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先生,報告已出。」
這七個簡簡單單的字,我歪着臉用眼角的餘光掃了不下三次,不知道是不是對「報告」兩字已經藏匿着深刻的陰影,我的心莫名抖動了一下,身體也不自覺地往後歪了歪。
等我回正過來,那手機屏幕在閃爍了一下後,徹底暗了下去。
可是我的目光卻收不回來,一直盯着陳圖的手機看,我也不知道我到底在想什麼期待着什麼,總之直到我因為漫不經心摸到了躲魚貓的尾巴,它凶凶地喵了一聲,我緩了緩神,再環視了一下四周,莫名地覺得恍如隔世。
這時,陳圖從書房裏面出來,他的手上拿着一本不算厚的書,他大老遠朝我揚了揚,獻寶似的語氣:「伍一,寵物飼養教科書,我現在才知道我家裏還有這種書,等我看完了,我肯定會把小躲魚養得白白胖胖的。」
我朝陳圖投去半盞目光,我沒接他的話茬,而是另起爐灶開了別的話題:「陳圖,你手機來信息了。」
一臉的輕鬆自在,陳圖大步流星走過來,他把書塞到我手上,轉而去撈起他的手機,他掃了一眼後,依然用剛剛的那種表情對着我:「伍一,我得出去一趟。」
不安就像一雙躲在黑暗中的手,它很快扼住了我的心臟,用力揉捏着,於是慌亂和恐懼挺高興地跑來湊熱鬧,我的喘息有些粗重,氣息變得不穩:「出去?這個時候出去幹嘛?」
把手機揣進兜里,陳圖用手輕輕拍了拍我的肩膀,他可能不小心,手指碰到了我的脖子,我頓感一涼,趕緊的又加了一句:「陳圖你的手很涼啊。」
陳圖咧開嘴笑了:「現在天氣有點涼,手指涼怕什麼。」
突兀的,陳圖湊過來,唇在我的耳邊呼了一口氣:「我手指涼,但我身上某一個位置夠熱,你昨晚還摸了挺久。」
被他這麼措不及防調戲,換作是往常我早吐槽他大爺的流氓,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此刻的我,腦海裏面只有「報告」兩字,這讓我徹底忍不住:「陳圖,你的手機沒上鎖,剛剛屏幕亮起來時,我不小心掃了一眼,看到了信息的內容。到底是什麼報告?體檢報告?」
手從我的髮絲間穿過扣住我的後腦勺,陳圖將我的臉稍稍往他面前一掰,他隨即覆過來用唇貼住我,他肆意流連了大概半分鐘,緩緩鬆開我,他笑:「傻。哪裏來的體檢報告。友漫最近有個項目需要弄一塊地來支撐,是我看中那塊地的驗測報告出來了。伍一,我得出去幹活了。」
一板一眼,陳圖說得挺真誠的,他幫我撩了撩剛剛被他弄散的髮絲,又說:「我今晚得應酬一些大魚,不回來吃飯了,伍一你得按時吃飯知道吧。而且我今晚可能會忙得比較晚,你早點睡別等我。等我明天時間空一點,再給你煲湯。」
撂下這麼幾句,陳圖很快拿上錢包車鑰匙,風風火火出了門。
窩在沙發里,我陪着吃飽喝足了的小躲魚玩兒了大概三十分鐘,這廝懶癌犯了,它不斷地打瞌睡,還要不時地喵喵兩聲表示自己沒睡着,我既覺得好笑又覺得它丫可憐,於是把它放到了沙發一角,它很快就呼呼大睡了。
發了一陣呆,我在我和小段,宋小希的姐們群裏面跟她們扯淡了幾句,後面她們又各自有別的忙活了。
我原本想找找鄧七七扯幾句的,可回想起吃完海鮮揮手告別時,鄧七七坐上了吳一迪的車,他們明顯有一堆堆的話題要聊,他們好像約好了再換個地吃喝玩樂,我總覺得他們之間有一種很微妙的氣氛在環繞着,或者這個時候我更應該做的事是退避三舍,讓他們多一些空間。
