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玉潔有些迷糊道:「所以,不是有什麼靈啊鬼啊,是那個老天爺弄出來的糟心事?就跟我們,呃、的能力一樣?」
「那種標記不是只有瘋老天才能弄出來嗎?」瘦子言之鑿鑿,「不過,它也太笨了啊。它這麼搞,不是遞刀子給別人嗎?」
「也不能這麼說。如果遊戲的規則完全適用,藉此解決掉所有靈異事件,也有可能吧?」
「現在看來,它不想要解決掉所有靈異事件啊。你瞧,我們能力不是又回來了麼?」
「可能是一個契機,但也是一步壞棋。」陳曉丘分析道,「我估計,它想要自己行動,會十分困難。像它對付那個新東西,花了兩年時間,也不能做到斬草除根。它可能類似於一把刀,能自己殺人,但很困難,有人握着的時候,就變得非常簡單。問題是,誰能和它心意相通,殺掉它想要殺掉的人?」
「它弄出這個遊戲,就是為了碰運氣,找那麼個人?」瘦子瞪大眼睛。
「有這個可能性。」陳曉丘說道。
「果然還是太蠢了吧。」瘦子撇嘴,「你看,這麼簡單就被破了局了。想的不周全啊。」
胖子支持道:「從吳靈來說的幾次變化來看,它也不是很聰明。」
鬼的出現、靈的出現、我們這樣的人的出現,還有這個每況愈下的世界,都在證明這個世界最頂端的管理者是個不怎麼靠譜的傢伙。
「也可能是它順勢而為呢?這個局錯漏百出,提前結束掉,也是一種選擇吧?」陳曉丘說道,又搖搖頭,「我們對它的了解太少,只是從青葉的人那裏聽說一些,沒辦法摸清楚它的行事規律。」
「一個瘋子還有行事規律?」瘦子依然是提出了反對意見。
「瘋子也有瘋子的思路。」陳曉丘不以為然,「青葉的人可能了解更多一些。從我們進門開始,他們就沒多少緊張,遊戲前後也都很鎮定。這或許不是他們性格如此,是他們已經摸清楚了這些情況,知道事情很輕易就能解決。」
我想到了黃天七人,並不贊同陳曉丘他們所說的輕鬆。他們也不知道,為了這件事,已經有很多人死了。
這就像是那個「七個大餅」的故事,吃到第七個大餅才吃飽,並不代表只吃第七個大餅就能飽腹。
這次的事情不是我靈機一動、突發奇想,才得以解決。大部分功勞應該算在黃天他們身上。
尤其是黃天。我有些懷疑,黃天從玄青真人那裏聽說了我,並在遊戲出問題後,選擇了將寶押在我身上。要知道,我之前和黃天他們一點兒接觸都沒有。會夢到黃天,還正好夢到這麼個關鍵時候,不是有人刻意安排也說不通。
如果我快一步,就有機會就能救下黃天……
但也有可能,是黃天拒絕給我提供這種選擇——除了最後消失前的那麼一瞬外,他都沒有表現出發現我的舉動,這裏面有沒有他的主觀決斷,我也說不上來。
他傳給了我那麼多的意識,卻是缺少了最關鍵的那些,讓我無法知道他對我的想法。
而我所做的,不過是一場賭博。我很幸運地賭贏了。
這應該慶幸,我們是劫後餘生,而不是隨手解決了一隻弱雞。
我嘆了口氣,阻止了他們的討論,將夢境說了。
幾個人都不再那麼興高采烈了。
夜晚冷風讓我們都冷靜了很多。
胖子他們說到送我一程,我看向他們停車的地方,心中忽然生出了一個念頭。
古陌在被瘦子詢問的時候,視線是有移動的,不是看瘦子,也不是單純移開目光。
「我自己回去吧,不用你們送了。正好有車。」我看到了開過來的一輛出租,對他們擺擺手,招了那輛出租。
上車後,我對司機道:「去工農六村。」
如果我沒想錯,古陌看的方向是工農六村所在的方向。這有可能只是巧合。但我們之前有那麼一小會兒都失去了能力,葉青也應該如此。我想到這一點,就覺得應該去事務所看看。
事務所內,可不光只有葉青。
要說平時,哪怕是受傷、虛弱的葉青,都能應對門後面的東西。換成是失去能力的葉青呢?
我眉頭緊鎖,心中多一絲擔憂。
除了這點擔憂外,我還有些懷疑我夢到黃天是葉青的手筆。就像是我夢到了素未謀面的虛佛,這次有可能就是葉青出手,讓我夢到了黃天,看到了整件事的過程,也得到了黃天他們的暗示。
夜晚沒什麼車,出租很快到了工農六村。
我徑直去了六號樓,開了大鐵門,爬樓梯上去。
到了六樓的時候,我就感覺到這一層的陰氣多了一些變化。
我一下子緊張起來,快步衝到了事務所的門口,手中緊攥着的鑰匙插入了鎖孔之中。
咔噠一聲,鎖被打開,門也應聲而開。
打開的門讓房間內的陰氣泄露了出來。與以往不同的是,這次,空氣中多了一些血腥味。
我打開了手機照明,快步進入事務所內。
事務所內的陰氣變得更加混亂和濃郁,似是曾經來過什麼厲害的鬼。
我喊了一聲葉青,並未聽到回應,一直走到了事務所內部的長走廊,才停住腳步。
手機照明的光有些散,也不是專業的手電強光。整條走廊被照亮,光芒邊緣卻是一種虛化渲染的效果。
我看到了血跡,深到近乎發黑的血還隱隱透着一些詭異的藍色。在暴雨夜就被破壞過的建築物現在再次受創,牆壁上有一道巨大的劃痕,幾乎將整面牆都切成了兩半。
我倒吸着氣,手腕微微轉動,掃視這條狹窄的走廊。
牆壁上的巨大裂痕和深色血液先吸引了我的注意力,但仔細一看,我就發現了另一個讓我心頭狂跳的變化。
那一幅抽象畫上出現了一個破口,從內向外被打破,就像是畫的後面有東西探出來,穿破了畫布。畫上掛着的玉鈴鐺上本來是有裂痕,現在則是多了一塊缺口,歪斜地吊着,和畫放在一起,特別淒涼。
「葉青?」我的聲音有些抖。
這種情形讓人不得不生出各種不好的想像。
太糟糕了!
比暴雨夜的那場打鬥更加糟糕!
更糟糕的是,我知道那副畫、那扇門後面是鎮壓着一個怪物的!
我的腦袋有些發蒙,已經想到了最壞的一種可能性。
「葉青!」我又喊了一聲,手機到處照,人也事務所內轉悠,恨不得將事務所內的每一寸空間都掃一遍。
我沒有看到葉青的人影,我甚至,都沒有感覺到事務所內原本的那種陰氣。
我站在事務所的廳內,轉頭看向了背後的走廊深處。
一種不祥的預感已經將我徹底籠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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