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衣,辛苦了,帝國征戰萬里,不僅男人喋血沙場,女人也英勇頑強,遠離家國,慷慨赴義,真是可欽可嘆!」鬼子突然發了一番感慨,向着大家,特別是幾個女兵鞠躬敬禮,最後,說了一大堆車軲轆話,從摩托車的車斗里掏出兩面小型軍旗,對着後面搖擺。
這是旗語,杜詞懂形式,不懂得具體內容,不過看鬼子那臉色,應該沒問題了。
杜詞用手指悄悄地掐了喬娜娜一下,意思是誇獎她隨機應變,通過昏倒的方式,提請鬼子注意自己,發揮她的日語能力,進一步消除鬼子的懷疑,還有,讓鬼子自責,這樣讓一群女護士站軍姿是不對的,刺激他的同情心。
喬娜娜的心思,杜詞當然明白,所以,非常敬佩她的機智勇敢。
不料,得意過了頭,那邊柳寒梅吃醋了,大喝一聲:「住手!」
正在揮舞軍旗的鬼子悚然一驚,看着這邊。一個帝國女兵這麼嫻熟地說華語?
杜詞也勃然大怒:「八嘎,今後女兵護士一律不許使用支那狗的語言,否則,死啦死啦的!」
杜詞使用的是日語,很標準,很憤怒,也很黃很暴力,大肆咒罵柳寒梅。
柳寒梅見杜詞發怒,不敢對抗,趕緊悻悻地低頭。
揮舞軍旗的日軍同情地看着柳寒梅,心說她碰到的這位長官嘴巴可真歹毒啊,受不了鳥。
杜詞什麼噁心人的話都罵出來了,自然是表子啦,叉叉叉啪啪啪之類的倭國國粹,可是,柳寒梅聽不懂啊,只能木然聽着,甚至覺得好笑。
一會兒,鬼子摩托車手登車:「再見,我們繼續行軍了,你們辛苦了。」
杜詞說:「要不要我們女兵跟隨你們一起行動?」
他的話音剛出口,身邊,喬娜娜就狠狠地用軍靴跺了他的腳尖一下!
那意思是,你找死啊,還嫌不夠麻煩?
果然,鬼子為難地停了片刻:「亞美爹!」
不可以?為什麼不可以?
杜詞不理會喬娜娜的嚴重警告,繼續死纏爛打。
「對不起,我不能說出原因,這是紀律,非常遺憾,但是,請您注意看我們裝甲卡車的車身,你會明白一切的!」鬼子摩托車手歉意地點點頭,駕駛着摩托車走了。
鬼子走了幾十米,喬娜娜就憤恨地瞪着杜詞。低聲說:「你什麼意思?」
杜詞說:「我……」
旁邊,柳寒梅已經過來,掏出手槍對準了喬娜娜,故意用生硬的式漢語說:「你地,滾開,否則,死啦死啦。」
喬娜娜恨恨地剜了柳寒梅一個大白眼兒,「哪裏冒出來的醋罈子!」
不過,她使用的是日語,柳寒梅聽不懂,只能幹瞪眼。
杜詞趕緊解釋:「我想知道鬼子什麼部隊,好像是指揮機關的前衛部隊。」
喬娜娜還是比較不理解,不過,不再責備了,柳寒梅見她遠離了杜詞,也放心裏,心裏一陣寬鬆,突然覺得小肚子有些絞痛,也回到自己的位置。
雪梅問:「怎麼了?大當家的?」
柳寒梅一陣臉色羞紅,不予回答,偷偷瞟了一眼杜詞,心裏一股暖流湧起。
日軍車隊過來了,在杜詞的指揮下,所有人員都立正站好,向日軍車隊深深地鞠躬敬禮。
杜詞和喬娜娜兩人,代表全部人員向日軍車隊呼喊,其餘隊員,也都心領神會,興奮地向着日軍揮手致意。
「哈衣,哈衣。」
「班哉!」
鬼子的車隊還專門停下來,一個鬼子從裝甲卡車的駕駛室里出來,親切友好地揮手,慰問大家:「諸位辛苦了,辛苦了,帝國會永遠記得你們的功勳!」
這個老鬼子軍官,雖然道貌岸然,那眼神還是滴溜溜往幾個女兵身上亂瞅,很是愛慕。
幾個女人強忍着內心的仇恨和厭惡,露出笑容。
「我們是中支那派遣軍司令部的,有時間歡迎你們到司令部做客!」鬼子軍官三十多歲,臉上有不少青春美麗痘,所以,荷爾蒙滿天亂飛,對着喬娜娜,柳寒梅,小仙桃,水妮妮等人頻頻示好,特別是小仙桃那個熟媚騷動的氣質,讓他驚心動魄。
「司令部的?你們是司令部的?難道是松井大將的指揮機關?」杜詞心裏激動啊,特別激動!
他剛才,明明是敷衍鬼子第一輛摩托車偵查人員,故意懇請徵用車輛,給女護士兵使用,就是知道鬼子不會給的,可是,鬼子那謹慎的,保守機密的神情,讓他產生了懷疑,現在,他更懷疑了。
中支那派遣軍?
七七事變以後,鬼子全面侵華,先後設立北支那派遣軍,在華北平津一帶展開,中支那派遣軍,是由派遣軍松井石根的兩個師團,第三師團和第十一師團為主體的部隊,逐步增兵擴張來的,淞滬會戰後期,日軍組建了第十軍,由柳川平助率領三個師團十萬大軍,從杭州灣金山衛登陸,抄襲中國淞滬地區主力部隊的後路,這樣,日軍兵力大增,不得不調整指揮體系。組建了新的司令部。
中支那派遣軍,又稱為華中派遣軍,司令官是松井石根,派遣軍則由皇族朝香宮鳩彥王擔任司令。
杜詞恍然有這種歷史印象,但是具體情況則不清楚。
「不是,松井司令官生病了,咳咳,對不起,我不能破壞規定,請原諒!」鬼子軍官支支吾吾地搪塞過去了。
杜詞沒有追問,否則,引起鬼子的懷疑,適得其反,現在他極端興奮,因為,他發現了一個巨大的軍事目標,比直接進入南京城的影響也許更為巨大!
敵人可能有司令部機關人員從淞滬方向往南京城下移動,如果半路上截擊了敵人頂級的指揮官,完全可以逆轉整個戰局!
既然不是松井石根,很有可能是同樣級別的鬼子軍官!只要幹掉他,毀滅鬼子的司令部,一定可以重創鬼子的士氣,打亂敵人的部署。
鬼子離開了,杜詞立刻召集大家:「將來,我們會和日軍決戰的,不願意上戰場的,請立即離開部隊。」
經過杜詞解釋,經過柳寒梅的動員,最終,剩下雪梅在內的五個女兵,十七個男兵。
杜詞讓喬娜娜領着所有水妮妮,秀娟,小仙桃等原來的女兵,迅速趕赴大部隊隱蔽的村莊,告訴他們,立刻調遣一個連的部隊趕到這裏增援,另外,一個連向東迂迴前進,一旦西面打響,就朝日軍猛撲,另一個連作為預備隊待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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