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個老婆,六個姨太太,三個紅顏知己。你還願意嫁給我麼?」還是沒有回音。
杜詞沒有辦法,突然想起現代求婚的法則。「撲通」一聲單腿跪在地上,大聲對東方慧說:「不管我是貧窮還是富貴,不管我是健康還是疾病纏身,不管我是衣食無憂還是流落街頭,不管我是好是壞,都願意敬愛我、幫助我,尊重我,盡你做妻子的本份到終身,愛我一生嗎?」
「嗯」東方慧終於點了點頭,用力握了握杜詞的手。看來還是甜言蜜語管用啊!東方慧哪裏聽過這樣的話?感覺自己的心肝都在發顫,杜詞心裏在想「第二套方案都沒有用上,唉,我還準備用大話西遊里的精彩語錄呢。」
杜詞站了起來,雙手握住東方慧的手,把東方慧來到自己懷裏「謝謝你同意嫁給我!不管你是健康還是疾病,不管你是貧窮還是富貴,我都願意尊重你,照顧你,愛護你,不離不棄,陪伴你一生。」
「我也是!」
……
「咚咚咚」有人敲門,「姐姐姐夫,你們可以出來了,洞房都已經準備好了。」東方慧趕緊從杜詞懷裏抽出身來。轉身跑了出去。門開的瞬間,杜詞依稀看見許多大嫂大媽拿着許多婚禮的衣物,圍上了東方慧。緊接着一大幫大媽們拿着新郎官的衣服就闖了進來。
「拜堂成親嘍!」剛才還是慶功會的現場,現在已經成了集體婚禮的會場。只見十幾對新人,穿着喜慶的婚服,拉着一個個的紅繡球,站在會場中央。
「姐夫,這邊這邊」只見東方蘭拉着姐姐的紅繡球,衝着杜詞大聲喊道。杜詞走上前去,站在東方慧的面前。剛想說話,就被一陣鞭炮聲淹沒了。
震耳欲聾的鞭炮聲代表着喜慶,代表着歡樂,代表着大家對和平美滿生活的嚮往。戰爭年代的結婚場面,雖然缺少了些許的浪漫,但卻多了一些溫馨。幾十年後,人們談起這場集體婚禮,依然是心懷嚮往。
拜天地,拜父母,夫妻對拜,送入洞房。
婚房裏,掀去了蓋頭,和杜詞喝過交杯酒的東方慧在大紅的蠟燭和婚服的映照下,顯得光彩照人,如雨後艷陽中的新柳,如盛夏綻放之花,那一低頭的溫柔,恰似一朵水蓮花不勝嬌羞。
「咕嚕嚕嚕」杜詞聽見東方慧的肚子叫了起來,「你上頓飯什麼時候吃的?」杜詞問。「早上」東方慧羞得滿臉通紅,低聲答道。「中午怎麼沒有吃飯?」「一直在打聽你住在哪裏,沒顧得上吃飯。」「那晚飯怎麼不吃?」「那時候人家連死的心都有了,哪還顧得上吃飯。」東方慧氣鼓鼓的說。「為什麼?」杜詞明知故問,知道新娘子會緊張,所以藉此轉移她的注意力。「本來只是想你洗清父親的冤屈,可是被妹妹胡說一氣,說什麼跟你拜天地了。還怎麼見人,偏偏你還不願意,當時我都準備自殺了。」東方慧大着膽子說。「咕嚕嚕嚕」話音剛落,肚子就又打起了鼓。東方慧坐不住了,秀的把頭埋進被子裏。「我去給你找點吃的。」杜詞走了出去。
偷偷跑到部隊的廚房,準備給東方慧找些吃的。可是,一進去就笑了,許多剛結婚的新娘新郎們都在屋裏貓着呢——都是來找吃的。廚房的師傅只好拿大鍋蒸上了白飯,用繳獲的罐頭就這野菜燉了一大鍋的燴菜,給這些餓極了的新郎新娘一人盛了一大碗。杜詞給東方慧端了一大碗燴菜和一大碗白飯回到屋裏,不一會兒,東方慧就狼吞虎咽的吃完了。
