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為防盜章(未購滿50v章的小天使們等12小時就正常啦) 聽她拿喬,謝重華順口接道:「說的在理,突然將你送去沈府的確不合適。」定睛打量着朱顏,正是少女顏色初綻的年華,又仗着自己信任,妝匣里的首飾不論體制規矩沒有不敢戴的,是想着法在吸引沈雍注意。
她眨了眼吩咐:「去打盆水來。」
&姐怎麼了?」朱顏聞言起身,只當剛才的話是玩笑,又破涕笑了嗔道:「小姐快別拿我尋樂子,真將奴婢給嚇着了,還以為您不要我了呢。」
謝重華淡淡望着她,「腳傷幾日,又發汗起熱,身上膩得很,尤其傷處的藥味,枉你是大丫鬟,這些都不懂?」
朱顏自小在她身邊伺候,性子好強狂妄,平日裏指使人的功夫見長,對主子的事卻越發不上心了,尤其是近兩年,心思都花在她自個兒的衣着妝容上。她喚了畫碧進來,替主子擦身重換綢衣,又披了件桃紅色的繡海棠對襟春衫,讓人靠在菊葉軟枕上。
頃刻,謝重華的庶兄謝莨與堂兄謝莀來同她告別,兩人正準備離府回麓山學院。
大少爺謝莨舞象之年,身形偏瘦,眉目俊朗,樣貌與大老爺相像,在謝重華心中素來都是刻板嚴肅的。他不喜歡這位驕縱任性的嫡妹,不過是依禮前來,象徵性的慰問了幾句便沉默在旁。
倒是二少爺謝莀話多,帶了特地命人出去買的烤乳鴿給她,三妹妹長三妹妹短的說笑話逗她開心,還說下回給她帶集市裏的話本看。
他是二老爺嫡子,時年十三,年齡上比謝莨小了兩歲,個子卻差不多,體形偏胖,沒有讀書人的羸弱無力,又因着膚白圓臉,看上去很耿直和善的模樣。
謝重華莞爾:「二哥哥真好。」
謝莀撓撓頭,笑得有些憨,「三妹你喜歡就好,以後別再一個人偷偷跑去捉麻雀了,這腳折了得在床上臥十天半月吧,你那樣愛玩怎麼耐得住啊。」
&知道,以後不頑皮了。」經歷了一世,謝重華分得清誰真心誰假意,只是想起前世二哥娶妻後的日子難免替他惋惜。對上其關切的目光,言笑晏晏道:「二哥在外也要照顧好自己,別偷偷逃課了,夫子教的文章記得好好學。」
謝莀不喜歡念書,但謝家又極重仕途,二老爺二太太望子成龍,對他頗為嚴格,總拿讀書的事說他。家裏人逼得緊,謝莀就更不愛念書了,常常因此挨批,此刻聽了堂妹的話臉色通紅,瞪着她窘迫道:「合着我讓你乖些,你就拿念書的事來揶揄我?」
謝重華笑意更濃,嬌聲強辯:「哪有,我是心疼你被二叔二嬸罵。」
&還說!」謝莀頗有些惱羞成怒的意味,餘光卻悄悄瞥向了旁邊掩唇暗笑的婢子,再對上謝重華凝色的眸光時心虛的別過頭,「你好好靜養,我和大哥去學堂了。」說完,火急火燎的拽着謝莨離開。
朱顏便忍不住笑:「二少爺成日不思進取,怪不得每次回來都被二老爺訓斥。奴婢聽說今早二老爺考他學問,他又沒背出來,惹得二老爺發了好大通脾氣。」
&哥哥的事什麼時候輪到你在背後評頭論足?」謝重華沒好氣的反問,驚得朱顏趕忙住了嘴。
晚時江氏過來,謝重華就道:「娘,您幫朱顏挑個人家吧。」
江氏驚詫,繼而欣喜的笑了,「昭昭你總算想通了,娘早跟你說那丫頭不是個盡心的,滿臉的諂媚奉承,正經差事做不好,成日裏變着法討你歡心,偏你還護着她。」
&兒以前不懂事嘛,她又跟了我好些年,現在想明白了,心術不正的人不能留在身邊,否則將來遲早害了自己。」
謝重華其實並不願過多去回憶前世的事,尤其是閨閣之內,她將朱顏視為心腹,朱顏卻私下幫着沈雍設計自己。可是,最後沈潤來毒殺自己的時候,朱顏卻替她擋在了劍前。
朱顏背叛她算計她,謝重華原是恨透了的,可臨終前朱顏主動賠了性命,自己竟看不透她所想。
江氏好打聽,拉着她的手詢問:「你不是會平白無故打發人的,朱顏是不是哪裏惹你不高興了?娘去罰她。」
&就罷了,朱顏心氣兒高,咱們斷了她的念想就好。」謝重華想了想,措辭答道:「我之前正午睡着,她把大姐夫給放進來了,我醒來時看見大姐夫坐在床邊嚇了一跳,說她她還覺得有理,這丫頭連我的話都不聽了。」
江氏本不討厭沈雍的,畢竟當初也是她親自給謝菁華挑的,但是自打謝菁華過世後沈家的態度來看,便覺得當年是看走了眼。亡妻屍骨未寒,沈雍就惦記起續弦的事來,得空就來府里在女兒面前獻殷勤,可不是薄情嗎?
