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有一瞬間是凝固的。
「什麼?」
「你的鬍子,和眉毛一起就更好了,賣嗎?」方白一臉的嚴肅認真。
陸小鳳後退了一步,看着方白的目光就像看着一個變態,餘光還四處觀察着,大概是在找能出去的地方,嘴裏卻道:「你的話真是奇怪,倒也能聽一聽,怎麼個賣法?」
「你愛好什麼?」
「大抵是美酒與美人,不過如果有值得一交的人在前頭,也是想交一交。」
方白笑道:「看來找你買鬍子應該是很容易的事情。」
陸小鳳又摸摸鬍子,也笑道:「你說的像是大話,不過也真是叫人心動,要不是我要去見朋友,怕沒了四條眉毛,朋友就認不出來,我倒真的和你換了。」
「怎麼會沒了鬍子,就認不出來了。」林平之終於忍不住問道。
「沒有四條眉毛的陸小鳳,又怎麼叫陸小鳳呢。」陸小鳳看上去有些得意。
林平之小臉都糾結成了一團,想不明白這其中的邏輯。
「那天你要是想賣了,我這裏隨時歡迎。」
陸小鳳則道:「你不說我也要再來,別的地方可看不到這樣有趣的人,只要是有趣的人,我陸小鳳都想交個朋友的,只是不知道這個朋友要怎麼稱呼。」
方白覺得這陸小鳳真像書中寫的一樣,實在是討人喜歡,他也就報了自己的名字,並把目前門所開的地方都告訴了他。
他有預感他們的確會很快見面的。
陸小鳳一離開,林平之就實在忍不住道:「這個陸小鳳真是個怪人,江湖傳言實在不假。」
「江湖傳言能名副其實本來就已經是一件奇事了,恐怕也只有這個陸小鳳了吧。」
林平之想了想,點了點頭。
「只是總覺得他說話方式真是有趣,與我見到的江湖人都不同。」
「所以分別由兩個作者寫了出來。」
「什麼?」
「我是說我們真的該走了。」
如今林平之一家已經宣佈退隱,不過還是住在福州府西門大街,只是門口的旗杆上掛上的是白幡,大門上該掛着匾額的地方空空如也,整個宅子都一片慘澹的白色,但門口掃灑的人卻都精神飽滿,一臉平靜,倒並不顯得淒涼。
林平之此時的表情也很淡然,他引着方白向宅子裏走去,經過一些彎彎繞繞,到了一處沒有掛白的院子。
「家裏雖然在服喪,卻不好怠慢了客人。」林平之推開了門,剛踏進去一步卻頓在了那裏。
方白上前一看,卻看到有十幾個人和一對中年夫婦在那裏對峙,雙方有些劍拔弩張,但從表情來看,還沒有到要見血的地步。
那對中年人大概就是林平之的爹娘了。
林平之一開門,兩邊又互看了一眼後,都把視線轉了過來,最終又都聚集在了方白的身上。
「所以是想找我的?」方白開口問道。
「我們是找那浴血邪魔的。」那十幾個人中有一個憤憤地開口道。
「浴血邪魔?」這麼奇葩的稱號是指什麼。
林平之湊上來道:「他們定然是來找死侍先生的。」
方白有那麼一瞬間差點忍不住笑出來。
「咳,你們要找死侍?」方白還是確定了一遍。
「正是那個邪魔的自稱,看來你是知道他在哪了,還不快快把那邪魔交出來讓我們替天行道,或許能饒了你們的性命。」
方白看着這十幾個臉上就像貼着炮灰兩個字的歪瓜裂棗,打了個響指,手上出現了一張卡片:「那麼請你們同手同腳一直走到城外去,一邊走一邊大喊我是炮灰幾個字,可以嗎!」
那些人沒有回應方白,不過卻的確同手同腳的向外面走了出去,還齊聲喊着「我是炮灰」,看起來還真有點蔚為壯觀的意思。
「這這」林家夫婦有些驚奇,倒是林平之已經一臉見怪不怪了。
「不過是一點類似的小手段,意志堅定一些就不會任我擺佈,實在是一群污合之眾。」
林平之之父林震南笑道:「江湖中人為死侍先生的手段所震攝,也只有這些道聽途說的小嘍囉倒是膽大包天什麼人在那裏?」
林震南所看向的地方,卻沒有半點反應。
「爹爹?」
方白好像也聽到了有一點動靜,他微微一笑,就聽見兩聲驚叫,一對小少年從屋頂上竄了下來,身上冒着輕煙,可看他們的樣子,顯然不是被燒着了,而是被凍得不輕。
「剛才是誰使了陰毒手段,哎喲冷死我了。」那長得極為美貌的少女嗔怪道,抱着自己的身體打了個哆嗦,哪裏太陽大就往哪裏站,卻又和那少年撞到了一塊,頓時翻了一個白眼,可她就算這個樣子,也漂亮極了。
那少年看起來年紀還要小一些,雖然從左眼角開始有一道長長的刀疤,但卻並不顯得丑,反而是極為俊美,那疤痕只是更添了一份神秘魅力,表情有些古靈精怪的,眼睛滴溜溜直轉,偷偷看着方白。