杜詞專門盛了將近兩人份的飯,還想等東方慧吃飽了,自己也吃一點墊墊肚子,沒想到東方慧一點都沒給自己剩下。這是多久沒有吃飽飯,才能讓一個大姑娘吃下兩人份的飯。
「多久沒吃飽飯了?」
「好幾天了,還有幾天連飯都吃不上。還…還有飯麼?」
「還能吃得下?」
「我想給母親和妹妹端一點」
「你們家不是地主麼?怎麼連飯都吃不飽」東方慧的眼睛一下紅了起來「父親把錢都拿去買了雞鴨阻擋小鬼子了,沒有留下一塊錢,本來家裏的地窖還有一些糧食,也被搶光了,房子也被燒了,家也沒了,哪裏還吃的上飯啊?這幾天都是靠挖點野菜和樹葉才勉強度日。」
杜詞掀開自己的背包,從裏邊拿出繳獲的肉罐頭,對東方慧說「走,你母親和妹妹在哪住,我們給她們送去。」
「我自己去吧」東方慧趕緊起身。
「還是我和你一起去吧。」
東方慧只好帶着杜詞來到村口打穀場上,只見百姓們席地而臥,有的連鋪蓋都沒有。東方慧的母親和妹妹相互依偎着,坐在最外邊。杜詞心情激盪,「撲通」一聲,又跪倒在東方慧母親面前,哽咽地說「母親,女婿不孝,讓你們風餐露宿」說着磕了個頭「你們等一會,我這就給大家安排」。杜詞站起來抹了一把眼淚,向部隊的駐地跑去。不一會,杜詞和張政委帶着隊伍和繳獲的鬼子的行軍毯,軍裝和大衣趕了過來,炊事班煮上了馬肉罐頭,野菜,蒸上了白米,不一會飯菜的香味就傳了出去,鄉親們醒了,小聲議論着「給誰做的飯啊」,「好香啊」,尤其是小孩子眼巴巴看着,吸着自己的手指,好像手指就是美味的馬肉一樣。張政委站在煮肉的大鍋前,大手一揮,「鄉親們,開飯了!一人一大碗,每人都有.......」七尺男兒,淚如雨下......
杜詞和張政委看着狼吞虎咽的鄉親們,心裏沉甸甸的。「鄉親們的住處都安排好了麼?」杜詞問。「好了,地方不夠,我讓戰士們互相擠一擠,新郎新娘們就不用讓了,其他人屋裏住得下就擠一擠,住不下就打地鋪,你也是新郎官,就不用讓了。」「讓老太太和東方蘭就住我原來住的房間吧,我另想辦法。」「你的新娘子不會怨我吧?」「哪裏,這是我的主意。連我的母親都安排不好,我怎麼能有心情去洞房花燭。」說着就朝東方慧和她母親走過去。
「母親,你們今天就住我們的房間吧,我和慧兒另想辦法。」
「那怎麼行,今天可是你們洞房花燭夜呀!」
「姐夫真好,我還以為姐姐嫁了人就不要我們了」東方蘭說。
「這是我和慧兒的意思。」杜詞說。「哪有讓娘風餐露宿,我們洞房花燭的道理。」說罷,也不管老太太同不同意,攙着老太太就走。
「這怎麼行。」老太太被杜詞攙着腳不沾地,一邊走一邊說。
……
東方慧和杜詞依偎着坐在村口的打穀場上,度過了他們的新婚之夜。東方慧一晚上都在流淚,慶幸自己找到一個這麼好的夫君。杜詞心裏沉甸甸的,親人,第一次,有了家的感覺。為了她們,杜詞願意神擋殺神,佛擋殺佛。也是在這裏,杜詞第一次覺得,自己不能再孤軍奮戰了,保衛自己的親人,保衛自己的國家,不能只靠一支敢死隊,一個特種部隊;他需要更強大的力量,才能保證自己的親人和鄉親不再受戰爭的傷害。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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