再百無聊賴一陣,我眼看着下午茶的時間到了,再想想手撕湯土鵝的事,雖然我會體諒陳圖整合友漫而放緩速度,但也該提上議程了。
掏出手機來,我搗鼓着翻出小鷗的電話給她打了過去,問她有沒有空,見一見。
聽小鷗的聲音,她應該是在睡覺,但她對於我主動給她打電話,顯得很驚喜,我們三兩下就敲定了見面的地點。
是個利落的姑娘,我剛剛來到約好的咖啡廳,小鷗已經比我提前五分鐘到,她正在看餐牌。
早上吃了一頓海鮮我還膩着,我並沒有什麼胃口,可當我看到小鷗把餐牌翻來覆去的,最後只點了一份最便宜的特餐,我忽然想起了當初在環宇的自己。
那個時候的我掙錢不少,跟現在的小鷗一樣,卻因為生活際遇的原因,只能選擇虧待自己,我出去見客戶什麼的,從來都是點最便宜的飲料。即使是對方買單,即使是公司買單,我一直如此。
對這個姑娘生出濃濃的共鳴來,我不動聲色地點了好幾份她目光逗留得久一點的套餐。
這家咖啡廳,地處福田最繁華的中心,卻足夠隱秘,它位置間的間隔挺大,密封性做得挺好,這裏的消費也比一般的咖啡廳要貴,在這個周末的下午,倒是清淨。
在服務員把冷飲熱飲和一些小吃送上來後,我招呼着:「先開動吧。」
即使我已經從友漫離職也有一段時日,我也曾經讓小鷗直呼我其名就好,但這個女孩子在輕輕地吸了一小口的檸檬水,她很直接,卻也秉持着下屬對上司的恭敬:「伍總,請問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沒有必要掩飾,我承認我之前沒對小鷗作太多關注,但現在我能說我挺喜歡這姑娘麼?
不僅僅是因為她不過是收到了我一份小小的禮物就回饋了我大大的善意,不僅僅是因為她的樸素成坑,不僅僅是因為她在我離開後依然保持着對我的禮貌,我是被她的靈氣和不拖泥帶水所折服。
能幹乾脆脆的挺好的。
衝着她淡笑,我說:「有兩個事。不過我先說第一個,你喊我伍一比較好。」
聽到我再讓她喊我伍一,小鷗的臉上露出淺淺的羞澀:「伍總你雖然不再在友漫上班,但你好歹是陳總的老婆,你是我老闆娘,我這樣直呼其名會不會不好?」
為了緩和氣氛,我開始說笑:「美國總統奧巴馬你知道吧,他還一國總統呢,但我們大家不都喊他奧巴馬。所有的名銜不過是後面附加的東西,我覺得不需要拘束太多。」
咧開嘴笑了,小鷗露出整齊的一排牙齒,她放鬆了不少:「好的伍一,那第二個事是?」
與她的目光保持着平視,我放慢語速:「我想讓你給我幫一個忙。」
倒沒有顯得多驚訝,小鷗很快:「嗯?」
靠過去一些,我沉沉道:「小鷗,你上一次買咖啡聽到湯雯雯慫恿那個江小姐找我麻煩,你給我提醒過。雖然當時我已經被江麗容找過麻煩,她約我出去,用一些很惡劣的手段威脅我,想要我兩百萬,後面還讓混混扒我衣服,可我挺感激你。」
小鷗滿臉嚴峻:「我的信息延誤太久了?對不起啊伍一,我沒想到事情那麼嚴重,我...我當時也是作了很久的心理鬥爭,我怕你以為我在亂說同事是非。」
我搖頭:「沒事,我後面得到了支援,損失不大。但是這事回想起來,我真的覺得細思極恐,像湯雯雯這種人,她不自己出手,一直躲在暗處時不時給我弄點岔子,我就算打起十二分精神,也是疲於奔命,所以我想請你給我幫個忙。」
