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菲做事很仔細把鄭江傳真給李俊東的三份文件還裝了一個文件袋。
李俊東接過後說了聲謝謝,然後坐下來陪她看了一會電視,凌菲又問他現在唱吧的事鬧這麼大,對方的來頭又那麼大,要不要找人和解一下。
李俊東知道宋凱文能找得到重量級人物幫他出面和解,但他現在怎麼說是受害人,只要他不主動反擊對方應當不會再出黑手,畢竟再囂張也不敢真的就到處殺人放火,就不想再麻煩說忍忍過去算了。
凌菲嘆了一口氣說:「開門做生意真的不容易,你宋叔叔年輕時氣也盛,跌跌撞撞不知翻過多少次船,這幾年才慢慢溫和一些了,昨晚我把你的事跟他說了,他說有空真想找你喝幾杯呢?」
李俊東聽蘇紫說過宋凱文白手起家的一些事,他知道一個沒有資源沒有背景的人要真的白手起家有多難,現在他正走在一條白手起家的路上,就算有着別人沒有的記憶寶庫,奮鬥快一年了,按到實處卻除了欠了銀行一屁股貸款之外好像什麼也沒有。
所以他也很想找個人交流一下,就說:「幫我問問宋叔叔什麼時候有空,我請他喝酒。」
凌菲說你們兩個男人都是一個比一個忙,要不周末去我家裏吃晚餐吧。
李俊東的原意是想單獨找宋凱文聊聊,去了她家旁邊有凌菲在,極有可能蘇紫也會去湊熱鬧,那他們兩個要做大事的男人估計也不好聊什麼。
凌菲既然說讓他去他家,他又不好拒絕就說好。
凌菲所在的這棟教工宿舍真的有一套房子空出來了,二室一廳的房子,裝修都挺好的,電話網線什麼都有。
那對退休老教師夫妻前年就搬去校外與兒子一起住了,原來是幾個碩博連讀的研究生合租的,現在那幾個人也不租了。
從凌菲這裏得到這個消息,李俊東就直接打電話過去,接電話的是老教授的兒媳婦,父母的房子有人租就有錢收,當然很高興說明天早上就給李俊東送鑰匙過來。
到凌菲家跑了一趟,不但拿到了鄭江寄來的詞曲順便把住房的事也搞定了,李俊東看了一會電視沒坐多久就回宿舍。
蘇紫本想同李俊東一同離開,凌菲卻說還有話跟她說。
等李俊東走了,凌菲問,你想知道今天李俊東的朋友給他傳真的是什麼嗎?
蘇紫說:「過來的路上李俊東跟我說過,是他高中同學鄭江的原創的一首歌,他那同學是個音樂天才,好像說是要加盟太麥唱片,估計不久後就會發行唱片。」
凌菲笑了:「李俊東對你挺信任的嘛,不過他還是沒跟你百分之百說實話。」
蘇紫問不是一首歌?
凌菲說是一首歌,然後就拿出一個與剛才給李俊東一樣的文件袋,然後從中拿出了一張紙,正是鄭江傳真過來的原件複印件。
《秋風中的駝鈴》
作曲:李俊東、鄭江。
作詞:鄭江、楊山河。
文件是全手寫的,但記錄得挺正規,詞曲下面還有一段話簡單的說明。
「原來的曲子很完整,但結合我自身的表達習慣,還是做了一些細微的調整,音樂的段落也從新打亂了,所以在作曲人的名字上就厚顏無恥地加上了鄭江二字,希望你不要見怪,收到傳真後你再把把關,有好的建議電話聯繫。」
結他用的是結他譜,對於五線曲譜蘇紫還看不懂,自然不知道這首歌有多牛,但不管牛還是不牛,能作曲就算再爛在她心中也是大神級了,反正她在李俊東眼裏她也差不多音盲。
「做生意是個天才,說話挺有水平,還會樂器會寫歌,膽子也大,無論多大的事發生在他面前,他都不會亂了分寸,長得也帥氣!」
凌菲看着蘇紫一口氣說出了李俊東諸多優點,蘇紫知道她想說什麼,臉有點紅。
凌菲就拍拍她的肩膀說加油。
……
從凌菲的宿舍出來,李俊東今天第一次去店裏。
雖然今天沒法正常營業,但梅花周衛民劉魁等人都在。
雖然那些毀壞的設備能修的已全部送去維修店了,完全不能修理的也被清理到了一旁,因為不曉得警方或李俊東還要不要用到,所以暫時還沒有賣垃圾。
如果全部重要開業的話要補置的設備清單也初步羅例了出來,估計得一萬五千塊左右,具體還要等明天那些能修理的修理好了才能確定。
先關心一下劉魁的傷怎麼樣了。
劉魁說沒事了,又沒砸到要害。
李俊東說明天銀行的貸款應當就會下來,該買的等維修店裏設備搬回來,還不夠的周大哥與劉魁就全部補齊,爭取後天正常營業。
梅花說好,沒有一句抱怨。
李俊東說按我上次開會說的,這件是我引起的,與你們夫妻沒有關聯,所以全部損失的費用以後記我個人頭上。
梅花說竟然是店子出事,怎麼能說是你一個人的事呢。
李俊東說這仇本來就是我的私仇。
