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杭的肺里空氣很快耗盡,他艱難地浮上水面, 依舊沒有看到寧初的身影。
周圍只有亂糟糟的人群, 與相繼跳下水救人的好心人。
蘇杭的心底升起來一股絕望, 就在這時候, 水面驟然破開。
寧初抱緊着謝子深,終於出現在了水面上。
即使在蒙着一層霧般的夜景里, 也清晰地看到寧初瑩白的臉。她薄唇緊抿, 卻死死地抓緊謝子深,仿佛怕失去他一樣。
蘇杭的眼睛微微眯着,他有些遺憾——渡江這麼深, 這麼湍急,為什麼就沒有淹死謝子深呢?
……
在大家的幫助下, 將謝子深扶上了岸邊,湧上來幾個人開始查看謝子深的情況。
這個時候,有人驚訝地發現——「這不是謝子深嗎?天啊!」
——「臥槽落水的是個大明星!」
——「快,快, 拍一張!」
寧初皺眉看着謝子深, 「你怎麼了?哪裏不舒服?」
出乎寧初的意料,謝子深落水之後, 並沒有昏迷。
這也讓她嚇了一跳。
寧初入水之後為了更快找到謝子深,就立刻變了身, 在水中如魚得水的寧初很快就遙遙地看到了謝子深的身影。
出於過往一直堅持的謹慎, 寧初立刻變回人身, 然後游到了謝子深的身邊。
然後, 就落入到了一雙幽黑深邃的眼眸里。
謝子深就這麼靜靜地看着寧初,看得她心頭髮悸。
不明白謝子深發生了什麼,寧初還是將他快速地帶了上來。
然而謝子深即便臉色蒼白,也依舊不發一言。
他長長的眼睫微斂,似乎若有所思。
這樣的謝子深,無疑是反常的。
寧初正在憂心間,就看到渾身濕漉漉的謝子深推開圍上來的諸人,狼狽地站起身來。
擁擠的人群就這麼看着他,那樣的環境裏,渾身濕透、頭髮趴在額頭上的謝子深,竟然有些可憐。
他跌跌撞撞地,想要往外走。
寧初不放心,連忙追上去,「子深哥,你怎麼了?你沒事兒吧?我送你回去!」
謝子深的腳步一頓,身上滴滴答答落下水珠,很快染濕了地面。
他低低一笑,口中慢慢說着,「子深…>
寧初想要抓着謝子深胳膊的手一頓,然後輕聲說,「怎麼了?你要不要去醫院一趟?雖然天氣很熱,但是落水會嗆到髒水,不如……」
她的話語沒有說完,就看到謝子深抬起來手臂,揮了揮手,「不用麻煩你,我自己有腿,可以走回去。」
寧初的手緩緩收緊,然後重新落在腿側。她搖了搖頭,「不行,你這樣怎麼能回去?我給鄭光一打電話,讓他來接你。」
一聲淡淡的笑聲傳來,帶着十足的嘲諷之意,寧初一怔,就聽到謝子深說,「不關你的事兒。」
他推開寧初,從人群中擠出去。
寧初怔怔地看着謝子深的背影,那背影,透着十分的寂寥。
不知道為什麼,寧初的心就像是被人抓緊了一樣,格外的難受。
……
謝子深離開,周珊連忙追了上去,寧初站在原地,一時間有些茫然。
冉欣欣接過餐廳人員遞過來的大毛巾,一把將蘇杭罩住,手忙腳亂地給他擦頭髮。
蘇杭掙脫冉欣欣,「謝謝。」然後快步走到寧初的身側,「你看你,人家還不領情。」
冉欣欣看着蘇杭與寧初的背影,眸子裏稍稍黯淡下來。
寧初搖了搖頭,「他有些奇怪。」
&天本來想聚個餐,沒有想到還會有人來打擾。」蘇杭扭頭看着寧初,「你先回去休息,我回去洗個澡,明天再請你吃飯。」
&
寧初心神不寧,宋曉玉開車送寧初回去的路上,小心翼翼地說,「初姐,你臉色好像不是太好?」
寧初眉頭緊皺,總覺着心底慌慌的。她說,「你等下給鄭光一打個電話,讓他去看看謝子深的情況。謝子深今天落水,被拍到照片是其一,我覺着他狀態有些不對勁兒。」
&的,」宋曉玉小心翼翼地說。
哎,初姐還關心謝子深呢,也不看看自己也跳進了水裏,現在渾身也濕着呢!而且臉色也不好,簡直跟鬼一樣。
……
寧初打開家裏的門,一進門就有白色的小狗圍上來。
白白是個非常好看的小狗,現在圓滾滾的湊上來,更多了幾分的可愛。它小小的黑鼻子在寧初身上嗅了嗅,然後對着寧初搖了搖尾巴。
寧初蹲下身子,摸了摸白白的頭,然後柔聲說,「白白,你自己好好呆着,我去洗個澡再陪你玩兒。」
養了寵物的很多人都有這個通病——不由自主地對寵物說人話,也不管它們會不會聽懂。
寧初給白白說了之後,就進入到浴室里洗澡。
白色的霧氣暈染了鏡子,寧初怔怔地回想起在漆黑水中的畫面