偏偏兩家是世交,又有瀅姐兒潤哥兒牽在二府中間,老太太與大老爺對沈雍這位乘龍快婿又頗為滿意,覺得再結良緣亦是可以的,於是沈謝兩家走動得仍是頻繁。
但江氏不中意這門婚事,府中誰都知道大太太防大姑爺防得緊,更是與繁春院裏的下人打過招呼。
這會子聽見朱顏放了沈雍進女兒閨房,江氏果然就炸了,倏地站起身喝道:「好個賤婢,竟這樣大膽,把我的話都當耳邊風了不是?昭昭你還想輕饒她,給她許配人家,我看着賣出去得了!」
說完就要起身,被謝重華拽住了胳膊,聽得女兒柔聲道:「娘,您回頭領了人出去發落,當着我的面她又要哭鬧。」
&就是心太軟才縱得她們沒了規矩,昭昭你說你這樣綿軟的性子將來到了夫家可怎麼掌家?」
眼見着閨女出落得日益標緻,江氏由衷替她擔心,「你就適合那些人丁簡單些的人家,或是知根知底有人護着的。去年你外祖母倒是提起過想將你許給珩哥兒,娘覺着妥當,你大舅母的為人最和善不過,與我又是閨中手帕的交情。」
憶起前世江珩表哥橫死柳巷,謝重華下意識的搖頭,「不要。」
&麼了?」江氏詢問。
謝重華摳着掌心抬眸,不以為然的反問:「娘不是說要簡單些的人家嗎,京門侯府大院的,哪裏就妥當了?」
&小門小戶的也配不上咱們這樣的人家,若是在金陵,平心而論娘是真找不出能勝過你大姐夫的人來。」江氏笑着摟過女兒,「娘的昭昭兒這樣好,把你許配給那些無能無為的紈絝子弟娘也捨不得。」
謝重華不太想談這些,她只願前世悲劇不再發生,江珩表哥是斷不能與她定親的,沈雍害人的手段直接而殘暴,德寧侯府的公子說打死就打死。
&兒年紀還小呢,娘盡想着怎麼把我推出去了,我就守在家裏陪您。」謝重華靠着母親,伸手抓住對方衣襟,面色滿足。
江氏心裏暖,拍着她的後背溫柔道:「娘哪裏捨得把你嫁人,娘就你一個孩子,交給誰都不放心。」
她說完語氣悠悠,嘆息了再道:「清明前你父親又與我說起把你大哥記名到我身下的事,這別人生的孩子我總覺得彆扭。莨哥兒若是往日與我們親近些還好,可那孩子深沉得很,有時候娘都看不透他在想什麼。」
&不喜歡就不要,您還年輕,說不定明年就給我生個弟弟了呢。」謝重華言道:「您不願意父親也不能逼您。」
江氏苦笑,「哪有你想得那麼簡單,莨哥兒出息,學堂里的夫子都讚揚不已,你父親又器重他,明年就要考科舉了,你爹爹是想給他個體面身份,將來入仕方便些。這事你祖母也同意了,娘總不能接二連三的拂了他們顏面。」
謝重華心裏難受,前世就是因為母親強勢拒絕沈雍要將她許配給江珩表哥,因此在謝莨的事上鬆了口。母親多年無子,將庶兄記在名下後悉心照顧,想着將來亦是依靠,可謝莨後來的所作所為,她不願娘親再受委屈。
&哥和我們不親,長姐在世時就只跟她親近。」
江氏思忖了下,語氣不定道:「娘也覺得總有不妥的,到時候再說吧。」推開女兒讓她躺下,「夜深了,昭昭睡吧。」
謝重華應好。
江氏臨走前將身邊的大丫鬟留下,「朱顏的事娘自會處置,你別求情,照影做事心細,以後就留在這兒服侍。」
謝重華本就沒有替朱顏求情的打算,甭管她最後有沒有替自己擋那一劍,那種不忠的人是斷不敢再用的。說到底,前世那晚都是朱顏放了沈雍進房……
朱顏是家生子,祖輩爹娘都是謝家的忠僕,江氏念她雖犯了錯但畢竟服侍女兒一場,只命人打了十板子連夜攆出府,又將她指給了郊外田莊上的一名管事做媳婦。
次日,繁春院裏不知根由的人當差都小心翼翼的,唯恐成了第二個朱顏。朱顏的娘去求大太太收回成命無果,又跑來跪了謝重華半日,等到天黑終於唉聲嘆息的走了。
晚膳時,照影稟道:「小姐,三老爺回府了。」
姚姨娘來了有半個時辰了,服侍大太太更衣洗漱時,謝清華一直在旁邊。老爺不在府中,太太特地讓人那麼早把姚氏叫來,大家心知肚明,這是四小姐惹太太不痛快了。
謝清華顯然也明白,坐如針氈的看着嫡母慢條斯理的用了半碗粥,見到謝重華又有些心虛。
大太太的掌家主母地位可不是隨便說說的,府里的動靜瞞不了她,今早有此動作,明顯是知道昨日謝清華在老太太面前說了不該說的話。
母親要替她做主,謝重華當然不會柔善的去阻止,視線掃過庶妹,又同與她打招呼的姚氏點點頭,便在母親左手邊坐下,接了映月遞來的米粥,捧在掌心小口飲食。
&昭都到了,清姐兒怎麼還不用?」大太太關切詢問,再轉首吩咐:「怎麼侍候的,還不快給四小姐換碗熱的?」語氣不重,卻是盯着姚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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