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秋十月,天朗氣清,碧空萬里。
午後的陽光宛如正在燒灼的暖爐,照射下來,暖暖的,格外溫和,讓人不經意間昏昏欲睡。
東門招募士卒處,整個零時搭建的營地,在午後時分,顯得分外安靜,只有營門處還站着屈指可數的幾人正在站值,不過各個都強打着精神,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樣。
在營門處的大樹旁邊,正做登記的小吏,終於忍不住午後陽光的誘惑,正趴着木按上呼呼大睡。
小吏梓潼人氏,會書寫一手楷體文字,便被劉璋招募,派往這裏,做登記人員之事。
「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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嘣的一聲,正酣睡如泥的小吏頓時被這一聲嚇得心驚肉跳,魂飛魄散。
「喂,你快醒醒,我等兄弟是來應招的,你快登記」
回過神的小吏,抬起眼便看見一名身高七尺,樣貌粗礦之人,兩手捶打着木按,凶神惡煞的對着他喊道。
見打擾自己美夢正是眼前之人,而且態度如此之差,小吏也是怒火中燒,頓時氣急敗壞言道。
「你這廝好生無禮,如此盛氣凌人,傲慢無禮,實在可恨,你快快滾開,這裏不收像你如此飛揚跋扈之人」
樣貌粗礦之人本就性情急躁之人,見小吏目中無人,言語如此尖酸刻薄,頓時勃然大怒,一把捏住小吏衣領,輕無一物般就連衣帶人提了起來。
小吏本就體型瘦弱,被這樣提在半空,脖子上的衣領緊縮着,更是氣喘吁吁,嘴裏透不出一絲氣息來。
旁邊的動靜立即驚動了營門處站值的士卒,看見小吏的情況後,幾名士卒立馬提起武器,訓練有素般把兩人包圍起來。
與貌粗礦之人一道而來的同夥也紛紛提起五花八門武器,有的長劍出鞘,有的則掏出背後的短弓,正彎弓搭箭,場面頓時變的岌岌可危,一觸即發。
正在情急萬分之時,一聲亢進有力的話聲傳來,讓即將火拼的兩方,頓時罷兵熄火。
「軍營重地,不得喧譁,你等何人,為何在此聚眾鬧事」
原來是正在營內歇息的吳懿,聽見營外喧鬧,便看想看看發生何事,沒想到,入眼便看見劍拔弩張兩方,於是出聲自止。
相貌粗礦之人見一軍官模樣的人走來詢問,便想回答,剛一出聲,就被在旁一身高七尺,相貌堂堂的二十歲青年阻止,然後青年上前對着吳懿行了一禮道。
「不知這位軍爺如何稱呼」
吳懿見此人,年紀不僅與自己相仿,且言語坦誠,舉止適中,便心平氣和言道。
「在下吳懿,在劉司馬帳下任軍候」
見吳懿與自己年紀相仿,便已位居軍候,青年心裏也是一稟,隨即歉意言道。
「原來是吳軍候,失敬失敬」
吳懿手一擺,言道。
「無妨,閣下還未說出,你等來此所為何事」
青年拱起雙手,又行了一禮,帶着愧疚道。
「在下蜀郡張任,今日領着眾兄弟來此,只是應招投身軍伍,不想我那兄弟性情急躁,惹惱這位仁兄,這事是我等之過,望吳軍候諒解」
張任說着,便推了推站在後面的粗礦之人道。
「劉璝,你還不快向這位仁兄,賠禮道歉」
劉璝雖性情急躁,但也不是不分場合,無理取鬧之人,見張任為他開脫,便忸怩着,向着小吏拱起雙手拜服道。
「璝毛躁之人,今對仁兄無禮乃璝之過,望仁兄海涵」
小吏此時被嚇得不輕,早對劉璝心生怨恨,見劉璝服軟,想得理不饒人,剛想言道,便被吳懿用手打住。
