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夜晚來的更早一些,僅僅五點半就黑了,到了六點多鐘,黑乎乎一片,寒風瑟瑟,星光燦爛。
不低把部隊撒開,特別是公路兩側的機槍陣地,儘量撒開,因為日軍的槍法好,隨着部隊攜帶有大量擲彈筒,迫擊炮,山炮等重火力,密集的陣地指揮遭到敵人嚴厲殺傷。
機槍陣地交錯分佈,構成密集的火網,公路上,挖斷的地方在阻擊陣地西面一百米,保證敵人通過車燈看見截斷的地方,正好車隊在陣地跟前。
杜詞料想日軍必然有大規模的警戒部隊,如果真是松井石根那樣級別的司令部,警戒部隊不會少於一個步兵大隊,司令部也一定擁有坦克和裝甲部隊。
杜詞在前面既設陣地上設置了魯奇一個連的部隊,構成層層疊疊的打擊火網,還集中二十人,構成突擊部隊。
他親自帶領小型的突擊部隊,等待戰鬥打響以後,從側翼突擊日軍的蜂腰部。
他不知道這股敵人到底有多少,有多強的火力,自己麾下的部隊如果按照現代特種兵的標準來看,全部是菜鳥,所以,心裏沒底。
他也猶豫了很久,如果用這樣的部隊攻擊敵人,跟敵人正面硬扛,肯定損失慘重。
沒辦法,為了給南京軍民突圍創造更多的條件,為了那兩個多月鬼子殘暴屠殺中無辜殞命的三十多萬冤魂,他寧可犧牲自己的生命,就是把這些人打光了,只要能消滅或者重創敵人的司令部,一定可以讓鬼子膽戰心驚,不敢輕視中國人,鬼子的尿性,凡是敬重的對象,都不敢放肆,或者,自己的死可以讓鬼子驚懼,收斂暴虐和瘋狂?
柳寒梅沉浸在幸福之中,雖然不時用手按着小腹部,那種墜脹和撕裂的後續疼痛,讓她產生了深深的自憐,跟在杜詞的身後,怎麼也不願意分開,越是表面強大的女人,一旦找到了更加強大的男人,有了靠山,就露出小女人的本真。
杜詞悄悄說:「寒梅,你和雪梅兩個趕緊離開吧,我不忍心你們跟着死。」
柳寒梅趁着夜色,反正沒人看見,就一把抱着杜詞:「壞傢伙,你把人家整得可疼了,當時就疼,後來不疼了,現在還疼,你不想管了?你提起褲子就不認賬了?」
「我靠,」杜詞幹咳一聲,也只有抱着她柔軟滑膩溫暖的身軀,在臉上親了一口。
這麼俊俏潑辣又浪漫的女人,他心疼都來不及呢。
杜詞的威望產生了巨大作用,魯奇等人完全服從杜詞的指揮,沒有絲毫質疑。這裏面一個連,摻雜了三十多名女兵,女兵們都跟鬼子有血海深仇的,鬥志昂揚,也極大地鼓舞了那些男兵。
杜詞的戰鬥技能,在他們眼裏就是個神話,所以,杜詞交代什麼,他們就聽什麼。
魯奇表示,哪怕這一次真正死了,也是死在抗日戰場上,死得像一個軍人,死而無憾。
杜詞將突擊部隊編組成型,十五名男兵,尤其是柳寒梅手下的男兵,老土匪們,槍法好,擁有大量駁殼槍,近戰和亂戰的話,相當有經驗,又心狠手辣,特別適合。
柳寒梅和雪梅等女兵,死活要跟着杜詞,杜詞沒有辦法,只能再次把柳寒梅叫到一邊:「親,你到底要怎樣?」
柳寒梅說:「親啥?親哪裏呀?你隨便唄。」
杜詞無語:「咳咳,寒梅,你聽着,我們這次突擊的任務很危險,你給我躲一邊去。」
柳寒梅說:「杜詞,你也給姑奶奶聽着,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柳寒梅絕對不會一個人活着!」
杜詞……相當震驚,也相當甜蜜,有這樣的老婆陪伴一生,哪怕是短短的一生,夫復何求?
他讓步了,讓她和雪梅跟在身邊,但是其餘女兵,統統地無條件地服從安排,跟隨魯奇部隊。
「行啊,這樣才行嘛。」柳寒梅偷偷用手掐了杜詞的手背一下。
杜詞派遣了騎兵偵查人員,不僅朝前偵查,還派遣人員朝南北兩邊偵查。
七點鐘的時候,東邊突然響起了激烈的槍聲,接着,南邊也是,北邊還有,到處都是槍聲炮聲!
實際上,從這裏的位置,一整天的槍炮聲都沒有停息,主要是西邊的,隱隱約約,沉悶無比,密集的機槍聲音,威猛如雷的爆炸,都連續進行,估計是西面南京外圍,中國部隊正在英勇抵抗日軍的追擊。
杜詞非常擔心,但是,也沒有辦法,只能等待消息。
很快,偵查騎兵回來一個,說東面公路上並沒有日軍部隊,相反,隔着一千多米遠的南面的道路一帶,有槍聲炮聲,正在激戰,可能是鬼子路過。
杜詞問了一個女兵,她是這一帶村子裏的,被鬼子抓去又被杜詞救了:「這裏到底有幾條公路?」
女兵肯定地說:「只有一條,鬼子要是來,肯定走這裏。」
柳寒梅對這裏也挺熟悉,要不,不會帶着人在鬼子潮水裏亂闖撿洋落。「鬼子不可能不走這裏啊,除非他們人數很少,都是騎兵。」
杜詞判斷,發生交戰的可能是一些雜七雜八的地方武裝,也可能是從淞滬敗退下來的殘兵,或許是普通老百姓,被日軍屠殺?
沒有精密的情報淶源,杜詞也沒有辦法,只能賭一把了:「繼續待命。」
此時,距離杜詞部隊1500米的公路上,正游弋着一群日軍步兵,他們展開地毯式搜索的架勢,螞蟻軍團一樣行進,沿途的村莊遭到了無情的掃蕩!
公路兩翼的村莊,遭到了日軍搜索和攻擊。
路南的一個村子裏,因為日軍經過數天了,村民紛紛逃回村子裏,驚魂未定,就被日軍驅趕出來。
「快,你們立刻出來,全部村民集合,否則,大皇軍不是好惹的。」身穿日軍服裝,斜挎王八盒子手槍帶的漢奸分子,大聲呼喊着。
村口負責保護的本村自衛隊的隊員,手持木棍,被鬼子槍殺了。漢奸嚮導點燃了村口的柴草和房檐,冒出騰騰的黑煙,熾烈的火焰,燒得嗶嗶啵啵作響。
村長和族長等人挺身而出,保護村民,跟漢奸講道理:「你們憑什麼殺人啊?我們是老百姓,良民,跟你們有什麼過節?你們土匪呀?」
漢奸語塞,急忙揪着老村長的雪白鬍子來見鬼子軍官,鬼子小隊長在手電和房屋燃燒的火光下,看清了老村長的面目,一陣狂笑:「支那的蠢豬,竟然跟皇軍講道理?」
他雙手揮舞軍刀,瞄準老村長的左手臂猛劈下去。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04s 3.9916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