馬車。
從來沒有這樣真真在廣闊的海子裏坐卡盆,在煙波蕩漾的湖上划行,蘭欣看哪哪都新奇。
卡盆是新**有的水上工具,是用一棵筆直的參天巨梧桐,把中間掏出一個獨木舟的形狀,用來打漁,渡人的工具。
蘭欣他們坐的這隻卡盆長約10米,寬約1米2左右,這是蘭欣見過最大的卡盆,都說胡楊能活千年,這隻卡盆的胡楊沒有千年也有百年,說不準都活出精了。
蘭欣和舒月緊張的緊緊抓住卡盆的弦板。
爺爺告訴他們不要害怕,爺爺的卡盆劃的很穩的。古麗做翻譯,蘭欣和舒月是一句都聽不懂。
爺爺又問蘭欣古麗在學校聽不聽話,在學校和同學關心好不好,有沒有和同學鬧彆扭之類的問題,這些問題蘭欣都得挖空心思的想着回答,因為蘭欣和古麗不是在一個學校,可爺爺一直都認為他們在一個學校,沒有給老人解釋太多,爺爺認為一個學校就一個學校吧。蘭欣又不敢隨便亂說,只有憑着記憶,老師告訴方爸爸說的話轉告給爺爺。不知古麗是怎麼翻譯的,從頭爺爺都是微笑看着他們。看表情那是很滿意古麗他們在學校的表現了。
她們一直順着蘆葦盪的邊緣滑行,蘆葦盪里的水鳥「嘎嘎」「咕咕」熱鬧不已,中間夾雜着小水鳥稚嫩的叫聲。
「有好多的小水鳥,」舒月指指小鳥聲音的地方。
「現在是水鳥的孵化期,大批的水鳥都在這個時期孵化出來,到了冬天他們長得足夠強壯,才有能力飛到暖和的南方去」古麗翻譯到。
原來水鳥,野鴨類的也是候鳥。
湖邊的蘆葦很粗很壯,可能這的蘆葦從生到枯萎都沒有人來砍伐過,加之水源豐沛,這蘆葦都可以用蘆葦牆來形容。水鳥們更是膽大,小水鳥跟在他們的船後一串,急的鳥媽媽也跟在船後不停的叫他的孩子。
遠處的沙漠上一對狼遠遠的跟着他們,由於坐在船上不害怕蘭欣可以仔細觀察狼了,狼的毛髮是土黃色的,兩隻耳朵又短又挺的立着,距離太遠,其他的特徵蘭欣看的不是很清楚。蘭欣拉拉古麗指給她看沙漠上的兩隻狼。
爺爺告訴他們,這兩隻狼才生了幾隻小狼崽,他們是嗅到生人的氣息,遠遠地跟着,怕傷害小狼崽。沙漠狼一年只產一窩狼崽,生產很低,在這沙漠深處很少有人類的足跡,最大的威脅就是黃鼠狼,小狼崽容易被黃鼠狼偷吃,成活率很低,狼看到我們來,故意跟着我們,吸引我們的視線,這樣我們就不會注意到小狼崽存在了。
真夠聰明的沙漠狼,聲東擊西,圍魏救趙都會啊,不過再聰明也躲不過獵人的眼睛的,一語道破狼的伎倆。
她們到古麗家已經很晚很晚,方爸爸和吐爾遜他們還沒有到,沙漠本無路,走的次數多了也被踏出了路。方爸爸他們就是走踏出來的路。
古麗的奶奶和他們的鄰居早已準備好晚飯等他們來。蘭欣這下就更奇怪了,古麗的奶奶他們也不知道今天他們會到,怎麼他們的晚飯都準備好了,蘭欣納悶的問古麗是不是提前告訴了他們。
古麗笑着說「蘭欣我們一起回來的,我怎麼告訴爺爺奶奶呀,那是爺爺奶奶他們會算,至於他們怎麼算的我也不知道。」古麗笑嘻嘻的看着。
「好吧,爺爺奶奶什麼都會算。」蘭欣笑看爺爺奶奶。
吃過飯,蘭欣舒月古麗就去睡覺了,爺爺奶奶在等方爸爸他們,由於早起,蘭欣這一覺睡的那個香,日上三竿才起來,起來看大家都不知道忙什麼去了,古麗也不知道跑那去了,舒月沒醒蘭欣也不想叫醒她。