——謝子深就那麼緊緊地盯着自己,那個眼神,讓自己看不透,卻覺着心悸。
寧初搖了搖頭,將畫面甩出去。
她大概是想多了,謝子深不會水且畏水,在落水那麼久的情況下,大約已經陷入到半昏迷狀態了。
她快速地洗了澡,然後擦着頭髮回到了自己房間裏。
白白已經乖乖地趴在床邊看着寧初,大大的、黑黑的眼睛裏熒光水潤,看上去格外乖巧。
寧初摸了摸白白,然後躺在了床上。
看了一眼時間,已經到了夜裏的十一點鐘了。
寧初這才想起來今天的超能力還沒有用過
——
超能力啟動的那一瞬間,寧初的身體有了微微的變化。
然而,也僅僅是「微微」的變化。
如果不是仔細看的話,根本看不出來寧初的身體不透明度變成了百分之九十九。
她的眼睛不經意地掃了一眼自己按在手機上的手指,僅僅在邊緣處,顯出一點微微的透明感。
寧初早就習以為常,拿起來手機開始刷新微博。
而在房間的一角,格外溫順趴着的白白,頭微微揚起,它黑黝黝的眼睛牢牢地盯着寧初垂下床邊的腳丫,眸子裏微光閃動,顯出一分困惑。
寧初若有所感,垂眸看了一眼白白,卻只看到圓溜溜的大眼睛。
她微微一笑,收起目光繼續看手機。
大約是自己的錯覺吧,那一瞬間竟然覺着白白的眼神有些怪異……
……
與此同時,在山間的人魚基地。
侯教授穿着白色大褂,訝然地看着正中央發過來的投影。
那是一間小小的房間,有個女孩子穿着睡衣玩兒着手機,白色的腳丫一晃一晃,格外的悠閒。
視頻投影的角度格外的低,就像是從地上拍攝的一樣,
侯教授卻習以為常,他驚訝地推了推眼鏡,是因為分析視頻出來的結果——寧初的身體,出現了淡淡的虛影!
主機一直在分析視頻中的寧初,然後發現二十分鐘後,寧初的身體恢復了正常。
侯教授立刻將視頻與分析結果發給了蘇杭,「蘇少,寧初出現了異常。她果然不是普通的人類。」
剛從浴室里出來的蘇杭擦着頭髮,聞言手臂一頓,>
白皙的臉上浮現出來淡淡的梨渦,「這倒是有趣了。」
-
深舟酒吧。
顏舟急匆匆地將車停在路邊,然後衝進了酒吧。
他剛下了夜戲,妝都沒有來得及卸掉。好在拍攝的是現代戲,也不是很引人矚目。
穿着黑色襯衣的顏舟神色緊繃,邁着大長腿衝進來,看上去格外的焦急。
服務員看到顏舟來了,連忙跟上來說,「他兩個小時前就來了,一直在喝酒。我看他停不下來,喝的醉醺醺的,只能先給你打電話。」
&做得對,他在哪裏,帶我過去。」
服務員將顏舟領到一角,顏舟遠遠地就看到喝的爛醉如泥的謝子深。
他喝醉的樣子,顏舟無比的熟悉。看上去好像很清醒,實際上,則是已經沒有了神智。
&一口就醉,就這個酒量,還敢借酒澆愁?」顏舟無奈地站在謝子深的面前,搖了搖頭。
謝子深完全沒有發現眼前站了一個人,他機械性地抓起來酒杯,就往自己嘴裏灌。
顏舟讓服務生先離開,自己則坐在了謝子深的身邊,然後一把抓住了謝子深的手臂,「別喝了。」
謝子深掙不脫顏舟的手,他醉眼朦朧地看着顏舟,半天才辨認出來是誰,「顏舟啊……你這個小兔崽子,也敢不讓我喝了?」
顏舟哭笑不得,自己什麼時候成了小兔崽子。他將酒杯擱老遠,然後板着臉說,「小兔崽子不讓你喝了,怎麼滴?」
謝子深徒勞地夠不着酒杯,嗚嗚嘆氣說,「你不讓我喝酒,我好難受!……好難受啊!」
他茫然地看着顏舟,眼睛裏沒有焦距,而他的聲音里,不復以往的驕傲,甚至帶着哭腔。
顏舟一頓,然後擰眉看着謝子深,「你怎麼了?你可不是會借酒澆愁的人。上次見你借酒澆愁,可是十年前了。」
謝子深遲疑半晌,然後嗤笑一聲,「十年前?不,可不是十年前。上次我失戀買醉,可還不足一年啊!」
&真是喝醉了,」顏舟失笑,「我記得很清楚,你上次分手,是十年前跟程諾,那時候你來找我喝酒。」
謝子深的眸子裏酒意沁染,他咬緊牙,一字一句地說,「不,她騙了我。」
那話語裏,又恨又怨,又急又惱。
-
超能力「隱身技」:
隱身效果:
——不透明度>
——《每天一種超能力》寧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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