堡壘最容易從內部攻破!
擊退了日軍以後,杜詞鬱悶地盯着遠處還在籌備着再次進攻的日軍,可以說,日軍的進攻非常猛烈,幾乎不惜一切代價,最猛烈的衝鋒,已經衝到前沿陣地上,和中國士兵展開白刃格鬥!
陣地上倒斃着日軍士兵的屍體,一個接着的一個,各種猙獰的形狀,有的傷兵還在努力地朝後面爬着,有障礙物和渠溝,彈坑,他們雖然艱難,也可以逃走。
杜詞禁止士兵射擊鬼子的傷兵,特別是重傷兵,這是一種策略,一,表示人道主義,二,給鬼子留下包袱和負擔。
通過電話,杜詞告訴所有前沿的團長,營長,連長,要警惕敵人的再次進攻,無論如何,都要和敵人戰鬥到底。同時,警惕後面有人扮演成自己人偷襲。
「聽着,除非是我和皇甫燕兩人中的一個親自去,任何人都不得接近你們的陣地,除非我有親口電話告訴你們,否則,那都是敵人,格殺勿論!」杜詞電話中交代。
「什麼?杜長官,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這些軍官們往往都要問一句。
杜詞不能不說:「難民中可能混入鬼子的精銳殺手,他們可能襲擊我們任何前沿陣地的指揮所,記住,讓你們的士兵按照班級,排,連的編制,固守在陣地上,非經我的親口電話,任何人靠近你們,都要立刻開槍擊斃,不管他穿什麼衣服,喊什麼話,號稱什麼來頭!」
「杜長官,如果,如果他說是你的命令呢?或者是蕭山令司令派來的人呢?」軍官們非常緊張,前面要防範鬼子進攻,後面還要防範鬼子的偷襲,這太難了吧?
「不,如果有增援,有通訊員,我會先打電話再派人。蕭司令那兒,我會通知,反正,你們必須派遣得力人手盯着後面,我們所有部隊都得到命令,不得互相移動,所以,任何沒有我命令靠近你們的人,哪怕難民,或者穿着我們軍隊的衣裳,或者是女人,注意,特別是美女,最有可能是鬼子的殺手,必須先發制人擊斃!」
杜詞反覆強調,給四個營長打電話,給關鍵地帶的連長都通電話,還特別提出,士兵們互相熟悉,不能發現任何陌生人,發現即開槍。
「知道了!」
知道就好。
為了保證安全,防止敵人在前沿陣地上做手腳,杜詞還專門調集了五十多名士兵,分別擔任後方警衛工作,監控一千米的戰區範圍。
「凡有任何嫌疑,殺無赦!」杜詞說。
「是,長官!」士兵們嚴肅地答應。
一個士兵正說着,突然摔了一跤,這是個中年人,戴着眼鏡,文縐縐的。
不過,現在的士兵,絕大多數都是南京的市民,原來用於防守的十萬正規軍中,苦戰以後損失頗大,中央軍幾個師的主力全部撤離,夾雜一些地方雜牌軍,一個兩千人支隊的新四軍,其餘的都是市民。
「鬼子陰險毒辣,派遣了殺手混雜,大家害怕嗎?」杜詞攙扶起中年人士兵。
「不怕,不怕!」所有士兵都振臂高呼。
杜詞很感動,誰說中國人是軟弱的兩腳羊?只要有堅強的領導人,中國人個個都是猛虎。
杜詞又想,如果是共產黨負責南京防守,肯定會比國民政府強得多!
杜詞感慨着,從前沿撤離,還讓部隊在前沿做好預防敵人毒氣戰和空軍轟炸的準備。
帶着幾個士兵,精心挑選的,和杜詞有些相似,年輕瘦小,猴子一樣,目的就是遮掩杜詞的蹤跡,混淆敵人的視線。
杜詞並不出面,而是把事情交代給士兵,「諸位難民們,鄉親們,你們受苦了,現在,我們對你們實行編隊任務,所謂編隊,就是清點數量,便於發放食品和被褥等日用品,為此,我請諸位鄉親們,十個人一組,聚集在一起,無論大人孩子,不能多,也不能少,否則,多一個人,發的吃的就不夠了!」
杜詞親自監督着難民,他們幾個士兵和原來在後方負責的士兵一起監督。
中國老百姓還是很配合的,聽說要發吃的,趕緊聚合起來,十個人一堆,超過的站起來,和其他多的人一起。
在杜詞陣地的後方,數百名預備部隊監管着超過兩萬名難民,情景非常緊張,混亂。
在幾百名隊員的協助下,兩萬多百姓迅速集結。
在整隊的時候,杜詞就離開了。
他不相信鬼子摻雜進來的殺手,會這麼從容等待着收容,他們一定已經出發激活了!
他的估計沒有錯誤,其實在他打電話的時候,難民混亂的隊伍中就有了異常!
一個長辮子的村姑,抱着孩子,和另外兩個中年婦女打扮的,蹲在戰壕中休息,這是前沿陣地之後的二線戰壕,難民們按照要求,通過這裏,進入後方三線地帶。
村姑穿着碎花藍棉襖,輕輕地搖晃着孩子,其實孩子已經沒有了聲息,死亡了。
她的眼神犀利地掃視着周圍,咳嗽着。
「餵。你們快走啊,」不遠處,一個迎接的中國士兵招呼。
「嗯嗯,知道了。」村姑說。
三個婦女,都跳到一片空曠的戰壕里,互相對了一下眼色。
她們的眼色犀利猙獰,陰狠,顯然,並非女流,而是男人。
「哎呀哦,哎呀哦!肚子好痛啊。」村姑搖晃着死孩子。
「嗚嗚,我的孩子病得好厲害啊。」另一個「婦女」也哭了起來。
聽到她們的哭喊聲,一個中國士兵過來,年輕的士兵充滿朝氣,也充滿善意,跳到戰壕中:「姐姐,嫂子,你們幾個快一點兒。」
村姑將孩子遞過去,「拜託這位先生,您先抱一下,我撒尿。嗚嗚。」
年輕的士兵趕緊過去,抱着孩子,此時,那個村姑突然一拳,重擊在士兵的太陽穴上,士兵重重地倒在地上,抱着死亡了的孩子,跌在戰壕底部。
村姑立刻將士兵扯進了戰壕里常見的貓耳洞和坑道口……一分鐘以後,「她」已經換裝了中國士兵的服裝。
他輕蔑地踢了一腳坑道口的中國士兵的屍體,看着其他兩個抱孩子的「婦女」:「做好準備。」
「哈衣!」倆「婦女」馬上將孩子放在地上,其中一個孩子還有氣息,立刻被他用手指扼住咽喉掐死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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