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危險的起跳,這是危險的高度,這是最倉促的行動,即使按照現代專業訓練的標準,十幾層大樓的高度也太低微了點兒。
這樁大樓雖然是牧師管理的,卻並非那種尖頂的教堂,否則,同樣無法起飛。
雪花悠揚,扑打在臉上,柔和溫馨,好像極力化解着毒蛇行動的兇險。
這是距離南京城牆最切近的完好高聳的西洋大樓,這樣,當杜詞駕駛無**********迅速拉升起來的時候,有一種獲得新生的感覺。
白色的滑翔傘,白色的衣服,完全白色包裝的人們,居然看不到對方的蹤影,只能憑着感覺,將滑翔傘升得儘可能高遠。
起飛以後,就是無法控制的趨勢,只能義無反顧。
杜詞熟練地控制着,掠過了城內日軍陣地,南京城牆,掠過了城外日軍陣地,超越城牆一千多米,降落在一片開闊的地上。
最危險的地段,是在南京城內日軍陣地上,如果日軍發覺開槍射擊,杜詞必死無疑,連還擊躲避的可能性都沒有。
還好,一片安謐,鬼子都瑟縮在陣地上,特別是戰壕中躲避雪花和寒冷。
好多鬼子發出了均勻的鼾聲,這幾天,中國部隊多次出擊,連夜作戰,傍晚以後,中國部隊還進行了大規模的進攻,把日軍緊張得夠嗆。
幾個鬼子哨兵,警惕地盯着對面的中國陣地,絕對沒有想到,頭頂上有人飛過!
南京城的城牆上,也是一道關卡,萬一滑翔傘控制不好,降落太多,直接撞到城牆上都是可能的!
鬼子哨兵呢?
鬼子都睡了!
反正,杜詞沒有看到鬼子兵多麼警惕,畢竟,城牆上已經屬於鬼子的後方陣地了,中國部隊幾經戰鬥對峙,已經後撤許多,日軍穩步推進,這裏的鬼子安逸了。
可是如果鬼子發現了杜詞,杜詞照樣死無葬身之地!
好在,杜詞不是完全賭運氣,而是充分做足了功課,傍晚以後的全面攻擊,就是欲擒故縱,讓日軍緊繃了的弦,放在地面部隊上。
「噓!」杜詞嘚瑟地從城牆上飛過。
總的算下來,他滑出兩千五百多米距離。
降落以後,他趕緊丟掉滑翔傘,隱蔽其下,警惕地觀察着周圍,其實,在即將降落的時候已經觀察了。
他不知道這裏敵人的佈局,只能摸索着,撞運氣。
好在,這裏沒有敵人哨兵,看起來,敵人的野戰主力果然在南京城內,或者據守南京城牆,在城外,只有幾個兵營集中點。
這就是杜詞預計的,期望的,鬼子的目標是攻克南京城,消滅中國部隊,既然已經破城,當然要全力進攻了。
想不到,這麼兇險的滑翔,竟然這麼安全,安逸!
能見度很好,杜詞不敢大意,只能用望遠鏡迅速觀察,還好,鬼子的兵營在數百米之外。游弋的哨兵和巡邏隊也可以模糊看到。
下面的事情並不輕鬆,杜詞等待着,睜大眼睛觀察着。
嗖,一片白色的羽毛飛過來,杜詞模擬田鼠唧唧叫了幾聲,那片羽毛也迅速降低,降落了。
噗通,那傢伙沒有控制好,或者激動,摔了一個狗吃米!
那傢伙降落以後,也模擬了一聲田鼠的叫聲。
此後,田鼠的叫聲在野地里此起彼伏。
降落在不同的地方,等大家互相聯繫以後,十二個隊員,一個杜詞,一個電訊組喬依依,只聚集到七個人,成功率只有一半啊。
杜詞稍微等待,好不容易又找到了兩個,看看裏面有兩個輪船司機,爆破,炮兵參謀,暗殺組成員都有人,就放心了:「走!」
喬依依能夠安全降落,使杜詞非常高興。這樣漂亮能幹的妞兒,他寧可犧牲一個連也不也能失去她。
「噓。」
杜詞帶領暗殺組的一個隊員大踏步地朝着前面走過去,在雪地上,他們白色的衣衫,蒙面的白布,整個就是白色的幽靈。
讓暗殺組成員留下來,杜詞一個人摸索過去。他輕盈敏捷,到了鬼子的身邊,鬼子還在遊動着,跺腳:「冷,我們只知道北海道冷,誰知道南京的冬天也這麼冷啊。」
「不僅冷,而且凶,想不到支那人這麼頑劣。唉,太不容易了。」另一個鬼子哀嘆。
杜詞已經到了跟前,毫不猶豫地瞄準,噗噗。
安裝了消音器的手槍,輕微的聲音以後,奪取了兩個小鬼子的狗命,隨即,杜詞上前,將鬼子哨兵拖到邊緣隱藏起來。
杜詞揮揮手,那個殺手就過來了。
這是小型軍營,幾乎什麼車輛也沒有,杜詞看了下,只能沮喪地帶着隊員離開了。
「下面,我們急行軍,一小時最少20里,爭取儘快趕到鎮江。還要分成多個部分,避免遇到特殊情況措手不及!」杜詞下令。
「是。」
恰好,又有兩名隊員趕到了,整個小分隊十一個人,失蹤三個。
杜詞本來是找車輛的,鬼子這裏沒有,杜詞白費心機,只能依賴雙腿強行軍。
第一個三十分鐘,強行軍12里,第二個三十分,強行軍8里,還有若干個隊員精疲力盡,賴在地上不起來:「長官,你斃了我吧,我真跑不動了。」「長官,我是平板腳啊。腳疼得鑽心。」
喬依依更是花容失色,嬌喘連連。
杜詞真服氣了!
沒辦法,他下令:「我背着女兵,其餘人等自己跑,否則,我見一個斃一個!」
「是,長官!」隊員們臉都綠了。
杜詞的臉也綠了,他們的素質太差了。
「杜長官,你真背我呀?」喬依依感動得聲音都嗲起來了。
「嗯嗯,快點兒!」杜詞稍微下蹲,等喬依依前傾,立刻抓住她的膝蓋彎,扛上了脊背,飛快朝前奔跑起來。
「長官,長官,你等等,等等,天哪,背着人還跑這麼快。」隊員們都驚呼起來。
正奔跑間,前面發現了兩束燈光,發動機的馬達聲,明顯是一輛汽車!
杜詞大喜,將喬依依丟下,「準備攔截敵人軍車!」
喬依依在背後悄悄問:「杜長官,你怎麼知道是敵人軍車?」
杜詞說:「閉嘴,」
喬依依氣壞了,伸手用指甲掐了他一下。
杜詞將雪白的外套去掉,也將喬依依的外套去掉,露出了日軍的軍裝。在前面等待着,當卡車到了跟前的時候,杜詞用流利的日語喊了起來:「站住,站住!我們是巡邏隊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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