「你們是什麼人?」看是兩個年少的,林平之就上前問道,眼睛自然不免多看了那個美貌少女幾眼,惹得那少女瞪了他好幾眼。
「我叫小魚兒,她是小仙女,我們只是一時好奇,各位叔叔阿姨就不要和我們計較了好不好。」小魚兒交握着手求道。
「你可是玉娘子的女兒。」林震南卻向那個少女問道。
小仙女卻哼了一聲,沒有回答。
「是,是,是,她就是,她還有個名叫張菁,我卻覺得她就該叫小仙女,不然還有誰能被稱為仙女呢。」
林平之卻忍不住笑了起來,顯然沒有見過這麼有趣的少年。
「恩人,你看」林震南顯然是以方白的意見為主的。
「你認識那個什麼浴血邪魔,這名字取得真不好,應該有個更威風的外號才對。」小仙女張菁到了方白面前,顯得很好奇,被那樣一雙像是星辰一樣的大眼睛看着,實在是讓人說不出拒絕的話來。
小魚兒卻道:「我就覺得這外號起得好,一聽就不好惹,我卻更想知道他叫什麼名字,想交這個朋友,那說出去才是真威風。」
「若是你們真的好奇,我倒是可以找他過來見你們,可是我又為什麼要替你們這麼做。」方白笑道,「他是外邦人,用我們的話來說他的外號就是死侍,真正的名字他沒告訴過我,我自然也不會告訴你們。」
「你這話聽起來像個商人。」小仙女有些嫌棄地道。
「我本來就是個商人。」
「在商言商倒是比那些虛情假意討人喜歡。」小魚兒卻拍掌笑道,又向小仙女道,「你說我們到底見不見?」
「不是小鬼你說想見,不然我們何必爬了半天的屋頂。」
「如果你也想見,當然能替我出一半的價碼。」
「原來你打的是這個主意,可你怎麼知道我們就出得起。」小仙女拿起鞭子在地上一甩,瞟了方白一眼,「你倒是說說要什麼價?」
方白倒是有些好笑,這兩個人簡直像是成了死侍的粉絲,想起來有些格格不入,但想到那個「浴血邪魔」的外號,他又覺得這種發展也還能接受。
「我要的東西和別人的不同,比如小魚兒臉上這道疤,也是能算的。」
小魚兒忍不住在臉上摸了摸,反而沒有說話。
「那我這鞭子值不值錢?」小仙女好奇地問道。
「自然值錢。」方白看着那根金龍鞭,「但你卻不會捨得。」
「我只要知道它值錢就行。」小仙女得意道,又推了推小魚兒,「你快拿東西出來換。」
小魚兒磨磨蹭蹭在懷裏摸着,半天卻掏出了一張畫滿了圖案的帛巾:「這是一份藏寶圖,可是關係到天下第一大俠燕南天的去處,能不能拿來換浴血邪魔見一見。」他遞出東西時,一臉的不捨得,就像割了他的肉一樣。
小仙女也把視線放在了藏寶圖上,看了看圖,又看了看自己的鞭子,一臉的糾結。
方白伸手去拿,卻用力扯了一下才拿到手裏,又看着小魚兒那麼心疼的表情,也實在忍不住發笑:「這圖當然可以換,不過也只有你手裏的這一張能行,其他人手裏的那些卻不能作數。」
「難道不止這一張?」小仙女驚訝道。
「你之後可以問他。」方白不去看小魚兒聽到他說只有他手裏的能換後,那一臉像是真牙疼了的表情,直接扔給了系統。
是假不會真的藏寶圖,抽取五千點能量,你可以拿它偽裝成任何你想讓別人看的東西,雖然明眼人一見就會看出破綻,但沒辦法,世上的傻子還是佔了大多數。
這件商品的說明,仇恨拉得真足,方白看了小魚兒一眼,輕咳了一聲:「我現在就替你們聯絡他,但可不能保證他就會出現。」
「是高手就該有排場,我明白。」小魚兒煞有介事地點了點頭。
方白掏出了手機,也沒打電話,直接發了個信息。
沒錯,要聯繫上死侍一個手機就行,根本無視次元的不同,方白可以四處裝十三是因為他有外掛,而死侍是他自身已經「越凡脫俗」。
這時,有林家的下人走了進來。
「老爺,有東華山門下的弟子來拜訪,自稱令狐沖,乃是東華掌門門下大弟子。」
「這名字我是聽過的,請他進來,我待會就來。」林震南道,又向方白告罪,要出去招待客人。
小魚兒眼珠一轉:「這個人我好像也聽過名字,不如一起去見一見?」
「你見他幹什麼?」
「江湖有名的人物,我都想見一見。」
「我卻不信。」
「不信拉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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