梅花說不能這麼算的,年前她住院的費用本不該由店子共同出,結果李俊東借來的錢也全記在了店子的賬上。
對於那件事梅花一直記在心裏,在她的心裏她住院的費用本就不該李俊東出錢,所以一直就很感恩。
李俊東也很感動,說:「看起來你們夫妻跟着我做生意很賺錢很拉風,事實上從年元旦前開了這唱吧開始就沒過上輕鬆日子。」
「首先就是梅花嫂子住院了,然後昨天店子又被砸了,弄到現在合計起來比原來開餐廳也沒多賺到什麼,還跟着我一起背起了銀行的貸款了,所以感恩的話大家都不用多說,當我是大老闆就聽我的安排,以後大家用心做事就好了。」
梅花說:「這不能怪你,有能力也得有運氣,主要還是時間太短了,扣掉假期唱吧才做了三個多月生意,如果沒有這兩次事故的話,都能掙了好幾萬了,所以我有信心跟着你發大財。」
李俊東說那大家就聽我的安排好了。
在昨天那幫混混打砸的活動中,歡樂世界的章老闆損失不比李俊東小多少,再加上他開店時間也沒多久,平白無故的損失一萬多,另外小舅子現在還在醫院住院,估計沒有一禮拜出不來,心中自然多有怨言。
事發後他一度以為是歡樂谷趙雲帆叫人弄的鬼,沒想到今天一大早趙雲帆竟然主動找他解釋說昨天的事絕對跟他沒有一毛錢關聯。
雖然聽後還是半信半疑,等趙雲帆走後他再找旁楊家勇打聽。楊家勇的口風不是很嚴,經過一番套話之後,他就知道了昨天打砸的那伙人是李俊東另一個姓唐的仇家找人幹的。
中午看李俊東沒來,他就一個人去派出所追問案件的進展情況,派出所回覆說還在調查中。
章老闆說那受傷的混混就在醫院有那麼難找嗎?派出所的同志說一切都得按法定程序來。
從派出所出來後,章老闆心中發涼。
晚上看李俊東來了,他就走過來訴苦,想聯合李俊東明天一起去派出所施壓。
沒想到李俊東卻一臉平靜地告訴他,這事就讓派出所去辦好就了,能不能抓回兇手聽天由命吧,對方的勢力很強,他不想再招惹。
這件事他完全是跟着李俊東遭了殃,但即便這樣李俊東也沒有義務為他的損失負責。
昨天做筆錄時他看李俊東的態度還很堅決的樣子,沒想到過了一天李俊東的態度好像軟了下來了,就問李俊東到底是什麼樣的牛人讓他這樣的氣都能忍得下來。
自從昨天打砸事件之後,李俊東表面看着鎮定,事實上心裏前前後後也想了很多很多。
再加上今天聽了呂順的話之後,心中最終就偏向妥協退讓。
他知道一路鬥法下去,他可能還有辦法給唐書良增加付出的成本,但唐書良家大業大,多花個幾萬甚至十萬塊也傷不了他們一根汗毛,如果他心中的惡氣繼續積累,最後暴發出來,李俊東就不得不擔心自身或身邊的人會受到不可逆轉的傷害。
看到章老闆來了之後,他又覺得就算他主動反抗,讓這個章老闆去纏鬥纏鬥那個唐書良的也是個不錯的主意。
於是他就把唐書良的名字告訴他,並提醒說:
「唐書良是個很強勢的人,派出所那邊肯定會有人打招呼了,不出意外的話最後這個案子拖拖就不了了之。上次唐書良在他手上吃過大虧,所以他這一個回合就讓他一招,勉強算是打平了。」
章老闆說你們打個平手忍了,我可是平白無故受了損失這口氣怎麼咽得下。
李俊東就說「你的情況與我當然不一樣,只要能你自己把兇手找出來再報告給派出所,派出所怎麼說也是個執法機構受害人都找到兇手了,他們還不去抓人就怎麼說不過去了,只要打砸的人能抓捕回來,為了案件儘快了結,唐書良那邊應當多少會出點錢了事,這是你挽回一些損失的唯一辦法。」
章老闆還有些擔心,問唐書良到底是誰。
李俊東就故意也把唐書良說得很厲害,但總結時就說了一句,一個理字大過天,再牛又怎樣,你完全占理也不用怕他。
一個人再牛也不是明星,不是四大天王,不是劉德華,就算是枚陽市市長,也不是全市人都知道市長是誰。
所以這個章老闆並不識得這個唐書良的厲害。
知道李俊東可能是拿他當槍使,但從他的角度來說這在為自己找回損失。
對方有人肚子被捅穿了必定要醫院做手術,枚陽市能接這種病人的醫院頂天了也就十家,並且最大的可能性就在人民醫院。
所以當不當這支槍又有什麼所謂呢。
章老闆就說:「我小舅子還在人民醫院住院,明天去醫院時找找看,我就不信這世上沒個天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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