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中國部隊安裝了瞄準鏡子,特別是高倍瞄準鏡以後,士兵的射擊精度極大提高,又有隱蔽功能,生存率極大提高,日軍戰戰兢兢,往往剛開始衝鋒,就不成片成片倒下。
這種無聲的殺戮特別詭異,有精神震撼力,日軍無奈,只能硬着頭皮衝鋒,那些衝鋒在前的鬼子兵,基層指揮官,成為狙擊的重災區,中國士兵現在可以從500多米的地方直接射擊了,而且準頭相當不錯。
日軍進攻中,大量基層戰術指揮官被擊斃,很快就失去了精神支撐,部隊混亂起來。
正在前面投彈的鬼子兵,被無聲的彈雨擊穿,紛紛倒斃在陣地上。
「簡直是在地獄裏走路。」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幽冥界嗎?」
「我怎麼也找不到支那兵啊。」
日軍士兵的精神很快就崩潰了,不得不匍匐在戰壕中,停止進攻。
日軍緊張地尋找着中國士兵的位置,用精湛的技術射擊。
可惜,中國神槍手在裝備的優勢藉助下,已經取得了戰術優勢,一次次狙殺日軍,打得日軍抬不起頭來。
一天時間過去了。
杜詞所在的戰區,雖然部隊只有區區八百多人,加上補充的難民婦女,也不過一千多一點兒,卻用四十多人的死傷,換來了日軍四百多個屍體和哀嚎不已的傷兵。
這是南京保衛戰以來最佳的戰損比。
這一整天,中國南京全部守軍用二百三十多人的損失,換取了日軍一千五百多人被擊斃,一千一百多人被擊傷的輝煌戰績!
第二天,第三天,中國守軍先後用二百五十人,二百九十人的代價,換取了日軍一千八百多人,一千三百多人的性命。
中國守軍的損失在增加,日軍的損失在減少,說明,日軍在努力適應新的戰鬥方式,也說明,日軍的攻勢越來越虛弱。
中國部隊用一比四甚至一比十的戰損比,壓倒性地戰勝了日軍。
第四天,日軍調整戰術,除了象徵性的攻擊以外,基本上停止戰鬥,雙方的驚人戰損比例才得以平衡。
白天狙殺敵人,晚上派遣少數兵力潛伏到戰場上,從鬼子屍體上收繳彈藥,這種戰法,使中國部隊的兵員和彈藥消耗都到了最小程度,倒過來,還繳獲了大批日軍彈藥,中國守軍的彈藥越打越多!
然而,糧食不多了。
日軍驅趕來的八萬多的中國難民,增加了吃飯的嘴,卻沒有帶來任何糧食和物資,還有,日軍的空降部隊在背後襲擊了多個目標,不僅炸毀了蕭山令總指揮部,還襲擊了糧食倉庫,將三分之一的糧食燒毀了。
現在,糧食非常匱乏,不得不實行配給制度,每人每天8兩米。
這個供應,對於精神高度緊張,戰鬥體力消耗極大的中國士兵來說,是遠遠不夠的!
蕭山令曾經給武漢政府要求,空運和空投部分糧食,可是,被拒絕了。
沒辦法,日軍的戰鬥機巡航已經延伸到了武漢地區,中國空軍所剩無幾,不能拿來硬拼。
按照每人8兩的供應量,南京糧食還可以支撐十二天。
杜詞不擔心這個,他認為,南京軍民抗戰的時間不超過一周,如果敵人重炮全部裝備了足額彈藥,那麼,南京不出三天,整個陣地就會崩潰。
第五天,日軍出動飛機群,再一次對杜詞陣地進行了狂轟濫炸,這一次,造成表面街道,地形結構大變遷,許多地貌和廢墟都被摧毀,一顆顆重磅炸彈被無休無止地投下來,轟擊在陣地上,一個個偽裝很好的掩體被摧毀!
一直轟炸到下午一點多,整個杜詞戰區已經變成了一片廢墟,不,一片齏粉,核心的街道浮灰瀰漫,火焰燒了一次又一次,地面溫度滾燙!
好在中國部隊都隱蔽到了坑道中,雖然個別坑道被震塌,可是主力尚存,主要兵器和彈藥都在!
下午,日軍發起了試探進攻,一百多人分成多個散兵線搜索前進,可惜,他們剛出現,就成了活靶子,中國士兵從一個個廢墟中伸出槍管,朝敵人狙殺,一百多個敵人轉眼間剩下了三十來個,狼狽逃竄。
在坑道里,在陣地上,中國士兵勞逸結合,休息的休息,警戒的警戒,絲毫不亂。還兵教兵,讓新兵和難民婦女們掌握戰鬥技巧。
這是全民皆兵的時代,這是萬里河山萬里營的鐵血生活,南京,一個脂粉飄香六朝的古都,一個奢靡繁華安逸墮落的所在,在杜詞的鼓勵之下,變成了一個堅固的鐵血堡壘。
「戰鬥到底,絕不投降。」
「我們是中國人,華夏的好兒女,絕對不會向東洋倭寇屈服!」
「頭可斷,血可流,抗戰精神不可丟!」
「讓我們的鮮血灑滿家園的泥土,讓我們的精神棲息在故土的上空!」
杜詞讓那些碩果僅存的一些政治宣傳隊員,不斷編纂一些鐵血的,激動人心的口號,鼓舞,宣傳,他自己更是不遺餘力。
蕭山令打來電話:「杜詞將軍,武漢方面和委座要求我們突圍!因為,根據可靠情報,日軍的援軍三個師團大約七萬人趕到,是從平津地帶增援的。都是精銳,另外,日軍大批軍火已經通過陸路和長江航道即將運輸到南京,據說距離只有三十多里。」
杜詞沉默了,他最擔心的事情終於發生了。
南京是守不住的,敵我力量太過懸殊,關鍵是,國米政府一群笨鱉,無論戰略思想還是戰術能力,都低劣無能,不能從全局上考慮,調集足夠的外圍援軍,裏應外合!
「蕭司令,我們的確應該突圍了,但是,我們需要詳細計劃,否則,倉促行動,會吃大虧的。」杜詞說。
「那好,我們見面詳談。」蕭山令說。
這天晚上,杜詞和蕭山令,以及重要戰區的指揮官都在城防司令部聚會,整修的司令部還是戰火滄桑,給人特別的悲愁壓抑氣氛。
蕭山令介紹了國民政府的命令,坦然指出南京守軍目前的情況。
南京守軍還有一萬三千多人。子彈二十萬五千餘發,手榴彈無。其他武器和彈藥無。
南京城還有八萬多難民需要照顧和安置。
會議在悲壯的氣氛中展開,商討下一步突圍計劃時,杜詞第一個站起來:「我先聲明,我要帶領部隊,堅守在這裏,掩護你們突圍!」
頓時,會場陷入了沉默,遲疑一會兒,爆發出熱烈的掌聲。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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