帶着濃濃的愧意,小鷗把頭點得跟小雞啄米似的:「伍一,你說,只要我能幫得上忙的,我肯定會幫。反正現在在友漫,湯雯雯因為我曾經給你做助理,她總是暗地裏打壓我,我這也算是為自己戰鬥。」
我當然不是認為小鷗是那種功利的人,可我在找她之前,我原本打算能不能通過一些不太明顯的方式,在不傷害她自尊的情況下,給她一些酬勞的。
現在聽她說起,湯雯雯在友漫對她進行打壓,她對湯雯雯算是同仇敵愾,我忽然心生另外一計。
不過,我當然得先徵詢小鷗的意見。
把手交錯咬成一團放在桌面上,我的眉梢間流轉着一抹笑意:「小鷗,你覺得你的演技怎麼樣?」
到底是個聰明伶俐的姑娘,小鷗怔滯幾秒,她隨即笑:「友漫,它像一個江湖。人在江湖漂,哪裏能不學個一招半式防身。」
被小鷗這麼幽了我一默,我神清氣爽:「在革命尚未勝利之前,如果讓你去討好一下湯雯雯,你能做到不?」
眼睛一亮,小鷗豁開嘴巴:「討好?伍一你想是讓我靠近她身邊,套點料,順便不經意地給她透點你想透給她知道的信息對吧?」
跟聰明人交流就是省事兒,我心情舒暢不已:「小鷗,因為我現在不在友漫了,我沒有辦法幫你加薪,所以你只能讓湯雯雯幫你加薪,你得供着她,讓她開心,讓她覺得她跟你志同道合,相信我,她不僅僅會給你加薪,她還會把她手上一些小資源給你,別跟她客氣,你照單全收,知道不?」
一巴掌拍在自己的後腦勺上面,小鷗也歡暢不已:「我最近被她打壓得苦悶死了,正憋屈到不行呢。伍一,你說她後面要知道,我拿着她給的好處,還幹着出賣她的事,她會不會氣得臉都綠了哈哈哈。」
很快止住笑,小鷗神補刀一句:「但她沒臉啊。」
在這樣歡快的氣氛下,我和小鷗你一言我一語地討論操作的細節,一個多小時下來,我們算是達成了同盟關係。
把正事談完,但是點的食物還沒吃完,眼看着時間還早,所以我們算是有一搭沒一搭的瞎聊聊。
反正大概漫無目的地扯淡了將近十五分鐘後,小鷗的話鋒忽而一轉:「伍一,我跟你打聽個事唄?」
看着剛剛還各種段子各種奔放的小鷗,她似乎又變得有些羞澀,我來了興致,調侃她:「看你這番模樣,你是要跟我打聽帥哥?」
還真被我說中了心思,小鷗的臉微微一紅,她斂了斂眉,聲音放輕了一些:「確實是這麼一回事。我就是想問問,上次不是有個很兇的女人跟一個男的闖進了你的辦公室,那個男的,你跟他熟嗎?」
畢竟我在友漫遨遊了這麼幾十天,不就是鄧關鳳氣勢洶洶來襲過一次嘛,當時伍湛也來了。所以也沒懵逼多久,我就反應過來小鷗是想打聽伍湛。
就算我用個膝蓋,也能看得出來小鷗擺明是對伍湛這丫有點兒意思,要不然她犯不着主動提起來。
想想自己的哥,被別的女人念叨着惦記着,我有點兒小自豪,那些八卦的因子活躍不已。
輕輕咳了一聲,我沒着急戳破我和伍湛的關係,我而是淡淡道:「還行吧。怎麼,你暗戀他啊?」
臉更紅,小鷗把臉埋下一些:「也談不上暗戀吧。我就是覺得他長得挺有味道的,很像tvb一個演員。剛好…是我比較欣賞的一個演員。所以我就比較關注…但我不太了解呢。我….反正….你知道他的婚戀狀況嗎伍一?」
臥槽,果然是情人眼裏出西施啊?怎麼我就沒覺得伍湛長得像哪個明星!
