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柯猛地出手,打落了鄭裳的匕首道:「你不要這樣,如果再要這樣,我真的不見你了。書迷樓 」
鄭裳雖然任性所為,但是還是忌憚甄柯說的話,便道:「我不這樣,你到底想我怎樣?你說出來,我都會照着去做的。」
鄭裳想不到自己說出這樣的話,她以大小姐之尊,從來沒有說過低聲下氣的話。
甄柯道:「你我現在的身份已經發生了改變,我也不能要求你怎樣。我們今天的見面也是被設定好的,所以我只能是長話短說。隨你一道而來的方克榮在什麼地方?我一定要先找到他。」
鄭裳想要的見面可不是這樣,於是怒道:「你為什麼總是有做不完的事?我幫你找到方克榮,你是不是一直在我的身邊?」
甄柯道:「我也想和你在一起,可是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如今是戰爭時期,你我是敵對雙方,咱們還走不到一起來。但是我答應你,江南平定,我一定會回到你的身邊。」
鄭裳冷哼道:「江南平定,我是你的俘虜了。」
甄柯道:「不會的,我會保護你的。」
鄭裳道:「我不管以後,我現在要跟你走。鄭月玲不也是和你們在一起嗎?我為什麼不能和你們在一起?」
甄柯心想,她從小是嬌生慣養,跟着自己怎麼能吃的了苦?再說鄭月玲因為她母親的關係,在趙先生那裏還有一定的地位,鄭裳可不行了。帶着她不但事情眾多,而且寸步難行。於是略帶怒氣的道:「鄭裳,你為什麼總是不相信我呢?我翻山越嶺的,你跟着我不受累嗎?」
鄭裳道:「我不管,我在家裏整天看着那個賤人,我受不了的。」
甄柯知道她說的那個「賤人」是誰,便道:「如果你帶着這樣的心結,跟我在一起也不會快樂的。」
鄭裳道:「最起碼我在你的身邊,我可以不用胡思亂想。——甄柯,你男子漢大丈夫,今天一句話,否則你永遠見不得我了。我鄭裳已經下定了決心,絕不反悔。」
甄柯見她剛才都動了匕首了,看來她的決定是不可反悔的,他斜眼看了看鄭裳,確實是天仙一般的女子,只是脾氣古怪,自己可不能眼看着她死去。再說脾氣古怪,可以慢慢調教。想到這裏,心下軟了,道:「大小姐,你可想好了。你是千金小姐,這樣跟着我算是私奔,你什麼都得不到的。」
鄭裳從小什麼都享受到了,而且她又任性妄為,早不貪那些身外之物,如今對甄柯是一往情深,更是不在乎什麼名聲,於是冷笑道:「千金小姐又怎樣?只要跟你在一起,我什麼都不在乎。」
甄柯這才走過去,拉住她的胳膊。但是鄭裳卻抓住了他的手。甄柯感覺她手心很熱,她實在是很愛很愛甄柯。
鄭裳道:「我可以放棄一切跟你在一起,但是求你一件事:不論什麼時候,都不要見那個賤人,你連想都不要想她。」
甄柯想不到她會有這樣的要求,心想,我愛你,同樣更愛她,又如何不見她呢?他皺了皺眉頭,呵呵笑道:「你這是和誰有深仇大恨啊?非要我不見嗎?」
鄭裳道:「你知道我說的是誰,別和我笑,那天在地下室我看到你們在一起說的話,我的心死了好幾次。你不知道我是怎麼活過來的。我發誓絕不讓你再見她,哪怕看一眼都不行。」
甄柯想不到鄭裳的脾氣會壞到這個樣子,心想這也是人之常情,誰願意自己愛的男人和自己的嫂子勾勾搭搭的。可是對甄柯來說無異於是一道緊箍咒,捆得他異常難受。他皺了一下眉頭,暗想暫時先答應她,以後慢慢疏導她,或者自己偷偷見江嬋不也行嗎?自己哪次見江嬋不都是偷偷的?想到這裏便道:「我和江嬋是死對頭,不見不見。但是你得答應我一件事:你是鄭家大小姐,跟着我可沒人伺候你,不如將綠荷和天香帶在身邊。她們隨時可以照顧你。」
鄭裳並不領情,反而「呸」了甄柯一口道:「我寧願自己照顧自己,也不願意帶着她們。她們可都是那賤人的人,你還想像次在家庭客棧那樣,把我迷倒,自己開溜嗎?我告訴你,沒門!」
甄柯見她的脾氣見長,心想可不能被她的氣勢壓倒,否則帶着她是帶着一個老爺,時時壓着自己,便也怒道:「我是為你好,你要是不領情,那算了。我甄柯可是要做事的,總不能時時在你的身邊陪着你。」
他說着,要走出去,同時看鄭裳的反應。
鄭裳好不容易等到了他,心理極不願意他離開,但是又不想帶着綠荷和天香,心理焦急萬分,忙道:「咱們在一起為什麼老是吵架呢?你不能尊重尊重我嗎?」
甄柯道:「這件事沒得商量,你不知道我所在的環境,大家都自己照顧自己。你一個大小姐什麼事都不會做,身邊沒有人照顧你是不行的。綠荷和天香在鄭家受到江嬋的壓制,自然是聽從江嬋的了。但是一旦離開江嬋,還不都聽你的。這樣決定了,你也別和我吵了。」
甄柯的語氣軟有硬,鄭裳再要是強硬強硬不起來了,心想,一旦離開了鄭家,我想辦法將那兩個小賤人害了,我看他還有什麼話說,於是道:「好吧,我不和你吵了。你這帶我走!」
甄柯道:「你告訴我方克榮的下落,我殺了他才能離開這裏。」
鄭裳早討厭方克榮了,聽說要殺了他,心下高興,便道:「我帶你去見他!」
她打開屋門,正好有幾個鄭家的家丁在外面把守,鄭裳喝道:「你去把方公子請來,我有話和他說。」
那個家丁答應了一聲,往西邊的房子走去。
甄柯對鄭裳道:「你在這兒等着,我去去來!」
他說着,身子一縱,不見了。鄭裳看着身邊空蕩蕩的地方,不禁嘆息道:「我怎麼那麼喜歡他呢?他要是不回來,我該怎麼辦呢?」
再說甄柯不相信方克榮會自投羅走過去,所以他彈身到了屋頂,跟着那名家丁一直走到西邊房間裏。那家丁在敲門道:「方公子,大小姐請你過去一趟,有話要說……」
家丁敲了好幾下門,都沒有反應。甄柯心下大驚,不等家丁推門進去,自己在屋頂揭開屋瓦走了進去,只見屋內空空如也,方克榮早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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