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護想不到對方出來一個女子,他此前掃視黃永成帶來的所有人,發現鄭裳雖然穿着官兵的服飾,面容確似女子模樣,但是也只是微微驚訝,並沒有將此人放在心上。可是想不到她居然跳到自己的面前來,便沉吟一下道:「你是誰?」
鄭裳脫掉官兵的帽子,露出滿頭的秀髮,道:「我也不瞞你了,我是鄭家礦場的負責人,我叫鄭裳,黃大人視察礦區已經在我礦上呆了幾天了。現在礦上不安全,極需要黃大人去坐鎮。你現在把他帶走了,我們礦上出了事怎麼辦?」
按說阻擋欽差辦案,任何人都不會有好果子吃,所以那些欽差衛隊的高手立即拔出兵器圍住鄭裳。這邊秋容和余艷等人也都暗自拔兵刃,準備一場血戰。
但是肖護看鄭裳眉清目秀,面色動人,一下子被她吸引了,他推開那些欽差衛隊道:「哎,你們也太緊張了,一個小姑娘有什麼危險的,快閃開——」
眾人見鄭裳確是女流之輩,便放開了她。
肖護走過去道:「你是鄭家的人?」
鄭裳昂着頭道:「不錯。」
肖護見她昂首說話的姿勢更是動人,心下大悅,但是他也知道鄭家與江太師之間的關係,心想,她要不是鄭家的人該多好啊。
想到這裏,便問道:「鄭長久是你什麼人?」
鄭裳只得道:「那是家父。」
肖護點點頭道:「你知道嗎,就算是鄭長久到此也不能阻攔我欽差辦事,你們鄭家雖是江南第一富戶,但不過是一介平民百姓,無官無爵,你憑什麼要留下黃大人?」
鄭裳知道自己理虧,但是似乎所有的女人都會耍無賴,鄭裳也不例外,說道:「憑什麼當官的就能留下當官的,我就不行了。我不管你是什麼欽差大人不大人,我只管我的礦場的安全。要不然你帶着你的什麼衛隊給我看場子。」
她說着,就伸手拉黃永成離開,黃永成本來以為自己完了,現在見鄭裳不顧性命來攪局,立即順着鄭裳的身子向秋容這邊靠攏。
肖護心裏好笑,哪有讓欽差衛隊給別人看場子的呢,於是臉色嚴肅的喝道:「大膽鄭裳,你要是再無理取鬧,我就讓衛隊抓你回去……」
鄭裳媚着眼睛道:「那你就抓我啊!」
她的眼神實在有奪人心魄的能力,肖護直看得魂都飛了,但他畢竟是官場上歷練過來的,馬上恢復了神色,大喝道:「來人,抓……」
但是此時已是遲了,就在肖護一愣神的時候,秋容抓住時機,拔劍刺傷兩名欽差衛隊人員,將黃永成帶了出來。當肖護大喝的時候,秋容手下的人都已經劍在手,逼視着欽差衛隊。
肖護大驚,他本想在出其不意的時候抓走黃永成,一旦欽差衛隊控制了黃永成,接下來的事就好辦了,想不到鄭裳的攪局,使自己處於被動之中。不過他仔細一看自己的欽差衛隊足有上千人,而且都是高手,對面官兵加起來不過區區百人,就算是打起來,自己這邊必定取勝,況且自己以欽差身份對他們動手,氣勢上佔有優勢。於是冷哼道:「你們難道想造反嗎?」
秋容仗劍向前道:「欽差大人,我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不能讓你帶走黃大人。」
「哦,為什麼?」
「因為黃大人對我們五河縣很重要,我不能讓你們將他帶走。」
肖護冷哼道:「都說五河縣難管,不尊王化,目無君上,現在看來確實如此,連一個小小的縣令本欽差都請不動,這還了得。眾衛隊聽着,將造反之人就地正法,救回黃大人。」
那些衛隊一齊聲答應了,聲音震得大地都在抖動,四面觀看的老弱婦孺百姓一看要打起來,都嚇得躲藏了起來。
欽差衛隊在十幾個青衣男子的帶領下,拔出兵器就將秋容和五河縣的官兵包圍了起來。秋容冷笑道:「本來以為能免於殺戮,看來還是免不了。」
她說着,將一支哨子放到嘴裏,吹了起來,哨音清脆高亮,一下子傳到了遠處。頓時四面山頭冒出無數的黑衣人,都張着弓箭對準了欽差衛隊。
肖護大吃一驚,想不到小小的五河縣竟這樣厲害,難怪趙良讓他敲山震虎之後就撤,而自己非要逞能帶走黃永成,現在禍事來了。他皺了皺眉頭,在這個當口千萬不能退縮,要不然是必死無疑。
肖護想到這裏,抽出一把銀光閃閃的寶劍大喝道:「天子劍在此,眾人努力向前,誓殺叛賊,救出黃大人。」
他明知道黃大人和秋容等人是一夥的,但是此種情況不能將黃大人視為敵人,所以說到黃大人帶了一個「救」字。
這些欽差衛隊是天子衛隊,跟隨欽差外出就是要誓死保衛欽差,雖然敵人眾多也不會退縮,於是在肖護的大喝之下,一齊向秋容等人殺來,秋容和余艷等眾豪傑帶着官兵殺入欽差衛隊從里。
眾人在廝殺混亂之中,金斗換一手拉着鄭裳,一手拉着黃永成道:「大人,小姐,咱們快走!」
於是他們三人向山上那些黑衣人處逃去,鄭裳可不知道這裏埋伏了這麼多的黑衣人,而且這些黑衣人,鄭裳一個都不認識,不知道是些什麼人,於是問金斗換道:「金師爺,這是你們帶來的人嗎?」
金斗換道:「這是少夫人的人。」
鄭裳心想,秋容就是代表少夫人到此督戰的,她帶着余艷等七八個高手應該就是少夫人的全部兵力了,怎麼這裏還有這麼多人,而鄭裳也沒看見秋容和這些黑衣人匯合說話指揮,難道少夫人江嬋就在五河縣?
鄭裳想到自己的嫂子就在自己的身邊,心裏不免感到懼怕,她在江南天不怕地不怕,多多少少還是害怕這個嫂子的。
但是他們沒跑出多遠,肖護就看到了他們,於是帶了幾個人殺了過來,追趕鄭裳和黃永成。看看就要追上了,忽然漫天的箭雨襲來,肖護只得退回來,幾個欽差衛隊保護着他。
鄭裳跑到山上,見這些黑衣人都戴着面具,根本看不清他們長得什麼樣子。她知道自己的嫂子有時很神秘,就是在江南,沒有人知道她身邊有多少人,沒有人知道她每天的確切行蹤,或許家裏的那個人只是她的替身,而真正的江嬋早就到了五河縣,就在這些黑衣人中間。
想到這裏,鄭裳不禁感到一陣陣的心寒,要是這樣,那自己在江橋鎮的一切行蹤和動作都在她的監視之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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