蘭欣走出屋子,看到奶奶正在翻曬乾魚,哇,曬了這麼多的乾魚,門前搭曬了幾圈的乾魚。
「古麗你奶奶他們曬這麼多的乾魚能吃完嗎,你們現在又不在家吃飯。」蘭欣也幫着翻乾魚。
「這些乾魚都是帶回去給農場的人分的,爺爺說農場幫了我們很多忙,我們只有多打些魚匯報大家。」
「噢,古麗你爺爺他們太客氣了,這樣你爺爺和爸爸他們就沒有休息的時間了。」
「這個不用你操心了,快去吃飯吧。」古麗笑着說,多麼愛笑的姑娘。
早飯很簡單饢餅和烤魚,還有泡的濃濃的羅布麻茶。蘭欣坐在葡萄架下,吃着烤魚,看着古麗和奶奶翻魚,晾魚。
為什麼不畫下來。蘭欣跑進屋子拿出筆和紙,快速的素描起來。
「你在畫古麗和奶奶?」一個男聲從背後穿來。
「哦,嚇我一跳,怎麼沒聽到聲音。」蘭欣向後看看愛爾汗那張英俊的臉,每次都不好意思太注視他,蘭欣一直都想把愛爾汗畫下來的願望。
「我站你身後有一會了,你畫的太專心沒聽到。」
「噢,那個你們昨晚什麼時候到家的愛爾汗?」蘭欣問到。
「我們天亮才到的,你爸爸和吐爾遜他們都去睡覺了」愛爾汗說着生硬的漢語。
蘭欣笑笑又繼續低頭畫。
「你把古麗畫的很漂亮」
「古麗本來就很漂亮,不是我畫的漂亮。」蘭欣看看畫再看看古麗。
「古麗沒有你漂亮,你才真的好看。」愛爾汗靦腆的臉有微紅。
「啊」蘭欣羞澀的看向愛爾汗,還沒有人這樣說過她,而且還是和她一般大的男生。
「沒有人說過你很漂亮嗎」愛爾汗看着蘭欣嬌羞的表情。
「沒有人說過。」蘭欣老實的回答。從來沒有聽國慶和陸洋這樣說過她好看。
「愛爾汗你不去睡覺,你要幹嘛去?」蘭欣看着轉身要走的愛爾汗。
「我去幫爺爺拉漁網,中午回來再睡。」愛爾汗邊走邊說。
「愛爾汗我什麼時間能畫你?」蘭欣不好意思的看着愛爾汗的背影說到。
「等有時間就可以畫。」愛爾汗輕鬆的轉過身給蘭欣一個燦爛的微笑。
古麗和奶奶晾曬完魚坐在葡萄架下看着蘭欣的畫,奶奶說畫的很像,蘭欣不好意思,和古麗說道「這只是簡單的素描,有機會我好好畫你和奶奶。」
中午蘭欣,舒悅,和古麗還有鄰居家的同學幾個跑到核桃林玩了很久,這次他們走進核桃林深處,影影倬倬的光影從樹葉縫隙疏漏下來,照在地上斑斑影影,參天古樹棵棵都掛滿果實,各種鳥兒在此安居樂業,生兒育女,繁衍後代,生生不息的繁榮景象。踏着很厚的枯葉樹枝,涼爽的氣息從腳底貫穿,他們看到幾條水渠縱橫在林中,古麗告訴他們,爺爺把海子裏的水引來澆灌核桃林,核桃林才得以枝繁葉茂,碩果纍纍。
畫爺爺是在傍晚吃過晚飯,爺爺坐在小凳上整理漁網時,蘭欣坐在爺爺對面,蘭欣說要把爺爺畫下來,爺爺沖蘭欣慈祥的笑笑繼續整理他的漁網。
蘭欣凝神着爺爺,頭戴一頂看不出年齡的黑色的氈帽,一張個性清瘦的臉,臉上最突出的是到胸的鬍子,鬍子黑白相間,眉毛又黑又濃,深凹的眼睛充滿了睿智,高而挺得鼻子,臉上佈滿了皺紋,歲月的記憶都刻在這條條皺紋里。老人似一部經典的書,時間的精華都記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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