從小鷗這番話下來,我算是明白了,她雖然羞澀但意思很明確,她對伍湛的眼緣很好,她想着能不能有辦法跟他接觸一下,看看有沒有機會。
雖然我對小鷗的了解不算多,我對她的個人信息家庭背景的了解更是少之又少,可我覺得那些東西都是次要的,主要是她的人品還算不錯,靈氣也足,總之是一個有血有肉有着獨立人格的姑娘,既然她這麼好巧不巧的瞅上伍湛,那我幹嘛不牽個線啊。
更何況我自打回來深圳之後,伍湛聯繫了我幾次,我都沒空呢,趕巧可以趁這個機會,吃飯做媒兩不誤。
掏出手機,我瞥了小鷗一眼:「其實他是我哥,他叫伍湛。他單着呢。你等會沒別的安排吧?如果沒有的話,我把他喊出來一起去唱k,找個能唱能吃能喝的地嗨皮一下怎麼樣?當然他雖然單身,可心裏面有沒有別的姑娘兒,你自己判斷,行吧?」
沒有忸怩作態,小鷗的雙眼明顯冒星光:「原來是你哥啊!那喊他出來唄!反正當多認識個朋友。」
得到小鷗的應諾後我給伍湛撥去了電話,伍湛挺迅速就過來跟我們匯合了。
就近找了一家有自助餐吃的ktv,拿了一堆吃喝後,在這樣輕鬆的氛圍下,伍湛和小鷗很快熟絡起來,他們一會兒你幫我和音,我幫你點歌的,反正挺融洽的。
至於我,雖然說我不是五音不全,也不是不敢唱,但不知道為什麼,我不過是和陳圖分開了短短的幾個小時,我卻覺得恍如隔了一世,我特別特別的想他。我其實挺想發個信息問問他在做什麼,可轉念一想他有大客戶要陪要應酬,我還是按捺一下自己別打擾的好。
在這樣的心緒下,我更沒有心情唱,於是我不斷地喝着檸檬水看着伍湛和小鷗打成一團。
不得不說,這一次唱k,刷新了我對伍湛和小鷗的印象。
這番下來我才發現他們兩個人的活力超凡好嘛,他們愣是唱了四個多小時,才偃旗息鼓。
從ktv裏面出來,已經是九點多,在夜色的籠罩下,伍湛主動要去小鷗的微信號,當着我的面,他們互加了微信,後面也不用我吱聲,伍湛提出送小鷗回家。
形單影隻,我沉寂不語回到家裏,小躲魚還在睡覺呢,我摸它的頭,它也不過迷迷糊糊地哼哼兩聲,最後把臉埋進身體裏。
被一隻貓嫌棄,真的是一件特傷自尊的事,我苦笑了一陣,最後拿了乾淨衣服去洗澡。
等我帶着一身水汽出來打開電腦在威客網上面刷下兩個小單子,時間已經到了十一點,可陳圖依然沒有回來。
哪怕他在出門之前就提醒過讓我早點睡別等他,可他沒回來,我睡意全無,所有我埋下頭來用幹活來打發這難熬的孤獨時光。
忙得熱火朝天,茫然不知時間過去多久,我剛剛把做好的兩個小單子發郵件出去,門外總算有了動靜。
趕緊的把電腦扣下去,我從沙發上蹦起來衝到門邊,急急拉開了門。
搖搖晃晃的,陳圖滿臉通紅,他勉強抬起眼帘掃了我一眼,隨即整個人倒在我的身上。
他所有身體的重量都壓在我的身上,我要不是身子骨還算硬,早特麼的被他壓成豆腐渣了!
吐槽歸吐槽,可見他為了工作喝那麼多,我挺心疼的,於是我咬咬牙撐着他,用手勾着把門關上,又慢慢挪動着把陳圖弄到了沙發上。
不知道他到底喝了多少,反正他渾身的酒氣,眼睛也已經全然閉了起來,我喊了他幾次都沒有回應,我就趕緊跑去浴室弄了條熱毛巾出來給他擦擦。
給陳圖擦完臉,我瞅着毛巾還熱,就順勢將他的手抓起來作勢想給他敷敷,可陳圖突兀的抓住了我的手,他的眼皮子翻了翻,嘴巴扁了扁,他冷不丁吐出讓我頓覺石破天驚的三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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