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6月12日,接到委託人電話。電話錄音3。
「您好,佘先生……」
「呼……呼……呼……」
「佘先生?」
「咕……是……是我……」
「您好,請問發生什麼事情了?」
「剛才,就在剛才,我睡覺的時候,感覺到了……」
「您感覺到了什麼?」
「侯嘉寧、侯嘉寧她在這兒!」
「她在您的臥室嗎?」
「啊……在床上……她在我床上,坐在床尾……我感覺到床那邊往下陷了。一個角那裏,她就坐在床角那裏。」
「您有看到她嗎?」
「沒……我睜開眼睛了,但是不敢動。你們的護身符我戴着,它在發燙。我……我有點怕。我當時怕了,沒敢動。」
「她是突然出現的?有沒有對您做什麼?」
「我不知道……我就是睡覺到一半,突然醒來,感覺到床那裏有東西。」
「這麼說,您也不確定是侯嘉寧小姐?」
「……我覺得是她……只可能是她了吧?只可能……我……啊!」
「發生什麼了,佘先生?」
「床,床這邊……」
「您發現了什麼?」
「……呼……呼……」
「佘先生?」
「血……我看了……血……就在床單上……」
「我們現在方便到您家來看看嗎?」
「我,我爸媽還在睡覺……等等,我去看看他們!」
噠噠噠……
咔噠!吱呀
噠噠噠噠……
咔噠……吱……
噠……噠……噠……噠……
吱……咔……
噠、噠、噠、噠……
「餵?」
「嗯,我們還在。佘先生,您父母沒事吧?」
咔噠!
「他們沒事,他們還在睡……」
噠、噠、噠……
「……我不想吵醒他們。你們……我看今天也沒什麼……她應該,不會再來吧?」
「護身符的情況怎麼樣?」
「只是剛才發熱,現在已經沒事了。」
「那麼,那個東西是什麼時候離開的?她沒有做任何事情嗎?」
「沒有。她就坐在那裏。她在看着我。我有聽到床發出一些動靜。她……我不知道她在做什麼,但她有在動,不過沒碰到我。」
「她是什麼時候離開的呢?」
「我也不知道……過了好一會兒,我感覺到床彈起來。我沒聽到腳步聲,她可能直接消失了也說不定。」
「好的。能拍一下您剛才說的血跡給我們看嗎?」
「好。血……呃,咦?」
「怎麼了?」
「不見了……」
「血跡不見了嗎?」
「對……也有可能是我看花了眼吧?我不知道。床單上有些花紋,我只開了床頭燈,可能剛才是看錯了……」
「這樣啊。我們還是希望白天的時候,能到您家來確認一下情況。」
「嗯,好的。那個,之前說好的事情……」
「我們有聯繫一些同行。現在事情比較複雜。您上次提到侯小姐背後有兩處很大的傷口,再加上她一直以來的表現,我們覺得她有一定的危險性。」
「沒有辦法嗎?我覺得她沒傷害我。她今天晚上就沒有傷害我。」
「她有可能只是沒辦法傷害到您。一旦我們主動和她接觸,也就是給了她一個可以傷害您的權利。」
「……」
「我們會再找人問問情況的。」
2011年6月12日,前往委託人住處。音頻文件。
「您好,佘先生。」
「你們請進。」
噠、噠、噠、噠……
「就是這裏,我感覺這裏有人坐着。」
「嗯。您說她在看着您?」
「對,我感覺到有視線。」
「怎樣的視線?」
「這個……我也不知道。我當時還是有些緊張的,你們的護身符開始發燙,我一直有些緊張。」
「這麼說,你感覺到的視線,可能也是由於緊張導致的錯覺?」
「這……應該不是。她肯定在,而且肯定在看我。之前我也有過這種感覺,就是在車站、茶水間……她都是在看着我。我昨天晚上的感覺和那些時候是一樣的。」
「你說的血跡是這裏?」
「啊,對。你怎麼知道?難道真的是……」
「我們需要拍一張照片,可以嗎,佘先生?」
「哦,好,你們拍吧。」
……咔嚓!
「那個,還需要多久,我才能和她交流,找到她?」
「現在最重要的還是您的安全。」
「我……」
「請小心一點,佘先生。」
「呵……我知道。」
「我是說,她的陰氣已經有些變化了。」
「什麼?」
「比起上次在窗戶那裏感覺到的,她現在的陰氣變得更強烈了。也就是說,她在變強。」
「這……這是壞事情嗎?」
「這說明,她更加偏向於鬼,而不是人了。」
「咕……那,那我們是不是該快一些、快一些聯繫她?」
「正因為這樣,我們應該更加謹慎。」
「唉……好吧……」
……
附:委託人所使用的床單照片一張。
2011年6月12日,分析音頻文件。音頻文件。
「……我……我有點怕。我當時怕了,沒敢動……」
click!
「沒有聲音。」
音頻文件。
「……她肯定在,而且肯定在看我。之前我也有過這種感覺……」
click!
「還是沒聲音。她應該已經跑掉。照片呢?你們看到了什麼?」
「那一塊陰氣的確比較重,有一點的陰氣特別嚴重。」
「南宮看到了什麼?」
「有怨恨,而且不是一般的怨恨。」
「真是那個姓佘的做的?」
「警察那邊已經排除他作案的嫌疑了,他沒有作案時間。而且,呆子,你也沒感覺到什麼吧?」
「沒有。」
「欸?那是哪來的怨恨?怎麼就找上他了?」
「頭兒,你怎麼看?」
「有些熟悉的感覺。」
「啊?」
「蘑菇,你上次說的奇怪,想明白是怎麼回事了嗎?」
「哦,那個啊。我覺得吧,那個姓馬的和姓魏的很像啊。兩人的語氣、態度和說話方式都有些像。」
「你是說,兩人串通過,統一口徑?」
「我的直覺是這樣。」
「你的直覺准嗎?」
「小弟弟,你以為哥哥我原來在圈內是靠什麼吃飯的?藝術這一行,是需要天賦的,懂嗎?這和你們玩電腦的不一樣。」
「既然這樣,可以再查一查那兩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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