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親愛的女兒
親愛的伊莉莎,我們已經有八個年頭沒有見面了,我至今還記得我離開格拉摩根時你拉住我的衣角淚眼婆娑的畫面,我的心都碎了,我不是一個好丈夫更不是一個好父親。偉大的英格蘭國王徵召士兵加入諾森伯蘭的戰爭中,我真希望萬能的神能用霹靂殺死那些該死的海盜,殺死該死的維京人。
我們在前線吃着粗糙的食物用生鏽的武器,我始終在想每年貴族老爺們徵收的稅都用到哪裏去了,還有那些在軍營中讀兩句經文的教士,萬能的神並沒有保護他的信徒,士兵照樣會在戰鬥中犧牲,他們失去手臂失去腿在戰場是哭喊媽媽時,可一點都沒有國王陛下所說的英勇,每天都會死人,我們甚至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是戰爭的盡頭。
我知道這封信不可能寄出去,不會通過審查,如果我戰死了,那這封信會由傑克遜帶回去,還有我對你們的愛。
落款是永遠愛你們的馬維斯。
伊芙放下第一封信,她忽然起了興趣,跑到船艙里去搜索那具屍體,從那個男人的襯衫口袋裏發現了一個銘牌,她小心的將銘牌塞進那封信里。
銘牌上有幾個符號,但那是傑克遜的縮寫,這就意味着馬維斯已經死了,後面的幾封信都是馬維斯寫給他的妻子,伊芙沒有繼續往下翻看,她將東西都放進了那隻皮箱裏,愁容滿面的望着因為疏忽大意而點燃的焰火,但願真的有船隻發現了。
她把身邊的重要財產看了又看,然後把大部分武器都丟進了船艙里,身邊只留下一把短劍,做完這些後她坐在甲板的陰涼處努力的向遠方張望,蔚藍色的海面連接到天際,金色炙陽無情的釋放能量,最後烤的她實在受不住,只好躲進船長室里。
伊芙不知道這條失事的船已經被海水帶的偏離了航道,而她也不知道在晴空裏,一條赤色的煙柱就像在白紙上劃了一道黑線那樣醒目……
……
呆在船艙里百~萬\小!說的青年合上書本,揉捏着鼻樑,他大聲叫道:「老福爾,我們距離那條船還有多遠?」
船艙門被推開,走進來一位鬚髮灰敗的老者,哪怕在輕微搖晃的船艙里都站的像旗杆一樣筆直,他說道:「現在外面沒有一點風,船長已經努力的讓船靠過去了,在您用過下午茶之後就會抵達,不過因為您的話,我們晚上要在船上過夜了。」
自覺忽視了老管家話里的抱怨,青年靠在椅子裏,他小聲嘟囔:「在海上多漂流幾天也不是壞事,老福爾,其實我等於是被綁架了啊。」
老管家微微彎腰,他語氣平和:「您怎麼會被綁架了呢,誰敢綁架一名…帝國伯爵呢?!」
青年把書丟在桌案上,叫嚷道:「讓船員們加速前進,我要在那條船上喝下午茶,這是伯爵的命令!」
「遵命。」
仿佛沒有聽出青年賭氣般的情緒,老管家面帶微笑的退了出去,忠實的傳達來自一名伯爵的指令。
原本在海面上爬行的蝸牛突然像打了雞血一樣狂奔不止,而船頭的甲板上站着一名青年,旁邊老管家站在火辣的太陽里的撐着遮陽傘,所有人都無視了他眼中的煩躁,一切都隨着他的心意……
該死的伯爵,快來一場風暴把這條船也摧毀吧!
青年臉上毫無表情,心中卻無比憤恨的詛咒。
兩個小時後,他如願以償的在下午茶之前來到了那條船近前,腳下的船正在減速,他的心情卻毫無好轉的跡象,正在這時,失事船隻的側舷忽然出現了一個女孩,她猶豫了一下,拎着一個皮箱跳進海水裏,努力的游過來。
老管家擋在青年的面前,阻住他的去路:「少爺,您要當心,失事的船隻經常有水鬼出沒。」
青年沒好氣的叫道:「你見過那麼好看的水鬼嗎?!」
在旁邊水手的幫助下,跳海的女孩被救上船,她的手裏還抓着那隻皮箱,大副指揮水手前往失事的船隻上尋找倖存者,一時間甲板上亂成一鍋粥。
「你叫什麼?」
「來自哪裏?」
「還有什麼朋友親人嗎?」
……
一連串的問題堆到女孩面前,令她後退兩步,支支吾吾的說不出來完整的句子,這時旁邊的青年出來打圓場,他說逃過一死的人需要一些熱氣騰騰的食物外加好好休息一下,於是僕人忠實的準備好了一杯熱可可、一小塊三明治,享用完這些後還有一張舒適的床。
伊芙在監牢裏呆了整整十個月,她幾乎忘了怎麼與人交流,見到那麼多人緊張的心臟撲通撲通狂跳,但總歸來說他們是友好的,還有看上去具有身份地位的青年,他幾乎自作主張的安排好了伊芙接下來要做的事情。
看着面色蒼白的女孩不顧儀態的三口兩口吞咽完那塊三明治,又一口氣喝光了熱可可。
青年滿意的看着那張蒼白的小臉上慢慢多了些淡紅,他起身準備離開房間,走到門口時他轉身詢問道:「還有什麼需求要等到晚上了,現在你需要好好休息,有什麼話我們以後再說。」
伊芙望着青年離開,食物進入胃裏,手腳逐漸變的暖和起來,她望着床上放着的一套男性衣物入了神。
……
另一邊,青年離開房間後立刻返回自己的書房,老福爾已經在那裏等候,青年很不客氣的坐在椅子上,說道:「有什麼發現嗎?」
「少爺,那條船上沒有除了那位女子外沒有任何生還者,並且有很多搜索的痕跡,應該是她的行為。」
她代指的伊芙,青年自然清楚老管家的意思,他合上攤在書桌上的那本書,小聲的說:「這也符合當時的情況,作為唯一的生還者她肯定要尋找求生的物資,那條船是基於什麼樣的情況才會失事的,大副怎麼看?」
老管家面不改色,緩緩說道:「據大副推測,當時颶風從這條船側面經過,捲起像山一樣的海水將這條船深深埋進海水裏,船上那些可憐的人不是被海水捲走就是被悶死……」
青年說:「她還真是命大,全船的人都死了,偏偏她還好好的活着,她一定是個虔誠的信徒!」
老福爾的腰更彎了些:「少爺,您樂觀的心態讓人稱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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