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幾分鐘時間,杜詞就和這個鬼子成了好朋友;「喂,你們知道嗎?我們部隊攻克了支那人的京城。」
那鬼子連連點頭:「我們都知道了。皇軍正在追殲支那的殘兵敗將,我軍一部分已經沿江西進,準備攻克武漢三鎮,迫使支那徹底投降。」
杜詞點點頭,告別,鬼子對着杜詞一連幾次擺手,捨不得。
杜詞帶着徐來和辣妹,順利進入上海,按照徐來的意思,找到一處她認為比較安全的地區。
算是比較繁華的地區,一帶樓宇,敲開一個公寓的門,出來一個怯生生警惕的小姑娘:「你們找誰?」
「找蘇璇小姐。」徐來說。
「我們小姐病了,去醫院了,不在家。」小姑娘說着,馬上就要關門。
「小紅,你不認識我了?」徐來微笑着說。
「啊?您是,徐來姐?呀,怎麼會是你?你怎麼穿上鬼子的衣裳了?天哪,嚇死我了。」小紅驚呼一聲,又趕緊捂住嘴,看看徐來,看看杜詞。
徐來拉住小紅的手:「怕什麼呀,他是自己人,哦,我介紹下,這個是杜小江,我的男保鏢,那個是辣妹,我最新僱傭的女僕。別看他穿着鬼子衣裳,其實呀,是嚇唬人的,嘻嘻。」
杜詞微微一笑,「您好,」
「啊,請進,請進啊。」小紅激動地拉着徐來,熱情如火:「小姐,徐來姐姐來看您了,」
公寓還算豪華,杜詞打量着四周,看到一個寬闊的三居室的大房間,各種陳設,皆是大家閨秀那種豪奢的佈置,許多攝影圖片懸掛着,一個美少女。
「蘇璇?蘇璇?」徐來大聲呼喊着。
很快,一個穿着時尚皮草大衣的漂亮女孩子從臥室里跑出來:「呀,是大姐呀?你怎麼來了?您不是到南京去了嗎?」
說着,她和徐來熱情擁抱,哭了:「大姐,我可想死你了,你一走,我們好像失去了魂一樣。」
徐來溫柔地安慰她。
「請坐,坐呀。」蘇璇熱情地拉着徐來坐到沙發里聊天,杜詞自己坐到旁邊的沙發上打瞌睡,聽到臘梅和小紅說悄悄話。
太瞌睡了,終於有一片安全的地方了。
杜詞睡醒以後,發覺被小紅用手拍着:「喂喂,小兄弟,你怎麼一直睡呀?有你這樣的保鏢嗎?」
杜詞趕緊起來。「吃飯了?」
小紅笑着說:「切,不到晚飯時候,你吃個毛線?當保鏢的沒有一點兒認真心思!」
小紅長相普通,一口吳儂軟語相當可愛,年齡也不過十五六歲,梳着兩個小辮子。
原來,徐來和蘇璇出去買東西了。
小紅拿出一套普通男人穿的衣裳給杜詞,杜詞換掉鬼子軍裝,小紅小心地用剪刀將他的鬼子衣裳褲子全部剪碎,放到壁爐里焚燒:「大姐和小姐說了,你們的衣裳都不能留下,否則,給小鬼子知道了會出事兒的。」
杜詞趕緊幫忙,將衣服等焚化乾淨。
「杜小江兄弟,聽說,徐來姐姐在路上遇險,是你打死了好幾個鬼子,救的她?徐來姐姐可把你誇獎得一朵花似的。」小紅羨慕地說。
杜詞笑笑,現在,杜詞和徐來的關係,身份,都是兩人約定好了的。徐來找的這位蘇璇小姐,也是上海電影演員,希望利用這個關係,能在上海站住腳,找一個棲身之所。
杜詞和小紅聊起來。
「上海已經穩定了,鬼子來了又能如何?咱們不一樣吃飯睡覺?可能有西洋人的工廠大樓在,東洋鬼子不敢胡來的。租界還是好好地,電影公司照樣繼續開工,百樂門一帶的消金窟照樣客人爆滿,這都是蘇小姐說的。」
小紅知道的東西不少,讓杜詞很快就掌握了上海的一些大形勢。
「鬼子這麼好的話,你相信嗎?」杜詞問。
小紅說:「沒聽說鬼子怎樣鬧騰,就是街面上亂七八糟的地痞流氓搗亂罷了。」
杜詞也不跟她計較,她整天窩在上層社會的家裏,怎麼知道上海的現實?看看蘇璇小姐的豪華公寓,杜詞就不想評論了。
說話的功夫,徐來和蘇璇回來了,只見徐來和蘇璇都穿着棉旗袍,外面罩着坎肩兒,頭髮剛做成新的,描眉畫眼兒,手裏提溜着小包包,洋氣十足,經典的民國范兒。
杜詞瞥了一眼蘇璇,覺得她嬌小玲瓏,江南女子,十分可愛。在一團珠光寶氣之中,好像千金公主一樣。
「呀,杜小江,你醒了?」徐來趕緊將包包交給身後跟着的臘梅,撲上來拉住杜詞的手,熱情地問。
噗!
蘇璇笑起來。
徐來回身:「怎麼了?」
蘇璇的嗓音嬌滴滴的,非常好聽:「大姐,您這位保鏢不是普通保鏢吧?我看怎麼跟大姐的情郎一樣,嘻嘻。」
徐來笑起來,「廢話,怎麼可能!你姐今年三十歲了,早已經是女人中的殘次,人老珠黃,婚姻生活顛仆流離,這位小帥哥,英俊瀟灑,身手極快,是難得的英雄兒郎,你大姐配不上呢。」
「呀,大姐自謙也嚴重了吧?大姐才華橫溢,姿容美艷,別說風靡上海灘,就是巡演全國,聞名東南亞都是厲害的,大姐這一些電影明星里,是領頭羊呢,就是將來七老八十了,跟一些保鏢小伙子,也是他們佔便宜。」蘇璇掩口而笑。
徐來頓時有些怒意:「小璇,別說是我,就是你,要真的正兒八經嫁給這位小哥哥,也差了許多火候,莫說是你我,就是上海灘正紅火的黎香蘭,姚妮,白菲菲,一起加起來,真正的本領名色,都未必如這位小哥。」
蘇璇頓時驚呆了,跑過來笑嘻嘻地打量杜詞:「吆,徐來姐姐喜歡敬重的這位尤等寶物,我怎麼瞧不住好處在哪裏?大姐,莫非是情到深處人自美?」
徐來想解釋,都不敢暴露杜詞的信息,只能忍耐了:「好了好了,隨你嘴巴刁吧,反正,我說好了,這些天就在你這裏落腳,等什麼時候市面上安全了,我再離開。」
蘇璇有些不解,「姐姐,市面上還算安全,電影公司繼續開工拍攝,如果姐姐有意,我即刻打電話給老闆,老闆肯定會非常驚喜的,姐姐,你不準備繼續從影了麼?」
徐來點點頭:「姐姐老了,不能折騰了,想想兩年多前阮玲玉姐姐自絕而去,就心有餘悸,這回是心如灰死,決心從良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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