「既然是一場誤會,那此事就此別過,無需再提」
然後用眼神瞪了一眼小吏,後者也是一個哆嗦。
「謝吳軍候,海涵」
張任見吳懿不追究此事,懸着的心,終於落下,不管怎樣,能大事化小,小事化無本就好事,在說民與官斗,吃虧的永遠是民。
吳懿仔細看了看張任一眾,見十幾人雖穿着陳舊,但個個體形健壯,身懷武藝,隱隱透着一股殺氣,一副精銳模樣。
而且數十人,都以這四人為首,可見,這四人武藝更為高強,見此,吳懿便有了為劉璋招攬眾人的想法。
想到此,吳懿便親切對着張任笑道。
「張君,想投身軍伍,可是來對地方,我主劉司馬,最慕名武力高強者,且不重門第之見」
「哦,劉司馬,如此知人善用,不輕視綠林之人,我等願追隨劉司馬足下」
見張任等人願意,吳懿大喜,不過想到還未見識張任等人真本事,便又言道。
「好,有張君等豪傑相投,真是如虎添翼,不過我等這裏有個不成文的規矩,便是要試試諸位的真正本事」
聽吳懿如此說,張任也是猜到,吳懿是想試探自己一眾是否真的武藝高強,還是弄虛作假。
「如此甚好,我等便獻醜了」
於是眾人便到了臨時所設的校場,此後的事,更是讓吳懿大喜,張任一眾,個個武藝精湛,尤其是張任、劉璝、冷苞、鄧賢四人,更是弓馬嫻熟,武藝了的。
確定了張任等人本事後,吳懿喜形於色,想到將這四人推薦劉璋時,劉璋肯定更為大喜。
在另一處,見天色不早,劉璋便告辭鄧芝,並告之明日會派人將他接到梓潼,這樣好日後行事方便。
日落西山,晚霞斑斕。
劉璋領着典韋回到梓潼已是旁晚時分,而剛到縣府不久,吳懿便上門稟告要事。
「子遠,有何要事,讓你如此心急火燎」
劉璋也是一頭霧水,最近梓潼也算太平,想不到有何之事,能讓吳懿如此。
吳懿行了一禮,道。
「主公,今日有四位豪傑相投,他們個個武藝精湛,弓馬嫻熟」
劉璋笑了笑,拿起杯子喝了口水言道。
哦,是那四位豪傑,能讓子遠如此誇獎「他們乃,張任、劉璝、冷苞、鄧賢,四人」
「咳咳」
正在喝水劉璋一下子噴了出來,嘴裏一直咳嗽,追問道。
「你說誰」
「張任、劉璝、冷苞、鄧賢吳懿在次說了一遍四人的名字。
劉璋擦一擦臉上的水漬,正色道。
「子遠,麻煩你辛苦一趟,請這四人過來一趟,我有些好奇」
「諾」
吳懿一副就知道你會這樣的表情,領命後,便去尋張任等人。
沒一會,吳懿便帶着四人來到了劉璋面前。
「在下張任、劉璝、冷苞、鄧賢,拜見劉司馬」
四人一一報上姓名,然後對着劉璋行禮。
劉璋看着四位年紀與自己相仿的未來蜀中名將,心裏也是一陣概嘆,尤其是張任更是與劉璋有着命運牽連。
張任出生於貧寒家庭,但自少就膽大勇敢,為人有志向節氣。
歷史中在劉璋時,張任出仕益州,官任從事。
212年,劉備率眾進攻劉璋,佔據廣漢郡的涪城。
後劉璋派遣張任、劉璝、冷苞、鄧賢等率兵在涪縣一帶與劉備軍交戰,但皆被劉備擊敗,張任等退守綿竹。
劉備率軍進逼綿竹,劉璋任命李嚴為護軍,都督綿竹諸軍抵擋劉備,但李嚴卻率領部下投降劉備,綿竹落入劉備之手。
張任和劉璝退至雒城,與劉璋之子劉循共同在此抵禦劉備的進攻。
其後,劉備進軍包圍雒城,張任勒兵戰於雁橋,卻戰敗被擒。
劉備聽聞張任之忠勇,令軍士勸降張任,張任厲聲答道。
「老臣我終究是不會侍奉二主的」
於是被殺,劉備為之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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